反正都是把人勾搭到手,怎么勾搭,用什么勾搭又没说!
“走!找地方睡觉。”沐晓鱼伸了个懒腰,走了一天的路,她早就累了,刚才又废了脑子,现在只想找个没蚊子的地方好好睡一觉。
“这旮瘩哪有什么好地方呀。”夜暝嘟囔着,快步跟了上去。
一路快走,走出了村子,沐晓鱼随意找了一颗树,躺树下就闭上了眼睛。看的夜暝眼角直抽。
哪有女人跟她这样,屁股不拍躺地就睡!拜托!那是新衣服呀!还有那一地的灰呀!不为自己考虑,也为衣服考虑一下可以吗?!
还有!这是荒郊野外。大半夜的,不怕狼群出没吗?不怕虫蛇蚂兽吗?不怕……呼~幸好!幸好女人带了他。不然,她完了!
虽然如此想,夜暝还是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一挥手沐晓鱼头上树枝乱颤落下万片叶子整齐地列队漂浮在空中结成一张叶席,慢慢飞腾铺垫到沐晓鱼的身下。
夜暝拾捡起地上的枯枝,堆起了一簇火堆,又在挥手在周围结了一个结界,这才坐在树下靠着树干睡去。
头顶传来均匀的故意声,沐晓鱼眼睫微微一颤睁开了,随即又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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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承寺。
“扣扣扣。”三声敲门声响起。
“进。”屋内,一道冷漠的声音传了出来。
吱呀一声,一个慈眉善目的和尚走了进来,站在屋中,对着塌上打坐的和尚行了一礼道:“方丈。女施主与小施主已离开。”
莫忘淡淡嗯了一声。
又是吱呀一声,莫忘眼睫一颤,睁开了来,合十在胸前的指尖微动,两只兔子抱着胡萝卜蹲在地上,三瓣兔唇微微抖动,在胡萝卜落下两个牙印。
眼波温润地看着兔子,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柔和的笑容。
看着兔子将胡萝卜啃完,睁着红彤彤的眼睛看着周围,蹦蹦跳跳而离开。
莫忘收回眸光,手下一动兔子消失不见。坐正了身子,眸子瞬间变得冷漠,面无表情。
“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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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眠,沐晓鱼伸了个懒腰,没有蚊子,也没有蚁虫,身下还垫着一个树叶编成的垫子。
“醒了?”夜暝瞅着她,臭着一张小脸。
“你瞎?”沐晓鱼反问,扫了一眼已经熄灭的火堆,移开了眼睛。
“……”夜暝气鼓鼓地瞪着她。
沐晓鱼起身拍了拍衣服,“去找她吧。”
夜暝撇撇嘴,跟着沐晓鱼走回了村庄。
还未到村庄,远远的便看见一缕青烟飘起。
一些人拿着盆桶面色焦急地匆忙跑过,沐晓鱼脚下一停,看着前面,脸上带上了一抹笑容。
有佳人来,步步生莲。
天青色长裙包裹着柔美的身段,两三支珠钗将满头乌发挽起,白纱覆面,只露出一双水波潋滟的眼眸。
空中,一抹孤烟从一片土色中飘散,隐约可以看见在跃起的红色火光。
远远望去,羽娘便是一片土色中的一抹天青,那么格格不入,却又那么的契合。
羽娘步伐很慢,行走之间,纱衣摇曳,珠钗碰撞呤叮作响,白纱轻起,带过一抹飘香。
夜暝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赞叹道:“这才是女人!女人,你该好好学学了。”
沐晓鱼没在意他的话,吹了个流氓哨,流里流气地道:“北方有佳人,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待羽娘走到身边,夜暝围着她转了一圈,一脸的满意,“不错,不错。这才是醉乡楼头牌的姿态……啊!”
夜暝话未说完,却被踹的趴在了地上,跳起来,捂着被踹的屁股,冲着始作俑者吼道:“女人!你踹我干嘛!”
“闭嘴!”沐晓鱼瞪了他一眼,转向羽娘,“你烧了屋子?”
羽娘点头,“留着也没用,不如烧了。”
沐晓鱼伸手啪的一下拍在她的肩膀上,“干的漂亮!不愧是我看中的人!”
羽娘扫了眼肩膀上的爪子,“沐姑娘若是深闺寂寞,可去禾城的依菊轩。”
“哦?”沐晓鱼挑眉。
知她不知道是哪里,夜暝解释道:“依菊轩是禾城的最有名的小倌馆,里面什么样的小倌都有,包你满意。”
“哦?”沐晓鱼高高的扬起眉,看的夜暝小心一颤。
“你对这些好像很了解的样子。难不成……”沐晓鱼拉长了尾音,不再说下去,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哼!”夜暝像只开了屏的孔雀骄傲地高昂着脑袋,“这世间,没有我不知道的人!”
沐晓鱼眸子微微一深,转头看向羽娘,“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沐姑娘,这话不是羽娘问你才是。”羽娘不客气地说。
夜暝冷哼一声,“问她?算了吧。她连自己住哪儿都不知道。”
“滚。”沐晓鱼瞪了他一眼,随后道:“先去云白城吧。安顿羽娘先住在云白城。”
“那之后呐?”
“让我再想想。”
“……”
一路,夜暝时不时冒出一两句话,遭沐晓鱼一顿打屁股,羽娘只是看着二人,不言不语。
三人一路走回了白云城,寻了一家客栈,要了三间上房。羽娘跟沐晓鱼说了一声,便回了房。
夜暝则是尾随沐晓鱼去了她的房间。
关上门,刚转过身。一个茶杯冲着自己面门飞了过来,夜暝脚下一转躲开了来,顺带伸手接住杯子。
将杯子放回桌上,顺便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咽了一口才道:“女人,你要做什么?”
“跟你有关系吗?”沐晓鱼懒懒撑着下巴道。
夜暝撇了撇嘴,“不说就不说。不过。女人,你要明白,那个女人身后之人可不是善茬。”
沐晓鱼满不在乎地哦了一声,她听得很清楚。羽娘现在和她身后之人已经决裂了,至于以后,以后再说。
“女人!”夜暝提声叫了一声。
“好了!有事就说,没事就滚。”沐晓鱼不耐烦地摆摆手。
夜暝瞬间泄气,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问:“你为什么会看上她?”
沐晓鱼打了个哈欠,懒散散地说:“因为她是美人。”
“啊?”夜暝有些听不懂她的话,刚想细问,却被她接过话。
“你觉得,一个泼辣的女子如何在青楼生存?而且,她的眼睛里有不同的东西。”沐晓鱼认真地盯着夜暝的眼睛,“羽娘,并不像你看到的那样。”
“……”夜暝沉默,的确,从沐晓鱼见到羽娘开始,羽娘的命盘便改变了。至于究竟是如何,他看不明白。
沐晓鱼走回床边,“还有事吗?没事就出去吧。记得关上门。”
夜暝看了她一眼,起身走了出去,顺带关上了门。
沐晓鱼踢掉鞋子,转身趴在床上,眸光清明地看着床里,盯了半晌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