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结束,宾主尽欢,冯乐业还在为那五十亩良田的事高兴,却不知道陈清淮已经私底下把他卖了,陈清淮和冯乐业回到冯乐业家中,见到了表哥冯琦睿,虽然冯琦睿是个正人君子,可陈清淮也没有将自己私下里和侯镇长的话告诉他。
冯琦睿叫住陈清淮,说道:“表弟难得来一次乌草镇,有一个好地方不可不去。”
“哪里?”陈清淮问道。
“山中,不比盛祁城的一马平川,乌草镇四周的山不少,山里有许多不错的景色,清淮表弟平时一定没见过,明天一早,咱们早早地起来,叫两个猎户带路,去深山中探一探如何?”冯琦睿道。
“好啊,去玩玩也可以。”陈清淮道。
“那就这么定了,晚些时候我请个猎户来,把一应工具和注意事项和你讲解一下,明早要起个大早,这样才有意思。”冯琦睿道。
就这样,二人约定明早去山里面游玩一番。
另一边,陈潮师、陈游荣等人带着自家的奴仆,埋伏在那姓丁的必经之路上,见到人以后,一群人一拥而上,用麻袋将姓丁的罩住就是一顿毒打,那姓丁的也不是什么硬气角色,不住地喊“好汉饶命”,陈潮师见差不多了,叫众人住手,狠狠地威胁了姓丁的一通,让他赶紧去退亲,否则后果自负,姓丁的忙不迭地答应,于是一群人扔下姓丁的,匆匆离去。
姓丁的知道打他的都是陈氏子弟,回家和家里商量了一下,觉得惹不起陈潮师他们,决定悄悄地把亲事退掉,可是陈潮师等人为了撑场面,带去的人太多了,人多嘴杂,没过半天,这件事就传的沸沸扬扬的了,可怜姓丁的被暴打一顿,为了面子本来没想声张,如今却闹得人尽皆知。
丁姓人家找到陈松康,客客气气的把要退婚的事说了出来,陈松康也听说了外面的传言,本来被退婚是一件很羞耻的事,如果不知道真相,估计陈松康在对方提出来的一瞬间就会恼羞成怒,可如今陈松康却显得很惭愧,不住地说好话想要打消对方退婚的念头,可对方似乎下决定不再招惹陈潮师一家,说的都快哭出来了,就差下跪了,陈松康没有办法,最终同意了退婚。
等陈潮师回到家中,陈松康喝令仆人将陈潮师抓起来,陈潮师虽然猝不及防,可还是想要挣扎,陈松康吼道:“逆子,你还要反抗吗?”说完,亲自上前擒拿陈潮师,陈潮师不想伤到父亲,停止了挣扎,仆人将陈潮师用绳子捆住,陈松康让陈潮师跪在堂下,喝问道:“是不是你带人打了丁家子,让他们来退婚的?”
陈潮师可是硬气的很,开口道:“是又怎么样?”
陈松康气极反笑,说道:“好,好,今天不打疼你,以后你还不捅破天了。”说完,就让下人把陈潮师摁在地上,用木板使劲打,下人哪敢真的用全力,只是看上去比较用力,陈潮师的血脉能力也不是吃素的,打上去不痛不痒,陈松康见了,一把夺过板子,亲自动手,用上血脉能力,狠狠地打陈潮师的背部和臀部。
这下陈潮师可不轻松了,被打的皮开肉绽,满头大汗,下人们见老爷动真格的,都有些慌了,早有机灵的偷跑出去知会陈潮琴,陈潮师被打得几欲晕厥,可还是咬紧牙关一声不发,陈松康见陈潮师不知悔改,越想越气,下手也越来越狠。
突然陈松康手里的木板被打断了,陈松康又去拿另一根木板,这时陈潮琴问得消息慌忙赶了过来,见到陈松康还要下手,跑到陈松康面前,跪在地上,抱住陈松康双腿,哭着说道:“潮师虽然该打,可天气炎热,爹爹别因此气坏了身体,况且我们家就潮师一个男嗣,打坏了他,谁来传承香火?”
陈松康怒道:“这逆子无法无天,什么事都能干出来,不要也罢,打死干净,省得我以后被活活气死,死后见到祖宗也没法交代!”
“那爹爹就先把我打死吧,我们姐弟俩到黄泉路上好有个伴儿。”陈潮琴继续哭道。
陈松康把怒火转向陈潮琴:“都是你平日里把他宠坏了,才让他变得这样顽劣,今天你别拦着,我非要打死这个畜生!”
陈松康要挣脱陈潮琴,陈潮琴赶忙抱得更紧了,哭喊道:“娘啊,你死的那么早,让我们姐弟俩无依无靠,如今爹爹要打死弟弟,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陈松康听陈潮琴提起亡妻,想到陈潮琴姐弟俩从小就没有母亲关怀,而自己也不太会照看孩子,自觉愧对亡妻和陈潮琴姐弟俩,心中怒气消了大半,眼里也流出两行清泪,终于叹息一声,放下了手中的木板。
见陈松康终于消气了,陈潮琴忙起身去看陈潮师,只见陈潮师已经昏厥了过去,有下人想要把陈潮师扶起来,陈潮琴赶忙喝止住,让人去叫医师过来。
医师被下人连扶带架的带了来,看过陈潮师的情况后,让下人用藤屉子春凳将陈潮师抬起来,送入屋中,放在床上,医师仔细检查过后,对陈潮琴道:“好在没有伤到骨头,都是皮外伤,用我秘制的药水将伤口轻轻擦洗一下,以后内服外用,不出一个月就没事了,两个月之内,能够下床走动。”
陈潮琴听后松了口气,谢过医师,让人给医师双倍的诊金,并带下去开方抓药。陈潮琴让别人都下去,只留了个丫鬟帮忙,亲自为陈潮师褪去衣服,用药水擦拭伤口。
陈松康也知道这次一时冲动把陈潮师打重了,回想起来陈潮师逼人退婚也是为了陈潮琴,暗自琢磨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陈松康困惑苦恼不已,这时候也不知道做什么好,只能在院子中来回徘徊。
到了晚上,陈潮师终于醒了过来,虚弱地说自己又渴又饿,陈潮琴忙让厨房做些流食,亲自给陈潮师喂食。陈潮师家里总算安静了下来,晚上陈潮琴还是不放心,衣不解带的陪在陈潮师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