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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三只影鬼

什么!!!

斋藤功二和斋藤道三同时震惊地站起身来!

“你是说...袭击者真正想要杀的,其实是父亲!之所以以你为目标,只是想要逼迫父亲自己去送死?!”对自己父亲的死表现得有些淡然的斋藤道三瞪大了眼睛。

在他的心中,假如父亲是为了保护织田家族而死的,那对父亲本身就是一个荣耀。作为父亲的儿子,同时也是斋藤氏的一员,斋藤道三不但不能为此悲伤,还要以此为荣。

但是,假如袭击者本来的目标就是父亲本人,只是将袭击织田良作当做杀死父亲的一个手段,那这就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事情。

杀父之仇,必须要报!

“斋藤管家是为我而死的,虽然这样猜测,似乎有为自己减轻负罪感的嫌疑。但当我听到你们说,斋藤管家将我和功二的性命看得比自己还重要后,我就不由有了这样的猜测。”

因为良作刚回到织田家族,对这里的人与事还很陌生,所以才能用局外人的视野看待昨晚的袭击,也就想到了这么一个匪夷所思的猜测:

“而且,我记得昨天晚上,那个象腿瓷瓶里的炸弹是在我和功二两人之间爆炸的。在那之前我刚走过的时候,却并没有被引爆。虽然遥控炸弹会有一定的延迟效果,但也不能排除袭击者是想同时袭击我和功二两人的可能性。”

“不...不会吧?”

斋藤功二有些难以置信:“我也记得,炸弹是在良作少爷走过之后才爆炸的。可当时父亲已经走到月门的拐角处了,袭击者就不担心父亲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来不及回来保护我们吗?”

良作说:“假如我的猜测是真的,那么,引爆炸弹的袭击者一定非常了解斋藤管家的性格与能力。既能够肯定斋藤管家一定会牺牲自己,保护我们;又能够在恰当的时机引爆炸弹,确定以斋藤管家中级异师的能力能够赶到我们身边。”

旁边的斋藤道三已经冷静了一些,慢慢坐了下来,开始思索良作的猜测是否合理:

“从结果来看,父亲确实已经死在了袭击之下。逆向推理一下,袭击者的真正目的确实有可能是杀死父亲。

不过,这里还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那就是父亲的第三只影鬼的问题!”

说到这里,斋藤道三看向良作,像是在对良作提出质疑,又像是在说话中思考着原因:

“父亲的第三只影鬼刚刚蕴育成功一年,虽然能够使用,但偶尔也会出现一些问题。就在前天,那只影鬼出现了躁动的情绪,当天晚上父亲就把它放入万鬼洞中调养了。

而这件事情,只有父亲和我们三兄弟知道,其余人都以为父亲依然拥有着三只影鬼。那么,昨晚的袭击造成了父亲的死亡,究竟是一场巧合?还是一场有预谋地杀害?

袭击者到底知不知道父亲的身上其实只有两只影鬼?他又是通过什么途径知道的?他杀死父亲的动机又是什么?”

原来斋藤管家之前共有三只影鬼,昨天身上只有两只影鬼还是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啊。

良作眉头一皱,他倒是不知道这个事情。这样的话,良作说的“袭击者用同时袭击良作和功二的手段,来间接杀害斋藤管家”的猜测就不成立了。

“会不会...那只影鬼的问题是人为造成的呢?”良作又猜测道。

斋藤道三直接摇头:“不会的!织田家族异师的影鬼,在平常隐匿状态下只有其主人才能感知到,是不可能被外人影响的。即使是族长大人也做不到这样的事情。”

“肯定是织田通夫做的!”

斋藤功二突然肯定地说道。从斋藤道三提出影鬼的问题后,他就变得有些沉默,等到良作和道三逐渐推翻了之前的猜测后,却突然这样说道:

“之前父亲就坚决发对,织田义元成为织田家族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曾经在公开场合声称,在继承人的问题上,父亲只遵从族长的命令。假如族长无法清醒过来,那父亲也只会支持本家的织田太一少爷成为新的族长。

支持织田义元的织田通夫,肯定因此对父亲怀恨在心,昨晚的袭击一定是他指使的!”

斋藤道三接着问道:“确实!织田通夫既有动机,又有能力策划昨晚的袭击。可还是那个问题,织田通夫怎么知道当时父亲身上只有两只影鬼的?”

“没错!按照你们的说法,织田通夫应该不知道这件事情才对。那他要是想杀害斋藤管家的话,肯定需要考虑影鬼的防护能力,也就不会用那种威力的炸弹来袭击了。”

“我......”

斋藤功二一窒,像是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有些颓废地坐到垫子上,嘴里还嘟囔着:

“反正我觉得,肯定是织田通夫杀害了父亲。父亲影鬼的事情,也一定是他不知道从什么途径知道的。”

一番讨论之后,良作也不知道袭击者的真正目标是谁了。

不过,不管袭击者究竟想杀死谁,目前看来,袭击事件最大的嫌疑都是织田通夫。今后,自己需要对他多加小心了。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离房门最近的斋藤道三很随意地起身,拉开了房门,外面正是端着几个餐盒的津川竹千代。

“是竹千代啊!多谢你为我们带早餐了!”斋藤道三顺手接过了她手里的餐盒,走回到客厅。

“谢谢道三君。”

“好了,我们还是先吃饭吧。袭击的事情,也只能等到良作少爷参加一会的问询会才能搞清楚了。”

听到斋藤道三的话后,良作一愣:“怎么?你们不参加问询会吗?”

斋藤道三已经不客气地打开自己的餐盒,抓起蛋包饭吃了起来:“是啊...吃完饭后,我们...还要收拾父亲的遗物,问询会...有大兄参加就行了。”

“这样啊,看来我不能帮你们收拾东西了。真是抱歉。”

吃过饭后,良作与竹千代一起离开了斋藤家,先是返回食堂交还餐盒。然后,在竹千代的带领下,良作大致了解了一下织田府邸的整体布局,就往召开问询会的本家宗祠赶去。

宗祠位于织田府邸的正中心,据说其内供奉着先祖织田信长的塑像,因此高达近10米,在只有一层建筑的织田府邸内异常显眼。

看到良作来到宗祠,一道人影走出大门迎向良作。他大约25岁,略显年轻的脸上不苟言笑,严肃的神情与斋藤管家很是相似,让人一看就知道二者之间存在着血缘关系。

“良作少爷!我是斋藤太郎,不知道良作少爷还有印象吗?”斋藤太郎鞠躬的动作和斋藤管家如出一辙,同样90度深鞠躬,保持3秒之后才起身。

“当然有印象了!即使我忘了你,但看到你与斋藤管家一样的气质,也会很自然地想起来的。”

良作下意识地将自己心中的话说了出来,而后才意识到这种话很不礼貌:

“啊!抱歉!我不该提到你的父亲!”

斋藤太郎勉强微笑的表情也与斋藤管家几乎一样,只是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没关系的!父亲在我心中一直都是英雄,为织田家族而牺牲,正是英雄最好的归宿,这没有什么好避讳的。正相反,良作少爷说我很像父亲,让我非常高兴呢!”

从10岁离家到现在,记忆中已经6年没有见过斋藤太郎了,良作也不知道对方说的是真话还是恭维,便再一次地表达自己的歉意:

“对于斋藤管家的牺牲,我非常抱歉!”

斋藤太郎摇摇头,知道没有相信自己的话,只得转移话题:

“不说这些了!良作少爷赶到的很及时,问询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现在就先进去吧,顺便让良作少爷与大家见个面。”

说完之后,斋藤太一就带领着良作进入了宗祠,竹千代很自觉地留在了宗祠外面。像她这样的侍女身份,即使是得到了族长的信任与允许,也没有资格进入织田本家的宗祠。

良作进入宗祠,顿时豁然开朗,宗祠的大殿占地足有上千平,内部高达八米,极为宽敞。

首先映入良作眼帘的,就是先祖织田信长的黑色雕像,继而才是雕像身后通往祠堂的幽深甬道。雕像从头到脚大约有4米高,再站在1米高的石台上,矗立于空旷大殿的深处,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织田信长,是阴阳师家族织田氏的开家先祖。他推翻了当时的室町幕府,终结了长达百年的战国乱世,将织田家族带上了前所未有,也是后来绝无的巅峰地位!

恐惧他的敌人称他为“第六天魔王”,意为阻人得道的魔中之魔、欲界之主。却在即将统一RB的前夕,突然陨落于本能寺之中,也让织田家族从此开始不断衰落。

他的左手扶着腰间的武士刀,漆黑的眼睛目视着前方的虚空,仿佛想要斩杀眼前的敌人。右手托着一方盒子大小的朱印,上书“天下布武”四字!

在雕像下方,一字摆放着七张空椅子,椅子的靠背上还刻着七个数字,最中间刻的是个大字,左边是二、四、六,右边是三、五、七,想来应该是长老会中族老们的位子了。

而在离雕像不远的空地上,却正围着一群人。中间是一名与斋藤太郎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此时好像正与人说着什么,周围的人都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做出一副静静聆听的姿态。

斋藤太郎带着良作径直走向那里,等到了人群最外围的时候,才出声说道:

“太一少爷!良作少爷也已经到了!”

那人转头看向这里,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顺着人群让开的通道快步走到两人身边:

“是良作啊!欢迎你回家!”

织田太一说着话,还拍了拍良作的肩膀,以表示自己与良作的亲近关系。

不过,良作知道,这应该是给周围的人看的。实际上,因为各自生母的缘故,两人从小的关系就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说是相互憎恨的关系。

而良作之所以离开RB远赴澳洲生活了六年,就是因为织田太一的亲生母亲。在“良作”的记忆中,对于织田太一的印象都贴着仇视者、坏蛋、下等人的标签。

但如今的良作倒没有这样的心态,毕竟,认真说起来,织田太一本人并没有做什么。而且,“良作”和其生母离开织田家族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其生母的傲慢与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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