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你知道——我是谁吗?”不破弥棋靠着窗边,姿态略带洒脱。
“呃—————”漫竹看着他,无意间有一丝慌乱,沉下气,头脑中浮现以前与维的对话。
“听我说!小漫竹~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想了很久才决定了送你的礼物。当当——当——当——!”维从身后拿出一盒子。上面写着“将最爱的不破大人的纪念图册送给最喜欢的漫竹”。
“那个——我对明星没兴趣。额…”漫竹有些为难,她看出维十分舍不得,她不愿让维忍痛割爱,但也不想拒绝她这份心意。于是她收下了。
“啊~嘻嘻!小漫竹,我告诉你,当你看完这些后一定也会喜欢上不破大人滴!以前你只是因为不了解他的魅力!!”维说得斗志激昂,真怕她太激动晕了过去。
“…不破弥棋。”漫竹回想起了盒子上的头像,以及维一直在留意的电影和海报。她看向不破弥棋,心中有了勇气。一口气说出了他的名字。
这时,一阵微风拂过,不破弥棋的刘海遮住了脸上的表情。
“呵—~嘛!这个只要是个人都知道!”他露出一副略显挑逗的表情,看着漫竹,完全不掩饰自己的本性。但是,却隐隐约约有一丝伤感潜藏其中。
“……”漫竹陷入了无语,她真的不擅长对付腹黑的人。尤其是不破弥棋这种,她对这个人有一种畏惧感,不知从何而来的恐惧。
“哦呀~对了!听说你国语还不错呢~要不描述一下我吧!”他看见漫竹一直发呆,又丢了一个难题给她。他想看这个人是怎样看自己的,毕竟是很久很久之后的重逢。
“欸?漫竹君,这个——”身后的香乃终于忍不住开口,想要帮漫竹一把。她走到漫竹前面,却被漫竹阻止了。
“没——没事。交给我!”漫竹很艰难的从牙缝了挤出了这句话,调整着呼吸,使自己平静下来。
“…”面对这无谋之勇,一旁的天秋拓海在没人发现的时候露出了笑容。
“嗯………”漫竹仔细观察着不破弥棋,头脑里蹦出了几个维曾用来形容他的词汇:花见花开,英俊潇洒,人见人爱,天籁之音,下凡的天使,凡间的王者。她犹豫了,这些恐怕给她十个胆子她也说不出口,总感觉像在骗人。
“那个,你,你,你,很——很很——很帅!而且声音很好听…嗯…还有——你人气高!”漫竹避开了维的描述,用自己的语言很粗略的简述了一下,但她知道一定过不了关,她一直低着头没敢抬头。
“……”所有人陷入沉默。
“呼~呵呵呵~还真是官方呢~你的描述!”不破弥棋就像玩腻了一样,用鄙视的眼神看向漫竹。这个人还是那样,完全没变,他对于这个人来说,不过如此吗?
“我…………就先回去了。”漫竹不想再多说了,再说下去会打扰香乃。香乃是专程来看朝奈祈织的,自己再这样和不破弥棋僵持下去,时间就耽搁更多了。她咬下牙,抬头看向香乃,说完,便用逃一般的速度离开了现场。
“漫竹君~……。”香乃忧伤的看着漫竹的背影,想要追出去,可是她知道漫竹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个人静一静。她没有行动,她走向朝奈祈织,询问状况。而他有了行动,他本就习惯独来独往,所以没和任何人告别,便跟了出去。
雨停了,天空中架起了彩虹桥,看来是格外的美丽。在这份广阔的天空中,它独揽花冠。在这份美丽下,漫竹为自己的弱小自责和惭愧,拒绝了帮忙而又逃离战场,做了一个逃兵。
他就站在她身后,没有叫住她悲伤的步伐,只是希望与她共同分担那份苦涩。毕竟,一个人的成长少不了苦涩的滋味!
走着走着,漫竹走到了东校门口,那花圃的花还是开得那么的有精神。她却无精打采地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她想变成一枝花,可以不用烦恼于现在的一切,但是她又不可以,因为那只是在逃避。她的每一个举动,都被他看在眼里,他闭上眼没有说话,他希望她能靠自己抛开那层迷雾,而不是一味在其中迷路。
到家了,家里现在只有她一个人。父亲又到了神秘时期了,每年到了这段时间他就会神秘失踪,借口出差,但是他没有需要出差的这种工作,并且他从没告诉自己母亲的祭日和墓地在哪,她想一定是瞒着自己去了,可都这么多年了,父亲要真想说早就说了。漫竹如失了魂一样,呆呆的站在家门口,久久才进去。
一边,香乃得知朝奈祈织没事了,便急忙叫上维,讨论漫竹的事,她还是不放心。而香乃离开后的教室也开始几次的谈话。
“…其实没必要做到这地步。”朝奈祈织拿着一枝彼岸花,语气淡淡的说着,他认为不破弥棋做得有些过火了。这个人只为了试探一下,竟让那个人被吓跑了,是有意还是无意。
“哦呀哦呀~这只是适当的催化剂而已呀~”不破弥棋还是完全不在意,他觉得自己做得还有些太温和了。要知道,如果和那个人单独相处,他会更厉害的。
不破弥棋突然转过身,对着天秋拓海嫣然一笑。
“……”回到这里的天秋拓海一直保持沉默,让对话有几次都进行不下去,现在不破弥棋这个笑,在他眼里充满了威胁,是想和他较量一下吗…
“天时地利人和…现在就差人和了。”朝奈祈织将彼岸花凑近镜子。
另一边,漫竹坐在床边,自我反省。经过长达4小时的发愣,她终于冷静了下来,她一下倒在床上,眼神中虽仍是布满迷茫,但却多了一丝信念。
这一晚上,维和香乃有打过几次电话,但是她想恢复好后再回,为了让她们少些担心,她发了短信:“请君勿忧。”很简短的四个字但是却更能增加安全感。这一夜过得很快,而她刚一醒,只是到阳台上吹一下风,便看见了屋下有一个可疑人物。
“……”她有些担心地下楼走了过去,将头探了出去,觉得他应该不是坏人。现在还在栅栏外。这个栅栏不算高,就算是她也可以很轻松翻进来。所以她很放心地拉开门,走了出去,走近他。
他带着一顶休闲帽,戴着太阳镜,身上穿的也是运动装,一眼看去很酷。但是他给人的感觉很熟悉,感觉不久才见过。正在漫竹细心打量着他时。他突然摘下了太阳镜,故意低下头,与漫竹直接四目相对。(那时,漫竹已经刚好站在他身下了)
“…!咦——不破弥棋!!!!”漫竹惊讶得差点用手推开了他,而他将计就计地抓住了她的手。
“哦呀~不是你自己靠近的吗?”不破弥棋带着玩弄的语气,不断试探着漫竹的反应。
“我————没…………”
“哼~嘛!算了,我今天找你有事~你有空吗?”
“没有。”漫竹回答的相当的干脆,与不破弥棋话音落下那一瞬间衔接没有一丝空隙。
“……”不破弥棋稍稍沉默了几秒。
“哼~!”他拉住了漫竹的手腕,漫竹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拖着走了。
“欸?我——真的没时间…”
“呵呵呵~所以我才要强迫你跟我走呀!”
“那,那,要是我有时间呢?”
“……呵呵呵呵~那你就心甘情愿跟我走吧~”
“……………”(漫竹内心在哭泣)表面看上去就像一只任凭宰割的羔羊。
而路上的行人很少,他们只是在关注着不破弥棋有多么多么的帅,漫竹就像是他的一个无人问津的部件。
很快,抵达之前的那间教室,在那里朝奈祈织已等待多时了。那红得如蘸满鲜血的彼岸花在他纤细的手掌上绽放。
“………”
“人到了!”不破弥棋拉着漫竹来到了他的前面,漫竹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周围,发现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漫竹突然被不破弥棋拍了一下头,她条件反射地看着他,为什么现在都喜欢没事就派人头呀,她还要长高呀!表面风平浪静,心里不停在埋怨。
“其实,是我让弥棋叫你来的。”一直闷着没出声的朝奈祈织终于说话了。
“哦呀哦呀~因为你~我完全被当坏人了呢~”不破弥棋摆了摆手,一脸无辜地看向漫竹。
“…有,有事吗?”
“嗯。听说你创新思维很不错,又有绘画基础。所以,我想请你在这次校园祭上帮我的忙。可以吗?”朝奈祈织说完了一句话后的表情完全没有一丝变动,就像一个精致的洋娃娃,可是这样形容也不对,他比洋娃娃还要美,可是用面瘫是绝对不够形容的。
“嗯。………欸?”一段思绪后,漫竹不禁对自己的评价加以肯定,点下了头。等到反应过来,已经木已成舟。
“哼~(*゜ロ゜)ノ同意了——呢~”不破弥棋突然一下跳到漫竹背后,就像知道漫竹心里在想什么,幸灾乐祸地说着。
“那么,过来这边。”
“呵呵~”
“嗯。…”
“给!这是曼珠沙华(红彼岸花)。”
“哼~…”
“…嗯!这颜色————欸!?我——怎么……”
“………”朝奈祈织静静注视着拿着彼岸花开始犯困的漫竹。
“呵呵~想睡,就睡吧!”不破弥棋轻轻的将嘴唇贴在漫竹耳畔述说着。然后,等漫竹慢慢闭上了眼,彼岸花的力量开始展现。
在黑暗处,沙漏中的沙粒轻微地震动,略有减少。
一线白光与彼岸花散发的气息缠绕。
“神定、魂招、苏醒吧!沉睡的记忆!”
她的记忆交错着,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