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雅贵嫔的意思,便是要一同去了,本宫同样是这般想法!”
许是知晓了秦思容脸上的略是尴尬神色,顺妃南宫妙月才是点头顺应,也算是给了她一点儿面子。
妃与贵嫔之间不仅仅是差了一点儿品级,于众人心中更是恰似天壤之别。
此刻的秦思容在南宫妙月跟前,也必须是恭谨请礼,若是娴贵嫔林婉柔撞上了她,不知如何一番讽刺才是。
“多谢雅贵嫔!”
南宫妙玉微微吐出一小截柔嫩樱舌,似是突然之间从牢狱之中出来一般,便是挽着南宫妙月的手向前走去,眉眼之中却是隐下了稍许狠毒之意。
出去吧,出去吧!
走出了这个依兰亭,冉如胭,我南宫妙玉倒是要瞧瞧待会儿的你会是如何狡辩的?
果真,众人尽数离去,每一个装着碧海珍珠的匣子皆是放置于依兰亭中,唯有一名宫人于原处守着。
卫清歌做事小心谨慎,生怕南宫妙月会是突然之间做出什么事情。
于是,她便是挽着冉如胭的手,最后一个才是离开依兰亭中,却是不知恰恰是这样一个举动会是在两刻钟后令冉如胭难以辩驳。
清池不负其美名,其中并无任何精致小鱼,却是满满的夏日红莲于池中绽放,与荷叶一同将池水映得妖冶。
香气自池水之中散开,卫清歌倚于红木缀白玉栏杆之上,瞧着池中美景,却是不知冉如胭何时已然离开,待她回神,已然是寻不到冉如胭的身影。
而冉如胭却是听一名宫人说道皇后娘娘临时寻她,未告知卫清歌便是独自一人匆匆而离,而锦翠同样是与桃红跟随于卫清歌身旁。
而冉如胭自然是知晓事情不对劲儿,但是她却是要瞧瞧,这南宫妙月倒是用什么诡计来对付她!
若是她不配合,这件事情又是如何能够悄然进行呢?
方才于一旁的南宫妙玉似是瞧见了她匆匆离去的背影,回眸一瞥,双眸之中的涟漪一下子隐下,红唇微勾,尽数被冉如胭瞧入眼中。
呵呵,你们联手又是何妨?
我就是要在你们联手的情况下,令你们最后再无反抗能力!
那般绝望的情绪,定然不会让你们当初让我尝到的那般少了半分!
冉如胭瞥过众人常态,待周围景色略是眼熟,脚下脚步才是稍稍停滞。
“你要带我去哪里?”
冉如胭再一回神,身前的宫人已然是换了人,正是昨日所见的那一名延华殿中宫婢。
“你这是做什么?”
周围皆是没有人走动,冉如胭便是厉声问道,而身前的人却是只是抬首微笑瞧着她,什么也不说。
“你受了谁的命?”
她仍旧是不言不语,愈发是令冉如胭奇怪,心中不免是起疑更甚。
难道是计中计?
昨日是刻意让她发现的事情?
也对,若不是冉如胭知晓南宫妙月姐妹或是会在这依兰亭中做什么手脚,面对宫人的传唤,她定然是会起疑,带着为卫清歌一同而来,这下,莫不是她大意了吗?
路已然到了角落,冉如胭见之前的宫婢不言语,才是发觉自己所站之处便是昨个儿她蹲下的地方。
既然事情已经是到了这样的地步,若没有搞个清楚,又有何用呢?
冉如胭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提起裙摆,缓缓蹲下重新摩挲了昨个儿的异样之处,但是,青石阶上却是再没有任何东西。
果真是故意引她而来,这一计可真是苦苦用心啊!
冉如胭瞧着身前的宫婢,便是一下子上前,厉色不减,纤手顿时扣住了她毫不挣扎的小臂。
“你将我引到这里是做什么?”
冉如胭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是身前的宫婢却是只是浅浅而笑,眉眼之中尽数没有了昨个儿的胆怯之意,却是……却是满满的狠毒之意。
“可恶!”
正当冉如胭注意到了身后的匆匆脚步之声退后几步之后,身旁便是一下子嘈杂了起来,而之前身前看似狠戾的宫婢也是一下子跪倒于地,偌大透亮的双眸之中泛着波澜,泪水一滴又一滴地坠落于青石阶上,被正巧前来的众人瞧了个正着。
“芬芬,你在这儿做什么?你做了什么?”
南宫妙月还未说话,南宫妙玉倒是瞧着这副情景一下子慌张了起来,身后的良缘同样是上前将瘫倒于地的芬芬扶起。
“珍姬,不知这宫婢如何惹你不开心了,你要这般责罚于她?”
眉眼之中尽是主子对自家宫婢的怜惜之心,南宫妙玉上前,贝齿咬唇,美眸之中满含委屈之意。
“禀报顺妃,如胭也是不知为何会这样,只是这芬芬之前假意以皇后娘娘旨意传唤如胭,如胭才是前来,不过刚到一会儿,便是如今这副情景,置于芬芬为何下跪,如胭也是不知!”
冉如胭不似其他后宫妃嫔,并不是那种一遇到什么事儿便是惊慌万分的人,此刻的她虽是知晓了自个儿应当是被陷害了,仍旧是一副冷静模样。
只有这样,其他人才是会相信她所说的话语。
“怎么可能?顺妃姐姐,你也是知晓,芬芬是妙玉于兴平侯府的丫头,不过是刚到延华殿中,怎么可能这般胆大包天?还望顺妃姐姐做主!”
南宫妙玉一提起这些双目之中的泪水便是顺着唇角而落,继而转身,瞧着冉如胭冷静地模样,略显痛苦地询问。
“若是芬芬犯了什么事儿,便是妙玉调教不当,妙玉甘愿受罚,但是珍姬为何又是这般说芬芬呢?芬芬,你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垂首之间,南宫妙玉瞬时掩过了眉眼之中的嚣张,回首瞧着南宫妙月的眸子里仍旧是湿润一片。
芬芬是兴平侯府的丫头,不错,但是却是南宫妙月安排而来,聪明机灵的丫头,被置于南宫妙玉身旁,南宫妙玉自然是知晓南宫妙月的心思,定然是信不过她找个人看着罢了!
而南宫妙玉便是如此设计,借芬芬来将冉如胭推入深渊之中,这一招,甚至于南宫妙月知晓之后也是大为赞叹。
而若是此事不成,折损的兵马也并非是出自于她的手下,呵呵,不过是借刀杀人罢了!
卫清歌瞧着众人突然之间的对峙,才是明白方才心中突然而起的惊慌之意并非是随意而来,如今不过片刻,冉如胭已经是出了事情。
她便是匆忙上前挽住了冉如胭的手,但是瞧着冉如胭沉着模样,心中虽是焦灼万分,却是同样清冷无比,只是淡淡地瞧着已然哽咽的芬芬。
而众人不过是知晓此定为南宫妙月一计,但是她们却是无法为冉如胭辩驳半分,只得伫立于一旁瞧着。
倒是吴雪之扯着手中的帕子,瞧着冉如胭模样,似是满脸痛心。
“对,芬芬,你将事情说个清楚,主子们可是都在这儿,定然是会还你一个公道!”
瞧着吴雪之此番话语而过,冉如胭好似一下子震惊一般,此刻的眉眼之中才是多了些许神色波澜。
但是这些不过都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回禀顺妃,芬芬,芬芬方才正欲前来寻南宫贵人说些事儿,却是不料瞧见……”
芬芬抬着惊恐的小脸看了一眼冉如胭,似是愈发害怕一般猛地垂了下去。
“瞧见什么?”
南宫妙月恍若突然之中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般,一下子语气严厉了起来。
“芬芬,芬芬瞧见珍姬正蹲着身子,不知在青石阶旁埋了什么,芬芬也是鬼迷心窍,才是上前瞧了一番,却是不料什么都没有瞧见,但惹怒了珍姬,珍姬回身便是痛斥芬芬不识礼数,芬芬自觉如此,才是下跪求饶……”
又是一番泪水而出,芬芬已然是将脑袋埋入臂弯之中,声音已然哽咽。
呵呵,这种时候,事情倒是随她们说了呢!
“埋东西?回禀顺妃,珍姬定然是不会埋什么,芬芬是在无中生有!”
于一旁的桃红难忍这口气,她一眼便是知晓定然是南宫妙玉在陷害顺妃,但是南宫妙月又是与南宫妙玉一伙儿,这可是如何是好?
“雅贵嫔,你也是知晓的,珍姬如何会无缘无故发脾气呢?”
想到此,桃红便是将哀求之意转而一直站于一旁却是不言不语的雅贵嫔秦思容之身。
秦思容自然也是看得出来这件事情,本欲为冉如胭说上几句话语,但是当她目光落于冉如胭微微沾了泥土的食指,顿时将即将而出的话语噎入口中。
怎么会?
难道冉如胭方才是真的在埋什么吗?
还是再看一会儿情况再说!
冉如胭也是发觉了秦思容投视而来的警觉目光,顺着她的目光垂首瞧着自个儿右手,不禁于心中一口长叹。
方才的确是她过于大意了,竟是在摩挲粉末之时见青石阶上无异样,稍是携了些许一旁草草隆起的泥土,才是于右手手指沾了痕迹。
方才听见芬芬一言,她便是明白了,她们的计划如此周详,定然不会只是给她冠一个肆意处置宫婢的小小罪名。
挽住她手的卫清歌似是僵了小臂,冉如胭浅浅一笑,松开了她的束缚,上前一步,瞧着南宫妙月同样是惊诧的眼神,凝着视线于一旁的芬芬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