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很伤心很难过,我真的以为事情和警方说的一样,可后来我冷静下来,我思索过之后,我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儿。首先,我们是在舞台上点的蜡烛,如果我们把蜡烛给踢翻了,为什么不是舞台先着火呢?第二,我醒来之后发现我的衣服着火了,但是舞台却没有火,而是周围起火,怎么会烧到我的衣服呢?第三,我们六个人里,有两个人不胜酒力,喝了几口就迷糊了,然后喝了水,然而,除了我,五个人都昏迷不醒,即便是舞台塌陷了,他们也没有醒过来,为什么?第四,为什么我们放道具的架子上会有酒精?第五,为什么我没有闻到酒精的气味?后来我做了一次嗅觉检测,医生说,我的身体里残留了一种可以抑制嗅觉的毒素,这种毒素食用了之后,轻则会产生感觉障碍,而重则,会休克。那天晚上,我们六个人喝的东西吃的东西都是一样的,唯独不一样的是,因为那天我有些胃痛,所以我只喝了一口酒,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怀疑,我整个晚上都是以水代酒!”
钱老师说完,她整个脸色都变得很难看。
而她手里的酒杯,也被她用手紧紧的攥着。
说完,钱老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顿了顿,再次一饮而尽。
我看着一直不停喝酒的钱老师,想阻止她,又不知道要怎么插手。
梳理着钱老师的话,我问:“你是怀疑,是有人想害死你们?”
钱老师看了看我,然后点头:“对,就是因为有这样的怀疑,所以我才答应了骆子健,做他们的总导演。只是,我没想到,那件事之后,原本的礼堂被改成了停尸间,可我做梦也没想到,停尸间又改回了礼堂,看来真是冥冥中注定的啊。”
说着,钱老师的手猛地拍了一下桌面:“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这个舞台剧,又把我重新带回了噩梦里!”
记录下钱老师话里的一些细节,我再问:“那你有什么可疑的人选吗?”
钱老师摇头:“除了我,都死了。所以我才奇怪,到底是谁想要杀死我们,那可是六条人命啊!是,我当上副社长是有人不服,但也不至于要杀了我们六个解恨啊?恨我一个就可以了,为什么要让他们给我陪葬呢?我想,应该不是我的原因。如果我不是胃疼,我也多喝了点酒的话,我也会休克,到时候,死掉的就是六个人了。我是误打误撞,因祸得福。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同时憎恨我们六个的人到底是谁?我怎么也想不通,真的想不通。所以,我想找你调查这件事,帮我查出来的到底是谁想下次毒手。”
听着钱老师的话,我微微点头:“时间都过去了这么久,人证物证都缺失了,我跟你说实话吧,我不保证真的能查到什么。其实我更好奇的是,你为什么到现在才想到要查?时间越久,就越难查,如果当时旧礼堂没有拆掉之前,你申请重新调查的话,更容易查到到底是谁想害死你们。”
钱老师眉头皱了皱:“我那个时候吓坏了,根本想不到,而且,我毁容了,面目全非,为了康复,我每天都处在痛苦中,根本想不到这些,后来的一年,我去了国外做整形,花尽了家里的积蓄才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根本没有精力去想当年的事。如果不是她突然来找我,我也不会想到当年的种种疑点。而且,我要走了,我不想带着遗憾离开陵城,我想得到答案,哪怕是那个人不能被绳之以法,只要解了我心头的困惑,让我知道当年到底是谁想杀了我们,这就足够了。”
我点头:“好,我答应你会尽我自己的全力,但是我不保证真的能调查出结果。”
“我明白。”
“我有两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
“好,你问。”
“第一个问题。我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侦探,来找我的人,无非是找找失踪的人或物,这么大的命案,你仅仅只是因为岳彩虹临死前给你的一张名片你就找到我了吗?你就不怕,我其实根本不可能帮你完成你的心愿?”
钱老师想了想,然后耸了下肩膀:“其实跟你说实话吧,我之所以把这张名片藏到现在才找你,那是因为从一开始我就不信任你,一个毛丫头,还是个学医的,当私家侦探?不靠谱。可是,当我从她那里听说了你的名字之后,我就觉得你肯定不一般。岳彩虹变成了那个样子,你不但不怕,还竭尽全力的帮她,你的确是一个很特别的女生。我想,我应该可以信任你。”
又是“她”。
“那第二个问题。你口中的她是谁?”
提到这个她,钱老师的神色显然有些不自然了。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对我说:“她和这件事没有直接关系,那是另外的事,你只需要调查清楚当年火灾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其他的你不用管。”
钱老师很紧张。
我知道她不会告诉我的,我即便追问也不会有结果。
“好,我不问了。但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咖啡是从谁那里得到的?”
钱老师蹙眉:“和我的案子有关系吗?”
我摇头:“应该没有关系。这是我处理的另外一件事,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告诉我?你最初拿到咖啡的时候,是从谁那里得到的?”
按照钱老师的说法,她虽然没有清晰的给我一个时间线,但是根据她对岳彩虹给自己名片的描述,我猜测,她应该是最早的一批咖啡受益者。那个时候,给钱老师咖啡的人,一定是最初给周天蓝咖啡的人,还有梁玉,是我找的,那个真正的苍婆淬生的中间人!
“很抱歉,我不能说。”钱老师回答。
我皱眉:“为什么?如果我告诉你,的确是咖啡害死了周天蓝、岳彩虹、梁玉以及苗丝薇呢?”
钱老师不意外,看来她的确认为她们的死和咖啡有直接的关系。
“那我也不能说。咖啡不会直接害死她们,害死她们的是自己的贪婪和索取无度。我也喝了,可我没有死啊?因为我控制住了自己的欲!望,而她们没有,她们放纵自己,所以才落得那样的下场。我心痛,可那也是她们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