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头雾水,脑仁都快要炸开了。
不通,不通,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赶走他们!赶走他们!”
原本寂静下来的院子突然又被高喊声给喧嚣了起来。
望着围住我们的寨民,身上越来越浓烈的煞气,我回神,往后退了退。
到底要我怎么说他们才能理解,我们和他们一样,都不能轻易的离开万石寨!
现如今,那些看起来淳朴的寨民现在一个个手里提着菜刀锄头一幅幅屠手的摸样,石奶奶的死激发了他们对我们彻底的愤怒,而四叔伯的死,让他们更加怨恨我们了。
这些寨民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他们是不会听我们解释的。
而我,也无法给他们一个信服的解释!
石奶奶,四叔伯,都是万石寨德高望重的老人,辈分最高,他们惨死,这些寨民自然会同仇敌忾。
本以为,我们解决了鼠患就解决了一切,可现实并不是,鼠患的死并不会起到任何作用,因为藏在鼠患身体里的恶魂才是这一切的主导者!
恶魂既然囚禁着这些人不让他们轻易离开,这么多年恶魂都没有动过这些人,连那些离开万石寨的人都没有受到任何来自恶魂的伤害,为什么林晓冉的出现就激怒了恶魂,恶魂要突然杀掉石奶奶和四叔伯呢?
我们到底做了什么让恶魂如此反感?
如果这样,为什么不杀掉我们?而是去伤害寨子里的人?
难道,石奶奶和四叔伯一直是想让我们远离这些是非之地的人,恶魂觉得他们和我们是一伙儿的,不向着它了,所以才杀掉了他们。
不管怎么样,石奶奶和四叔伯是在寨子里举足轻重的人,他们死了,寨民们就没有了主心骨,也因此会让他们慌乱之余急切寻找一个发泄的突破口,那就是把所有的仇恨都集中在一起,对付我们这些外来人。
看着这些恨不得现在就上来把我们撕碎的寨民,一个消瘦的身影突然在寨民的身后出现。
是严冬。
寨民们并没有在意严冬的出现。
而严冬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那样默默的站着。
看着那些对我们怒发冲冠的寨民,我咬了咬嘴唇,好奇怪,同样都是外来者,为什么那些寨民一定要把矛头指向林晓冉和我,却从来没有抵触过严冬?
太不公平了!
感受到我的注视,严冬没有任何反应,甚至有一些冷漠,转身就走。
我皱眉。
上次在祠堂也是这样,看到我之后,也转身就走,但是再碰到他,他又一副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得。
望着严冬,我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身影,眉头皱的更深了。
我没看错,他在寨子外面的时候的确受伤了。
哎,昨天看到他的时候,他还好好的,一夜之后,就变成了瘸子了?
正要抬脚,寨民们好像怕我们跑掉似得,挡住了门的去路。
“你们到底想干嘛?!凭什么不让我们出去?”阿喂很愤怒的看着那些寨民,甚至还想闯出去。
看着阿喂,寨民们相视了一眼,突然上前一把摁住了阿喂手,把他压制住了,一个寨民突然又拿出了一根麻绳,把阿喂绑了起来。
与此同时,还有几个寨民,悄悄的从我们身后走了上来,紧跟着,绳子从我身后越了上来箍住了我,整个人被往后拖去。
“冥无极!”我大喊一声。
一股凌厉的煞气袭来,正给我捆绳子的几个寨民,被冷不丁的给打倒在地。
“铃铛!”林晓冉挣扎着,被五花大绑的捆着,焦急的对我大喊,“这些人都疯了!”
我看着那些跃跃欲试的寨民,打开了手掌。
“化冥为力、化气为形。劈煞符!”
一道绝煞阴气从我的掌心飞出,我飞快的在半空中幻化出一道劈煞符用力推向了朝我跑来的几个寨民。
看着倒在地上捂着屁股打滚的同伴,其他寨民都蒙了,不敢再往前来抓我们。
其中一个寨民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指着我们惊呼:“啊——妖……妖术!”
这一喊,其他人也跟着纷纷扔掉了手里的锄头绳子,连滚带爬的往门外跑去。
“妖怪啊,妖怪啊!”
很快,院子安静了下来。
我赶紧跑向林晓冉,给她解开绳子:“有没有受伤?”
林晓冉摇头:“这些人都被鬼上身的是吗?什么事都往我们头上栽,太过分了!”
气愤的不止是她,还有阿喂。
阿喂边解绳子边说:“就是,这些人怎么能这么误会恩人呢,恩人是神仙,怎么会是妖女。”
我也顾不得跟阿喂解释什么,忙问林晓冉:“你们难道不觉得奇怪吗?寨子里的人很讨厌外来人,但唯独不讨厌严冬。”
我这么一说,林晓冉也有些反应了过来,随后她笑了下:“这很正常啊,是我误闯了禁地之后才发生了这么些事,说到底,石奶奶和四叔伯的死都和我有关,他们那么恨我,我也不是特别的生气,他们可以怨我,但不能冤枉我啊!”
林晓冉一直对自己误闯禁地之后给万石寨带来的事情感到抱歉,所以她才想弥补。
摸着下巴,我皱起眉头。
不对不对,之前没有在意过这点的时候,倒不觉得什么,但是现在觉得严冬有些奇怪的时候,我发现了之前忽略的很多端倪。
我刚来万石寨的时候,那个假严冬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变成严冬的样子来骗我?是在试探我?还有我第一次见鼠患的那次,严冬突然就失踪了,而那个时候我并没有发现煞气的迹象,也没有听到任何异响,更没有靠近禁地,而他也没有解释清楚当时为什么要突然离开。
最可疑的是我让他帮我捉山鼠的时候,我在他家卧室,他很紧张,好像怕我发现了什么。而在林子里,他说去找我,却迷失在了林子,而他既然那么熟悉林子里山鼠的活动区域,怎么会在林子里迷路呢?如果说是因为天黑的原因,再加上手电没电了,他才找不到出路,但我们第二天去找他的时候,他说自己在地上睡了一夜,可地面却是湿漉漉的,他的后背也是湿漉漉的,像是刚躺上去,而不是在那里躺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