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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祭坛

刘弦之刚踏入山洞,便不禁打了个冷颤,这洞里比想象中要冷得多。他心下担忧慕云兮身体是否受得住这逼人的寒气,转头看去,却发现她原本苍白的面上竟添了些许血色。

慕云兮站在洞中似是很享受一般,闭目深吸了一口气,睁眼正迎上刘弦之关切的目光。她见刘弦之黑发上已凝结了些许晶莹白霜,道:“冷么?”

刘弦之见她气色好了许多,回想起她先前以莲花灯疗伤,料想这冰洞对她治疗也该有所助益,便道:“倒是不冷,不过有些累了,我们先在此休息片刻吧。”

慕云兮点了点头,在一块石板上坐下闭目打坐。

地上冰冷刺骨,刘弦之不敢坐下,只站着护住慕云兮。他听到慕云兮呼吸渐渐平稳,面色看去也恢复了不少,不禁松了口气,只觉洞中似乎也不那么冷了。

刘弦之便这么静静地看着慕云兮,正入神时,突然觉得面上一凉。他抬头看去,洞中壁上原本凝结成的晶莹冰霜竟融化成了水滴,正滴落在脸上。

过了许久,洞中地上已融了几处小水洼。慕云兮缓缓睁开双眼,却见刘弦之正站在身侧痴儿一般看着自己,右手高举着,袖子已湿透。

刘弦之见她醒来,忙放下手臂道:“如何,可好些了。”

此时一滴液体在了慕云兮脸上,她抬头看去,方知刘弦之举臂是替自己挡着壁上落下的水滴,心中一暖,道:“已好多了,谢谢你。”

刘弦之听得慕云兮道谢,面带喜色道:“那就好,不过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需找个出口出去才是。”

慕云兮站起身来,指着洞内一个另一个洞口道:“跟着他们,想必会有出路。”

两人走出山洞,便见一条长长隧道,两旁还安置了许多晶莹绿石,正泛着幽幽碧光将隧道照亮。

隧道的尽头有是一个巨大的山洞,比之方才的冰洞还要大上几倍,方圆有十几丈宽。

洞中有一个六七丈宽的平台,平台中央是一个莹白玉石,足有人高,需两人才能环抱,正发着璀璨光芒,将台面照亮。台面上刻着许多奇怪图案,由玉石落脚处延伸开,漫向台边。台边有五根石柱,成五星之势将平台尾住。

刘弦之看着这平台,仿佛在哪里看过类似布置,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此时一阵脚步声从洞口传来,刘弦之与慕云兮闻之一惊,周围已无处可避,只得躲到了平台玉石之后。

那脚步刚从洞口进了洞内,又一阵脚步声匆匆传来,只听一人道:“禀族长,都撤出去了。”

另一人“哼”了一声,愤恨道:“本已布置妥当,偏生那封竹山庄要来搅局,一切前功尽弃!”那人顿了顿,又恶狠狠道:“等着吧,封竹山庄,总有一日,让你们不得好死!”

刘弦之听得此言,心中正疑惑何人对封竹山庄如此憎恨,忽听得洞内传来一声呼喝:“什么人!”

他不禁慌了神,正思索着该如何应对,却见慕云兮已从容走了出去。

慕云兮面色如常,见对面正是舒影,淡然道:“你还想逃到哪里去。”

舒影见她出来,面色一怔,强自镇定道:“哼,想不到你命还挺大,却为何不知珍惜,要来送死?”心下却是惊诧,她分明已中了自己的千千结,又有钦原断后,那钦原本该是她克星,她却为何竟毫发无损,还找到了这祭坛来?

“雕虫小技,也敢卖弄!”慕云兮面色一冷,大喝一声,白衣黑发无风自舞,整个山洞的温度陡然下降。

舒影大惊,口中低声念咒,双手舞动,掌心射出红色光芒。那祭坛似是得到了感应,中央莹白玉石泛起了碧光,石下地面的奇异图案渐渐亮起,蔓延至周围的五根石柱,慢慢爬上了石柱顶端。石柱顶上分别射出了五道红光,与中央玉石联结,分外诡异。

舒影结阵完毕,也不敢逗留,闪身便出了山洞。

慕云兮见舒影离去,却再也支撑不住,胸前起伏,中急促喘息,身子摇晃,就要倒在祭坛之上。

刘弦之忙上前将她扶住,急道:“怎么了?“

慕云兮又喘了几口气,面色惨白没有半点血色,气若游丝道:“方才……为何吓住他……耗费了太多真气……”

刘弦之道:“这里甚是古怪,先离开再说。”说罢一手搀着慕云兮,慢慢挪步向洞口边走去。

刚行到祭坛边,刘弦之一脚踏出,突然一股强大推力袭来,他抵抗不住,整个人搂着慕云兮摔回了祭坛中央。

刘弦之将慕云兮紧紧护在怀中,自己却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台上,口中一甜,便吐了一口鲜血出来。

那鲜血落到台面上,祭坛似是受到了刺激,骤然光芒大盛,四周五根柱子射出的红光发散开来,将整个祭坛笼罩其中。

刘弦之将慕云兮扶起,看着她身上沾着自己喷出的的点点血迹,竟还有几分愧疚,好似将她玷污了一般。正要起身,身上突然有东西掉落在台上。

那是一本无字古书,刘弦之伸手拾起,慕云兮双眸忽地一亮,道:“这是……”

那古书本也没沾上什么尘土,刘弦之却仍连嘴角血丝都顾不上,很是爱惜地拂了拂,递给了慕云兮,道:“家中祖传的一本古书,我也不太清楚又何用,此次出门竟鬼使神差地带了出来。”

慕云兮接过略一沉吟,道:“既是祖传之物,想来自是不简单,听闻封竹山庄精于音律,你试着吹奏一些古曲,或许会有共鸣也未可知。”

刘弦之此时却也顾不得慕云兮怎知封竹山庄之事,只担忧她的伤势,便执箫置于唇边,一首《回春曲》悠然奏起。

箫音悠悠弥漫开来,那祭坛的光芒似是受到了安抚渐渐柔和暗淡,也不知是否真的对慕云兮身子有益,只见她闭眼倾听,好似很享受一般。

两人却都没有注意到,慕云兮手中的古书,正泛着淡淡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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