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官员说:“但是,盛世理财公司的老板盛昌祥的确是你的亲戚呀。”
“那没错。”盛昌吉说:“是我堂弟,但这公司和我没什么关系呀。要说有关系,就是他开这个理财公司时,我给过他一笔钱,然后就是早期进行了担保,但后来就和我完全没关系了。我从来就没参与过其经营,也没帮这个公司进行宣传。”
“那你们公司的名称......”
“我的公司绝对在前成立的。”盛昌吉说:“当时他看我公司红火,也想办一个公司,但办手续很复杂,就用子公司的名义申请了执照,但后来在变更法人时,资产全部做了处理。现在,我们完全没有一点关系。这是可以在工商中查到的。”
和政府官员谈了许久,才算告一段落。周阳虽说没有参与会谈,但从职员们的交谈中,也算知道一点大概。当政府官员离开后,周阳才去询问盛昌吉是怎么回事。
“事情不重要。”盛昌吉说:“一点小误会,已经解除了。”
“老同学......”周阳说:“我的小舅子对这些事很看重,他最不喜欢与政府有关联的企业打交道了......”
“我同政府有什么关联?”盛昌吉说:“除了交税,什么关系都没有。”
“那......”
“你放心,那不是来查我的,是来问我一些情况的。”盛昌吉说:“现在最重要的是为我们公司的资金找到出路,你明白吗?赶紧把你小舅子跟我找来。”
周阳见盛昌吉如此急切,隐约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事,但盛昌吉不说,他也不好继续追问了。
沈梦雨在接到消息后,马上让陈毅男来见自己。
“政府方面已经给了回信,说两家公司没有关联。”
“这么快就有结论?”陈毅男说:“也太不负责了吧?就不查查往来账目?”
“可以看出,盛世公司在政府里有人,这些都是应付差事,走过场。”沈梦雨说:“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只有我们出手了。”陈毅男说:“我已经决定了,现在,我自己来证实他们是一伙的。”
沈梦雨拿出一份复印件:“这是我拿到的早期合同的复印件,里面就是盛世资产投资公司的担保。你看看,有什么用没有。”
陈毅男拿过合同,看了一遍,然后指着担保方的一个账号说:“你在银行系统,能不能查查这个账号,看有没有相关的关联资金进出。”
沈梦雨点头:“虽然复杂,但这也是一个调查的方向。可惜,政府方面怎么不做。”
“不用指望了。”陈毅男说:“我们做我们的事好了。”
陈毅男回到工作室,先看了看黄亚玲在各个论坛上挑起的话题,虽然不是很热闹,但也也有人跟帖,也有谩骂的帖子。
“可以了。”陈毅男说:“到时,看他怎么跟我解释这些,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要我跟你一块去吗?”
“不用。”陈毅男说:“人去多了,他就警惕了。”
“那我在外面等着你好了。”黄亚玲有些不放心:“要是他们让你喝酒呢?”
“行。”陈毅男说:“到时你就在后面跟着吧。”
在周末以前,陈毅男一直在琢磨怎么和盛昌吉谈话,他设计了一些问题,推测盛昌吉该怎么回答,并设想从这些问题中可以得到什么相关信息。
到了周末,周阳得地开着宝马来接陈毅男。陈毅男跟着他出来不久,黄亚玲就开着车跟在后面。为了不让周阳察觉,她特地把熊琴的车开着。
陈毅男和周阳顺嘴武珞路往汉口走,路过付家坡时,陈毅男看见旁边有一栋烂尾楼。在他印象里,这烂尾楼已经有好几年了,在如此繁华的路口,却留着这么一栋烂尾楼,倒也算是一景了。
陈毅男问周阳:“你这么想当合伙人,这几天把你老板的情况弄清楚了吗?”
“有什么不清楚的。”周阳说:“我们是老同学,什么底细都清楚。”
“是吗?”陈毅男说:“你们老同学年年都见吗?”
“那倒不是。但什么人什么德性,还是知道的。”周阳说:“我能保证这里没有不法之人。”
陈毅男想你自己就是不法之徒,还能保证别人?
陈毅男知道跟他谈不出什么名堂来,索性就不谈了。
车到了循礼门饭店,周阳领着陈毅男往里走。在一间豪华的包厢门口,盛昌吉带着几个人正在门口等着。一看见周阳,盛昌吉连忙迎了上来。
“周老弟,这就是你说的投资高手了。”盛昌吉热情地伸出了手。
周阳在旁对陈毅男说:“这就是我的老同学,我们公司的董事长盛昌吉。”
然后又对着盛昌吉说:“这就是我跟说的陈毅男,我的亲戚。”
“知道。”盛昌吉说:“陈老弟,我是久闻大名,却不知道你是我们副总的连襟。要是知道,只怕早就认识了。来,里面请,我今天是要好好请教的。”
说着,就拉着陈毅男的手往里走。
包厢里面,有一张大圆桌,圆桌上放着茅台酒和饮料,还有几个果盘和冷碟。盛昌吉非常热情地让陈毅男坐在中间的位置上,然后招呼服务员上菜。
“陈老弟,今天第一次见面,略备薄酒,明天我要召开公司全体员工的大会,把你正式地介绍给大家。”
陈毅男说:“干嘛这么客气!”
“这不是客气,是待客的礼数。”盛昌吉说:“要说见到你,可真不容易,但我知道你忙,能抽出时间来,也不容易。今后,不管什么事,一切以你为主。”
这时,服务员开始上菜,不一会,慢慢一桌子丰盛的菜肴就上齐了。
“来,陈老弟,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只能随意点了,你需要什么,尽管说。”
陈毅男扫了一眼满桌的菜,一看就知道是酒店最贵的菜:“盛老板,你真是太客气了。我对酒宴不在行,说不出要什么,这就很不错了。”
“哪里!”盛昌吉说:“你是见过大世面的,不能和你比。我听我们周副总说过,你是白手起家,两年时间就成巨富,这种能耐,世间有几个?所以,今天桌酒,是我们这些人,要好好向你请教的酒宴。来,我先干为敬。”
盛昌吉说完,带头喝干了自己的酒,然后还对陈毅男说:“你随意,不勉强。”
在坐的几个人都是喝酒的好手,全都一起喝干了。
陈毅男说:“我不会喝酒,喝饮料吧。”
说完为自己倒了一杯饮料,然后一饮而尽。
盛昌吉等人也不勉强陈毅男喝酒,都各自倒酒,然后看着盛昌吉,等着他说话。
在等陈毅男的时间里,盛昌吉已经想好了要说的话,也跟几个陪客打好了招呼,对陈毅男只有敬,不要有其他的,所以,几个人都不打算多说话,只是做好陪客。
盛昌吉笑着对陈毅男说:“陈老弟,你年轻有为,能够白手起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成为亿万富翁,我佩服,能向你请教一下吗?”
“运气好而已。”陈毅男说:“真要我独立处置,我不一定会取得成功。”
“谦虚。”盛昌吉说:“虽然炒期货是投机,但那么多人投机,只有你能独具一格,不就说明了你有能耐吗?期货我不懂,我想问的是投资。老弟,你对投资有心得吗?”
陈毅男说:“要说心得,最主要的一点就是钱,有了钱,什么都能把握住,没钱,想得再周全,又要什么用?要说项目,光谷那里,每星期都有路演,多看几个,不就找到了投资的项目吗?”
“对头!”盛昌吉说:“这话说到点子上了,有钱什么不好说?老弟,现在我就正式请教你了,能到我公司来吗?我请你当合伙人,股份要多少,你提出来。我就一个要求,帮我找个短平快保险的项目......”
陈毅男谁:“短平快?还要保险?这恐怕难以办到。毕竟风险投资就意味着风险,而且,任何项目都有风险,不存在着保险之说。”
“这个我明白。”盛昌吉说:“但也不能说没有呀,比如你老弟炒大蒜,不就是吗?”
“没错,但那带有赌的成分,而且布局时间很长,差不多一年。”陈毅男说:“不算短吧。”
“布局我掺合不了,我可以掺合最后呀。最后阶段不就是要钱的阶段吗?”盛昌吉说:“所谓临门一脚,关键就在于砸钱。我的愿望就是砸得响,回得快。”
“这样呀。”陈毅男故意装作不明白地问:“为什么?看中一个长远的、有效益的项目不好吗?”
“那是以后的事。”盛昌吉说:“转型后,你再设计任何长远有效益的项目,都以你为主。在这个时期,我想通过一个大动作,宣布我的公司在投资界的存在呀。老弟,不瞒你说,我以前是开当铺的,那行业,土气,要赚钱呢,离不了坑蒙拐骗,好容易赚了钱,寻思要让自己高大上,才转行做投资。这第一炮,当然要打响,看看效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