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花吗?”乔红鸾看云晓离一直盯着她的脸,终于不满地提出申诉了。毕竟这总归是被一个女人看着,总不好一开口就要打要骂的。可是乔红鸾的确是不习惯在思考的时候一直被人盯着脸,这种感觉会让她极度不适。
因此,云晓离便也就向她解释道:“大小姐,我不是故意看着您的,只不过您的表情有些奇怪,我想着您大概是准备要说什么,所以就一直看着您罢了。既然您都没有事情要说了,不如今日就早些歇息吧,您也都累了不是吗?这都已然忙了一天了。”
虽然,这理由是极度的敷衍,可是也没必要去深究这种事情。如今又不知道凶手与云晓离是否有关,她总不能在此时自乱阵脚把云晓离逼问一番。毕竟若是如此为之,肯定最后她会打草惊蛇的。既然如今都已然天色不早也,倒不如早些歇息较为实在些。
“也是,我都忙了许久了,也该好好歇歇了。”乔红鸾慢条斯理地躺到了床上去,任由云晓离帮着她盖好被子。之后她便也就闭上了双眼了,由着云晓离把烛火熄了。她倒不害怕在此时会遭到攻击。到底如今她身边的近身侍女也就剩下云晓离一人了,此时出手的话肯定会在事后遭到怀疑的,这一点任何一个杀手都能够想得到。
这一觉,乔红鸾虽然也不是睡得太安稳,不过总算是中规中矩。虽然偶尔还是会有噩梦,可是不至于她这一晚上都睡不着觉。而这早上醒过来她也没有太赖床,似乎睡意并没有缠绕着她。她也都觉得有些奇怪了,昨夜明明发生了许多事,她居然可以在一个时辰以内睡着了。
不过,既然如此倒也不是坏事,若是昨夜睡得不好,今日也就顶着两个黑眼圈出现,那时候可是更加不利于她的调查了。如今乔靖玄已然年迈,乔家的重任也都渐渐地卸到了乔红鸾的肩上,虽然乔红鸾不是一个太喜欢负责的人,不过既然事情来了,她也不怕去负责。
当云晓离为她梳妆的时候,便发现她精神不错,就问起了她昨夜的情况:“大小姐昨夜睡得可好?看大小姐今日倒是精神得紧,不过这样云晓离也就放心了。毕竟这就是一晚上不睡也都不可能说有太大的进展,还不如早些歇息更为之正确呢!”
此话一出,乔红鸾倒也没有一丝怒意,反倒是笑着回应她:“也是,这死的也都是我讨厌的人,我这还不是活得好好的吗?这凶手也还真是会杀人的,专挑我讨厌的人来杀掉,这幸亏我不讨厌我自己,不然我这时候也该待在阎王殿了吧?不过这凶手倒也是挺厉害的,居然可以想得到下毒来害死这两个人,也不知道是下在哪里呢?”
“小姐您只需小心便是了,云晓离必然会好好照顾您的。”云晓离说着嘴角却勾起了一个诡异的幅度,乔红鸾在镜子之中可是看得真真切切了。不过她也都不挑破云晓离,只是浅笑着回应云晓离罢了。似乎云晓离也都没有怀疑,而是继续为她梳妆。
梳妆完毕以后,乔红鸾就在云晓离的陪同下来到了饭厅了。此事,乔靖玄已然在那里等着了,乔红鸾便也就规矩地行了个礼道:“让爹爹久等了,红鸾来迟,还请爹爹恕罪。”之后,乔红鸾便也就坐下来了。看着这乔靖玄的眼色有些不对劲,她便也就让下人都退了。
很快,饭厅里头就剩余乔靖玄与乔红鸾两个人。乔红鸾为乔靖玄夹了一个包子,之后又喝了口粥道:“爹爹方才是担心他们会人多嘴杂把事情都给说了吧?如今我都已然让他们下去了,爹爹就与我说说有何事吧?还有,红鸾有一事想要问爹爹,就是如今那两具尸体安放何处了?”
问及此事,如今也是四下无人了,乔靖玄便也就向乔红鸾坦白道:“如今尸体都还在密室里头,这里头可是有三具尸体了,我实在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带出去。虽然说只剩下白骨的话会轻许多,可这也只能说是让两具尸体顺利通过啊!这里头可是有三具尸体,你要爹爹如何掩饰此事?”
听到这话,乔红鸾也没有法子了,便也就劝慰乔靖玄道:“爹爹莫急,这的确是不好处理。之前不是还有一部分处理尸体的药材吗?不如先留下一具尸体在密室里头吧?反正如今想要运走那也是不容易的,与其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倒还不如等到迟点有合理的机会再带出去吧?如今形势实在不适合如此为之,还请爹爹三思。”
的确,乔红鸾的话也都说在了点上了,乔靖玄中不好继续在此事上纠结下去。他稍作考虑,便也就同意了乔红鸾的办法了:“如今或许也就只剩下你所说的办法了,那我迟些去命人准备一下,在我生辰当日将其中的两具尸体运出去先吧。”
这运尸体毕竟也是有风险的,若是这半路上出现了意外那可就一切都瞒不住了。可如今乔靖玄总不能带人大举开挖坟墓,也只能说偷偷带上两三个亲信去帮忙罢了。这是乔红鸾还是隐隐感觉到其中必有凶险之事,只不过不知道如何与乔靖玄所罢了。
想了许久,乔红鸾叹了口气对乔靖玄说道:“爹爹,您真的放心说带着两三个亲信过去而已吗?您上次已然遭受到了袭击,此次也都不知道会发生何事了。不如让女儿也都陪您去吧。你现在若是偷偷带几个亲信却不将女儿带去反倒是可疑,若是有人起疑心故意设局害您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倒也是不错,乔靖玄也都同意了乔红鸾的要求:“那当日你就也都跟着去吧,不过你去的话秦管家就得留在这里坐镇了。毕竟这个家里头总不能说连一个能管事的都没有。不然到我们回来的时候,还不是整个家里头都翻天了吗?”
“也是,那您去与秦管家说说吧。既然此事我们都已然确定了,那女儿先行告退了。”乔红鸾并非是不愿意待在乔靖玄的身边,只不过乔红鸾也都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的大小姐。她回到去也都不是只想着歇着而已,她在筹谋着此事在困住云晓离的情况下办到。
毕竟,云晓离在乔红鸾心里头还没有脱离嫌疑,乔红鸾依旧在怀疑着云晓离会与此事有关。若是此次她带着云晓离一同过去,云晓离若是与凶手有关的话,她与乔靖玄必定是活不成了,因此乔红鸾是不愿意云晓离过去了,只是流苏苏如今身子却也是不济,她总不能为了避免让外人怀疑而打草惊蛇。
就在她苦恼之际,云晓离突然间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也不知道云晓离此次过来有何意图,便也就问道:“云晓离,你此时过来是有何事吗?如今我也不是什么闲人了,若是有事的话你就赶紧说吧。听你说完以后我还要继续忙呢!”
见状,云晓离也都不客套了,直截了当地跟乔红鸾说道:“大小姐,我此番前来只是有一件事想要与大小姐说,我想跟随着大小姐陪老爷去祭拜。毕竟若只是大小姐一人与老爷去拜祭,身边没有一个人伺候着肯定是非常不便的,不如让云晓离一同过去吧。”
“不必了,我们也不会在那待得太久,谢谢你的好意了。”乔红鸾在调查清楚云晓离之前是绝对不会让她跟着的,到底她是不想这么早再一次体验命丧黄泉的滋味。想想当时洛峰将刀子插在她心口的那个画面,她想想都已然觉得肉疼了。若是要她再尝试一次当时的感觉,她还不如直接服毒自杀好了。
见其拒绝,云晓离又继续游说道:“小姐,如今流苏苏姐姐已然不能伺候您了。奴婢也知道自己手脚笨拙,不如流苏苏姐姐一般灵巧聪明。只不过昨夜老爷已然遭人袭击了,夫人也都驾鹤西归了,甚至连方沂南都已然命丧黄泉了,您还当真放心自己跟老爷单独过去吗?”
这下子,乔红鸾倒也真的是犯难了。乔靖玄被袭击,霍云烟与方沂南驾鹤西归的事情是明摆着的事实,乔红鸾根本无法对此否认。可是这并不代表说乔红鸾就非得带着云晓离过去的,毕竟对于乔红鸾而言,不带云晓离过去更为之安全。
可是,明摆着拒绝总不太好,乔红鸾亦只得旁敲侧击道:“不如这样吧,此事我再跟老爷商量商量,你也不要太着急了,毕竟我们这来回也就是两三个时辰的事情,总不至于真的倒霉到在那里遇到山贼盗匪吧?再说了,你过去若是遇到了也只能是挨刀子的份儿,难道你还能出手击退山贼盗匪吗?”
“这个云晓离倒也是不可以,若是您真的那么不愿意,云晓离不去便是了。”云晓离一脸无奈地垂着头,眼神中写满了委屈和无奈。乔红鸾看着她也不像是装的,可即使如此却也没有改变乔红鸾的心意。毕竟乔红鸾是明着暗着都有理由去拒绝她,即使到了最后可以证明她是清白的,乔红鸾也照样有借口为自己辩解。
所以,不论如何,乔红鸾都不会因为这件事情面上搞得太难看。即使之后流苏苏醒过来了,云晓离之后跟流苏苏提及此事,流苏苏也最多是劝云晓离想开一点。总不至于就为了这么一点事跑到乔红鸾面前去质问什么,这一点乔红鸾倒是非常确定的。不然,她还是会顾忌到流苏苏而有所犹疑,而显然此事并不需要。
“好了,现在也没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乔红鸾也都不想一直看着云晓离这一副样子,便也就摆摆手让云晓离出去了。何况她如今可是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就是乔雨香那里也都可以浪费掉她很多的时间和精力了,更何况除了乔雨香以外她还要管着这个家里许多事情。
无奈之下,云晓离也都只得离去了。到底只要乔红鸾死咬着不给她去,她也都不能有什么办法。到底乔红鸾还是她的主子,只要乔红鸾乐意,要让她卷铺席盖走人实在是太容易了,而她如今的任务还未达成,自然是不能把乔红鸾惹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