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他的面前，一如既往端详着眼前这个男人。她笑了一会，这个男人，她看不透了，也许是两人之间的隔膜深了。
“水岩竹，你倒是说法呀？怎么处置你的那个小女人啊？”她笑颤出了声，带出一丝只有细闻才知道哀怜。
“段洛离，我警告过你，最好不，要管我的事。”他的衣袖一甩，眼神一摆。
“哈哈哈哈，水岩竹啊，水岩竹，多少年了，你还是几句话，你俗不俗啊？”她花枝乱颤，神色渐离。
“我是俗，怎么了，碍你眼了。”水岩竹冰封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似笑非笑地走进段洛离的身旁。
“你要干什么？”她一个寒战，难道是要对她做些什么。
“你说为夫会对你做什么呢？”他修长的兰花指点在他的唇上，冰凉却又舒心。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她的笑意戛然而止，满脸的恐惧，头却一直都在摇摆，颗粒大的眼眸却在存蓄一丝情感。
“****应该干的事啊。”他的中指轻轻垫起她的下颌，魅惑的眼一下扫进她正欲爆发的眼眸。
“你……你个混蛋。”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愤怒，一种无奈。
“我的夫人，你不是等这一刻很久了吗？如今为夫成全你，有何不可呢？”他的另一只手一下探入那浑圆的柔软身子里。
“啊”她一个惊叫，她的手正待要解开他的手。
一个长吻直拥而下，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就连伸手。
“老实点，不会痛的。”他轻轻地说了一句，双眸深情。她浅角的泪珠往下跌落，一颗颗，如同饱满的落珠。
“别哭。”他吻住那正待跌落的珠子，一点点吮吸，嘴角上的弧度，一下撑开在她的面前。
他的手一拉，那衣襟散开，只剩下那一缕清风，在偷偷裹住她身子。他怀抱着她，走入那紫色帐里，一对身影，在黑暗色调里，泯掉世俗，全然都是一股鲜艳之味，卷带着一丝血腥味。
“这会是真的吗？”段洛离默念了一句，多少年了，她等这一刻竟是那么地久，也曾是那么的惶恐不安。就连最后的帐子里只剩下雪融之后的水乳，她还是有一丝惶恐凄凉。
“夫人，天亮了。”一阵清脆的声音在窗外响起。
“知道了。”她提了一下嗓门，紧紧一看自己的身子，那身上长长的吻痕，仿佛在宣言那真实存在过的痕迹。
“若是他还那般无情，自己又会如何呢？”她默念了一句，轻抚脸蛋，身体的燥热早已退去心里的浮躁还在燃烧。
“夫人，青儿来替您更衣吧。”一道婉转之声在外传来。
“进来吧。”她一声白衫里衣已经穿戴完好。
“夫人，今日，可还要素衣呢？”青儿笑着问段洛离。
“今日，倒可试试洛裙。”她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小女子的娇羞，段洛离终究还是一个女人，做不得那般强大。
“是，青儿，这就去取。”青雀欢快地打开那一柜子，一件件的裙子摆在那，正待伊人换上。
飞雪踏过，在那屋子内，她轻声听闻，只是心口的位置还会有些紧促。原来最残忍的东西是希望，给了希望，却一步步看见自己的绝望。那是怎样的心境，才能一荒这个季末。
“吟琴，你过来。”他的声音如玉一般，总是耐磨。
“是，爷。”她低眉下垂，款款走进他。
“你可知小寒方知春先暖？”
“吟琴愚昧，不自知。”她再次低头，生怕一抬头见到的那一度眸子，就会像当初一样，扑了过去。
“吟琴，爷有事给你安排。”水岩竹停顿了一会，却轻轻提起她的下颌。
“任凭爷安排。”她的眼里不曾有一丝光，剩下一片死水。
“吟琴，任务很艰辛，也只有你能够完成。”他双目期待地盯着他看。
“吟琴，定不辱爷的使命，一定全力以赴。”她抬起的眉间里，只剩下她的一冬。
“好，你怕死吗？会有生命危险。”
“我的命是爷救的，死不足以可惜。”
“那好，我来告诉你怎么做。”他抬起的手，一下跌落，就连声音都有过一丝凉意。
飞雪，一直一直地下，下在每一个人的心里。每一个人的心上都落下了一片雪，有的是洁白的初雪，有的是万人践踏的后雪。可最后的最后，那一片片的雪还会消失，还会化解，只是留在心里的寒意，随着春暖暖开，却再也没有一丝想要复苏的痕迹。
“吟琴，此处之路，是何等坎坷，如果你不愿意，我立马撤销。”他最后的话还在空中飘荡，如果她真的说不愿意，他真的会取消吗？他不会，他的眼里除了任务，再也容不下任何人，就算是夫人，也没能撼动他内心里的挣扎。
此去经年，恍隔如世。也许她不能活着回去，那他会留下一滴眼泪吗？她笑了笑，何必自问，得不到终究成了陪衬。
“夫人，爷送来这个。”青雀端了一碗黑色的药过来，一股浓烈的香味在充斥着鼻孔。
“真是他送的？”她倒退一步，难道他就这么忍心，一丝机会都不给。
“我不喝，你送回去。”她阴沉的脸里，全部剩下的是愤慨，他凭什么可以决定这一切发生的事情。
“我的夫人，怎么闹脾气了？”他笑着走进屋内，他的笑容如同三月春风，一刮过，便可打乱一切春意。
“水岩竹，你凭什么决定？”她愤慨的模样，倒是像极了当年的一个人。
“洛离，我们终究还是会有孩子。”他的手正要往前触去。
“你还是人吗？”她倒退一步，咆哮道。青雀退步走出屋内，悄悄带上那一扇门。
“洛离，现在的我们不能让人有把柄，我们担不起这样的风险。”
“好，水岩竹，我告诉你，这风险你担不起，我来担。”
“洛离，那会害死你的。”
“我怕死吗？我怕的是你从不用正眼看我。”她的声音一转，心底一酸。
“对不起。”
“水岩竹，你不用对不起我，这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我明知道你爱的人不是我，我还要飞蛾扑火。我明知道你是骗我的，我还要故作心喜。”
“洛离，我……”
“什么都不要说了。你的测试已经成功了。其实你不用试探，一个爱你的女人，你是不用试探的。就算你试一千次，我还是爱你。”
“果然还是瞒不住你。”
“水岩竹，我们是段不了的。”段洛离一步往前走去，端起那一碗药，轻轻喝下，就连渣也不剩。
“洛离，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