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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入住书店

经历了一个多月的不懈努力,万依终于给那只倔强的小黄狗找到了它满意的住所。万依拿出一笔对他来说数目不小的费用交了租金,虽然只是半年租金而已,但已抵得上他之前一年房租的十倍以上,平日里对住所没有太高要求的万依这次还是有点割肉的感觉,租下这个书店意味着自己搬进了皇宫,代价是很快就得破产。他只能从各个方面紧缩开支,依依不舍的退掉了自己住了五年的房子,这里边有万依很多青春的回忆,并且房租还便宜,万依实在爱不释手,可他也无可奈何的要住进自己的“皇宫”了。

万依在办理好所有交接手续后,就匆匆开始了搬家。一大早康子带着几个同事早早过来,帮着万依把他的“身家性命”往车上搬,令万依惊喜的是叶紫、崔萌也过来捧场,黄展自然也被叶紫叫过来当苦力。

“各位都是千金之躯,你们能来我真是受宠若惊啊,感谢感谢!”万依十分欣慰这些人能把自己当朋友,他自始至终没真正把自己跟叶紫崔萌他们归到一类之中,尽管不是因为经济上的悬殊而产生的自卑,他对人群有一个自己的分类,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清楚自己的生活跟这些人是没有交集的,不想深交就不会自寻烦恼。可是这些上层人士却未请自到,还是让万依感到惊喜,至少他改变了一点点对这些人的理解。

“我是过来看小黄狗的,少自作多情。”叶紫说。

“对呀对呀,上次见过之后,我就可惦记那只小黄狗了,正好今天顺路过来看看,才听说你搬家,我只好到这边来看看喽,休想让我们干活呀。”崔萌露出诡谲的笑容,跟叶紫两人一唱一和。

一时间让充满感激的万依有点下不来台,支吾着想说点什么,黄展先开口笑了。

“你看,姑娘们伶牙俐齿,把靠说话谋生的万总一下就给噎住了,我这样嘴笨的更是无奈喽,要不说单身这么多年,自己情商太低啊。”黄展倒是拿自己开了个玩笑,把万依和自己拉入同一战线,给万依立刻解了围。虽然自己是单身狗,但是黄大公子屈尊跟我一个水平线,我也就不狡辩了为好。

几人又玩笑了一阵后,大家开始楼上楼下的忙活起来,叶紫动起手来轻车熟路,一点不拖泥带水,完全是江湖儿女的范儿,相比之下崔萌就显得太逊了,穿着高跟鞋走路摇摇晃晃,搬东西又没有力气,帮的忙没多少倒是碍了不少事儿,大家谁也不会怪罪她,因为她只要在那里杵着都是一种美,什么都不干也已经给男同事们打了一针强心剂了,反倒是全能选手叶紫活干了不少,却不免落得女汉子的标签。

天气阴沉,空气干冷,呼吸的时候都可以看见长长的白气柱,路上行人也少了很多,大多行色匆匆,忙着找个暖窝钻进去。一群人忙活了一上午终于把万依的“身家性命”捆绑上车,迁往他的“皇宫”。小橘哥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提前一天它就自己偷偷跑回书店,宠物医院打电话给万依的时候,对方小护士声音有点颤抖,大概是因为之前有过丢失宠物的案例,后果应该很严重,让她心有余悸。万依听说小橘哥自己跑掉也不很惊讶,那个犟脾气谁又能奈何的了它呢?万依的搬家车到达书店的时候,小橘哥兴奋的迎上去叫了几声,尾巴左右摆着。万依看见这家伙心情很不错,他心里偷偷想:“你还不知道今天有个大惊喜送你呢?一会儿有你傻乐的。”万依跳下车跟小橘哥亲热了一番之后,招呼大家帮忙卸车,他有些沉重的再一次打开了熟悉又陌生的朝日书店的大门,空气里弥漫着一些霉味,熟悉的陈设还那样摆着,所有的一切都回到眼前,只是少了那两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而已。小橘哥看见期盼已久的家园终于再一次被打开,它的双眼放射出从前才有的光芒,足底生风,飞奔入思念太久的家里,此时空气中飘散着一点白色的冰晶,万依抬头看着天空,终于在第一场雪前小橘哥回家了。

住进了“皇宫”,万依没有皇帝的心情,反倒是压力剧增,当时溥仪被逼退位后住在紫禁城里也应该是这种心情,除了第一年参加工作的时候有过这种特别焦虑的心情,他已经安逸了几年了,突然又过上这种捉襟见肘的日子,他一时还有点不适应。他曾经在这里亲眼目睹由纪子和渡边雄一的尸体并排躺着,而这幅画面离现在也没有多久,很少有人敢这么快就租下曾经发生过命案的房子,普通人只是想想这件事就能吓得汗毛竖起,更不用提一个人在这里住了,万依是无神论者,他相信没有冤魂索命这种事,还有就是他跟这对夫妇十分熟悉,他不认为这对夫妇会更他有什么冤仇。但刚刚搬进来,还是有一点恐惧的,毕竟这里不是只死过两个老人,还有黄飞虎的手下,他们活着都丧尽天良,死了不一定得多坏呢,想起这些事让万依的无神论有一点点动摇他坚定的信念,可是看看床边趴着乖顺的小橘哥,他狠狠心不去想那些糟心事。

现在占用他脑细胞更多的是生存问题。突然增加了一大笔住房的费用,让本来还能过一点小资生活的他计划起削减开支,取消每周一场的电影,衣服也尽量不买,咖啡只能喝速溶的,聚餐也尽量不去,能省则省。还好书店里留下了好些书可以暂时省去他买书的钱,但光靠省钱是搞不定的,照现在的工资,他不吃不喝刚好能攒够一年的租金,这样下去他的老本很快就被啃完,到时候他要牵着小黄狗睡马路了,黑夜中万依的目光和小橘哥对视了许久,他摸摸小橘哥的头,苦笑着说:“伙计,咱们得想办法挣钱喽!”

万依在公司的业绩属于中等偏上,他业务熟练,带着书生气,平易近人,容易与人建立起信任感,这些都是他得天独厚的条件,经理一直很欣赏他,希望他多做出点业绩,给他提拔个职务。可是他总是不给经理机会,做业务的时候替客户考虑的事情太多,能签大单的他最后能成小单,本来能能签的最后不签,每年损失很多业务,康子更是不止一次的劝过万依,发善心得有度,你还要赚钱生存呢哥们。每次万依都好像听进去了,可临到事上恻隐之心又泛滥起来,有时候还能搭进去点。迫于最近的生活压力,万依开始奋斗起他的事业来。每天早起晚归,像上了发条似的到处谈业务,各种欢快的广场舞大妈身旁总少不了他的身影,高级写字楼里进进出出,跟白领谈天说地,顺便推销业务,一段时间下来万依憔悴了不少,平日里凑活着自己吃点,可从来都是给小橘哥买最好的狗粮,小橘哥的身子骨越来越强壮,四肢爪子厚重有力,万依看着它,就像是看自己孩子一样,吃的苦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很快万依的工作有了起色,业务栏上他那一行的数字慢慢超过了大部分同事,大家都知道他租下书店的事情,因此没有人背后使坏黑他,如果他有需要大家还能帮他。在他不懈的努力下,工资单上的数字给了他最大的欣慰。

他的老粉丝们对万依的服务十分满意,不断跟身边人推荐万依,无形中给万依做了很好的广告推广,让万依十分感激这些可爱的老年人。这一日万依应约来见一位老太太,老伴几年前已经去世,老太太独自一人居住,屋里收拾的十分整洁,也没有老人气味。万依十分礼貌的介绍了自己,之后两人聊起保险的事。原本以为儿女在外,不方便照顾老人,谈话中才发现老人根本就没有儿女,世上已没有至亲之人了,得知此事后万依很替老人担忧。于是万依给老人选了一个十分合适的医疗险,对这样孤单的老人是十分必要的,老人面色和蔼,没有太多话语,再加上之前听别人说过万依的口碑之好,很快两人就签下了单子,万依没想到这次出奇的顺利,一般跟老年人交流十分费力,要回答几十个问题之后才有可能进入正题,他们的警惕心很高,攒了一辈子的积蓄确实应该小心一点。万依在老人签字之前又提醒了她一次。

“你再仔细看看,哪里不清楚的我再给你解释一下,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们可以再协商。”

“不用了,我相信你,看你这伙子是个实诚人。”

签完之后万依忍不住好奇心又问起了老人的家事。

“冒昧地问一下,您一直都没有过儿女吗?”

已经阅尽人世沧桑的老人对这件事早已释怀,已经很多年没有人问起她,她也很多年没有说起过这件往事。

老太太的一席话揭开了一桩尘封多年的爆炸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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