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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如果不能永远在一起(5)

有相逢,就有别离,可是每个人都害怕别离。大家都知道,最后的一次别离就是死亡。我们口里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心里却舍不得喝掉手中的酒。还想再唱一支歌,再唱一支歌。你可不可以不走?——张小娴

“向阳,那种止疼的药不能多吃的,除了缓解你胸口的疼痛,对你的病情一点作用都没有,而且副作用很大,我说过一般你能忍受的时候千万不能吃这药,因为这药很容易上瘾,就跟海、洛、因差不多。”

“你害怕我上瘾啊?你放心吧,我的自控力一直很强。”

“我不是再跟你开玩笑呢。”

“我也没有跟你开玩笑啊。”

“我想说的是这个药量当时我给你的时候是有数的,而且已经消失了几颗,你别告诉我被你扔着玩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这种疼痛多久来一次。”

谢向阳按了按眉心,知道瞒不下去了,道:“就最近几天。”

雷欧看着他,像是不相信似的,眼里满是怀疑,雷欧现在真的非常生气,因为谢向阳对他隐瞒病情,医生最讨厌的就是病人对他隐瞒病情,这简直就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好了,你别看我了,我说的是真话,就这两天而已,好像一到晚上疼痛感就越强。”

谢向阳讲完这话后,雷欧的眉头更深了,谢向阳看着他不说话,就说:“真没事,就算有事也没关系。”

雷欧:“算了,我现在不跟你谈,等到了法国后,做完检查我再跟你详谈,但是从现在开始你要时刻给我报备你的病情,你别跟我说不重要不知道之类的,至少告诉我你每天的感受这总可以吧。”

“好。”

“你现在好些了吗”

“恩,现在不疼了。”

“那我先回去了,明天见。”

送走雷欧,谢向阳又吃了一片药,才进去卧室,今天惹惹居然没有在他的床上睡觉,他推开了惹惹的卧室,床上也没人,谢向阳下意识的就感觉到不对劲,然后按了铃,没一会儿张嫂就上来了,看到谢向阳,忙道:“怎么了?谢先生?”

谢向阳看着她,道:“惹惹呢?”

“不是在您的房间吗?他早早的就回房间睡觉了,还是何小姐哄睡的。”

“我的房间没有,他的房间也没有。”

“啊?”这下张嫂慌了,眼下整栋别墅就他们三个人,司机也不住在这里,小少爷不可能随便溜出去啊。

“今天惹惹回来有什么不对劲吗?”

“没有啊,他和何小姐玩的很开心,还闹着要留何小姐在这里住呢?”

就在这时,旁边的一扇门突然走出来一个小人,然后就看到他摇晃着脑袋,揉着睡意惺忪的眼睛,定了定才看清眼前人。

“爹地,张嫂,你们干嘛呢?”

谢向阳看着他,才发现自己的不安的心回到了原位,他冲张嫂使了一个眼色,张嫂立马明白,赶紧告退。

“过来。”

谢向阳站在那里,等着惹惹向他走近,惹惹有些害怕这样的谢向阳,因为跟之前一点都不一样,因为在惹惹的印象里谢向阳还从未用这种严肃的眼神看着他,惹惹忍不住的往后退了一步。

谢向阳也察觉到了他的表情可能真的有些吓人,因为他家宝贝儿的小动作,谢向阳蹲下身子,缓和了一下语气,道:“过来,到爹地这里来。”

果然惹惹看到他不再严肃的脸,立马就哒哒的跑到他身边抱着他的脖子,毛茸茸的小脑袋还使劲蹭他的脖子,小声道:‘爹地,你刚才吓着惹惹了。’

谢向阳摸摸他的脑袋,抱起他,道:“你怎么跑那个房间去了。”

惹惹睁着大眼看着他道:“我不知道,我就是想去妈咪的房间,然后不小心就睡着了。”

“什么时候过去的?小干妈走后?”

“你没有睡着?”

“恩。”惹惹笑嘻嘻的望着他,道:“因为我让小干妈留下来她不愿意,我就想着她是女生,应该早点回家,太晚了不好。”

谢向阳用手刮了刮她的鼻子,道:“鬼精灵。”

“爹地你干嘛去了,怎么回来的这么晚?你不是说要陪我们吃完饭吗?”

“宝贝儿,爹地真的很抱歉,因为有些事情给耽搁了,所以宝贝儿,你能原谅我吗?”

“爹地。”

“恩?”

“好啦,惹惹原谅你了,本来惹惹也没有怪爹地。”

“那爹地谢谢惹惹这么理解爹地了。”谢向阳抱着他走进房间,把他放到床上,道:“宝贝儿,还记得我们明天的约定吗?”

“记得啊,我要跟着爹地出差。”

“那你知道我们去哪里吗?”

惹惹摇摇头,道:“去哪里啊?”

“你乖乖睡觉,明天就知道了。”谢向阳特意的卖了一个关子,惹惹虽然很好奇,但还是听话的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谢向阳守在床边,直到看到他睡着了,他才走进浴室,这一夜折腾到很晚,谢向阳身心疲惫,很快就睡着了。

隔天他们是上午的飞机,到了法国那边正好是法国下午的时间,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时间,惹惹因为从上飞机就开始睡,下了飞机到是活泼了不少。

雷欧拉着行李跟在谢向阳后面,谢向阳已经有人来接了,他来的时候已经跟他的母亲和夏克说好了,所以现在直接过去那边。

雷欧因为家就在这里,父母好不容易盼着他回家,所以也早早的等在机场外面。

分道扬镳时,雷欧交代他:“一有不舒服记得给我打电话,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倒一下时差,明天我们约好的别忘了。”

“恩,好,你也回去休息一下。”

谢向阳跟着司机来到戴高尔家的古堡,惹惹这是第一次来这里,看着陌生的环境,都令他感到莫名的兴奋。

谢向阳刚踏进家门,一排以管家为首的佣人对着他们行了个礼道:“欢迎小少爷和小小少爷回家。”当然了他们说的是法语。

惹惹明显被眼前的阵仗吓到了,眨着大眼看谢向阳,谢向阳看了看他,笑道:“宝贝儿,别为着阵仗吓到了,你夏克伯伯就喜欢这些阵仗。”

“喂,艾维克不要当着我们小宝贝儿的面说我坏话好不好?”

惹惹一看眼前这个金发碧眼的纯正的法国男人,眼睛立马亮了亮道:“夏克伯伯。”

夏克上前从谢向阳怀里把他抱了抱,和惹惹行了一个贴面礼,然后,道:“亲爱的惹惹小宝贝儿,欢迎回家。”

“嘿嘿,伯伯好搞笑,和视频里不一样哦。”

从惹惹记事起,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面,惹惹不免有些好奇,看了看周围,他才发现没有见到祖母,于是对夏克道:“伯伯,奶奶呢?”

夏克看着谢向阳,才道:“姑母现在在医院。”

“在医院?怎么了?”

“老毛病,最近一段时间都在医院里,不过没什么大问题,你放心吧。”

谢向阳怎么能放心呢,因为他自己生病了后,他就对医院产生了特别抗拒的心理,以前他身体好好的,他从来都不怕死,更别说那些小病小灾了,就连当初他受到枪伤,他都没感觉,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的身体是真的坏掉了,所以他对这个有着不一样的滋味。

这种感觉就像是你拥有着某件东西时,你并不是很在意,因为对你来说这种与生俱来的东西真的不是很在乎,可是有一天你快要失去它了,或者有人向你索要了它的所有权,这是极为不一样的感觉。

我有我可以不在乎,但是我不是真的失去它,这种矛盾的情绪会愈发清晰。

因为就在你毫不在意的时候就像你宣布了死亡终结,你怎么可能随意接受呢。

只有在这种时候你才会感觉到生命竟然是如此的脆弱,死亡的感觉不自己溺水时还要来得真切鲜活,仿佛连自己的呼吸也因此而停住了,深黑色的绝望卡在了咽喉里,发不出任何声音。

所以当谢向阳听到母亲又住院时,心里有着以前没有的那些触动,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感同身受吧。

谢向阳一直都知道母亲的身体不好,其实他来法国根本就不是安排好的行程,而是他自己突然就想来了,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母亲了,依他的身体他不知道还有多长时间可以陪在她身边,所以从他知道自己病的那一刻,他就特别的想陪在他亲近人的身边,哪怕最后真的走了,他也不想留下遗憾。

夏克看着谢向阳脸色不太好,道:“你先去休息一下吧,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在去看姑母。”

“现在就去吧,现在。”

夏克瞪大眼睛看着他,他不是惊讶,只是在他眼里谢向阳从来没有这样过,夏克望着他道:“现在吗?”

“对,现在去看。”然后他又对惹惹说:“宝贝儿我们现在去看奶奶好不好?”

“好。”

看惹惹都答应了,夏克也不好在说什么,就算他说也不一定有用,因为照着谢向阳这个脾气,别人说什么也没什么用。

在谢向阳的坚持下,他们三人来了医院,兰馨知道他回国,但是看到他下了飞机立马就到她这里,心里说不出的感动。

惹惹很开心能够见到奶奶,兰馨也非常喜欢他,几人交谈了一下,兰馨的身体需要静养休息,所以他们也没有打扰太久就回去了。

晚饭他们都没吃,谢向阳抱着惹惹回了房间睡得昏天暗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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