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荀察觉到沈糖深情凝望着他的时候,侧过身静静的看着她:“如果你不收回视线,我可能会吻你……”
这句话太过清晰,每个字都在瞬间将沈糖身上的细胞点燃,她立刻扭过头脱了一半的鞋子一甩连拖鞋都顾不上换直接跑到了客厅,‘团团’也熟悉她的脚步很快就绕着她转圈。
原本林荀想要跟过去嘱咐她穿上拖鞋,却正好有电话打进来,看清楚上面的来电提醒之后,侧过身子避开了沈糖,直接走到了露台上,“你之前说过,顾行南会有所准备,我今晚刚刚见到了他身边的人。”
电话另一端的人自然是齐路,很多事情他懂得如何言简意赅的一带而过,比如乐清清的身份,更比如阿杰同行的人……
“你看的没错,那个男人叫阿杰,顾行南的左膀右臂,”说道这儿略显迟疑,才继续开口:“和他一起的女人效忠的是林氏集团。”
听到这里林荀的嘴角悄然上扬,果然和他猜的差不多,林天方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任由顾行南独大,相互制约的手段一直都是最好的保险,不独大不称霸,才能避开风波,因此培养一个相互制约的对手很重要。
等两个人挂断电话之后,林荀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沈糖,她还是满心欢喜的和‘团团’嬉戏玩耍,和之前羞涩起来的样子完全不同,想到刚刚在电梯上她低语蹙眉的样子,心中翻涌出微妙的情绪。
“你打算要陪着‘团团’玩到深夜吗?”林荀说着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了狗粮,“好了,‘团团’过来,该吃晚饭了。”
沈糖侧身看了看挂在墙上的中标,已经是六点一刻了,的确是应该吃晚饭了,“那你照顾它吧,我去厨房做饭,吃简单一点吧,中午做的几个菜剩下一些,我去热一下。”
“好,”他答应着,伸手拍了拍正对着低头吃狗粮的‘团团’,然后起身直接朝着客房的方向走去……
他不会打算今晚就住在这里吧?
这个想法瞬间占满了大脑,让沈糖有些莫不清楚头绪,尤其是看到客房的门被关上之后,越发觉得古怪,于是不动声色的走进了一些,将耳朵贴在客房的门上,短暂的安静之后,传来了流水的声音,她立刻退后一些,明白林荀在做什么了。
居然是在洗澡?
无数个纷繁错杂的念头飘过,以至于在热菜的时候,忘记了火候,居然出了差错,糖醋小排俨然有几块变成了黑漆漆的样子,沈糖这才晃过神,有些惋惜的倒掉。
当她将热好的菜排放在餐桌上的时候,听到了客房的开门声,原本以为林荀会穿着原来的衣服,可是却想起之前因为她发烧的缘故,曾经在客房留宿过,自然也准备有换洗的衣服,所以看到他穿着崭新服帖的浅灰色衬衫出来的时候,沈糖并没有很吃惊。
“坐下来准备吃饭吧。”
他走进了一些距离,扫了一眼餐桌,“看来糖醋小排是毁于你手了吧!”
沈糖笑而不语,她知道林荀一向喜欢拿并不擅长的厨艺揶揄自己,也习惯了……
吃过晚饭,林荀帮着沈糖收拾了一下,将最后的剩菜剩饭自觉打包,沈糖看得出来他是在给‘团团’准备夜宵,不免心生安慰,看来今晚他不会留在这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我带着‘团团’回去了,你记得早点休息。”
沈糖将手里的遥控器放下,起身离开沙发想要去送他,走到玄关处的时候,发现林荀换好鞋并不着急离开,于是吐口而出:“你不会是后悔了吧?”
话刚刚说出口,就觉得真是愚蠢至极的一句话,立刻低着头,不敢去看林荀的眼睛。
“别想太多,至始至终我都没有后悔。”
他的声音慢条斯理,还是温和的语调,沈糖觉得他理解错了,可是也不打算去解释,刚想开口说晚安,就听到了后半句话。
“你放心,在你开口同意之前,我不会住在你这里。”
“……”
她犹豫了一会儿才抬起头,发现林荀很有耐心的在看着她,于是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那晚安了,明天见。”
未曾料到林荀在他话音刚落,用不动声色的俯身在她额前落下一吻,凑近了一些在她耳边低语:“晚安……”
一直等到林荀离开后的关门声传来,沈糖才意识到今天已经被这个家伙吻了好几次,顿时耳根发热,抿紧了嘴唇。
然而林荀的关门声也成功让住在对面的阿杰听得一清二楚。
“看来林荀这次是打算认真了,”他一双丹凤眼扫过乐清清,“不得不说他的确要比顾行北更懂得如何照顾沈糖。”
坐在沙发上的乐清清正在看着PC电脑里的文件,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顾行北要逐个拜访的人员名单,在听到这句话之后,脸上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反而语气平静的说道:“他更懂得如何爱一个女人,这点显然遗传的不是我。”
这句话成功的勾起了阿杰的兴趣,“真是有些好奇,你这样眼光独到的人爱上的男子会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乐清清原本在键盘灵顿的手指在瞬间停滞了几秒,‘眼光独到?’可惜她却在最狼狈的时候得知陆祁阳对她的爱慕,她这一辈子爱错了一个男人,虽然算不上是青梅竹马,也差不到哪里,好在遇到了林荀的父亲,在对爱情完全没有憧憬的时候,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只是却难以维系长久的幸福……
对于乐清清的沉默和出神,阿杰意识到他刚刚的那番话成功的让这个女人勾起了过往的回忆,于是也很识相的不再言语,继续看着手里的iPad,一张张的照片来回翻看着,知道目光停留在沈安然的身上,那是今天中午她和Lanny一起挽着手嬉笑的画面,原来她也会偶尔笑的这么灿烂吗?
阿杰用食指和拇指将照片放大,目光锁定在沈安然的身上,久久没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