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建天沉默了一会儿:“这声爸爸你叫的太早了。”
穆瑾抿了抿唇,心里默默祈祷老丈人和丈母娘的感情不怎么融洽,千万不要牵扯到自己呀!万一,要是因为自己是顾红梅选定的人,老丈人打死也不同意怎么办?他现在很想知道自家媳妇对老丈人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感情。
“你在想什么?”
穆瑾笑眯眯的回答:“想我丈母娘。”
“混账!”萧建天被他气的一颤,瞧瞧顾红梅这选的什么人这是!说话一点不靠谱就算了,居然还肖想他丈母娘。
穆瑾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任由他气的想抽死自己。过了半天才解释:“爸爸,为什么我一提丈母娘,你就这么个反应呢?”
穆瑾这完全就是在摸老虎屁股,要作死的节奏。不过他倒是很想弄清楚,这么多年丈母娘在老丈人心里占着什么地位。萧建天的行为他有所耳闻,听说不仅养着初恋的女儿,还有了一个情人。当然那个后来这位情人生的闺女,据说叫萧清雅的,也在他们家。
所以,以前的顾姨,现在的妈妈,毫不犹豫的带着他们家媳妇搬了出来。不过,奇怪的是萧建天却一直没什么反应。不过每次见着顾红梅都要提出要求,让她搬回老宅去住。你说他是真心的吧,后边又没啥行动了;不是真心的吧,又每次见面都念叨。
穆瑾真心觉得挺奇怪的!一个男人,这样不合理的行为,用什么理由解释才合适呢?
萧建天阴沉着一张脸,不愿搭理他。心里对穆瑾的不满愈发严重起来,瞧瞧顾红梅从哪找的这么个混小子!
穆瑾还嫌自己点火点的不够,继续问道:“爸爸,丈母娘出国了。等她回来,我陪她一起去看你。”
“用得着你陪!”萧建天胸膛一鼓一鼓的,这个年轻人简直是心黑。
穆瑾微微一笑,故意气他:“也对,就算我愿意陪。想必丈母娘也不愿意回去!”
“混账!”萧建天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
穆瑾轻眯着一双狐狸眼,打量着他。瞧着这表情,怎么也不像没有感情的样子呀!
“梁秀秀就是这么教你的。”
穆瑾眼中划过一抹幽光,进门不到十分钟已经第二次提到母亲的名讳了。看起来,这几人都是当年的老相识呀!不过,想想萧清绮,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实在猜不透那个女子的心思,究竟是在乎还是不在乎?这么一想,他又觉得这个老丈人还真不能这么得罪。
只见穆瑾老老实实的起身,朝萧建天鞠了个躬:“岳父大人,刚才多有得罪,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计较。”
萧建天被他堵得有火发不出!刚才还仗着一张嘴,能把人气死。不过片刻的功夫,他便又眯着眼,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礼貌讲究……
“你离清绮远点!”
“恐怕远不了。”
萧建天眼神凌厉的瞪着他:“什么意思!”
穆瑾不紧不慢的从怀里掏出两本结婚证,鲜红的颜色十分漂亮。却深深的刺激着萧建天的神经!
“我们已经结婚了。”
萧建天呆愣愣的盯着他,样子丝毫不像一个黑帮老大。
穆瑾好心的再次重复一遍:“我们已经结婚了。”
萧建天继续呆在那,时间持续了大概一分钟左右。屋子里十分寂静,一点杂音都听不到。穆瑾老老实实的站在对面,任由他打量。
然后,萧建天动了,从怀里掏出手枪,指向他。
“混账!老子崩了你。”
穆瑾依旧老老实实的站着,似乎没把他的动作看在眼里。只是他看似随意的望着黑洞洞的枪口,眼眸深处迅速划过一丝凌厉,一闪而过。
萧建天气急了,这么多年从未有人挑衅过他的权威。那是他的宝贝女儿!虽然父女之间并不亲近,可那也是自己辛辛苦苦照看的大白菜!还是最好的一棵。如今,不过稍不注意,就让这个死狐狸给啃了!
“你不信我会开枪?”
“不信。”穆瑾十分笃定,他也是玩枪的。而且年岁不少!从萧建天拿枪的姿势来看,也能猜到对方没想杀自己。否则穆清轩的那些手下,不会这么淡定。“老丈人,杀了我,绮儿怎么办?”
“你……”萧建天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敢提萧清绮。
穆瑾不在意的走向桌边,为萧建天倒了杯茶。
“来老丈人,喝杯茶,消消火。”
早在他转身的那一刻,萧建天便把手里的枪收了起来。拿枪对着他,穆瑾都不闪不避,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不怕死,一个是不在乎。无论哪个原因,他都不会对他开枪!更何况,他确实捏住了自己的软肋——萧清绮。
就像穆瑾顾虑,不知道萧建天在萧清绮心目中的位置一样,他也同样顾虑清绮对穆瑾的感情。两个陌生人却因着自己在乎的人,老老实实地凑到了一起。
“爸爸其实不必担心。”穆瑾抿了口茶,朗声道:“我既然娶了绮儿,就会对她负责。”
“哼,我闺女用不着你负责!”萧建天冷哼一声,这话倒是不夸张。放眼整个儿海阳市,只要放出消息萧家的嫡女要成婚,估计所有的青年才俊都得排着队等她挑选。
穆瑾敏锐的猜到他的意思,脸上的笑容没有淡去半分。悠然自得的说道:“可是我爱她,我愿意牺牲我的一切,给她想要的。”
“年轻人,你才认识我姑娘几天,就敢说爱。”
“爱和时间有关吗?”穆瑾想到萧清绮的面容,脸上的笑意更显柔和。
他一句话把萧建天所有的理由堵了回去,是啊,爱和时间有关吗?他想了想,不愿意就此服输:“我闺女将来要接手天帮的。”
据他查到的资料显示,穆瑾不过是个商人,这家穆清轩还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将来总不能让他闺女抽人手保护他吧。
“我知道。”穆瑾老老实实的点头,除非她不想要,否则天帮就只能是她的。他把茶水倒在桌子上,用手沾着画出一个字符:“我将用这个做聘礼迎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