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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再度出发

凌晨四点,孤狼小队准时出发。

为了加快行进速度,小队避开植被茂密的南方,驾着马车向东方前进。在前方大概一白天路程的地方有一处建筑废墟。虽然跟营地没法比,但好歹是个障碍物,于是小队将那里作为下一个落脚点,度过危险的夜晚之后白天再上路进行正式的原点任务。

也就是说,二十四小时之后,他们将进入未曾有生者踏足的处||女地。

队员们的心情不可谓不紧张不兴奋,所以比起初入废墟之时,再次上路的今日显得安静了许多。

不过,安静的原因却并非只有对任务的紧张和期待。

曾经亲亲密密地靠在艾丽莎身边的莉拉此时和艾丽莎坐了个对角线,自然也不可能上次那样叽叽喳喳地讲些所谓的“有趣见闻”。既然已经撕破脸,那就绝不搞些虚与委蛇的玩意儿,至少这一点艾丽莎还是比较欣赏莉拉的。

不止跟艾丽莎保持敌对,莉拉对其他的同伴也一副掰了的样子。原因只在于队长孤狼要她去做斥候。她自然不答应,但孤狼说得很清楚,狼群袭击营地完全是她的错误,她必须要承担一定的惩戒。莉拉无法反抗队长的决意,便用这种方法表达自己的不满。

只可惜的是,队员们或是为了不忤逆队长的命令,或者出于别的什么原因,都对她的举动采取视而不见的态度。只有王朗对莉拉和同伴们之间的嫌隙感到着急,可他也选择了沉默,只是顶着嫌弃陪在莉拉身边而已。

而旁人有所不知的是,其实艾丽莎此时也不好受。虽然泽天就坐在身旁,可是狭小的马车中,就算再小声的耳语也会被别人听得清清楚楚。没办法她只能忍着,耷拉着兜帽靠着车厢做出一副在打盹的样子,尽量忽视从车厢对面射来的视线。毕竟这副身体年纪小,贪睡也在情理之中。

终于在接近正午时分,小队来到一处比之前经过的地方更为广袤的开阔地。这里视野好,有什么危险可以及时发现。所以孤狼停下了马车,让拉车的马匹稍事休息。队员们也趁机下车伸伸胳膊腿,解决一下个人问题。

泽天把艾丽莎带到远离旁人的地方,告诉艾丽莎:“伯格瞧你的眼神一直怪怪的。”

原来他也看出来了。艾丽莎说:“伯格在怀疑我的身份。”

“哈!”泽天吃了一惊,随即想起昨晚在狼群来到之前,伯格曾说艾丽莎的脸很眼熟,“他该不会看出来你……可是不对啊,你的左脸虽然完好,但右半边脸的存在把整张脸的轮廓都破坏了,他怎么还能认出来。”

“凡事没有绝对。”艾丽莎只能这么说了。

其实要易容,当然是把整张脸都改了最好。但当她看到瓦里斯拿出的假面……虽然她一向不关心自己的容貌,可还是头皮一阵发麻。

“一定是你演技太差,把自己暴露了。”泽天笃定地说,“明明都说好了,你要扮演‘虽然如今身心受创但曾经乖巧文静’的纯真少女嘛。结果咧,你说你哪里纯真哪里乖巧文静了?哪里又像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了?”

“……”艾丽莎嘴角抽搐。

且不论她过去的经历和乖巧文静毫不搭边,就是以她三十岁的实际年龄,让她去装十三岁的懵懂少女?她没那么嫩好吧。

“我不会演戏。”艾丽莎干巴巴地说,“而且我的表现也符合你的设计。乖巧文静都是过去式了,身心受创后的突然成长才是现在的状态。”

“可是你成长得太厉害了,伊迪小朋友。”泽天说,“虽然换了身体又换了身份,你却还是和原来一样。稍微追上一点儿身体的脚步吧。”

艾丽莎默然。

是啊,她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她了。杀神已经死了,艾丽莎也好,伊迪也好,都要寻找属于自己的出路了。

可是该怎么做?

艾丽莎感到一阵茫然。她甩甩头,把这些疑问暂时抛出脑海,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我看只要我坦坦荡荡,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伯格就算起疑也抓不住把柄。倒是你啊泽天,你准备拖到什么时候?”

“我拖什么?”泽天不明白。

“我的……”艾丽莎压低声音,“身份啊。就算我要‘追上身体的脚步’,可我的过去毕竟存在,不可能被抹消掉。你该不会真打算一直隐瞒你的同伴们吧?”

“是啊。”泽天理所当然地回答,然后很疑惑地问,“我为什么要说出来?说出来更好么?”

“一群人给我打掩护总比你一个人给我打掩护,然后周围有一群人想要揭穿我要好得多。”艾丽莎顿了顿,“还是你认为……你的同伴不值得信任?”

泽天没吭声。如果放在以前,泽天肯定会立即回答说不是不值得信任,而是他们能不能相信咱们,接受“人类军将军重生成魔族”这样天方夜谭的事实。但是现在……

泽天想了想说:“还是等回到维赛里德再说吧。瓦里斯给你伪造的户籍证明都放在小队的基地里了,到时候给他们看看,他们就不会起疑了。”

艾丽莎点点头。这么说来,泽天还是选择隐瞒。

“喂,你们两个!”马修在远处呼喊,“过来吃午餐了。”

泽天和艾丽莎走了回去,路上受到了伯格的注目礼。艾丽莎本来打算无视,但想了想,转过头去用自己最纯真的目光和伯格互瞪。

让伯格尴尬地退却之后,艾丽莎和泽天也到地方了。领到了自己一份的简易午餐,两人和孤狼小队的成员们三下五下地解决掉,就听队长孤狼命令道:“咱们留在这儿稍作休整。伯格和泽天,你们两个到前面探探路。”

伯格和泽天有些意外,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莉拉。

“看什么看!我是到达任务目的地的斥候!”莉拉没好气儿,“好钢用在刀刃上。懂吗!”

孤狼也解释说:“再往前走不远就要到达原点任务目标的边界了。从咱们现在到那里这之间的路也很少有人走,我担心出状况。伯格和泽天你们骑马去,速去速回。”

队长这么说,泽天自然不能违背。他看了一眼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的艾丽莎,还有周围正在休憩的同伴们,骑上卸下车衡的马匹,跟着伯格一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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