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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走小半

天空一片灰白,丝毫看不出除此之外的其他颜色的存在,飞鸟也好,太阳也罢。

阴天,正是我喜欢的天气,没有丝毫的变化和波澜起伏,自然也就没有的抑扬顿挫,仅仅是这单调的平和安稳。

前些日子,自回家以来的日子,我还在纠结着天气的问题,学习生活,社交感情,美食娱乐或者还有疾病的问题,很多说不上来的问题都在胸口堆积。

终于是不愿意再受这种无形的枷锁控制了吗,还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或者说为感觉更为贴切(因为东西也许可以再找回来,但感觉却是永远不可以再回到当时的,因为时过境迁沧海桑田怎由人)需要我去寻找。

自高中后,心情或说心态就一直处于浮躁或者抑郁般的低沉,都是不可能写作思考的状态。大学的第一个学期还是有一些事情能让我沉下心来的,或者说不得不冷静思考。比如生活上的适应问题,都是成年人的年纪,谁都不在会如小时哭泣为你递纸巾而安慰,更难会为了你而去做更多的改变,有时竟退缩开始怀念刚刚过去的高中的一切。比如学习上,来自北方城市的我在南方上着学,教学方式就同地理位置般的天南地北的差异明显,一时难以适应。再比如,我收到的“礼物”。

9月10号,是我已经开学3天,传来三妈出车祸的事情,病症报告单上不大的字却写了满满两行,失语,癫痫......我在相距家人1000多公里的南方,但我并非是什么都不能做。大家送给我的礼物是一张写满了名字的捐款单,43个人,600多块钱,有我的朋友同学,还有他们的朋友同学。也许这点不算什么,但是这正是我希望可以传达给三叔的力量,大家的力量。

灰色,来自城市的颜色,也许也是城市的污垢,今天视线倒还不错,不应该是霾,单纯的阴天吧,于是我关掉了所有的移动电子设备,将自己打理一番,简单的衬衣外套,却也可以体面见人便罢。

去找找我到底要找的什么东西吧,也许只是单纯的走走,怎样都好。

微风,略有凉意,我稍微紧了紧衣领,也算表示冬天跟我一起。

走过了一段碎石路,到了山脚下。与南方一年四季葱绿满山不同,此刻,山上植物稀疏,枯枝落叶,也只有为数不多的青松还在顽抗。这使我失去了上山的兴趣。在山下停停走走,泉水三眼只剩两眼,且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它也喷涌了这么多年了呢。走过栈桥,绕过人工湖,看来这里并没有什么我要找寻的,也不尽然,我还是想起来了一些东西,记得那时也有牵她的手一起走过,多自豪甜美。

也许应该找个人多的地方,生性并非孤僻,可能只是习惯了安静。

篮球场,只有两个与我年纪相仿男生在练习,我先是驻足发呆,终于,他们有注意到我并邀请,我便没有丝毫推辞的一起。像我这种没有多少运动细胞的男生,篮球很少参与,顶多也就是羽毛球等相对少用体力和反映度的运动。记得高中时体育课操场只是让我和几个同爱好的同学唱歌的地方,因为地方大,所以大可不必顾及太多,有什么难为情或被评价如何。

30分钟,我便退出了他们,但大家都似乎都已尽兴,身体发热脸红气喘,正是运动的正常反应。

已是正午,太阳依旧无影无踪。回家洗漱饭后,我再次出发。

只是走着,这个小镇的各个地方都再熟悉不过,却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认真仔细的走过。小学上下学的路,不愿意回家贪玩故意绕远的路,以前到广场必经的现在早已很少有人再走的天桥,穿越乡村的路。传言有鬼的桑树下的无人小黑屋,一捏就碎的小土块,有乌鸦踩过的电信天线也还站在此处通向远处,终被远处荒芜大山掩没不见......如有不及,定是思绪所达文字不及罢了。

书店,在老一排小商店中间夹着,两扇红漆木门大开,上面挂满了新书杂志。拂开门帘,前跨一步,便已入内。

“哎,来啦,你现在.......”

老板是我发小的一个亲戚,他也是知道我的,或者说他记忆很好,记得这个小镇的一代又一代的人。我也是这其中的一个,从小的各类名著,学习参考书,定了几年的杂志。

“叔,最新的《格言》在哪?”

“现在没有那个了,看的人很少了”

“哦”

书店刚进门就是放满杂志的书柜,中间用长长的柜子将本来就不大的书店隔成两部分,路径人走起来就是一个“0”。店虽不大,但是隔几步便有一个小板凳。

大半个下午我都呆在书店里。看了很多本杂志,没人的时候就跟老板喝茶说话,聊近几年,聊人事…我是不会说家乡话的,用瘪嘴的土话加普通话的聊,却还是觉得很是惬意。《青年文摘》《特别关注》《读者》……记得初中学校强迫定《意林》或《读者》一本定了三年,高中杂志一本传全班,每次开学前都要备好此次的精神食粮。什么书都看,来者不拒,想来现在的阅读量真是应该感到惭愧!

买了几本最新的杂志,这应该也算是我要找的某种弄不清楚东西的一小部分吧,至少是可以帮助我的寻找的东西。会员卡也更新了,与我手中陈旧且布满折痕的数年前的积分卡相比......

依旧是灰色的天空,只是更暗了几分,我并不喜欢这样,因为竟徒然有了一丝压迫感,庆幸仔细向远处看去,天际线已被略微染上了橘红色,竟像是黎明初现,只是我这时的一丝疲乏警醒了我,这是傍晚。

但我知道,灰色的幕后有一轮或炙热或温柔的夕阳。

2017年2月7日

星期二·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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