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知道就好，不必点明。”顾衍律轻笑着。
他的计谋都暗藏在了他的心里，所以他一点都不会去在意结果如何。
“我才不和你同流合污呢，阿杰既然要被追了，你一定要放他恋爱假。”
“这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你倒是替他着急。”顾衍律擦拭了嘴角，用完餐的姿态。
向凝晚横了他一眼，“当然是乐观其成。”
“王家并不是平凡人家。”顾衍律不免露出难色。
“门第之见，如果当初我只是个平凡人家的女儿，你也定不会选上我，和我结婚，也是因为门第，顾先生之迂腐。”向凝晚像是反对老夫子一样看着他。
顾衍律微微抿唇，竟然无言以对。
迂腐也罢，选择也罢，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他们结婚了。
“明天的就任仪式，我希望你一同出席。”顾衍律道，“上一次酒会，是觉得势在必得，这一次，希望你以商会夫人的身份出席。”
“荣幸之至。”向凝晚止不住笑着。
明天该是他又一次成为焦点的时候，她站在他身侧，就会是一件多么耀眼的事情。
顾衍律驱车带向凝晚回家，一路上探讨着明日会见到的人，强烈的灯光照射在了眼前，下一刻，向凝晚只听到轰隆一声。
她的身体，被一个强有力的手臂推开，重量碾压在了汽车上，强烈的撞击，使得她感觉到身体一震被弹开，她习惯性地想要去拉住的大手，不见了。
像是掉落了无尽的黑洞里一般，“阿律……”向凝晚喊道，但是并未得到任何的回应。
心里紧的要命，她的头脑是混沌不已。
直到车里停止了，眼前的集装箱卡车偏离了轨道，向凝晚看到的是一片血泊，她拉了拉顾衍律的手臂，顾衍律的身体挡在她的前面。
“阿律，阿律，求你，别吓我好不好？”向凝晚哭着摇动着他的身体，腥红的液体躺在了她的手里，他的后背，额头都是血，浓稠而令人恶心的味道。
刺激着向凝晚的鼻腔，分不清是泪水融化在了血水里，还是血水浸湿了泪水。
她努力开着车门，被被撞击到扁了，她用尽全身力气，都打不开，“上帝啊，求你救救他，我不要他死，我不要……”
用力用手臂敲击着玻璃窗，玻璃碎了一地，她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忽而听到他喊了一声“晚晚”。
用她最为熟悉的声音，喊了晚晚，她却听不到了。
脑海里只有要把他带出去，她已经忘记了如何听到警车和救护车的出现，如何从车里出来，她只记得，她的手不能离开顾衍律的手。
顾衍律的脸上满脸都是血丝，“医生，我不要他死，我不要……”向凝晚跪在了地上，拉着白色的袍子的医生。
“你的手受伤了，也需要一并治疗，别打扰我们抢救病人。”医生把她拉起来。
“我不要紧，我一点都不疼，我要知道他没事，季淮呢，我要找季淮。”向凝晚的脑子里完全只能想到的人就是季淮。
季淮，季淮一定能救他。
在救护车厘，她已经不能自已了，在危在旦夕的那一瞬间，他的手会瞬间推开她的身体，扑在了她的身上，所以她未受到任何的创伤。
而他呢，躺着动也不动。
“阿律，求求你，不要离开我的身边，我好害怕。”向凝晚抱着他的身体。
护士不止一次将她拉开，要给她处理手臂上的伤口，“我不要离开他。”
到达了医院之后，向凝晚跌跌撞撞去医院找季淮，季淮看到向凝晚那一刻惊呆了，她满身都是血水，手臂都被割破了，但是浑然不知。
“季淮，你救救阿律，救救他。”说完，她就晕倒在了急诊室。
季淮不知道刚刚接到电话，被重型卡车连环撞击的车辆是顾衍律的车，而受重伤的人是顾衍律，他将向凝晚抱上了病床，“给她处理伤口，核磁共振检查头部，情绪不稳定，注射镇定剂。”
“是，季医生。”急诊室因为这场车祸，忙得团团转。
向凝晚在打针的时候，醒了过来，手臂上已经处理完了，“我这是在哪里，我先生呢？”她急切从病床上起来。
“小姐，你要打点滴了。”护士按住她的身体。
向凝晚一把拉开了护士，“我不打，我要去找我的丈夫。”她直接跑了出去。
护士在身后追她，向凝晚浑然不顾。
抢救室里，顾荣生已经赶了过来，在场的自然有顾衍正和方怡晴，连夏如莹都到场了。
向凝晚狼狈的样子，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沈伟杰看到了她了，“太太。”
“顾衍律呢，他去了哪里？我要见他。”向凝晚拉住了沈伟杰的手臂急切问道。
沈伟杰安抚道：“顾总不会有事的，他在里面呢，有季医生在，不会有事，太太先去挂点滴吧。”
许依娜站在原地，颤颤发抖，齐若雪也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消息赶了过来。
“我哪里都不去，我要在这里等他。”向凝晚站在了原地，感觉到脚底冰凉，才发现自己并未穿鞋子，光脚站在了医院的地板上。
齐若雪拉着她的身体，“你怎么会害的他这么严重，都是你害得。”
“是我害得，如果不是我要他去吃饭，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是我害的，他死了，我也活不了。”向凝晚蹲在了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
顾荣生上前来，“阿杰，去取一双鞋子给她穿上，凝晚，阿律醒过来还需要你！”
向凝晚抬眸看到顾荣生温情的眼眸，没有责怪，没有谩骂，只有关心，她擦了擦眼泪，“阿律不喜欢我哭的。”
沈伟杰已经找了鞋子让她穿上，她可不能支撑不住，她支撑不住了，怎么照顾顾衍律。
抢救室的灯持续着亮着，季淮从里面走了出来，今天他主刀，“医院血库缺血浆。”
向凝晚用求救的眼神扫视着在场所有的人，顾荣生的眼眸深沉，他皱了皱眉头，顾衍正和方怡晴退到了身后。
许依娜上前来，“用我的，我是A型血，顾总的也是。”
“是B型，不是A型。”季淮急着脱口而出。
顾荣生的眼神一紧，齐若雪站了出来，“我是B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