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向凝晚不习惯这样的裙带关系。
“没有关系，不过就是刚刚也碰到了顾先生，倒是巧了，顾太太也在这里，顾先生没有陪着顾太太吗？”这一句才方知道她的意思。
带有嘲讽的意味。
如果她要是知道顾衍律在这里，她定是连进都不进来。
而刚刚热情的店员，一下子没有了声音，她自打嘴巴，居然连总裁夫人都不知道，还说她和别的男人一家三口，还好不是在总裁面前，要不然她肯定会被炒鱿鱼。
“抱歉，我们的事情，还不需要外人来操心，先告辞了。”温文有礼，向凝晚连讽刺人都来的这么清高。
向念用一种冷冷的表情望着那位贵太太，让贵太太有些瘆的慌，忙着笑着往里走去，挑衣服了。
韩勋站在向凝晚的身边，温声道：“不必去在意这些。”
“你看到我在意了，这些都无所谓，走吧，别让这些无所谓的人打扰了我们的心情，念念，走吧。”拉起向念的手就往前走去。
韩勋自然地跟了上去。
去童装区挑了几件连衣裙，又挑了外套，便前往餐厅了，向念来青城之后，鲜少出来用餐，对用餐的氛围很是新奇，然后也是很兴奋，她即便是再过冷静，还是一个孩子。
十岁的孩子，对世界的认知很浓烈。
很庆幸，在用餐的期间并未受到任何人的打扰，菜色也很符合向凝晚的胃口，难得多吃了一些菜，她必然为自己倒了酒。
红酒入菜，倒是很喜欢。
韩勋握住了她正欲倒酒的手，“够了，已经第三杯了，今晚已经足够多了。”
“今天高兴么。”向凝晚有些昏昏欲醉了。
向凝晚却朝他笑了，她从未在他眼前笑得这么开心过，“让我喝一点，我的酒量现在很好。”
“母亲的酒量可不好！”向念嘟囔着。
“向念，不许拆你母亲的台。”向凝晚冷哼。
结果，他们招架不住她，继续喝了一杯，没有想到一杯子下去，她果然已经趴下了。
韩勋将她抱回到了车里，向念让向凝晚的头枕在她的腿上，小手抚摸着她的脸蛋，“母亲，经常做这样的事情？”向念小大人一般地和韩勋交谈。
韩勋点点头，“她心里苦闷，由着她吧！”
“可我们这样纵容，对她的身边并不好，韩叔，你劝劝她。”
“如果我劝得了她，就不会让她喝了。”
“韩叔，你希望我母亲离婚吗？”向念追问韩勋。
韩勋在车里沉默了，他该如何回答这样的一个提问呢，他居然想不到很好的答案，他或许希望她离婚，那么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站在她身边照顾她。
可是如果向凝晚不希望离婚，如果不离婚真的能让她戒酒，那么或许他是不愿意她离婚，最终只是她喜欢怎么样，他就会支持。
无条件支持而已。
“韩叔，你喜欢我母亲，为什么都不告诉她呢，或许她也喜欢你呢？”向念并不知道那个孩子的事情，所以才会这样问。
“不，她心里没有我合适的位置，念念，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至少我能正大光明站在她的身边，她能想到的人也是我，就够了。”韩勋肯定回答道，他的爱付出了，本就不求她的任何回报。
“韩叔，你真笨。爱了不就希望得到，得不到又有什么意思呢？”想念不明白。
“爱是希望她变得更好。”韩勋定义的爱就是如此。
向念淡淡回应，“如果是我，定选韩叔这样的男人。”
“为什么？”韩勋对她这般早熟的思想完全不解。
“因为韩叔你值得。”向念很是肯定。
回到了住处，韩勋将向凝晚抱回了房间，向念已经打来了热水，好像对待一个这样醉酒的她，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了。
韩勋望到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向念忙着替她收了起来，“什么东西，如此宝贝。”
“韩叔，你不知道吗？一枚兰花的胸针，母亲总是看它呆呆地出神，却从来都不佩戴，我也不懂得这是为什么。”向念徐徐念叨着。
韩勋打开了一看，确实是一枚很精致的胸针，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收起来吧，免得她找不到。”韩勋交代道。
只是在她身边坐了一会儿，韩勋交代了几句向念便离开了他们的住处，他向来合乎本分，即便是客房空着，向念会让他留下来住，他从不曾答应。
又是一个醉的稀里糊涂的夜晚，等到向凝晚醒来已经是早晨了，自然地从床上起来，然后看到柜子上的钥匙。
想到答应贺风的承诺。
她就开始洗漱干净，推开门，便可以闻到香味四溢的早餐。
“母亲，早，用早餐了。”向念已经从厨房里拿出了早餐来。
这该是她最幸福的事情，吃着三明治和牛奶，再加一颗三分熟的太阳蛋，蛋黄流淌出来，在白色的餐盘上，显得很是好看。
“我今天要去画廊帮一个朋友看店，你要在家，还是随行？”向凝晚征询向念的意见，虽然以母女相称，但是大多的时候，他们是坦诚的朋友，意见相平等。
“画廊好玩吗？”
“就是一幅一幅画，如果有人要买，就谈谈价格，该是一个枯燥的行业。”
“母亲喜欢吗？”
“我喜国画，不过很久都没有涉猎了，难免有些生疏，这个朋友的画廊是西方的画风，以油画为主，所以我并不懂。”
“韩叔给我布置了很多的作业，我想我还是应付我这些国内的作业，为什么在国内有这么复杂的作业。”向念有了这个年龄段孩子该有的厌烦。
而向凝晚不厌其烦道：“持之以恒，要学会。”
“是，母亲，教训的是，让母亲失望了。”
“不是让我失望，是让你自己失望了，更是让你的老师失望了，明白吗？”向凝晚用眼神告诉她。
向念点点头，“日后，我再也不念了。”
临走时，向凝晚交代了几声。
德馨画廊在市中心，回到青城，她再也没有配备车辆，只是打车或者坐地铁，地铁坐过去挺方便的。
在地铁里可以看到形形色色的人，与坐在车里完全不同的风景。
画廊的生意本就冷清，尤其是像是贺风这样不算有名的画家。
几乎没什么人，而向凝晚也只是坐在了画廊里，偶尔看看画作，“贺风……”听到了声音，向凝晚从里间的办公室走了出来。
循声过去，看到来人一身黑西装，连衬衣都是黑色的，禁欲而严谨，他的脸庞消瘦了不少，但是还是给人眼前一亮，当然是因为他深邃的，如同刀削斧刻的五官。
没有想到，他们会再见面，居然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