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司马绍握紧了拳头,咬牙说道。
一个转身,黎兮以为他要去抓他们,哪料,他却看着司马裒的背影,冷冷说道:“司马裒出了京都,别再回来!否则朕定不饶你们!”
黎兮勾唇一笑,他还是仁慈的!
已经给司马裒指了条明路,要他们离开京都,永不能回。
黎兮看着司马裒的背影,没落在红树林尽头。
他终于找到心里的那个人!人一生兜兜转转,寻寻觅觅,总在寻找那遗落的另一半。而他已找到了罢,该是完整了。即便那个女人永远醒不来,就那么一直睡着,他也不会弃她,定会好好陪伴她,一辈子!
他们那才叫一生一世一双人呢!
黎兮很想对他们大叫一声,喂,司马裒,你们一定要幸福!嗯,会的!
而我的幸福在哪里?那个男人会是我幸福的终点吗?
经过这一场,她有些害怕想这些了!
“兮儿,我们回家吧!”司马绍转过身,执上黎兮的手,紧紧包住,邪扬着唇,盯着她的眸子。
黎兮审视着他,他眸光静敛平淡,看上去像是什么事都未发生过一般。
良久,她手上帝痛感传来,那只裹住她的大手恨不得将她手骨捏碎,她迎上他嗔怒的视线,淡笑着点了点头,“走吧!”便随他上了马车。
车内,她把玉玺递交给他,很有礼貌很恭敬地说了声,“对不起!”
偷他玉玺,是她不对,这错她认了!这点素质她还是有的!
他寒芒掠过她的手,又盯着她看,愣是不接她递来的玉玺。
什么态度,好嚣张的说!
“对不起!”她憋着嘴,又不平衡地说了句,双手捧着玉玺,见他还是不拿,拽什么拽?她一直拎着,手臂不酸啊?
这错又不在她一人,他也瞒了她好多事!凭什么就你一个人拽?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猫啊?
“喂,你要不要,不要我扔了!”平常清冷中带点小俏皮的黎兮开始小发飙了!
司马绍摆了一张很欠扁的嘴脸,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包裹,随意地掷在了软塌上。
那气势,比黎兮拽多了!
行!您拽去吧,谁叫人家是头儿呢?有这个资本!姐不跟你一般见识!
黎兮很高傲加不屑地白了他一眼,屁股很自觉地往角落里挪了挪,只为与他保持更远的距离。
他不主动与她说话,她也懒得去说,靠在后垫上闭目养神。
车内很安静,空气也貌似稀薄了些。
沉、闷得可怕!
忽然,他大手一伸,把对座的黎兮捞进怀里。
黎兮一睁开眼,已跌坐他膝上,悻悻地瞥了他一眼,双手奋力抵在他胸前,没好气地说道,“你做什么?”
“你是我的女人,自然是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怎么,你有异议?嗯?”司马绍一只大掌捉住她的两只手,眉梢一挑,眼底却有一股寒凉之气。
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叫他“喂”,他堂堂一国之君,就是这个称呼么?
黎兮拗不过他,双手被他牢牢绑住,她便用脚去踢他,哪知他先她一步,抬起腿来,把她的双腿压实。
她悲痛无奈地嘘了一口气,咬了咬牙,“是,您是天王老子,全天下都是你的!你自然可以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你想要谁死,谁便死!我一个区区小妇,哪敢对您有异议?只是,您别把所有人都当作棋子、白痴,你知不知道,被人骗得团团转的感觉很糟糕!”
她一心为他,却被蒙在鼓里,陪他当了回配角,倾尽全力为他淹了场戏!
当初她以为满心亏欠他,偷了他的玉玺,毕竟那是他最高权利的啊!她心中忐忑不安,彷徨纠结,然后找借口溜出去,只想他不要怨恨她才好,就是怨恨,也希望怨恨的时间短点。
哪里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都离不开他的监控,早知道我要做的一切,正好着了他的道。
呵呵……好你个司马绍,存心把我当猴耍呢?
怎么叫她不气?
“哟!你也知道被的骗感觉糟糕?那你为何瞒着我,偷偷带着玉玺出来与苏依依交易,还与我玩那些小把戏,带着我的人乱跑?你这居心何在?还是说,为了我的弟弟,你不惜把我置于死地?”司马绍一手扣住她的肩头,硬把她身子扳过面向自己,锐利的眸光如冷刀劈向黎兮,带有好闻的龙麝香的气息回卷在她耳边,刮得她耳骨生疼。
她心一酸,心像他的手紧紧捏着,疼得怒气上来,小宇宙要爆发了!
她眼底泛起水雾,咬咬唇,一勾唇角,薄凉笑意萦绕上脸,“对啊!对啊!我的居心可大呢!我明知可能是个陷阱,还傻瓜一样跳下去!我冒着被你恨,被人杀的危险,还是绞尽脑汁偷了玉玺,又一路奔波,去跟她交换你唯一的孩子!不想等你老了,为没有救你的亲生骨肉而后悔!不想你的女人没了孩子而伤心!司马绍,你说我居心有多大?”
司马绍听着她的连环炮攻,眉头皱深,喉头微动。这个蠢女人怎么可以为我到想那么多?
其实她是了解我的,知我必不会为了那个孩子,答应苏依依吊件。所以才偷偷行动了,只不想等我老了后悔!
“黎兮,皇位之争,流血牺牲是不可避免的!”他放低了声音,看着她的眼中缭起了点点温柔。
“是啊!为了那个位子,可以不顾兄弟手足之情,可以抛弃亲生骨肉,甚至可以放弃你的……妻子吧?或许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在你心里最重,但于我来说,永远比不上情谊和人。位子没了可再争,情谊和人毁了,就再也回不了!你可懂?或许你一辈子也不懂!”黎兮盯着他眸,微微地说道。
他怎么可能懂?他若是懂,又怎会明知我有危险,却把我置于危险之地?
我也从未想与他的江山比,也不屑比,只是他当初说要用他的皇位来交换我时,着实感动了一番。
可没想到那只是他的一场早有预料的阴谋,把我当幌子罢了!
当初还对着司马裒口口声声大嚷,至少司马绍绝对不会骗我、利用我,看来这个想法现在已彻底流产了!
她华丽丽的一语毕,舔了舔微干燥的唇,却见司马绍那双琉璃色的眸子越发冷森肃杀,扣在她肩膀的手蜷曲起来。
司马绍呼吸粗砾,一双想杀人的眼死死看着黎兮,扣在她肩上的手改按住了她的后脑,把她压向自己,狠狠地压上那双伶俐的唇。
他不懂?哼……
他不懂,就不会明知她要拿他的皇位开玩笑,也只是淡淡笑过,不与她计较?
他不懂,就不会在司马裒还未来之前,就冲过去,为她挨那结结实实的一鞭。
他不懂,就不会为了她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就放过了那两个知道他天大秘密的两个人。
司马绍狠狠地吻着她,他要惩罚她,重重地惩罚她!不是因为她偷了他的玉玺,也不是因为她设计逃出来,只是因为她不懂他!
黎兮拧着眉,呜呜叫着,却只能任他霸道掠夺,干脆她也回敬他,小狗般狠狠咬他。
腥甜味在两人口腔空散开,司马绍眉间一皱,想要用男人的方法征服她了。
黎兮身子微微一颤,她咬他,他就用更霸道的手段来惩治她,她懂。
可是在他的野蛮的下,她的身体很诚实,真该死……
她双手得了空,拼命擂打他的胸膛,可他的胸膛比她的拳头来得更坚硬,捶得她双拳都疼。
她打他,他也不阻止,一个翻身,把她压下。
黎兮轻轻扭动身子,她蓦得垂下了双手,不想反抗了,眼角有泪快要滑出,有一种的羞耻感袭上心头,又羞又恨!
司马绍惊鸿一瞥,看见她眼中的晶莹,唇从她的上移开,蹙着剑眉,柔声唤了句,“兮儿……”
终究他不忍强迫她,拉上她的裙,复把她抱到自己腿上,捋了捋她有些凌散的发。
“禽shòu!”黎兮干脆地拭过眼角的泪,咬着唇骂了一句。
“嗯,我是禽shòu!我有那么多女人,独独对你一人做禽shòu的行为,结果还半途而废!”司马绍很平静地说道,眸光带点自嘲!
黎兮懂他此刻的隐忍,他明明可以有很多女人,虽没明确废了他的三宫六院,却独宠她,连她大姨妈来了,也没去别的女人房间睡过!
“……”她咽了口唾沫,是不是说得有点过分了。
好吧!过分就过分到底吧!
“你可以回去后找别人!”但这句话明显声调不高,气势不足,毫无吵架的震慑力。
黎兮听到他袖下骨节咯咯响动的声音,半晌,听到他冷冷的声音,“你真的要我去找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