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儿,千真万确。已经快两个月了。你这两天,吃不下东西,正是害喜之兆。”司马裒握住黎兮的小手。看来黎兮不知道那天晚上她与司马绍之间发生了什么。
“可是……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孩子的父亲是谁,我都不知道。”黎兮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失声大哭,第一次哭出了声音。她的孩子是谁的?自己什么时候没了第一次?她统统不知道。而且有了孩子,她要怎么办?她是个单身母亲啊!她有些绝望了,真的无法接受现实。
“兮儿,你冷静点。”司马裒一把搂住微微的她,“你听我说,我知道孩子是谁的。”司马裒见她哭得跟孩子一样,心都碎了。她现在是多么无助啊!
“你知道?是谁的?”黎兮泪眼婆娑,怔怔地望着他。
“我知道,你不是问我,我去太子府接你的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我只说皇兄比我早一步进去。其实那晚,我看到你和皇兄……”司马裒雄地看着她。尽管他也不希望这是事实,可是还是心痛地把一切都告诉了她,因为他不想她绝望到崩溃。
“怎么会?怎么会?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个梦!”黎兮心痛极了。她一直以为那只是个梦呀,一个疯狂而又羞涩的梦,让她接受梦境变成这事实,而且还是那个男人的孩子,怎么叫她成受得了?
“这些都是真的。我知道当时你们都中了“千娇百媚”。我想,这应该是宋袆和陈玉设的计,本想让我和你发生那种事,竟没想到,阴差阳错,皇兄比我早进屋,他和你发生了关系。”司马裒抹着她的泪水,眼神里流露出无尽的忧伤。
“我要打掉它。”黎兮哭了很久才说出这句话,她不能让这个宝宝来到这个世上,它没有幸福的家庭,一定也不会幸福,所以她不能让她的宝宝受这样的罪。
“你确定要打掉它?”司马裒看着哭得跟泪人一样的黎兮。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这样失态的样子,再坚强再倔强女子,遇到这样的事,恐怕也不能处之淡然。
“是的!我要打掉它。”她抽泣着,坚定地说道。
自从黎兮知道自己有了宝宝后,人又越发忧郁起来,总是独自一人坐在沙滩上,看着大海。
任凭珠儿怎么劝也没用,只得跟她一起不开心。
而风沙漫起的大漠东晋帐营里,司马绍一脸喜色。因为他刚刚又打胜了一仗,使得最小的羌国由于死伤太大,已经没有能力再战,退出了五胡联盟。而其他四国也是兵力大损,恐怕也支持不了多久了。
皇宫天牢中,戴渊也终于答应肯归顺葛洪,被放了出来。这样一来,葛洪大权在握,也可以送奄奄一息的皇帝归西了。
次日,皇帝驾崩。举国上下哀悼,城内都挂满白布。三日后,新皇帝登基,居然是国师葛洪。
葛洪脱下下道服,披上华丽气派的龙袍,戴上龙冠,登上宝座。
当然葛洪上位,皇后之位也给了郑阿春。
朝堂之上。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太监总管李强拂尘一甩,不男不女地说道。
与葛洪一流的大臣则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被迫屈服的大臣表面笑着,心里感叹,这司马家奠下竟然被这个狗贼给夺了去。
葛洪坐在龙骑上,奸邪而放肆的笑着。他终于坐上这个梦寐以求的位子了,现在整个天下都是他的了。
“退朝!”他见没人启奏,又想着后宫中的佳丽,甩袍起身,大走出去。
在东海偏僻渔村的司马裒三人,还不知道葛洪谋朝篡位的消息。
“兮儿,这碗是你要的打胎药。”司马裒端着一碗刚熬好的红通通的药水,递到黎兮面前。
“……”黎兮咬着樱唇,捧着这碗热气腾腾的药,低头看着红色的药汤,心却在滴血,眼泪沁在眼角,似摇摇欲坠。
“我……”她哽咽着吱了一声,一手揉住下腹,“我想把它生下来。”说完,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滚落下来。这句话她要下多大的勇气说出来呀!不管怎样,她都不忍心杀掉这条鲜活的生命。这几天她想了很多很多,作为一个母亲的她永远无法对自己的宝宝做出残忍的事来。她爱它,心底有个声音在呼喊,她爱它,爱这个小生命。所以不管未来的生活如何,她都要把它生下来,好好疼爱它。
“我知道你会想清楚的!”司马裒端起她手中的药,放在桌子上。他之所以没立即给她药打胎,也正因为如此,他不想她因为一时冲动,而遗憾终生。
“谢谢……”黎兮指尖抹过泪水,“谢谢你给我那么多天考虑清楚,以至于我不因为一时想不开而打掉孩子。”她又怎么不知道司马裒的良苦用心。她知道,她都知道,这近两个月的相处下来,她明白他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
“兮儿,你知道,我只是不想让你受到伤害。让我当孩子的父亲好吗?我们在这里隐姓埋名,一起把它抚养长大。”他温柔地抱住她,他为了她可以抛弃一切,包括他皇子的头衔。他愿意在这里与她成为一对平凡的夫妻,过平凡的生活,相依相偎直到白头。
“……”黎兮抬眼,望着他感情真挚的眼眸。他的怀抱这么,让人感觉安肖实。“不!”她这样残破的身子,还配得上他吗?他这么完美,这么优秀,这么温柔,这样子的我怎么配得上她?是的,根本配不上。我不能这么自私,因为孩子需要一个父亲,而害了他。
“兮儿,不要这么快给我答案。过一段时间再回答我,好吗?”他依然温柔如清风,把笼罩在她四周的阴霾慢慢吹散开来。
“裒,我不值得你这样对我!”黎兮推开他,与他保持距离,美眸里却泪光闪烁。
“怎么会不值得?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完美的。”司马裒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在他眼里她一直都是最美、最闪耀的那颗星。
“不说这些了,你早点睡吧!如果想太多,可对孩子不好。”司马裒给她暖暖一笑,让她安心,又给她盖好厚实的棉被,才轻步离开了她的卧室。
三个月不到的时间,司马绍打退了五胡联盟,率着大军从大漠赶回来。
第一个关口,就被拦了下来。原来葛洪下了圣旨,不让司马绍回去。不过这些早在他的预料之内,他早就料到葛洪会趁他不在的时候,有所图谋。
“敢阻拦我?哼……那我就用铁骑踏破你的城墙。”司马绍身披银光闪闪的银甲,目光凛凛,一派王者之气。
所向披靡的胜利之师,对抗他们简直轻而易举,一连破了五个关口。一些守城将领一看气势,立马倒戈相向,归于司马绍。
这时候,皇城中的葛洪就慌张起来,再也没有心思留恋于后宫,开始担心他还没坐热的皇帝宝座,派了很多刺客去刺杀司马绍。但是司马绍身边高手众多,还没近身,就身首异处了。
不到十天的功夫,司马绍的大军已经浩浩荡荡地停在了皇城门外。
葛洪抓了司马绍的姬妾和母妃,来要挟司马绍,并立即让戴渊的五万禁军出去迎战。想不到戴渊不听指挥,反而扫除了葛洪的亲信,救出了司马绍的姬妾和母妃,还让禁军把金銮殿围得死死的,打开了城门迎司马绍进来。
在葛洪政变之时,戴渊立马打开了司马绍留给他的锦囊,里面有一张纸条,写着——假投降。可是葛洪是个多疑之人,所以先假装不肯投降,然后再归顺于他,才不会被他看出破绽。
司马绍一手扶腰间七星宝剑,一手捧着银色头盔,箭步迈向金銮殿。
“葛洪,你也有今天?”司马绍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dàng不拘而轻蔑嘲讽的微笑。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本座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头发凌乱、被反绑着的葛洪脸色沉郁。想不到一生精心谋划,却输在了司马绍一个人手里。
“放心,你对本王做的,本王会双倍奉还给你。”司马绍抽出七星宝剑,向葛洪飞快刺去。
葛洪瞳孔睁大,吓得脸色铁青。头上龙冠哗然掉落,几缕黑发也掉了下来。
“这个你有命戴吗?哼哼……”司马绍低笑了一声,阴森而恐怖。“把葛国师拖下去,五-马-分-尸。”魔鬼般的笑声响彻金銮殿。父皇你的仇,儿臣为你报了。
“把郑夫人也拉下去,给葛国师陪葬。”司马绍眼神凌厉而狠决。
在侍卫去抓郑夫人的时候,结果发现衣着华丽的郑夫人已经高悬于横梁之上。她比葛洪明智多了,知道大势已去,早早选择轻松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否则肯定比现在痛苦一百倍。
“星侧妃呢?带我去见她。”司马绍对身边的陆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