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走到了一个名叫“风华绝代”的店门前,门外摆着的衣裳的布料,正中袅雪心。她迫不及待的走进去,只看见位穿着随便,模样却俊秀的男子。眉目情深,一看就是温文尔雅的人,诗意地栖居在一方净土中,不谈任何嘈杂。
“请问店主是……”
“是我,沈梁。”他的声音冰冷得让韶丽发颤。
刚刚那男子回头碰上了王袅雪的双眼,一瞬间擦出的火花淡淡在空气中滋长,实在不易察觉。就算是韶丽也只是很久以后回忆起来才偶然发现的。袅雪秋水无尘的杏子眼,有种无法用言语形容出来的美,这美和韶丽的美是不一样的。只是可惜细长的时光里根本就容不下两种完全不同的色泽。
细细打量年轻的店主,脸庞透露出遮盖不住的柔和,挺拔地站在袅雪面前。哦,这不过是韶丽所想,她忘记了他是站在两个人面前,只凭空认为小姐和他多么般配,也许当故事末尾时,可怜的韶丽仍认为吧!
他的眸也曾与韶丽的眸有过短暂的拥抱。是的,短暂,太短暂了,短暂的宛若眨眼的瞬间,宛若不经意抚过长发的瞬间,宛若低眉的瞬间。随后又深深的看进了袅雪的心,那是一颗怎样的心啊!那样透明,任何的喜怒哀乐都呈现出来了。
有时候,命运就是这般不懂宽恕不懂温情,令人无从猜测。谁知晓只刹那袅雪就贪恋上了那注视,宁愿做他胸口的一滴朱砂痣。谁又知晓少年爱的究竟是谁?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时光终究会斑驳记忆的。
“不知那门外摆着的是怎样个价格?”
韶丽回头捕捉那旗袍的容貌,不觉一惊。那是怎样的天上罗裳啊!绣满了大大小小的花,都不一样的款式,甚至还有好些叫不上来名字的。只让人感到华美不失气质,确实是小姐一直想要的“惊艳”。这真真可谓是冠压群芳啊!刚好符合小姐的容颜,穿上犹如天仙,恍若梦里的青云天境!
“呵呵,不卖。只赠与有缘人。”沈梁似笑非笑的表情如斯神秘。“有缘人?那先生你看我与你是否有缘?”“呵呵,这我如何得知?”“哦?这倒是奇了怪了。明明是先生说‘只赠与有缘人’,现却不知何是有缘人了。”“天机不可泄露。”沈梁英气逼人的只让人沉浸在这似水的眼神里。“你竟卖弄起来了。到底能不能赠予我?”“姑娘去试试罢,倘若能恰好穿上便归你!”“此话当真?”袅雪眼底的希望之火燃烧的熊熊。“当真。”
韶丽看着小姐兴高采烈地拿着衣裳换去了,此时只剩下她与沈梁二人,竟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是彼此互相注视着,这次要比上次长得多。似乎都想要从对方的脸上窥探到一些不可言说的秘密。最后还是韶丽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打破了沉默。
“先生只看着我做什么?莫非是韶丽脸上有脏东西?”“韶丽?原来你叫韶丽!不,并没有脏东西,反而还是张洁净,吸引人的脸。”他的惊讶也让韶丽大吃一惊。“哦?怎么说?”
“直觉罢了。”
等到袅雪换好衣服,其实也并非过去了多久,为何沈梁便感觉如隔三秋?
也并非韶丽所想的那般出神入化,少了几分“直觉”。仔细看番,是小了许多的缘故。
“姑娘,真不巧,小了。”沈梁一副忧愁的样子又让韶丽想笑,“不妨让韶丽试试看?”。
“嗯,也好,韶丽你去吧。”“这……韶丽只是丫鬟,受不起的。”也难怪这天的记忆如此深刻,的确又惊又喜又……
“傻丫头,你我情同姐妹,去吧。”
很快,韶丽出来了,沈梁和袅雪都看呆了。纤纤玉手随意放在袍子的下摆,亭亭玉立的让人联想到刚出水的芙蓉。走到镜子前,韶丽不小心叫出声了,原来……自己比袅雪小姐更适合!虽然是俗气的花,却精致得无与伦比!时间凝固成马蹄掠过的瞬间,韶丽成了完美无瑕的陶瓷,淡淡然的站在长河之中,恍惚看着面无表情,实际上都是悄悄的点点红晕。
“嗯……不错!”沈梁拍手叫好,可不知道那些红晕愈发闪耀,绽放成了朵朵残阳。“如此便穿上它罢!”“……这应该给小姐的。”“不必!我只赠‘有缘人’。袅雪只干站在一旁,尴尬附和着。
暮色四合。不知不觉那些青春华年渐渐凋零,最后什么也不剩下,仅仅只有的念想,看起来更为悲情。“小姐,天色不早了,咱们还不回家的话,老爷会担心的。”“嗯……也好,那就先与先生别过,但愿后会有期。”“后会有期。”也不知沈梁这话究竟是说给袅雪听的,还是韶丽听的,不问也罢!就让该逝去的都逝去。
回去的路上,韶丽并未多说话,只听见小姐一直在谈论刚刚的那位“沈先生”,一反常态。“或许小姐真的爱上他了吧,这表情都让人找不到更为恰当的借口。也对,沈先生与小姐那是郎才女貌!”韶丽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