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充满心头,好可怕。手中脸上都是粘稠稠的,,到处都是,这是什么?我是谁?
周围一片空寂,好黑。我这是在哪?我失明了吗?为什么什么都看不到?
这时,视野里闪现一到白光,使她看清楚了手中的东西。
那是红色粘稠状液体,那是,血。
涂子冉吓得不敢动弹。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血?这是谁的血?是我的吗?我死了吗?
白光渐渐变强,强到刺眼。
涂子冉用手挡住眼睛,直到白光渐渐微弱。
那是什么?
她追上去,一个身影背对着她。身影身上散发着温和的白光,和刚刚的刺眼不同,很温暖。
这种感觉好熟悉。
“你是谁?”涂子冉出声问道。声音沙哑。
眼前身影开始颤动,涂子冉吓了一跳。
他怎么了?
涂子冉慢慢靠近他,熟悉感越来越强,心脏开始不安分的跳动。
“小冉。”
涂子冉愣住了。
是他在说话吗?在叫我吗?小冉?
身影慢慢转过身,看不清楚脸,但扑面而来的悲伤包围着涂子冉。
他在哭。
“安城!”涂子冉想也不想,这个名字脱口而出。
涂子冉愣住了。
安城是谁?
身影并没有被突然的声音惊到,依旧悲伤。
“小冉,我要走了。”
“你要去哪?”
“很远的地方。很远很远……”
“不要!”涂子冉脱口而出,这种情感不受控制。
“小冉,我舍不得你,原谅我,不能再陪着你了,明明答应你了的……”
“不要走。”
“小冉,你要照顾好自己,要好好的活着,要……幸福。”身影开始变得透明。他并不在意这些,一直说着。
“不要!不要走!不要丢我一个人!”涂子冉想要抓住这个身影,可手却穿了过去。
身影深情的看着涂子冉,星星般的眼睛里透露无限悲伤,无限眷恋,无限不舍。
“涂子冉,我爱你。”
“涂子冉,安城爱你。”
“涂子冉,忘了我。”
话落,身影已经不见了。
涂子冉看清楚他了。那是一张很干净,让人看了很舒服脸,透露着稚嫩的帅气。
“不要!不要!”心脏开始疼痛,剧烈的疼痛。
“不要离开我!安城!不要走!”涂子冉跪在地上,一手撑着地,一手捂着心脏。
眩晕感突然袭来,涂子冉昏迷倒下。
“不要!”再次睁眼,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着涂子冉的嗅觉。
这,是医院。
“小冉,你终于醒了!”一个中年妇女进入涂子冉的视野。
“妈。”涂子冉还带着呼吸的氧气罩,嘴里十分干。
“哎,哎,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感谢老天爷,谢谢您大慈大悲把女儿还给我。一个月了,一个月了啊,终于,终于醒了。”涂母的眼泪大把大把的就往下落,双手放在胸前合掌感谢。
一个月?已经昏迷一个月了?
“对了,小冉你等等,妈给你叫医生去。”说着,涂母赶紧跑了出去。
难以言喻的悲伤还洋溢在涂子冉的胸口。
并没有刚才的无知,她现在十分清醒,知道自己为什么躺在这,知道自己是谁,更知道刚刚那个男孩是谁。
一个月前,涂子冉和自己的男朋友安城在T市旅游,正在一个餐厅吃饭,不料遇上一群黑社会进去混吃混喝,还出手打人好不猖狂。
本来这些和涂子冉二人没什么关系,结账准备走人,但是黑社会口中的二当家看涂子冉长得水灵,想要占有她。
安城怎么能忍自己深爱的女孩被欺负,加上安城是跆拳道社的副社长,混混那边人手并不多,就出手了。
本以为这件事会过去,没想到第二天旁晚那个二当家带着一群人围堵涂子冉二人。二话不说就开打。
开始安城还能招架,可是他们人太多,双拳难敌四脚,很快局面就变成了单方面的殴打。
涂子冉和安城被打倒在地上,周围的人拳脚交加,丝毫不留余地。
安城把涂子冉护在怀里,尽力抵挡一些攻击,可尽管这样,二人都伤得很重。
殴打直到半夜,他们打累了,嬉笑着一哄而散,留下两个昏迷不醒的人。
那天雨下的很大,像是特意为了应景似得,所以一直到隔天中午,太阳高照,才有路人发现他们并报了警。
回忆起一切,恐惧笼罩着涂子冉,她在颤抖。
医生来的很快,做了简单的检查之后说要在做进一步检查,没有问题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医生走后,涂子冉看着准备给她擦身上的母亲。
氧气罩已经摘了,医生说不能喝太多水,润了嘴唇之后就没在喝水的涂子冉声音依旧沙哑。
“妈,”涂子冉看着涂母,“安城呢?”
涂母的身体一顿,有些僵硬的看着涂子冉,“怎么了。”
“安城呢?”一种不详的预感笼罩着涂子冉。
“他……”涂母吞吞吐吐,不知怎么回答。
“他怎么了?”恐惧,不安,充斥着涂子冉。
不,不要让我失去他。
“他,他是个好孩子。”涂母拧干手中的手巾,搭在脸盆边缘,轻轻叹了口气,“他,他去世了。安家两个星期前给他办了葬礼,你不要太伤心……”
涂母后面说的涂子冉全都听不进去。
他死了。
他真的走了。
梦里他是来和她道别的。
为什么?
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为什么?
涂子冉紧紧的攥着床单,紧紧的攥着。红色渐渐在洁白的床单上散开。
涂子冉毫不在意。
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
他的葬礼都没有参加。
为什么不能陪他一起死去?
为什么要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