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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是我的福音

“知道。但我也是安明出事后才知道的,明明安明在这里人事不省,但却有一个安明在温城招摇过市,我才意识到有两个安明。但这个人的来历,我却查不到。只要是高手安排的棋子,人家是不会轻易让你让你查清来历的,这件事非常诡异,竟然会有这么一个和安明长得像的人,真是不可思议。”

“你以前是安家的旧部,那你知不知道安明有没有什么双胞胎兄弟什么的?他说没有,但我想那时他还小,说不定其实有的,只是他不知道而已。”我说。

“好像没有,不过安明的事一向神秘,安明很小就被送到普通人家去寄养了,到底有没有一个双胞胎兄弟,谁也说不好,不过大概率应该是没有的。”

这时粟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先生,有些晚了,先吃饭吧?”

“好,让她们先准备,我们回头就来。”老爸应道。

虽然我对他有很多的意见,但他事实上就是我爸,我就算不认他,我身上也有他的血脉。

“粟纶说你是五令之一,还说是你派她去守护安明的,真的是这样?”我问。

“不是,那都是我编的,小暖,这个世上,除了自己,谁也不要绝对相信。她对你说的话,都是我告诉她的。但有些是真的,有些是假的。”

“你说除了自己,谁也不能绝对相信,那是不是意味着,我连你也不能绝对相信?”我问。

“可以这么理解。这是唯一能让自己活下去的原则,只相信自己。”他说。

我没有说话,心想如果是这样,那是不是意味着关于我女儿的事,也有可能是假的?

我忽然想起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你和那个残疾人,有子女吗?”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应道:“有。”

我心里一酸,要是老妈知道这件事的真相,会不会很难过?

“我妈一直说你没死,说看到你了,现在看来,你确实是在我们家附近出现过了,老妈看到的人,也确实是你。对不对?”

他又叹了口气,“我知道现在不管我怎么说,你都不会信我,但我还是想说,不管我在哪里,我一直都觉得对你妈妈有愧疚,我有时会想起和她在一起时各种愉快的事,我确实是偷偷地到老家去看过她,可是,我也只能偷偷地看看了,我已经没脸在她面前出现了。”

“这个房子,是你自己私有的,还是你老婆买给你的,或者是你岳父买给你的?算了,你有的一切,都是人家给的,所以我这个问题等于是废话。”

“其实这个房子最先是安家的财产,后来安家没落后,就被人占了,我利用济科的势力低价买了过来,所以这房子是我的,但我准备送给你和安明。”

“谢了,等安明好了,我还是要回温城去的,我老妈还在那等着我呢,我要是再不管她,那她就真的成了孤寡老人了。”我没好气地说。

“对了,小刚呢,他好像也和你们一起到缅国来了,他现在在康龙那里吗?”他问。

“是的,他和锦盛都在那边,他很好,你放心。”

他点点头,“小暖,我们去吃饭吧,我一直希望我们父女能一起吃餐饭,没想到今天能实现,我真的是非常高兴。”

我没吭声,随他走出了房间。

走到门口,他忽然又示意我进房间,“我忘了有一件事要向你说明,关于粟纶。”

“她是你的心腹,难道你还要我防着她吗?”我问。

“当然,防肯定是要防的,我说过了,这世上能绝对相信的人,只有自己,但我要说的不是这件事,是关于他的私事,粟纶不是女的,是个男的。”

我顿时瞪大了双眼,张大了嘴。泰国的人妖是出了名的,我也有耳闻,但我真是没想到,粟纶这么漂亮的人儿,会是人妖?这也太惊悚了吧?

“他……他是人……”

“不要用那个词语形容他。他是苦命的人,因为家境贫困,十几岁就当变性人,在一些很低端的地方卖艺,她的舞跳得很好,但因为得罪老板,被扣了工钱,他去讨要,差点被人打死,后来我救了她,收为义子。为的也是有个心腹,可以帮我办些事。”

“他可真漂亮,没想到他竟然是……他比很多正二八经的女人都要漂亮。”我由衷地说。

“好了,我们去吃饭吧,我只是告诉你实情,但千万不要表现出歧视。“

我说:“这怎么可能,人家不歧视我我就烧高香了,人家一个男的,比我这个女的还要好看,我才是自惭形秽呢。”

晚餐非常丰富,更难得的是,绝大多数都是温城的特色菜,只有少数是本地菜。

他是在努力想给我营造一个家的感觉。菜的味道很正常,我估计是从温城空运过来的食材,厨师应该也是从那边请过来的,不然不可能做得那么地道。

“菜的味道还行吧?”他关切地问我。

“还好,我现在的要求,只要能吃饱就行了,在缅北丛林基地里的时候,每天吃很简单的饭菜,一样活过来了。”

他看了我一眼,我马上意识到。有些事情,是不能在饭桌上讨论的,因为旁边还坐着粟纶,旁边还站着侍女。

“少夫人很能吃苦,是个女强人。”粟纶笑着说。

我又认真地打量了她一眼,真是漂亮啊,皮肤细嫩,身材高挑丰满,但我一想到他竟然是男儿身,我这心里还是多少有些别扭,我想我不可能把她当真正的女人看待。主要还是过不自己心理的一关,要是她在我房间,我是一定不会在他旁边换衣服的。

不过我真的不歧视她,一个男人能变得如此漂亮,我觉得她真是太强了。

“过奖了,我这能算上是哪门子的女强人,被人追得满世界跑。恨不得找个老鼠洞给钻进去呢。”我笑着说。

我忽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我是他女儿事,他有没有跟粟纶提起过?如果没有,那我就千万不能说漏嘴。不过他之前说过了,说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绝对相信的人只有自己,应该他是没有告诉过粟纶这件事的,现在在粟纶眼里,我就只是安明的妻子而已。

“人生不如意的事很多,经历过坎坷的人,才知道如何面对挫折,才能在惨淡人生中找到属于自己的角色。”粟纶笑着说。

这话说的很有水平,我相信她受过的苦,肯定比我还要超出很多倍。对于苦难,她有着深刻的理解。所以才能说出这样深刻的话。

“小纶说得很对,经历苦难,也何尝不是一件好事。会更懂幸福的意义。”

他刚把话说完,电话却忽然就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号码,并没有接,而是将手机放在桌上,向我举杯,“我们喝一杯。”

我也只好举起酒杯,轻轻地喝了一口。

他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他微微皱眉,接起电话,用泰语和对方交谈起来。

我当然是一句也听不懂的,但我看到他的脸色正在慢慢变得难看。

凭直觉我就知道这个电话是他的妻子打来的,就算不是妻子,那也是他家里人打来的,而且对方要求他现在就回去,所以他的脸色才这么难看。

他在为难,如果现在就回去,那好像把我扔在这里不太好,毕竟他自己说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想和我吃餐饭,今天实现了,他却自己要先走,他自己觉得有些过份。

但如果不回去,那边一定会不断地催他,他虽然成了上门女婿,但事实上还是寄人篱下的,因为他的岳父势力太大了,大得可以任意宰割他,更何况人家曾经庇护过他。我猜测他在家庭里的地位不会太高,虽然日子过得很好,但到底幸福不幸福,就很难说了。

看着他为难的样子,我决定解放他,“您如果有事,那就先走吧,有粟小姐陪着我就好了。”

“没事,那边只是有些小事,他们可以处理好。”他不自然地说。

“如果是小事,人家也不会麻烦您了,正事要紧,您先去忙吧。”

“是啊先生,如果有事,还是先去办正事的好。夫人的脾气您也是知道的,您要不过去,她会到处找您的。”粟纶说。

粟纶这样说,我几乎就可以确定她不知道我是他女儿的事了。不然她肯定不会情商低到当着我的面说他的另一个妻子的事。

他的脸色略有些尴尬,“不是她打来的,是其他的事。”说完带有些责怪地看了一眼粟纶。

粟纶应该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也有些尴尬。

“总之正事要紧,您先去忙吧,回头我们再聚,谢谢您救了我丈夫,也谢谢您救了我,我这里再次表示感谢。”

为了演戏演得真一些,我站起来,向他弯行礼表示感谢。

“不用客气,救安少是我们的本份,希望你能尽快帮安少恢复过来,安少的康复,就拜托你了。”他也很客气地说。

说完他带上随从走了,饭桌上只剩下我和粟纶,我心里有个疑问,既然她是他的义女,那她为什么不直接称呼他为爸,而是叫他先生?

难道他们的养女关系也要隐瞒?看来他真是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一个警惕性很高的人,那肯定是在常期不安定的生活状态中形成的习惯,这样的人,肯定一直都不幸福。

他也不容易。

“这边气候有些热,您还习惯吧?”粟纶问我。

“还好。”我微笔着点头。

“那就好,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找我,也可以通知佣人。不要有什么顾忌,我们会尽力按您的要求做好。”粟纶说。

“谢谢,其实我对生活什么的要求真的很低,甚至可以说是没什么要求。”

“您不要总是对我说谢谢,我们为您做事,那是应该的,您太多谢谢,反而会让我们不安。”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又只好笑笑,然后潜起酒杯,“那我敬你一杯,感谢你为我和安明所做的一切。”

她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您又说谢谢了。干杯。”

我和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最后她提出来说陪我到花园里走走,如果太闷太热,我可以游泳。

我说不必了,我现在想去看看安明。她说行,但不要呆得太久,这样病人会累,不利于康复,这也是肖克说的。

来到病房,安明还是安静地呆在那里,忽然好心疼,他不知道一个人在这里呆了多久了?不知道他意识是否完全清醒?如果是,那他得多闷多寂寞。

“安明,我回来了,我刚刚和他们一起吃了饭,菜的味道很好,可惜你暂时吃不了,等你好了,我给你做红烧肉烧土豆,老规距,你吃土豆我吃肉,好不好?”

我搬了张椅子坐在他旁边,轻轻地拉起他的手,放在我自己的手心里。轻轻地摩挲他的手指。

这是久违的感觉,我的眼泪流了下来。

“安明,你快点好起来,你要是再不好起来,我就不理你了,我自己一个人回温城去了。”我轻轻地拍着他的手背说。

他长长的睫毛抖了几下,算是回应。

“你开口说话啊,你这样抖几下算什么意思啊?我哪知道你要说什么啊?你快好起来,我们去吃好吃的,去玩好玩的,我们开开心心地过日子,你去哪儿,我就跟到哪儿去。我一直缠着你,直到你变成糟老头子,然后我就每天欺负你。”

安明的眼珠子转了几圈后,眼皮也眨了眨。

他的回应越来越多了,这说明他能听清楚我在说什么。这当然是好现象。

我就这样絮絮叨叨地和他说话,一直说了约一小时,我叫来佣人,合力把他抬上床躺下。肖克则进来给他输液。

“夫人,他的手指动了!”肖克忽然大叫了一声,显得非常的兴奋。

其实我也看了到了,安明的食指轻轻地弹了一下,我以为以前他的手指就会动的,从肖克的兴奋劲儿来看,这应该是第一次。

“这说明他的康复进度又进了一步,是这样吗?”我问肖克。

“当然,这是一个巨大的进步,一但手指可以动了,他身体的其他部位也会开始慢慢恢复,然后会越来越好。”肖克兴奋地说。

看到肖克那样高兴,我也跟着高兴起来。“那我能为他做点什么?”

“你为他做当然就是唤起他的信心,他这么长时间来一直没有进步,今天状态忽然就变得这么好,这说明你的到来给他的激励很大。精神上的帮助,对病人的恢复那也是至关重要的。”肖克说。

“那除了精神上的激励,我还能做点什么吗?”我问。

“你可以帮他做按摩,中式的的推拿对病人的康复效果也是非常好的。只是先生说现在不能让更多的人接触病人,你会推拿吗?”肖克问我。

或许在老外的眼里,每一个华夏人都会这些传统的东西,比如说武术,比如说京剧,但其实这些东西虽然是华夏的向征,真正会的人并不多。

我摇了摇头,说我虽然不会,但我可以学。我可以在网上找到视频来学,一天学一点,时间长了,我相信我能学会,就算不是那么专业,但只要会一点,那也是好的。

“你能学会,那当然最好了,慢慢地帮他按摩,助他恢复得更快,只要他的肌肉更有活力了,我们会制定系统的帮他恢复的计划,包括使用一些辅助器械等等。”肖克说。

“好,那从今晚就开始学。”

“安少能有你这样的妻子,他一定会完全康复的。”肖克说。

“谢谢您的鼓励,我会尽力的。”

回到房间,我打开手机,发现这里网络也还行,在网上打开一个视频正准备开始学,这时电话响了,因为这段时间手机一直关机,很久没听到电话铃声了,手机这一响,还响了我一跳。

是老妈的号码,我接通后,并没有说话。我还是听听对面的情况再说。

“小暖,小暖?是你吗?”是老妈的声音。

“是我,妈。”感觉老妈声音并不异常,我这才接话。

“你还好吧,孩子。”老妈的声音有些哽咽。她这一段肯定一直在担心着我和小刚,我能想像得出她有多煎熬。

“我好着呢妈,我没事。你呢,你好不好?有没有人找你麻烦?”我也哽咽了。

“我也挺好的,昨天莫先生和阿芮带我去吃饭了,我知道他们是想逗我开心,可你和小刚都不在,我怎么开心得起来。”老妈说。

“妈,你好好的,我和小刚会回来的,妈妈,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您……”

说到这里,忽然意识到这话不能说。其实好消息有两个,不对,是三个,一个是安明还活着,第二个是爸爸还活着,第三个是绵绵有下落了。

可惜这三件事我都不能说,第一件事说安明还活着,这是有风险的,现在安明还活着可以说是一级机密,是千万不能透露出去的。至于第二件事和第三件事,我更不能说,因为这关系到爸爸现在的状况。

虽然爸爸没死,但他和别的女人在外面有了新的家庭,好像还有子女,这件事我怎么向老妈开得了口?老妈又怎么承受得了这样的事实?

“什么好消息啊,小暖,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老妈在那头急道。

“好消息就是我和小刚都还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你不用替我们担心。”我说。

“哦,那就好了,你们好好的,等完全确认安全了,你们再回来。我这边有莫先生和小芮关照我,你们不用担心我。”

“好,妈妈,我要睡觉了,我先挂了啊。”

“嗯好,再见。”

“再见。”

挂了电话,我坐在床上发了好一阵的呆,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样骗老妈到底是对还是不对,感觉把她蒙在鼓里同,心里好内疚的感觉。但我担心如果她知道真相,恐怕对她的打击会更大。

暂时是不能说了,只能是以后有合适的时机再说。再内疚也要瞒着。

对着视频学了一会中医的推拿手法,发现其实很复杂,绝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会的东西,因为中医有经络理论,按摩的时候要考虑穴位所关系到器官等等,那是一个系统的理论,我要掌握真是很难。

要从头学起几乎不可能,我只能是让自己从最浅显的学起了,一晚上几乎没怎么睡,还是学生了不少康复方面的按摩手法,我恨不得马上就能在安明身上试验一下,然后很快就能帮他康复,虽然自己也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以安明的状况,就算是完全康复,那也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我刚洗漱完毕,爸爸来了。说是赶来陪我一起吃早餐,对于昨晚晚餐时他提前离场似乎是有些愧疚。

我倒也觉得没什么,这么多年他没陪我一起吃晚饭我也过来了,现面他自己有家有室,有自己的生活,不陪着我吃早餐,我倒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

早餐也是温城风格,我和爸爸相对而坐。谁也没有说话。

气氛因为沉默而变得尴尬,他首先打开话题,“我听肖克医生说,安明的手指能动了,这是很大的进步,看来你的到来对他的激励很有用。”

我嗯了一声,继续吃东西。

“你是不是不太适应环境,你的黑眼圈看起来很严重。”他又说。

“还好,我昨晚没睡好,是因为我想尽快学会一些中医手法的推拿,帮着安明尽快恢复。”我说。

他点了点头,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您想说什么,尽管说,不管是什么事,我想我都能承受得了。”我嘴上这么说,但其实我心里没底,我最怕他说,某某权威专家说,安明需要几年才能康复,或者是不能完全康复。

这是我最怕听到的话,因为安明是我的全部希望。

还好,他倒也没有说关于这方面的话题,他说的是另外一件事。

“小暖,泰国是一个全民信佛的国家,这里的寺庙非常的多,我过两天会去烧香,能不能陪我一起去?我以前许过愿的,说我如果能和家人团聚,我会带着家人来烧香。”

我没想到这样的要求他也会好么不好开口,或许他认为欠我太多,只要是对我提要求,他都会觉得很过份。

“这当然没问题,不过我方便出现吗?会不会让你家里的人发现?如果发现,会不会给你带来不好的影响?”我问。

“她这两天要到曼谷去玩,不在家,这是一个好机会,我们烧完香后,我可以安排你去见绵绵。”他说。

我一听就高兴了,见女儿,一直都是我最大的心愿之一。

“真的吗,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她?”我激动得说话都在颤抖。

“她的行程还没有具体确定,不过应该就在这两三天之内。只要她一走,我就马上安排。”

我心里一沉,“也就是说,如果她不走,那我就不能见我女儿了?你很怕她吗?完全作不了主?”

我说的太直接了,这让他有些尴尬,“也不是很害怕她,她一个残疾人,有什么好害怕的,只是菊花会在泰国的势力真的很大,只要我们没有离开这里,我们就不能得罪她们家的任何一个人。”

我点头表示理解,“也就是说,你不是怕她,你是怕他们家的势力,那个叫称天父的济科,应该年纪很大了吧?如果济科走了,他们家的社团,是不是应该交给你那个妻子?到时你是不是就可以掌握社团了?”

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哪天掌握了菊花会的势力,那你就可以摆脱那个残疾人了。

“我恐怕不行,代子不是独女,她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叫渡边,一个叫松野,怎么排,也排不到我的。更何况济科也老不了多少,他不到二十岁的时候,就生了代子,所以他的年龄只是和我差不多。”

也就是说,我爸比那个代子大了十几岁,代子的爸爸,号称天父的社会大佬济科把自己的残疾女儿嫁给了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男人。

“济科的两个儿子,对你这个外来的姐夫如何,你应该在家里没什么地位吧?”

“渡边比较强势,松野是个浪子,不管事。我和他们倒也没什么冲突,因为……”他说到这里,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不说我也能猜到,“没有冲突,是因为你能忍呗。”

他面有惭色,却没有反驳,这说明我说的是对的。

“小暖啊,我不忍,那还能怎么着?我要在人家的地盘上求生存,我要是把人家给得罪了,我还怎么在这里苟活?我忍下来,就是希望有一天有帮到你们,这些年我虽然忍气吞声,但我也确实利用菊花社的势力赚到了不少钱,只要手里有钱,很多事就好解决了,这个社会没有钱,你再是傲骨挣挣,也一样没人看得起你。但只要有了钱,就算是当软骨头,也一样可以获得很多尊重,在该软的时候软,该硬气的时候硬气,这才是生存之道。”

我无言以对,我不能说他是错的,也不能赞成他是对的。

他所谓的生存之道或许是有用的,不然他也不能活到今天,而且还能活得不错。

但从内心里,我又不完全认可他的做法。为了活下去,和一个残疾女人结婚,寄人篱下,忍气吞声。难道活着就那么重要么?真的为了活着就可以做一切事情?

“好,我们不说这个了,不管怎么讲,我还是得感谢你为我和安明还有小刚做了那么多。如果不是有你,我们都完蛋了。昨天晚上我妈打电话来了,我没有说你的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也不知道说了以后会有怎样的后果。我妈这些年也时常念叨你,我不想让她知道你在外面和别的女人结婚,还生了孩子,我担心她会受不了。”

他不说话,好一阵沉默。

我决定不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太过沉重,吃早餐的心思都没有了。而且事已至此,一切都成了事实,说又有什么用。

“那我就耐心等着吧,有机会就让我看下绵绵,远远的看一下也好。我真的太想她了。”说着我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他叹了口气,脸上又是那种惭愧而又痛苦的表情,“我会尽量安排的。小暖,你放心,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保全你和绵绵。就算是我付出我的生命,我也要保你们周全。”

“我不需要你付出生命,你忍了这么多年,能活下来也不容易,你要查清楚那个陷害你的人到底是谁,要不是遭人陷害,你也不会走到含有这一步。”

我是真的不想他因为我们有事,他是我亲生父亲,别说他是身不由己,就算是他主观上做了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事,我也不想让他去死。

“我知道的,我会处理好的。”他轻声说。

“一切都在好的方向发展,这前我以为安明已经没了,但现在他竟然还活着。这已经非常幸运了,更何况你还活着,绵绵也找到了,对我来说,亲人的平安胜过一切,至于过去的事,我不想再讨论。我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让安明尽快好起来。”

“我的心愿也是希望你们平安,小暖,只要你们好好的,我不管当奴才还是当什么,我都是愿意的。”

吃完早餐后,他又走了。我来到病房,开始试着给安明做按摩。

其实这是安明的强项,因为他学过医,以前还经常给我按摩。没想到现在轮到我这个外行来给他这个内行按了。我打开手机,模仿着视频上的手法,再回忆着昨晚记住的那些要领,慢慢地给他按。

“怎么样安先生,我的手法还可以吧?”我一边按,一边笑着对安明说。

他眼皮眨了眨,我觉得他是在肯定。

“安先生,我可是一晚上都在记着按摩的要领,到底按得如何,我自己就不知道了,我这样努力,你可以尽快好起来呀,还有好多事情等着咱们去做呢,你别整天只知道睡在这里偷懒,你知道吗,好多人还等着他们的安少回去领导他们呢。好吧,那些人你可以不用管,但我你得管吧?你不在的时候,好多人欺负我,你这憋着一股气,你好了以后,得替我报仇呢。你要是听明白了,答应了,你就眨三下眼睛。”

说完我盯着他的眼睛看,然后我就看到他眨了三下。

我心里一下子就高兴起来。

“安明,我告诉你啊,我爸可是说了,他没有害你爸爸,那场火也不是他放的,就是因为被人陷害,才造成了我爸流亡在泰国,你们安家内部的内鬼也还没有全部找出来,这些人一直想着全部把安家的利益夺到手,所以他们才想尽千方百计来迫害我们,你要争气,把他们全部都给揪出来。”

安明又眨了三下眼睛。

“你不在的那段时间,我可想你了,我在河边给你烧纸钱的时候,都哭晕过去了。我以为我们的缘份就这样尽了,要不是因为还要找到绵绵和琪琪,还要照顾我老妈,要替你报仇,我早就跟着你去了。”

安明的表情还是不能有改变,但却有液体从他他眼角慢慢地流了出来。

“以后我每天给你按摩,你自己也要努力,别人花三年才能做到的事,你要三个月就要做到,因为你是安明啊,你是安大少啊,你肩上的担子那么重,你要是不尽快好起来,那安家的旧部就是一片散沙,那些居心不良的人会慢慢地谋划,直到完全掌控局面,到时那些忠心你的人,会被他们一个一个地除掉。他们这么多年来对你忠心耿耿,你能看着他们被人所害吗?你不能啊,因为你是安少啊。”

安明的眼皮又眨了眨,我和他已经形成默契,每次我说完,他都会眨三下表示回应。

就这样絮叨着,虽然他始终也不能说话,但我竟觉得和他沟通得很到位,能听到我在说什么,也明白我一直都在激励他。我也相信他一直在努力让自己尽快恢复。

时间过得很快,我虽然累得一身汗,但心情却非常的愉悦。我看到了希望,觉得人生重新有了盼头。

希望这种东西,看不见,却又真实存在,大多数时候,希望可以说是支撑人活下去的理由。很多人没了钱,没了地位,没有任何物质基础,但依然劲头十足地活着,那就是因为有希望。

而有些人虽然有很多物质上的东西,却还是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那也是因为没有了希望。看不到前景的人生,就算是在锦衣玉食中活着,也一样让人疲惫。

“安少,你好好休息,我也要去吃午饭啦,然后下午我再来陪你说话,快说你爱我。”我笑着对安明说。

他眼睛又眨了几下,我真的乐了。

“快说你恨我。”我故意逗他。

他瞪着眼睛,眼皮一下也没眨,这是表示不认可了。

“傻瓜,我逗你呢。好好休息啦,我走了。”我冲他挥挥手,他眼睛眨了几下,然后闭上眼睛休息。

走出病房,我忽然想,如果安明以后就是这个样子了,不能完全恢复了,那我是不是能一直陪着他?每天这样对着他唠叨,然后得到他眨眼睛的回应。这样单调的交流方式,我会不会厌倦,然后彻底地放弃他?

答案是否定的。我绝对不会放弃他,就算是他一辈子都这个样子了,我也会守着他。直到我生命的终结,如果在我死去那一天之前,他都还是不能说话,那我会在死之前跟他道别,然后先走。

安明是我的选择,也是我的宿命,是我的劫数,也是我的福音。

不管他是安少也好,是美如星辰的老板也好,还是一个普通的人也好,他最重要的身份,就是我的丈夫。

我当然要陪着我的丈夫。不管如何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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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轻轻吹过一片片满地的薰衣草,她对着天空扯动着小嘴说“我喜欢的人他不喜欢我,结果我失恋了,暗恋谁,喜欢谁,爱过谁,放弃谁,让我渐渐学会了等待,等待适合的人,我相信那个人一定会出现,会给我带来美好生活和幸福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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