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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富二代的叛逆

今天是元月四号,小长假后的第一天上班。绿办的四位元老碰面研究一下本周工作。末了,嘉忻说,下礼拜一绿办要来一位新成员,大家都知道,她就是薛小莹,绿办的功臣。我想安排她做绿色蔬菜销售督导员,负责超市绿色蔬菜销售检查督促,她隶属于何青青管理。大家有什么意见?”

“没意见。我们大家可都是很期待着她来工作呢。头,去年夏天,在咱们绿色蔬菜销售最困难的时候,是她发现了掉包,是她启发了咱们销售。我们都期待着薛小莹的加盟。头,你说过,来新人和老员工辞职,公司都要迎送,你可要好好地请客哦!”副主任李志刚说。

“对,对。李技师说的对。”王诚成和何青青附和着说。

“那是一定的。迎接新人和招待晚宴都由何青青安排,她可是你的兵啊。”嘉忻说。

“没说的。保证完成任务。”何青青笑呵呵地说。

薛小莹原计划是一月六日结业离校,黄嘉忻电话与她联系约定七号他去接她,他要单独请她吃顿饭,庆祝她学业结束。小莹答应他了。嘉忻还告诉她,先在家休息两天,一月十日是星期一,他会安排何青青开车去接她上班。

会后,黄嘉忻向何青青细交代了路线,又给了她小莹的电话号码。最后说,你看星期一晚上欢迎晚宴怎么样?

何青青到底是女性,心思比较细腻,她说:“薛小莹第一天上班就聚餐也不知道人家晚上方便不,也许妈妈第一天在家给她庆贺呢。等她来了问问她再定吧,兴许是第二天或第三天更方便呢。”

“嗯,第二天不行。第二天是腊月初八,是腊八节。我跟娅楠说好了那天去登记,那一天是属于我们俩的。”嘉忻开心地说。

“真浪漫!爱情就该碗粥,黏黏糊糊,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何青青赞叹地说。

“哦,真是好事连连啊。那你俩可要请客喝喜酒了?”李志刚问。李志刚喜欢热闹,又能喝点,所以喜欢酒宴。

“那是一定的。这个喜庆晚宴啊由娅楠负责,大家等着她通知吧。娅楠说要新事新办,想搞个自助餐似的party。”嘉忻说。

大家都很开心,开始投入一天的工作。黄嘉忻回到里边套间办公室,他开始做新年计划去了。正当他聚精会神踌躇满志的时候,他收到一条短信,他掏出手机一看,是薛小莹来的,扫视一眼,短信还挺长的。他仔细看起来,刚看了个开头,他心里一颤,犹如晴空霹雳!

“嘉忻哥,这是一条告别短信,当你看到短信时,我已将离开了这个城市。我应该坐在你对面慢慢跟你说,或起码打个电话说明,可是我没有那个勇气。嘉忻哥,我才进修半年业务,我不配到绿办上班,这是我选择离开的原因。你不要试图找我,发完短信,我会立马换个手机号。”

短信太长,一条没有发完,第二条还没到。嘉忻赶紧调出薛小莹的手机号拨了过去,手机里嘀嘀几声过后,电脑语音提示: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或不在服务区!她的动作还真快,手机扣掉电池或还完卡了。

嘉忻愣住了,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薛小莹会偷偷离开!手机来了第二条短信,嘉忻赶紧翻开查看。

“嘉忻哥,你是我今生遇见比亲人还亲的人,我知道,无论我到哪里,你都会在我的心里。谢谢你对我和我妈妈的照顾,你的盛情,我只能默默地为你祝福。祝你家庭幸福,祝你事业蓬勃发展。别试图找我,我是昨天离开的。我不回西梁县,也不会留着这个城市。再见啦,嘉忻哥!”

黄嘉忻站起身来,再次拨打薛小莹的电话,提示音还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或不在服务区内。接连拨打几次,都是一个答复。薛小莹偷偷地走了!为什么,为什么?黄嘉忻不顾一切地窜出办公室,急急忙忙地跑到大街上,他打了辆出租车直奔小莹家驶去。到了嘉忻给她们娘俩租的房子前,嘉忻看见窗户上贴着“此房出租”,并留有电话号码,电话号码明显是原来房主的。

嘉忻又乘出租车来到农大园艺系,找到当初联系的老师,老师说薛小莹选的科目昨天上午就考完了。因为她是走读生,她的来去没人管理。你是他的出资人,我们要是找不到她,还要依靠你来找呢。薛小莹去哪里了学校不知道。

黄嘉忻沿着校园的道路向门口慢慢地走着,满脑子都是问号:薛小莹为什么不辞而别?她绝不会是如她短信所说的,说她配不上绿办的工作。这个原因不存在,她还不知道自己到底安排她干什么呢。即使是她有这个想法,也会找自己当面说的。对了,自己好久都没有见到她了,是她不想见自己,每次都编造个理由支付过去的。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奥秘。

出了校园大门,黄嘉忻又拦了辆出租车,他要去找郝强。他没有郝强的电话,但是知道他在万成写字楼的一家电脑公司上班。中午,在写字楼的大餐厅里,黄嘉忻还真的找到了郝强。郝强跟他一样,甚至比他还急,看着桌子上的饭菜没了胃口,手里的手机一会播一遍,一会播一遍。他突然间被薛小莹“甩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呢。

黄嘉忻坐到他的对面,说自己一个来月没有跟小莹见面,问他知道情况是怎么回事?

“小莹一个月前来短信让我去接她们母女出院,然后跟我和好,可是突然间来短信说她跟我拜拜,说声对不起就失踪了。电话也换号了,我去她家,她搬走了。我还想去找你,问你她到什么地方去了,她为什么突然间要消失?是不是你撵走了她?”郝强迫不及待地说了一大堆,最后质疑起黄嘉忻。

两个男子汉在一起探讨了好一会,嘉忻弄明白了,正如郝强自己说的:她与郝强这个月和好,好像是在演戏。如果她要演戏,演给谁看?为什么自己偏偏什么也不知道!思路越来越清晰了,薛小莹受到别人的威胁,这一个月她在演戏,一方面不见自己,一方面装做与好强和好。一个不详的预感浮现心头:姜娅楠与自己闹别扭是因为薛小莹。现在小莹突不来绿办上班,突然消失,这一切的背后难道是姜娅楠搞的鬼?

黄嘉忻顿时火冒三丈,他要立刻去弄明白这件事。他与郝强约定,一方有小莹消息,立马通知对方。

黄嘉忻离开郝强,他的胸膛燃起熊熊怒火。事情已经很清晰,薛小莹不见自己,她是故意躲着自己;她并不是不想来绿办上班,她是违心离开的,跟上次出院一样,采取了先斩后奏,目的是故意避开自己;她与郝强的恋爱也是虚假的,是装给人看的。种种迹象表明,她受到了威胁,有人背后命令她这样做。这个人是谁呢?他只能是姜娅楠!

姜娅楠先是生自己的气,然后派人跟踪薛小莹,使出这把杀手锏——赶走了薛小莹,然后原谅了自己。这女人,真够狠毒的,背后下杀手。黄嘉忻想到这里,他拨通姜娅楠的手机。

“娅楠,我想见你。就是现在。在公司的门前,对,在你的车里。”黄嘉忻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尽量平和地说。

娅楠这两天满脑子是过两天登记的事,登记就是法律上的结婚,女孩子一生的大事,娅楠既渴望又忐忑。她接嘉忻的电话没有感觉到嘉忻的怒气,她还以为嘉忻对登记的事有什么要安排的。娅楠看眼手表,快到下午上班时间了,马上去见嘉忻。她照下镜子、梳理一下头发,下楼了。路上,想到快登记了,马上要迈入人生的心历程,她高兴得竟然哼起歌来。

黄嘉忻远远地望着奥迪吉普飞驰而来来越近,像是一只冷漠无情的黑熊,闭着大嘴闭着眼睛,真是吃人不眨眼。他板着脸,一脸严酷,眼睛聚光成一条缝隙,犀利的目光想穿透风挡玻璃看透驾驶室里女主角的灵魂。

娅楠将车停在嘉忻的身边,她看到嘉忻冷漠带有仇恨的面孔很纳闷,他不像是装出来的。谁惹到他了?娅楠从里边推开副驾驶车门,顽皮地看着他,想调节一下他的心情。嘉忻上了车,车门咣地一声关上,震得整个车子都摇晃起来。

“你怎么啦?什么事让你这么不开心?”娅楠担心地问。

嘉忻怒视着娅楠,凶狠得像是要撕咬猎物的豹子。“姜娅楠!薛小莹是不是你撵走的?”

娅楠听见他的吼声吓了一跳,瞬间竟然没想起来薛小莹是谁。“薛小莹?哦,你是说医院里护理中毒妈妈的女司机?我怎么会撵走她。我还以为是你撵走的呢!”知道嘉忻急三火四地是为这事,娅楠心里顿时不悦,撂下脸子来。当她反应过来薛小莹不是黄嘉忻撵走的,她的火气腾地一下子窜上来。妈妈说是黄嘉忻断绝了与她来往,自己才原谅他的。现在他竟然胡这孩子的母狮攻击自己!

“啊!我撵走的。这么说你是知道了薛小莹离开的事了?知道,还说不是你撵走的!”嘉忻几乎咆哮了。

姜娅楠恼羞成怒,指着嘉忻的额头喊道:“黄嘉忻!你找我原来为这事。你到现在还护着她,我原以为你一次次摇尾乞怜地求我原谅你,你的屁股擦干净了,想不到你竟然当面质问我。真是气死我了,你给我滚下去,我不想见到你。”娅楠喊完,猛地锤了下方向盘,然后趴在方向盘上“嘤嘤”地哭了。

黄嘉忻想下车,但他感觉心里有话没说完,憋得慌,他不顾娅楠的委屈,他继续说:“我让薛小莹来进修,已经答应她结业后她来我公司上班。本来人家母女是犹豫的,硬让我给劝来了。人家把房子退了,出租车也买了,准备在这里安家立业。偏偏小莹母亲又遇见那个老情人汪明鼎,汪明鼎杀人灭口竟然要毒死小莹母亲。小莹母亲好容易死里逃生地活过来,小莹也好容从噩梦中走出来,你竟然能在这个时候撵她们走!你干得这是人事吗?你这么做把我置于何地?把我变成不仁不义、说话不如放屁、猪狗不如的东西!你这么做,我还怎么做人,今后怎么还有脸见她们。你还委屈,跟你说,我要是找不到她门,这事跟你没完!”黄嘉忻说完跳下了车,车门再次很猛地被关上,“咣当”一声巨响留在身后。

姜娅楠被气懵了,在黄嘉忻滔滔不绝的控诉中,她只能听进去他一口一个小莹,他心里都是小莹。看他的架势,为了小莹他可以跟自己拼命。这把姜娅楠气得脸色发白,嘴唇发青,浑身颤抖,她怒不可遏、声嘶力竭地冲着黄嘉忻的背影喊道:“黄嘉忻,****你八辈祖宗!你不是人,我要杀了你!”

一对年轻人眼见要登记了,又一次闹掰了。看那情形比第一次还严重。姜黄两家又一次陷入第二次危机,千百集集团也摇摇欲坠,这次危机比上一次有之过而无不及。

黄嘉忻能找到薛小莹吗?他与姜娅楠还能再次和好吗?

今天是星期五,明后天休大礼拜不上班,何青青想起自己礼拜一早上要去接薛小莹上班,应该提前跟她联系一下,约好接头时间。按照头的交代,头两天接薛小莹上班,等她熟悉了路线,她可以乘公交车上班了。何青青操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按照头给的电话拨了过去,对方手机回应:你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或已关机。何青青认真地对照号码拨打了几遍,结果都是一个样子。她第一反应是嘉忻给她的号码错了。

何青青问副主任李志刚:“李主任,今天头怎么没来上班?”

“头来电话说他这两天有事,没说他有啥事,好像很急很重要。你有什么事?”李志刚抬起他胖胖的头。

“头给的薛小莹的号码不对。”

“那你还得问他,我这没薛小莹的号码。”

何青青拨打黄嘉忻电话,对方急速地问:“什么事?青青。”

“头,你给我薛小莹的手机号不对,我拨打几遍都是关机或不在服务区内。”

“你不用给她打了。她偷偷离开了,她说不来绿办上班了。”

何青青听头的口气冰冷冰冷的,“哦”了一声,对方就关机了。她把头的话讲给在一旁忙活的李志刚和王诚成。他俩也大为震惊。怎么回事?进修都进修完了怎么临阵逃脱了?

礼拜一,嘉忻仍然没有来上班,礼拜二,他还没来上班。礼拜二没来上班很正常,他是与娅楠登记去了,绿办的人这么想。是啊,前几天,可能二人为登记做准备,为party做准备,也可能两人去看房子呢。何青青跟两位同事商议是不是要买点什么礼物祝贺一下,王诚成说,下午下班要去参加自助晚宴,嘉忻登记乐得都忘记告诉咱们party在哪里举行呢。小何,你打电话问问。

何青青拨通了头的手机,问道:“头,先祝贺你跟娅楠姐结为伉俪。今晚的party在哪举行?用不用我们三个去帮帮忙?”

手机那头传来怒气冲冲的吼声:“登什么记,登记。不要再提登记的事了!”说完话对方“啪!”又关机。

何青青愣住了,到了登记的日子突然不登记了,头跟娅楠姐又闹掰了!薛小莹突然离开,头这几天不来上班,他还暴躁如雷的,何青青得出了结论:黄嘉忻与姜娅楠的婚事因为薛小莹闹僵了。她将自己些想法对两位男同事说,他们完全赞同她的推断。他们还继续回顾以往黄嘉忻对薛小莹是不是太关心了……

黄嘉忻与姜娅楠再次闹翻,不仅仅在姜黄两家内部引起了巨大轰动,整个千百集集团又引起一次强烈的地震。公司上下议论纷纷,竟然有聪明人把半个月前二人的不正常举动都推测出来了,那次二人也是因为女学生闹翻的。知道这件事的人几乎都认为是姜娅楠背后搞的鬼,是她撵走了女学生。不是她又能是谁?有人说娅楠做得对,这事谁摊上都会这么做;有人说娅楠做得太过分,怎么的也不能背后搞小动作。知道这事的人没有不说黄嘉忻做得太过分了,姜娅楠这么好,两家又门当户对,他竟然偷偷包女学生。哎,现在的富二代,没几个好东西。

除了姜黄两家,对这件事最关心的还是三位小股东。三人在一家小酒馆,交流着他们的看法。他们三人分析的跟上述情况差不多,得出的结论让他们三人心惊胆寒:这次二人再不能和好了。对于一向强硬的姜丞睿和好强的姜娅楠来说,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黄嘉忻包女学生。唉,千百集啊,难道刚有好转就注定要解散吗?在这竞争如战场厮杀一般激烈的情况下,也没人来买下千百集。没办法,只好听天由命了。

大家分析的完全正确,姜家这次态度非常坚定,娅楠与黄嘉忻彻底分手了。霍秀婷知道这里的奥秘,她知道撵走女司机的既然不是黄嘉忻本人,那就是他母亲兰丽娜偷偷做的工作。那天她约嘉忻母亲在星巴克谈过撵走薛小莹的事,当时兰丽娜还说嘉忻已经断绝了与薛小莹关系;现在她明白了,是兰丽娜没有做通儿子工作,自己撵走了薛小莹。她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丈夫和女儿听,他俩也更加气愤。

霍秀婷接着说:“这个黄嘉忻,他母亲干的事,竟然怀疑咱们姜家干的。”

“谁干的也不行啊!只有黄嘉忻本人主动地断绝与那个女司机交往才可以。”

娅楠更是气愤,她咬牙切齿地说:“你们还没看见到黄嘉忻在我面前凶狠样,他为了薛小莹差点杀了我。在他心里,我算什么,他满脑子都是那个女司机。”娅楠冷笑了一下,“哼!这也好,这回彻底地暴露了黄嘉忻的狼子野性。”

姜娅楠这次没有再像上次那么痛苦,她有的更多的是仇恨!娅楠父母听女儿如是说,都站在女儿一边,与黄家彻底决裂。

现在,黄家的状况可没这么简单,一家人各怀鬼胎。黄嘉忻像是疯狂的公牛,谁也不搭理,整天再寻找薛小莹。母亲兰丽娜为自己偷偷去做薛小莹的工作懊恼不已,整天惴惴不安。父亲黄鸿坤仿佛看见千百集大厦摇摇欲坠,又无可奈何等着花落去。

儿子的疯狂大大地出乎了父母的预料,他们原以为薛小莹偷偷走掉以后,儿子会死心塌地与娅楠和好,姜家也不会再在这个丫头身上说事。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儿子竟然非要弄明白那丫头怎么走的,非说是姜娅楠偷偷撵走的。为了个女司机,他不惜与娅楠闹掰,甚至与娅楠分手也在所不惜。你看他这几天,早上天一亮就出去打出租找人,晚上很晚才回来,全城都被他跑遍了。他还给西梁县的熟人打电话,询问薛小莹母女的下落。

黄鸿坤骂儿子傻蛋,没出息。不就是一个丫头吗,你就是真想外面养一个,换一个不就行了;别说包一个进修生,你保养一个本科生还什么大事啊,那个女司机有那么好吗。还豪门公子、高富帅,对于一个女司机还认真了,简直就是个傻蛋,真给黄家丢脸。

兰丽娜这些天心里越来越不安,薛小莹是她亲自撵走的。上次两位年轻人闹僵,为姜家能够原谅嘉忻,那天兰丽娜去医院找了薛小莹,这丫头还真守信用,说走竟然真的偷偷地走了,而且走了也说自己要走的,没有交代是她撵走的。现在怎么办呢?这事藏着掖着好像过不去,不说姜家不会再谅解嘉忻,嘉忻自己也不会善罢甘休,他一口咬死是娅楠干的,说娅楠做过了头,这样的媳妇不能要。自己不说出事实真相,他会埋怨姜娅楠一辈子;如果自己说出实情,儿子会怎么看自己呢?恨妈妈那是肯定的了,他恨妈妈不要紧,兰丽娜担心的是他会不会离家出走?

吃晚饭的时候,兰丽娜把自己的担心跟丈夫说了。黄鸿坤说:解铃还得系铃人。这事你不说别人也帮不上忙。你躲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还是早说为好。兰丽娜觉得丈夫说得对,决定向儿子坦白事情。

这天黄嘉忻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一声不吭地进了自己卧室。兰丽娜小心翼翼地跟进屋来,“嘉忻,吃点饭吧,饭还在锅里热着呐。”

“我在外面吃了。我累了,想歇一会。”儿子躺到床上。

妈妈知道儿子想撵她出去,她没有离开,坐到床边。“嘉忻,你想过没有,那女司机既然走了,她就不会让你轻易找到,她也不会回到老家,也不会留在本市。天下这么大,你到哪里去找啊?你知道我跟你爸,看你天天心神不定,撇下工作也不管,姜娅楠那边你也不去陪个不是,你什么也不顾了,我们替你着急啊。”

“妈,我的事不用你管。”嘉忻把脸转到一边,他心里烦,不想说这些。

“孩子,即使你找到,薛小莹会回来上班吗?”

“这个……”黄嘉忻有点结巴了。“她回不回来是一回事,我一是要让她明白,我不想辜负她;第二我要问明白,倒是是不是姜娅楠赶走她的。”

“是不是姜娅楠赶走的又怎样?那个女孩子也不希望男友身边有个第三者。”

“妈!薛小莹不是第三者。如果真是姜娅楠干的,我一辈子也不能原谅他。”

兰丽娜看明白了,自己必须站出来了,要不然儿子绝不会跟娅楠和好的。她深呼了口气,然后慢慢地对儿子说:“孩子,其实这件事与娅楠、与姜家一点关系也没有。这件事是妈做的。”

黄嘉忻一咕噜爬了起来,坐到妈妈对面,两眼直直地盯着妈妈:“什么,妈,你再说一遍,薛小莹是你撵走的?”

“是的,孩子。妈这么做也都是为了你跟娅楠好。”

黄嘉忻愣怔了片刻,站起身在屋里踱着步,走了两圈他在妈妈身边停了下来:“妈,你别骗我了。你这样说我是不会相信的,你这么做一点也不能让我原谅姜娅楠。”

“儿子,事情真是我做的。在薛小莹妈妈要出院的前一天,我托人找到了她,我把那丫头叫到一个饭店。对了,我还记得她当时穿的衣服:上身米色短风衣,蓝色衬衫乳白色的羊毛背心,好像下身是浅蓝色的牛仔裤。”

黄嘉忻听妈妈如是说,他记得薛小莹是经常这样穿衣服,真相大白了,真是妈妈干的,他的怒气一下子升腾到了脑门,眼睛挣得大大的,逼视着妈妈,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兰丽娜看到儿子如此面孔,吓得惊慌失措,她想站起身劝劝儿子,结果坐到了地上。兰丽娜倒不是怕儿子杀了自己,她太熟悉这张面孔了,儿子那年与父亲闹得不可开交离家出走,也是这副面孔。妈妈知道儿子可能又要有非凡地举动,一时不知所措。

黄嘉忻看到妈妈惊恐的表情,看到妈妈滑落到地上,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表情有点过分了。凝视一眼妈妈,他又在屋子里转圈。事情怎么回事这样?是妈妈撵走了薛小莹,与姜家无关,与娅楠无关,又冤枉娅楠了。想不到妈妈能至自己于不义,是妈妈给小莹带来巨大的伤害。唉!黄嘉忻又瞧了眼已经爬起来,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的妈妈,紧锁眉头,什么也没说。黄嘉忻转身出门,“咣当”一声关上门,他离开了家。

黄嘉忻带着满腔的愤怒冲出家门。以前还以为是姜娅楠做的,不是她也是姜家人干的。如果是娅楠所为,与她断绝关系;如果是她父母所为,除非娅楠痛彻心扉地道歉,自己才会原谅她。可是怎么的也没想到这事是他最信赖的人——自己母亲干的。原来在家里,他最敬重的是母亲,父亲一次次违背他的意愿,他已经伤透了心,想不到母亲竟然能背着自己做这样的事。

黄嘉忻想起了有一天晚上,母亲曾经到自己房间要求自己去撵走薛小莹,自己没同意。看来,妈妈第二天就亲自出马了。母亲还以为她撵走小莹,自己就能专心对娅楠好,姜家也不会计较往事了。可是你怎么不想想小莹离开要承受多大的伤害,自己要背负着良心的谴责吗。妈妈,你也太不尊重您的儿子了,这不是让儿子做背信弃义的事,置儿子于不仁不义的地步!一个堂堂男子汉说句话都能碾出个钉,背信弃义,还不如去死。黄嘉忻气懵了,他自己也不知道要干什么,盲目地沿着街道走着。

冬天的夜晚气温零下,嘉忻身穿羊毛背心,出来时没穿外罩,浑身冷飕飕的。这样的冰冷到适合他了,他心里冒火,他需要冰冷的空间。城市的夜空仿佛是一个地下隧道,上边漆黑一片,街灯和汽车的灯光照出数米高的空间。路边白炽灯空寂冷漠,门店上急速闪烁的霓虹灯像是眨着眼睛嘲笑着这位落魄者,汽车大鸣笛声犹如魔鬼狞厉尖叫。这一切,黄嘉忻都视而不见,他任凭思绪翻滚,漫无目的地流浪。

黄嘉忻想起自己当初告诉她派她进修,然后可以到公司上班的消息时,小莹眉开眼笑的样子,当个白领,做一份喜爱的工作是她的梦想。到学校后,小莹刻苦钻研,从什么都不懂,成了蔬菜种植的行家,她多么希望能够走上喜爱的岗位啊。他为了成全自己,编造各种理由推辞与自己见面,该死,自己怎么这么笨,怎么就没有觉出有什么异样?还有,小莹本来不喜欢郝强,为了成全自己,她忍气吞声委曲求全地来了把家恋爱,装给姜家看。哎,小莹现在去了哪里呢?母女两人相依为命,母亲身体有不好,小莹又要干什么来维持生计你?小莹所做的这一切不都是为了自己吗!黄嘉忻为她的受伤而痛心疾首,为小莹的牺牲精神而感动,为她的苦难而动情。

他也想到了姜娅楠,想到这次又是自己错怪了她,因为自己的鲁莽伤害了她。嘉忻掏出衣兜里的手机,边走边给亚娜发短信。“娅楠,真对不起,这次又是我错怪了你。撵走薛小莹的竟然是我的妈妈!”

姜娅楠收到短信能原谅他吗?当然不能。娅楠知道撵走那个狐狸精的是他妈妈,是谁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不是我撵走的,我才不在乎是谁撵走的。关键是通过这件事充分暴露了那个女学生在你心目中的地位!黄嘉忻,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你欺骗我这么久,表面上跟我好,心里装着别人。为了她,你恨不能把我吃了。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那张凶恶的面孔。黄嘉忻,原谅你,你想得到美,我不会就这样算了的,你欺骗了我,你处处都不相信我,你害我为你相思三四年,我要复仇。黄嘉忻,我要是不把你杀了,已经是上帝对你最大的恩赐了。还有那个狐狸精,她肯定不也是个好东西。一个普普通通的出租车司机,不本分地开好车,还要一步登天,抓住高富帅不撒手,还弄得他神魂颠倒的,她离开,她倒霉,自作自受,她活该!

黄嘉忻发完短信,也知道娅楠这次不会轻易地原谅自己,才半个多月,接连误会她两次,唉,罪过啊。他继续漫无目的地走,他不知道要到哪里去,他真想远离这座城市,远离这个家。

兰丽娜发现儿子怒气冲冲地离开家门,吓坏啦,糟啦,儿子会不会离家出走?她赶紧把情况跟丈夫说了一遍。看见丈夫掏出一支香烟有板有眼地点燃,兰丽娜急切地说:“我说你别抽烟了。咱们快出去找找孩子吧。”

“找什么找!你找到他,你还能把他绑架回来?咱那驴脾气儿子你还不知道,你越想约束他,他越来劲。”黄鸿坤气氛地说。

黄嘉忻还在沿着街道漫无目标地走着。薛小莹,你在哪里?你知道我多么焦急和自责吗?你帮助了我的事业,本来我想报答你,让你来学习,让你来工作,想不到我倒是害了你。小莹,你别离开,听我解释,再给我一次报答的机会。你这样偷偷地离开,你知道我会永远自责,永远受到良心的谴责的。

黄嘉忻不知不觉地走了二个多小时,腿都走酸了。夜晚太冷,他打着喷嚏还在走。走着走着,他感觉眼前的景象越来越熟悉,定神一看,自己来到了千百集大楼院前。他望了眼大楼六楼,那里是他的办公室,绿色食品生产营销办公室。他明白了,在他漫无目的、六神无主的时候,他的梦想还在牵引着他。黄嘉忻从大楼收回视线的时候,不自觉地将目光又停留在三楼靠近楼梯的那间窗口,那是姜娅楠的办公室……

黄嘉忻站在千百集楼前盯着六楼绿办发了一会呆,他默默地转回身,向家走去。他听明白了自己的心声:尽管自己对薛小莹深感愧疚,辜负了她;自己对姜娅楠深感歉意,冤枉了她;但这些都不能动摇他对食品安全事业的追求。经过这段情感打击,黄嘉忻得出了一个哲学性结论:对于男人来说,义大于情,事业大于义。起码对自己来说是这样。他原以为自己是个多情多义的人,但骨子里还是事业为重,成功的荣耀对他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认清了自己的追求,黄嘉忻的面前仿佛亮起了一盏灯,他的心情平静了些。薛小莹是个讲义气、重情感的女子,既然她答应妈妈要躲开自己,就不会轻易让自己找到她,自己再这样疯狂找下去是徒劳的。薛小莹一定不希望看到自己失去理智,希望自己快乐幸福地活下去。自己不要辜负她的心意,否者,她的良苦用心和伤痛岂不白费了。如果上帝还眷顾自己,就让自己能在茫茫人海中有机会见到小莹吧,到时候自己一定加倍补偿她,平复她那颗受伤的心灵。否则,自己会愧疚一辈子,一辈子都会受到良心的谴责。

回到家已经下半夜了,黄嘉忻开门进屋,母亲兰丽娜悲喜交加地迎了出来。嘉忻走后的四个多小时里,母亲坐在沙发上一直以泪洗面,她好懊恼,当初没征得儿子同意,为什么鬼使神差去找薛小莹。她真怕儿子想不开或离家出走。丈夫陪她两个多小时后,歪倒在沙发靠背上睡着了。兰丽娜一直陷入深深的自责中。当她听到钥匙开门声,心脏都提到嗓子眼了,急忙从客厅迎了出来,果然是儿子回来了。

黄嘉忻看见母亲惊喜的神色,皱了下眉头,哼了一声,直接进屋了。兰丽娜没有再打扰儿子,她不祈望儿子马上原谅她,只要儿子平安无事,一辈子不原谅她也没关系。回来就好,谢天谢地!哎,儿子长大了,懂事了,终于没有离家出走。

黄嘉忻病倒了,重感冒。那天晚上在外面呆的太久,情绪激愤没有感觉有多冷,第二天早上到了起床时间,他发觉自己发高烧,浑身难受。黄嘉忻没有告诉父母,只说要休息两天,他拒绝了父母照顾,也不去看医生,他把难受当做是薛小莹对他的惩罚。他这样想,他反倒感觉轻松一些。

病好了以后,黄嘉忻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沉默寡言了。在家里很少说话,在办公室也很少说话,大家很难再看到他的笑容了。他整天都默默地投入工作,像个机器人,脑子里只有一个工作程序。何青青跟他开玩笑,他瞪着圆圆的眼睛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笑话的笑点在哪,等他似笑非笑地咧咧嘴,露出比哭好不到那的勉强笑容,别人早已没了情绪。

嘉忻对姜娅楠的感觉也是愧疚的,他发过几次道歉短信不见回信,他沮丧地坐在办公桌前,又发了条短信。这回姜娅楠还真给他面子,回复了短信,回复的内容让他心惊胆寒:黄嘉忻,你的虚情假意真让我恶心!不要再拿你肮脏的灵魂当肉卖了好不好!

嘉忻也试着像上次一样,堵在公司门口,等着娅楠下车,当面道歉,但是结果跟上次大不相同了。上次,娅楠推开车门站在他面前,他看到的是一张愁苦悲伤的脸孔;现在,娅楠站在他面前,他看到的是一双愤怒喷火的眼睛。后来嘉忻几次见到娅楠,见到的都是复仇的怒火。嘉忻想向娅楠道歉,是他良心的自责,是道义上过不去,其实他心里现在没有了恋爱的激情。

姜娅楠看到黄嘉忻真想扇他几个耳光,要是他还像上次那样嬉皮笑脸的鬼脸,她早动手了;现在见他木讷得几近毫无表情的面容,觉得扇他跟扇个死人似的,真没劲。黄嘉忻几次自讨没趣后,也不再努力,带着一种负罪感,变得更加沉默。现在能为他带来一点点乐趣的就是绿色蔬菜事业,上天还真眷顾他,他的事业越来越好。真要感谢上帝,他们越来越喜欢买贵的蔬菜了。

到了春天五月份,绿办已经开始播种第四茬蔬菜了。为了扩大生产,嘉忻贷了款,种植规模扩大了四倍。他的手下员工扩充到十八人,办公室已经不够用,绿办搬出来千百集大楼,在郊区靠近蔬菜基地租了一个院子,院子里有一个小二楼。院子大门旁挂着新招牌:康乐绿色蔬菜有限公司。

姜娅楠与黄嘉忻现在很少往来,业务上的交往都由员工去办。由于黄嘉忻的业务快速发展,不单单给千百集超市上交了跟多的利润,也同时带来更多的顾客,带来更多的销售额。所以,娅楠还舍不得赶走这个冤家对头,不想把一块肥肉送到竞争对手的嘴里。一对年轻人就这样在冷战中合作着。姜黄两家的大人像是牵着猎狗的猎人,猎狗没有发狂,他们也小心翼翼的跟随着。

在绿办成立一周年的时候,嘉忻又去了西梁县——那个他遇见薛小莹的地方。吸取去年的经验,嘉忻把黄瓜、西红柿等蔬菜放到了郊区种植,他准备在西梁县生产北方蔬菜:土豆、南瓜、圆葱等。在西梁县的日子,黄嘉忻每天都换一辆出租车,这一回他不是为了找一个便宜服务好的司机,他是向每一位新司机打听薛小莹母女的下落。

尽管他不再选择东河湾和三棵榆乡,黄嘉忻还是抽空去转了一圈。在清水河畔,嘉忻下了出租车,站在那里好一会,他默默地回想着那曾经经历过的难忘的情境:他湿着裤子趟过河去帮助被病人,小莹去县里送人。小莹在河里洗车,二人扬水嬉戏。更有那次暴风雨夜晚,车外风雨交加漆黑一片,他们二人相依一起……

黄嘉忻在西梁县没有找到薛小莹母女,他带着满腔的惆怅回到工作中。

时光荏苒,日月如梭,转眼到了秋季。尽管绿色蔬菜销售量一直不断攀升,但是黄嘉忻发现最近销售量出现波动,也就是说半个月好点,半个月又有所下降。公司的网站互动平台上也时常出现用户质疑声音,有些人怀疑绿色蔬菜参了假,有以次充好嫌疑。有一位署名为“绿叶仙踪”的网友留言说:“我一直选购咱们公司的绿色蔬菜,最近有两次我买的黄瓜口味有点变差,没用完的黄瓜,存放两天开始腐烂,我怀疑这黄瓜不是正宗的绿色蔬菜。是别人掉包了,还是你们没把好技术关?要注意啊!”黄嘉忻很重视这条留言,当即回复,对他的一如以往的支持表示感谢,希望他继续监督绿色蔬菜事业。

黄嘉忻召开公司全员会议,要求大家把好各自的质量关。同时他成立了三人质量检查监控小组,他担任组长,李志刚、何青青为职员。李志刚负责生产环节质量检查,检查核实是技术措施出了问题,还是有掉包现象发生。何青青负责营销环节质量监控,从仓储到货架,查查哪里出了问题。

一轮检查下来,没发现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这就怪了,问题出在哪里?难道是客户太矫情,无中生有?这天上午,嘉忻又打开公司网站,发现“绿叶仙踪”又留言了:“怎么搞的?我昨晚买回来的西红柿好像也不对劲。你们是在搞正宗的绿色蔬菜吗?再发现这类问题,我就到权威部门化验,产品不合格就让电视给你们曝光。”看到这条短信,黄嘉忻心里一紧,一而再再而三出问题,要流失顾客的,如果真是有了假冒,时间长了信誉没了,事业也就完蛋啦。

嘉忻叫来李志刚和何青青,立马让下面的督导员送来几个西红柿看看。他们把不同超市拿来的西红柿做上标号,然后仔细观察,用刀切成橘子瓣,三人仔细地品尝着。他们三人每品尝一个超市的西红柿都要漱下口。有三家超市的西红柿确实是有差异,外表差异还小,口味差异对于他们这些专家来说是能感觉到的。

三人洗过手,坐下来,再次研讨问题到底能出在哪里?

李志刚脸都涨红了,他气氛地说:“真怪了。今年咱们公司每个生产基地都配备了技术人员,要求全程跟踪,连装车运输都有人跟着,不应该发生问题,如果真是生产运输环节除了问题,那只能是公司内部出了内奸。要是让我把内奸抓出来,我要扒了他的皮。”

何青青紧锁柳叶眉,咬着嘴唇,满脸疑惑的说:“自从上次有人反映黄瓜除了问题,我就让柜台销售督导员全天跟踪,也没有发现问题。自从春天咱们蔬菜数量加大后,咱们公司自己租冷藏库,又不跟别人蔬菜混放在一起,储藏这个环节也不会出现问题。”

大家陷入沉思。李志刚看着何青青说:“小何,不是我怀疑你的工作做得不细,有一个环节我看是盲点。”

何青青和黄嘉忻看着他,鼓励他讲下去。

“假如我们把自己想象成一个西红柿,从地里采摘到被市民买回家,有哪个环节有可能不被绿办的工作人员看见?我细想了一遍,只有一个细小的地方,那就是凌晨运输车从冷藏库里装货送到超市后门,后门接菜人员把菜装上小推车,推到货架前这一小段时间。接菜的人员是超市的雇员,不归我们管。从推车进入超市后门到菜架需要穿过一段走廊,我们看不见。问题会不会出在这?如果不是,那就是采摘和运输环节出了内奸。”李志刚说完还使劲砸了下桌子,表明他对作案人员的气氛。

对李志刚的分析,黄嘉忻除了感觉有点大胆,但确实有道理。先查清死角,然后再想办法挖出内奸。

何青青轻轻搔了下头发,淡淡地说:“问题是,超市不归我们管。咱们只是租用柜台,然后按照销售量提成。接菜雇员不归咱们管,超市的监控视频也不对外啊?”

“是啊。这个环节仅仅是怀疑。动用我父亲董事长的权利来调视频,一来他不见得答应,二来如果没有发现问题,那我们以后怎么跟超市工作人员相处。还有一个办法是报警,让警察来调视频,结果一样,如果没有问题,还是没法跟超市人员解释。”黄嘉忻分析到。当然,如果怀疑错了,他感觉无法在姜娅楠面前抬起头来。这大半年来,他们二人好似暗中叫着劲呐。

大家又陷入沉思。李志刚一拍桌子,“有啦!”黄嘉忻和何青青都被他一惊一乍的吓了一跳。

“咱们偷偷地雇几个临时工,打入超市,慢慢潜入接菜工队伍,带着微型摄像头。哼哼,这要是他们搞得鬼,准没跑,一逮一个准!”李志刚点头得意地说。

何青青望着黄嘉忻,看头是不是会采取这个派地下工作者方案。她见黄嘉忻点点头。

“也只能这样做了。只有咱们三人知道,泄露出去可丢大人了。李哥,这事你去落实吧。摄像头的钱不要上账,我个人出。”黄嘉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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