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贩卖禁药的店最喜欢的是客人,最讨厌也是客人,在金钱面前,利益才是他们的主人。
自己草堂如此空落落,屋子只剩下唐天,掌柜不想多说什么,只想尽早送他见阎罗王,可是刚才还夸赞唐天为尊敬的公子,如今却称赞。
“疯狗,你不需要多说什么,你已经是刀下鬼了,铡了他”
一声令下,大汉抱起唐天赶往铡刀口,一把打开铡刀,这铡刀散发可怕的光泽,这刀口还留有不知是谁的血污。这刀要是切青菜肯定一刀利落,切口圆润,可是唐天是人,不是青菜。
“切死他!”
“咔”铡刀刚要切下,唐天人影早没了,众人看到铡刀切了个空。
“扑愣愣”众人发觉屋顶又是一阵瓦片声,店长脸上已经没了表情,嘴里嘟囔道:“泥瓦匠……”
整个屋顶都被唐天腾空顶破了,可见他是如此疯狂。
“后会有期了,我要去见老朋友了”不夜城的挽歌东方几何?天涯几何?今夕是何年?天涯深处是否有明月?
一处瓦房,三更半夜。
一女子好不容易将大麻袋扛回家,沉甸甸的货物没能使这女子劳累而抱怨,她皎洁的脸上挂着丰收的喜悦。
炕头上一花白胡须的老头笑眯眯的看着她,老头很和蔼,看着比实际年龄要小。
小老头道:“丁香,你回来了”
丁香道:“嗯”
小老头道:“大丰收啊”
丁香道:“老爹,这点东西好不够我们塞牙缝呢,怎么可能是大丰收呢”
小老头道:“是啊,在蝎子赌坊里,这点小钱算什么”
不夜城的居民都知道一个店面不足几亩地的小赌坊,名曰蝎子赌坊,在蝎子赌坊一万黄金不算什么,只是一刹那的时间。
小老头简陋的瓦房外表看似简陋,角落却意外堆放着金银珠宝,尤其是一柄长一米的玉如意,这玉起码十万黄金以上。
老头与小女子的谈话是温馨的,可是屋子外窗户掠过一黑影打破了这片沉寂。
窗外黑影道:“这点小钱对猴子来说用处可大了”阴沉傲慢的声音伴随风声传进了屋里。
猴子是谁,谁又是猴子?
老人和丁香一哆嗦,屋子外怎么会有狠人,一向谨慎的丁香怎么会被盯上的呢?丁香拖着大麻袋在不夜城飞檐走壁从没被盯上过,尤其丁香的“蜻蜓三点水”更是将元神运用到脚尖已经出神入化,老头已经容不得想太多了,因为窗外狠人依旧不见了踪迹。
“来的都是客,进来吧”
“我已经进来了”唐天话音刚落已经坐在四角桌子旁翘着二郎腿喝起了茶。
茶水是碧螺春,清而无色,饮过小会儿,舌尖,齿间,便冒出一丝清香的味道,淡淡的,软软的,不是霸道的醇香,却比那种霸道更具侵略性,清香飘逸。
“神仙弟弟?”
“神仙姐姐,你的天庭好多宝贝啊”唐天莞尔一笑,面目却是冷的。望着屋角一张《清明下河图》和一堆纯金白银眼睛都看的发直,他清楚的知道。这些东西如果卖去当铺最起码得价值非凡,起码价值一百万纯度99.99的黄金。
“神仙弟弟,你怎么到天庭来的”
“是神仙姐姐的体香把弟弟指引而来的”唐天吹了吹茶杯上的热烟,又一口喝进嘴巴。
他将茶水喝进嘴巴却不急忙咽下,等品味够便把茶水经过口腔肌肉推动滑入胃中。
唐天怀里的土拨鼠探探脑袋,用小爪子挠了挠唐天的胳肢窝。
“儿子,真受不了你”他将茶杯放到胸前,土拨鼠用俩小爪子摸摸小胡须,看样子好开心。
“咕咚咚”土拨鼠把脑袋探进茶杯,一口气喝干。
丁香点了点头,原来一些人嗑药后不会变傻,而是嗑药后会更加疯狂冷静,并且会唤醒体内的另一个自己。
疯狂的是他的行为,冷静的是他的大脑。
“这杯茶水喝完了,我该走了”
“慢……慢走,唐公子”
‘唐公子’三字话音刚落,他慢慢转过一张狰狞的面目,眼睛盯着丁香仇视,连怀里的吐蕃鼠也眯着小眼盯着丁香。
他一字一句的说道:“请叫我猴子”
丁香叹了一口气,怪人她碰到的的确不少,今年特别多。
唐公子已经离去,她的心久久不能平静,故意将少许金银丢给我,然后跟踪我获得更大的利益,这样他就能找到我的‘家’丁香已经不能再想下去了,再想下去她会气疯的。
“不好,香儿,我们的那些值钱的书画和黄金”
“没了!”
丁香咬着嘴唇呆呆的站立,从没遇到如此精灵古怪的敌人,她此时气的已经发疯了,不是她人疯了,而是她的思绪已经疯了。
到底是谁疯了呢?
深夜,微风。
赌坊的木门依旧大敞,迎接四面八方的挥金如土的浪子们光顾,守门的老李脸上始终挂着微笑,又是一个不眠夜。
一夜成名,一夜暴富。蝎子赌坊内人声鼎沸,骰子碰撞声更加猛烈了久久不绝。
尤其是赌坊内最大的一张霸王桌上却十分冷静。
一个素衣冷峻的男子坐在桌子对面,左拥右抱着两个歌姬,脸上写满冷峻,他面前是一百万黄金。冷静的独眼却注视对面的对手。
他的对面是一个衣着简朴的独臂人,花白的络腮胡子对着他微笑,并且时不时吐吐舌头。
独臂佬的面前放着一大包金叶子,大约价值一百万两黄金。
“独臂佬,这次你输定了”
“曹五夜,今个晚上你已经击败所有的好手,可是我将是你的噩梦”
“这可不一定,我一定要让你光着身子走出蝎子赌坊”
“不,输光的一定是你,而且我要你的左臂,卸下来我找个郎中给俺换上”
“别废话那么多,来吧”
“来”
“等一等”
两人望向门口,赌坊门口老李眼睛凸凸的站在那里不动弹,全身僵直嘴里伸出僵硬的舌头对着众人。
不论守门的老李还是其他人,只要有钱你的脚丫便可以走进蝎子赌坊的大门。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神经病,你站在那干毛啊”
“我也是来赌博的”
说话的不是老李,而是老李身后的声音。老李身后走出一全身穿着熊皮的男子,男子穿着一身黑色毛皮,头上套着熊头皮质面具。
动物园的黑熊也来赌博?不是的,一个人套上同样规格的熊皮,足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你是来赌博的?我看是来砸场子的吧”
一身熊衣走来,它手里抓着一根小巧的铁棒,无论是谁都看得出这人身上的杀气。
“不是的,我的确是来赌博的”男子从背后拿出一精致木箱子,放到桌子上。
众人打开仔细一瞧,一箱子冥币。红艳艳的画着十八层地狱和阎罗十王。(阎罗殿是有十个阎王统治的)众人色变,独臂佬和独眼五夜却很震惊,他俩也许想看一看这熊皮人要耍什么花招。
他从箱底使劲掏了掏,掏出十张银票。银票是钱庄‘大和汇’开的,这钱庄开的银票兑换绝对安全。
“大和汇开的银票,一张起码二十万两黄金。”
“嗯”
“赌什么”
“一,把,定,输,赢”
话音刚落,独臂佬与独眼五夜点了点头,把面前的金银一把推到桌子中心。
“我也来”史劲从人群里走来,眼睛始终狠狠盯着五夜,史劲的脸部依旧是臃肿的,他笑起来仿佛无数甲壳虫在他脸上爬行,他眼神中布满杀气,眼中仿佛已经飞出无数飞刀,将五夜穿颈而死了。
他怎么会在这?不夜城的居民,尤其是一名极品公子自然很会找乐子,只是不巧遇见了冤家,真是冤家路窄!
五夜沉默,手心里的骰子“咕噜噜”转个不停,他很喜欢赌博这种事情,记得小时候和小奴隶们第一次赌博就赢了一半块白馒头。至今想起这件事情他心里都很开心,因为这是他唯一不用动用武力,不去杀掠抢劫。通过赌博的方式赢来的钱财。
‘盗亦有道’
史劲道:“我已经忍你很久了,这次我要让你输光”
独臂佬道:“呵呵呵”
熊皮人道:“吱吱吱,今晚我就是赢家,百分之百”
五夜道:“废话太多,开始吧”
“当啷啷”伴随着骰子在黑色的杯罩内运转,周围的掌声也燃烧了起来,一场‘一局定江山’的赌局已经开始了。
不到一刻就会结束,谁将会是最后的赢家呢?再美好的事物终会腐朽,再美丽的红花也会凋零,时间是残酷的,昨天已经过去。
不论昨天如何痛苦快乐悲伤疯狂悲哀沮丧,每一天都是一个新开始,每一天都是一个新故事。
辰时,龙门客栈门口。
小柔着一身红绸缎衣裳,站在门口虎视眈眈的望着正门口。她的衣裳是连属制衣。衣裳连属制的服装的典型代表是“深衣”,它对我国古代服装的影响最大,古代的衫、袍都采用这种衣裳边属制,一直到现今的连衣裙也是衣裳连属制。
小柔穿的红衣俗称‘现代的连衣裙’
“我要烧了这家客栈!”
这丫头大声叫嚣,街口的野猫仓皇而逃,一个个仿佛丢了魂魄一样。
她为什么要烧毁客栈呢?若烧了龙门客栈,掌柜便将她押到城主楼服刑,可是掌柜很开心。
龙门客栈胖掌柜笑呵呵的拿着算盘在柜台算帐本,每次算账本总会与昨天的账务有天差之别,今天赚到的银子整整是昨天的十倍,胖掌柜越想越开心,嘴边不由自主的嘟囔“这丫头真大方,打赏果然多啊,真想和土豪交朋友”
小柔气的撅着嘴,双手掐着小蛮腰吼道“再不出来,我就要烧了啊,别拦我,慕容”
“不拦,给你”小柔旁边出现一条苍白的手,这手并没有阻拦的意思,但手里攥着一根蜡烛,这双手散发着寒气却没有将蜡烛冻灭,真是奇怪。能做到这点的有两种人,一种是将体内元神控制的恰到好处的高人,另一种人就是怪人。
这怪人正是慕容豪雪,总是神出鬼没,就连昨晚去了那里都是迷一般的存在。
“给我一根蜡烛干嘛?一根蜡烛根本不可能将整个客栈点燃啊,傻瓜”
“寨主,我昨夜已经将客栈四周埋了三顿黑火药,只需要将这蜡烛轻轻一丢,就可以了”
小柔趴在慕容耳边轻声说道:“我只是叫他们起床,没有别的意思啦,刚才烧客栈是个玩笑话”
怪不得掌柜不生气,原来这俩人串通好了的,慕容豪雪依旧一脸冰冷,背负着双手如同一座牢不可破的冰山。
“我也是玩笑话”
“奥,我就猜到你的是玩笑话,成吨的火药要从西域梦姑娘那里买得到,你不可能有的。”
“未必”冷冷两字却蕴含无数含义,难道客栈真的埋藏了三顿火药?
“这么说来,梦姑娘卖给你黑火药了?”
“梦姑娘是谁?”慕容早已转过身去了,冰冷的后背背对冉冉升起的太阳,整个内心都在阴冷的地方。
小柔没有安慰他,慕容的脾气很怪很孤僻,小柔知道安慰会使他更不开心,干脆就不浪费时间了。
“开饭了,牛伯炖了一大锅木柴全羊!”
话音刚落“砰!”三楼天字号客房的门窗悉数爆裂,木屑乱飞。街上的行人连瞧一眼都不屑观看,因为奇人奇事在不夜城太多了,根本不需要欣赏,这就是俗称的‘审美疲劳’
四个黑影在空中翻了三个跟头,双脚着地。一人重力失衡插进了土里“大萝卜”
三人齐声道“在哪里?在哪里?”
土堆里传来“牛伯伯在哪里?我要让伯伯给我洗袜子!”
小柔笑道:“啊哈,终于都起来了,大哥们你们知不知道几点了,还这么没精神”
楚行天挠了挠头皮,没精神的问道:“几点了?”
阿启一手轻轻抓住楚行天耳朵,传声道:“辰时了”
土坑里的爬出唐公子,道:“还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