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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见鬼少年(1)

家住在三和路23号的叶外公和叶外婆是一对很普通的老夫妇,他们分别叫叶其平和赵彩迪,但只要是认识他们的都叫他们叶外公和叶外婆,今年都60多岁了,他两一起和谐的开了这家“老叶棋牌室”已经有30多年了,而这家棋牌室的对面的对面的对面的对面的那栋带个小花园的小木屋则是他们的家了。

他们两个有太多的不合之处了。叶外婆的性格能用一个“精神”来形容,60多岁还是一头的黑头发,脸上皱纹多,但是腰板直,个子不高,视力很好,而且有着一口好牙。那是让来打牌的人都感到羡慕的一口好牙,当那些同样是年过花甲的老人看见叶外婆在啃核桃或甘蔗时,不少老人过来问叶外婆:“您是怎么有这么一口好牙的呀?”叶外婆每天早上一起床就是练一嗓子——京剧,然后就是拿这两把带彩色丝带的红扇子跑到最近的白沙公园里和大妈大爷们跳各种舞,什么早饭呀,午饭了,晚饭了,都是叶外婆做的,就连整个棋牌室几乎都是叶外婆打理的。还有,叶外婆是个斤斤计较的人,就在上个星期,叶外婆到菜市场买了斤猪肉,后来到公平秤上一称,少了几克,叶外婆就冲过去找那个卖猪肉的算账,听说要不是有邻居来制止,她非要把那个卖猪肉的摊位给掀开了不可,当时被邻居拉开时叶外婆嘴里还扯着嗓子喊:“维护消费者权益!”反正这件事过后,那家卖猪肉的摊主好像都不敢来上班了。

至于叶外公,虽然个子比叶外婆高一个头,但是叶外公可没有叶外婆那样有精神,早上总喜欢多睡一会,哪怕是一秒钟。他很讨厌叶外婆早上唱那些可恶的京剧,当然叶外公根本没有晨练的念头,他的肚子很大,都是啤酒害的,所以走路左摇右晃的,带着一副特大号圆形镜框的老花镜,总弯着腰,驼背,最喜欢做的事是看书和喝茶,而且做事也大方,喜欢送给朋友一些叶外婆总认为太贵了的玩意。

看看这对老夫妻,性格是多么的不符合,在看看挂在他们经营的棋盘室正中间的那张崭新的三口人的照片,左边的叶外婆在右边的巨大的叶外公的身躯的衬托下,太像一根绣花针了。虽然他们两个有着极其不合的“夫妻相”但是他们也有一样的爱好打麻将。他们还有两大忌讳处。第一,他们希望叶凡不要在他们的眼前说鬼魂的事,他们也常常对叶凡说:“有的东西就算你是看见了,别人可能看不见,但是千万别说出口。因为别人会很讨厌,甚至害怕你说的话!”他们的孙子,叫做叶凡,今年13岁,刚上初一,叶凡右边鼻子下方有颗小黑痣,很瘦,个子很矮,有同学笑话他为小矮人,但是叶凡有个更令他怒发冲冠的外号——怪胎。虽然他有着一双和同龄孩子一样的黑色瞳孔的眼睛,但是叶凡的那双能看见鬼魂!

叶凡在学校里总是被看成怪物一样,以前,叶凡还是有不少朋友的,自从那件事后,一个正常的朋友也没。

至于那件事吧,就是在一个夜里,那时叶凡还是个小学六年级。同班的一位扎马尾辫的小女孩周玲过生日,叶凡也被请去了。吃过蛋糕后,穿着新衣服的周玲说他想去游戏机室打电玩,虽然小学生不能进游戏机室,既然是周玲的生日,合着还是儿童节过后的第2天,那就从了她呗。于是,10几个6年级小学生在晚上走向最近的“游戏机室”

就是在别人的生日的日子里,有的鬼魂也不安分,5只穿着警察衣服的鬼魂,他们的衣服都已经破的不成样子了,可能那些警察鬼在一次行动中献身的,他们泛着绿光在叶凡一行人周围转动,当然只有叶凡能看见。叶凡尽量表现的没看见鬼魂,可是那些警察鬼,却在叶凡的同学们的胸膛里面来回转来转去,还开心的用手打着拍子,看打拍子的节奏应该是“生日快乐”的节奏吧。可是叶凡不断的挥手,想赶走那些鬼魂。他可能想这时出现鬼魂不是好事。

“叶凡,你在干吗呀?你的动作好奇怪。”周玲问。

“没什么。”叶凡马上停止了手上的活,并且随便找了个借口:“哦,蚊子多,我在赶蚊子。”

“有蚊子吗?”边上的同学往四周看了看,确定大街上根本没蚊子。

又过了一会,他们刚走到游戏机室门口,周玲不断的用手在胳膊上摩擦,说:“我们回去吧,我冻坏了。”

“回去吧,回去吧,我也感到冷了。”不断的有同学说,他们或是在用嘴往手上哈气或者是在搓手,甚至还有的同学干脆原地跳动起来,其实同学们是害怕了,开什么玩笑?6月份的浙江,怎么可能是冷天气呢?

“不会吧?我觉得挺热的。”叶凡是唯一一个感受不到鬼魂的冷气的人,他还开玩笑说,“兄弟姐妹们,告诉你一个消息,现在是6月3号哦,夏天会冷吗?”

“我们就是想回去。我不想玩了。”周玲皱起眉毛,翘起小嘴,她有点不开心了。太怪异了,6月的天竟然还是如此的寒冷。

警察鬼见状有点不开心了,他们觉得今天是小女孩的生日,怎么可以放弃玩耍呢?他们中间有只警察长鬼,就是那只唯一带有黑色警察帽的那只,他做出了用双手掐周玲的动作。

叶凡看到后着急了,用手指着周玲头上的鬼大叫:“你想干什么?离我们远点!”

“我们没恶意,只是想和你们玩会,看你们这么开心。”带帽子的警察鬼停止做掐周玲的动作,飞到叶凡身边来回飘动。

“对,对。”接着另外4只没帽子的鬼魂也开始说话了。

叶凡大声说:“一个警察还会做出掐人的动作吗?你们快点回地府吧,这里不欢迎你们。”

还没等警察鬼说话。一声尖叫响起!

“啊。你刚才说什么?地府,看来刘晨间说的对,你就是一个怪胎!”边上一位矮个子的小男孩尖叫完后就害怕的跑走了。

“啊,啊,啊,啊……”一大群的尖叫声响起,同学们全都散开了,还有一位瘦瘦的小女孩一边尖叫,一边奔跑时还撞到了电线杆。只有周玲还在,她直勾勾的盯着叶凡的双眸。

在叶凡和鬼魂对话的期间,其实同学们看到的只有叶凡在一个人说话,而且他刚才用手指指着的,在同学眼里不是什么鬼魂,而是是周玲。周玲看着叶凡指着她的头说的那句“离我远点!”后,周玲已经吓傻了,并且很生气。

周玲把他手上的那颗叶凡送的糖果做的戒指丢在地上:“你毁了我的生日!我们不能做朋友了!一定是你带来可恶的冷气。”然后走开了。

她又回过头, “怪胎。”最后的一句怪胎结束了本应该快乐的生日。

“对不起。叶凡小朋友,我们只是想和你们一起合着生日感受一下快乐。但是……”警察长鬼摘下帽子,很失落的说。

叶凡很伤心,他一屁股瘫坐在一个路灯下:“你们知道吗?他们是我现在在学校唯一认识的好朋友。”

边上的一只年轻的鬼魂说:“我们很抱歉,可能到地府我们也会此难过的。但我希望您能原谅我们好吗?”

叶凡没有哭,他摸着鼻子说:“够了,你们能让我一个人静一下么?”

接着鬼魂都失落的往一家停车场的黑影里走了,但叶凡感觉还不时能听见“怪胎”这个词。后来,那五只警察鬼好几个星期都围着叶凡说对不起,等到叶凡说原谅他们时,那5鬼便慢慢的消失升天投胎去了。小学6年级,叶凡是一个朋友也没有了,不过后来叶凡更加了解鬼魂了。

鬼魂往往很善良,他们根本不能伤害人类,因为他们的存在是虚无的,鬼魂不是怕太阳,而是在太阳底下鬼魂感到很热,还有鬼魂只有在了却自己在人间的心愿后才能投胎。三和的居民知道叶凡是个怪胎,都叫自己的儿子或女儿别和叶凡玩,有的甚至是看上一眼叶凡的脸,就要被回家训上一顿。

从叶凡有记忆开始,他就知道自己的父母死于火灾,但是详细的情况他根本没有机会了解。上幼儿园时,他看到别家小孩都有父母陪伴上下学时,他就会拉着外婆的衣角问他父母去那了,外婆总是露出她一般不会有的尴尬的表情,不想对此发表任何意见。直到现在,在家里,“不准提父母的事”已经是家规中的一条了。

现在叶凡是初中生了,而今天是他开学第2个星期,9月8日。

我们的故事则发生在阳光灿烂的星期一的早上。叶外婆和往常一样,早上绝对不会呆在屋子里,要不是去白沙公园锻炼,要不就是去打理店铺了。

叶外公坐在沙发上看早间新闻。新闻上却多了些奇怪的新闻。比如说鸽子们还有小猫们背着竹简,有组织有纪律的在大街小巷给某些人传递竹简,更加奇怪的是黑龙江的一户养鸡农场里出现了四个带字的鸡蛋,上面分别写着“神”“已”“到”“来”

“一片胡扯!”外公立马关了电视机,躺在餐桌边上的藤椅上,看起了报纸。

“外公,小黑在庭院里乱转,他可能在找什么东西。”叶凡穿着蓝色校服背着他酷酷的黑色双肩包,慌张的跑回家,“我想他在找骨头,您看见了吗?”

外公坐在藤椅上,把手头上的报纸反个面:“我怎么可能知道,我又不是小黑,如果我和小黑一样是一条小型的黑色狼狗的话,我应该能回答你的问题了。”

叶凡回了句:“哦。”正想走出门去上学。

“等等!”叶外公慢慢站直身子,叶凡也立马停住脚步,他把报纸丢在还放着早饭的餐桌上:“我很抱歉的告诉你,小黑在半个月前就死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一辆黑色吉普撞了的吧?”

“我说的是小黑的鬼魂在院子里乱转悠。”叶凡拉着外公说:“不信你出来看嘛。”

“好好,我看。”叶外公不情愿的来到门口,往外一看,小院子里北面是一颗松树,南面是各种便宜的野花,院子里根本没有什么地方能够藏的住一条小狗,“我们的小黑躲哪了?”

叶凡使劲的指着院子里的那颗小松树的树影说:“看,在那!”

的确在叶凡的眼睛里,有一只泛着幽绿色的小狗在树影里做着奔跑的动作,而那只小狗其实是在飞行!

“恩,树枝在摆动。可是树影里什么也没。”叶外公的眼里看不见什么鬼魂,于是叶外公把叶凡推出门外:“今天是星期一,别迟到了,我没时间跟你玩了。你要是迟到了,你外婆可能不会让你吃到晚饭了。”他又拿起那份他觉得不太好看的报纸,“还有祝你学习快乐。”

“也许吧。”叶凡无力的回答。

叶凡失望的走出家门,走出庭院的大门前还不忘给小黑打了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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