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一人,菩提屋。”一人代表着只许叶凡一人去,菩提屋是校长的办公室。对于叶凡来说“三更”却成了最大的难题。
“我说,你们知道三更是什么时候?”叶凡抓着头皮问。
方正摇摇头。
王小泉说:“我记得好像是11点到1点吧。谁现在还在用那么古老的计时方式。你问这个干吗?”
叶凡靠在水槽的一边,说:“好奇,问问罢了。”他接着又说,“哎,对了,下堂课在哪里上课,小泉,你把上课司南拿出来吧。”
王小泉并没有马上从袖子里面拿出司南,反倒是问叶凡:“我们刚才是提前下课,现在距离下堂课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我们没有必要慌张。”
叶凡尴尬的苦笑,叶凡本来想找个话题来逃离问“三更”的事。
方正则是安慰叶凡:“没有事的,大家不会对刚才金盆紫火的事,抱有多大的期望。在这所学校,占卜只是一种娱乐。”
“不要再提这个了。”王小泉极力的想让方正闭上嘴巴。
夜里,11点还没有到,叶凡等着伙伴们已经睡着,他决定自己一人前去校长的办公室。今天那座很有“脾气”的蔓藤吊梯显得格外的安静,他没有晃动楼梯,让叶凡过不去。叶凡又来到那个布满绿色植被的校长的大门。门里面有不少的吵闹声。叶凡贴在门在偷听。
“我觉得,不应该带着叶凡来,温梦瑶不能擅自做主,胡乱在新生名单上面写东西。校长先生你看,他这不是惹祸了吧。”那个尖刺的声音,一定是韩元了。
一位声音比较轻的老头的声音:“我们没有能力,也没有资格去开除一位13岁的学生,留下他,是我们的义务,教育他是我们的职责。况且,金盆内的三昧真火不一定在说真话。”那个声音一定是赵鉴升了。
“可是……”韩元想为自己说几句话。
“没有可是!”方志宏的声音总是那么雄壮,他保持着微笑说:“你怎么还在为这点小事发牢骚,这是上个星期就结束的事了。好了,天色已经很晚了,要是没有什么事你们还是早点回去睡觉吧,我们已经聊得够久了。别忘了,你们明天还有课程呢。”
“告辞。”赵鉴升变成一团黑色的烟雾,从窗户飞了出去。
韩元大步流星的向屋外走去,她看来心里又委屈又生气。叶凡听到韩元的脚步声,他开始慌张起来了,他看到四周根本没有躲藏的地方,他正准备向后逃走,他知道,晚熄灯后离开寝室是要被扣很多分的。
“碰!”的一声,韩元打开校长室的木门时,那扇门撞到了叶凡的后背。
叶凡“啊”的叫了一声。他并没有去揉自己被撞到的后背,而是马上低头认错。
“好啊,这么晚你还敢出来,你想被扣几分。叶凡,”韩元马上改口,“应该说是叶神的儿子。”
叶凡吓得脸都发白了,他知道,韩元要罚他跪祠堂,用戒尺狠狠的在叶凡的手心抽上几下,或者干脆让叶凡卷铺盖走人——开除!最让人提心吊胆的莫过于此了……叶凡都不敢想下去了。
韩元冷冷的说:“跟我去祠堂……”
“哦。叶凡,你来了,看来你来到很早呀。三更没有到吧。”方志宏看着吓得低下头的叶凡,他招手叫叶凡进来。
韩元却挡住叶凡的去路,叶凡也没有办法。
“韩元小姐,您还是早点睡觉吧。我请来叶凡有事问问他。”方志宏坐在了那张檀木椅子上。
韩元看了叶凡一眼,然后才走开了。
叶凡再次走进那个充满绿色的小屋。
“要来一杯茶么?我经常喝口茶来提提神。”方志宏摇晃着他的那只紫砂茶壶。
叶凡来到方志宏的面前,说话时喘着气:“不了,先生,谢谢。”
“那真是可惜。”方志宏只好把茶壶放回桌子上。
叶凡也跟着方志宏走到桌子边上,他说:“这么说,是赵鉴升先生让我来见您的吧。”
“聪明。”方志宏看着眼睛里面充满焦虑的叶凡说,“你为什么不坐下来和我兴平气和的说话呢?”接着,叶凡的屁股下方长出一张椅子。
叶凡坐在那个椅子上面。叶凡正想说话,但是方志宏却捷足先登:“从前也有一个学生,被学校的先生敲了三下脑袋,于是。那个学生就跑到那位先生的卧室里面,那位先生于是在每天的夜里,也就是三更的时候教了那个学生好多的仙术。”
“您是说孙悟空吧。”叶凡一下子就想到答案了。
方志宏坐了下来,他没有坐在椅子上,他完全可以变个椅子出来的,但是他没有。叶凡坐在椅子上,他是俯视着看着校长的,叶凡觉得这是对校长的不敬,叶凡站了起来,他弯下身子想扶着方志宏起来,叶凡说:“先生,这样不好。”
“你不用扶我,地上挺舒服的。”方志宏抓着地上的青草说。
叶凡又重新坐回自己的座位上面。
方志宏把手上的青草放在鼻子边上闻了闻:“你知道么?赵鉴升明天准备把金盆给送走了,他觉得这是一件只会给别人带来可怕预告的东西罢了。”
“不要相信预言,要相信自己,未来是可以改变的。”方志宏握着拳头。
“恩。”叶凡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他忘记学习一件尤为重要的仙术。”方志宏看着叶凡的眼睛。
“什么仙术?”
方志宏指着自己的心脏部位说:“一颗悲悯,善良,明辨是非的心。”
叶凡一颤,他点了点头。
“我希望你能学会这个仙术。”
“我一定做到,先生。”叶凡捂着右边的胸口,其实心脏在左边的胸口,叶凡没有注意到。
“就像今天,上午的时候,赵鉴升给你的占卜,我希望只是一种烟火,你看完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不要这么迷信。”方志宏站了起来,他伸了一个懒腰,还打了一个哈欠。
叶凡感到自己悟到了什么:“好的,先生。”
“都已经这么晚了。”叶凡看着外面的圆月亮,“我想我也该回宿舍了。”
“恩,今年的中秋节也快到了吧。”方志宏也看着外面的月亮。
叶凡小心的回到寝室,生怕吵醒同个寝室的伙伴们,今天他太累了,脱了鞋子就倒在床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