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歌……”
刘萌看着她，表情犹犹豫豫，但最终，还是说道，“你能不能不要为难她，虽然她不对……”
虽然方可有千般的不对，但对刘萌而言，她们曾经是那么要好的朋友。
所以，她现在算是做了一个身为朋友，最后能为她做的一点事。
……
程家。
程母以绝食来相要挟，几天下来，整个人明显消瘦下来。
而程希文得知后，也以绝食抗议。
母子两僵持了三天，程母本身身体就还带着病，眼看就要坚持不住了，程瑶找到了怜歌。
“慕怜歌，你离开我哥吧，你要什么都可以。”
程瑶也着实是被家里的两位逼急了，面色憔悴，眼睛有些红肿。
“程瑶，我不能离开他。”
怜歌回答，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流露。
看着程瑶，她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尤其是程希文最近都没有出现，所以在程瑶找她以前，她就隐约感觉到了什么。
“为什么？慕怜歌，你摸着良心问问你自己，你是真的喜欢我哥吗？你知不知道，玩弄别人的感情是很残忍的！”
程瑶情绪一度变得很激动。
怜歌静静看着她，等她发泄，等她平静。
如果程瑶一直很激动，那么她什么都不比说，毕竟情绪失控的女人，是没办法沟通的。
“慕怜歌，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摇摆不定，伤害了很多人！”
程瑶激动的指责，眼眶愈发红，眼球布满血丝，瞪大以后，定定看着怜歌，尤其狰狞。
“我知道，但我不是圣人，我只能选择性的保护一些人，而不能做到谁都不伤害。”
怜歌平静的解释，即便她知道程瑶可能根本听不懂自己的话。
但只要她懂就行。她是说给自己听的。
她何尝不会有负罪感，尤其是在面对席城斯的时候，可如果重来一次，她还是会选择如今的路。
“算我求你，你走吧，离开我哥，也离开他，只要你走，你消失，他们就不会痛苦，所有一切又都会恢复平静的。”
程瑶声音哽咽起来，语气带着哀求。
“你真的觉得，我离开事情就能解决吗，事情已经发生，谁都没办法回到从前，我、你哥、席城斯，我们三个，就好像是被一根绳子缠绕着，彼此纠缠，不死不休。如果一开始能摆脱，我又何苦走到今天这一步。”
怜歌苦笑了一下，语气透着无奈。
她挣扎过，可最后呢，还是必须要认命的。
命运，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战胜的，她深有体会。
就好比，当初她以为只要自己努力学习，将来好好工作，最后就能改写父母的命运，改写自己的命运，可实际呢，什么都没变，不管她如何挣扎，如何努力，在早已注定的一些事情面前，她的力量微乎其微。
所以，她放弃了挣扎，等待新的契机。
而这个契机，就是程希文。她必须牢牢抓住。
“所以，你不会离开，不管我怎么哀求？”
程瑶情绪稍有平复，眼神也明净了许多，不似最开始那般急躁。
怜歌斩钉截铁的回道，“是。”
……
见过程瑶后回到公寓，怜歌如果说心情一点没有受影响那绝对是骗人的。
虽然她将心情隐藏的很好，即便是有一丝一号的顾虑，也不会让程瑶轻易看到，但是，一回到公寓，就只有她自己的时候，她内心的担忧和不安便尽显无疑。
犹豫再三，她还是决定给程希文打个电话。
这个时候，自己哪怕是流露出一点的关心，比起平时，必定是事半功倍。
决心下定，她毅然的点了拨号。
“喂？”程希文的声音透着淡淡的虚弱。
怜歌握着手机，走到窗边，心情还是不由自主的有些紧张，尽管她现在和程希文隔着手机，他并不能看见自己的表情。
“是我，听程瑶说你和你母亲闹矛盾了。”
“她找过你？”
“嗯，就在刚才。”
“她说了什么。”
“她……没什么，你没事吧。”
程希文顿了顿，好长时间都没出声，怜歌甚至有些怀疑他已经挂断。
“你还在吗？”实在沉默的太久，她只好出声打破这诡异的静谧。
“你是在关心我吗。”程希文再次开口，语气淡淡的，无法从声音辨别他的心情。
怜歌愣了一下，握着手机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程希文是个多疑的人，自己若是说是，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在讨好他，如果说不是的话，他会不会不开心。
但要是拒绝回答，或是绕开话题的话，他只会更加生气。
权衡之下，她握着手机，有些不自然的咬了咬嘴唇，“嗯”了一声。
为避免程希文再追问，怜歌抢过话，将话题转移，说，“你和你母亲吵得很凶吗？”
程希文也“嗯”了一声，没有了下文。
“看来她是真的讨厌我。”怜歌轻笑了一声，有种自嘲的味道。
因为她不知道，程母讨厌自己这件事，到底该值得开心还是怎样。
毕竟，有着程母这一层阻力，她可以顺理成章的和程希文保持一定距离，而不被程希文怀疑。
可是，也是因为有程母，或许她接下来的计划可能会相对变得困难。
如今，她是一个人在战斗，若是走错了一步，那将是满盘皆输。
而以程希文的性格，倘若让他先察觉到什么，估计到那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从来不敢低估恶魔的实力，尽管他现在好像还对自己有那么点新鲜劲，但只要这股新鲜劲一过，她又怎能再指望他能怜香惜玉。
况且，按程希文的做事风格，根本就不会看在她是女人而轻易饶了她。
在这一点，程希文和席城斯是有相似之处的。他们都痛恨背叛自己的人。
“我会处理好的，你不用管，也不要管程瑶说什么，不要听。”
“嗯，我知道了，那你早点休息吧。”
挂了电话，怜歌站立在落地窗前。
天空稀稀落落的挂着几颗星，不是特别明亮。
怜歌静静看着天空，垂落在身侧的手慢慢收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