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稀罕你的命?”却是突然听得一阵狠戾的声音:“起来干活了!我这里可不养闲人!”
却是突然,当头一棒,我猛然做坐起身子。
我迷迷糊糊的问道:“这是哪里?”
然而,并没有人回答我。
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我的眼前,我还没有将他看清,那人粗暴的把尊神刀扔给我:“去把我门口的树砍断,它挡着太阳了。”
本能的反应便是听从他的命令,我拿起尊神刀恍恍惚惚的站起来,此时的尊神刀犹如一块废铁一般锈迹斑斑——若不是握在手里的感觉,我是真真不敢把它当作尊神刀。
那人的身着黑色披风,从头到脚紧紧裹住,看不清他的相貌亦是看不清他的身段,即便是声音也愣是分不清是男是女。
我只能拖着尊神刀向外走去。
这明明是我的尊神刀,却又是与从前不太一样——这尊神刀似乎比之前重了很多。
我现在拿着它很有些吃力,想来兴许是我太过劳累。
那一夜与火光鼠的对峙,我只觉的一遍一遍挥舞着尊神刀,将我全部的神力都榨干了。
我走出了屋子,看着正前方几人合抱那么粗的树,有些反应不过来。
若是我与尊神刀都是鼎盛时期,这棵树应当是不成问题,可是现在问题是,我正处于极度虚弱时期,尊神刀也是——这样的我们去砍这么粗的树,兴许比喝干大海简单那么一点点。
可是,现在我又不知道是什么状况,除了乖乖听话,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便是拿了刀,一心一意的去砍树。
据我料想,这样一棵树足以砍到小夕来救我了。
对了!小夕呢!
一想到小夕,我手中的动作猛然停滞下来。
“我的同伴在你那里?”我尝试着去问我身后的人。
那人道:“在。”
人没丢就好,于是,我便是安心下来继续砍树。
这一砍就砍了一整天,从清晨到黄昏。
一开始会有些累,此时此刻却已经是麻木了。
“去睡觉。”月亮都已经照到我头顶了,那人才说了这么一句。
我便是拖着尊神刀又进了屋睡觉。
兴许是太累了,一倒在床上我便是睡了过去。
第二日与今日如出一辙,我便是在门前不吃不喝的砍树。
好在那人没让我不眠不休,到底我也只是个资历尚浅的神仙,一个不小心累死了那可就亏大了。
只是没有见到小夕,却又有些担心。
那黑衣人一般就是静静站在我的身后,我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到了第三日,亦是如此。
只是黑衣人却在我继续纠结时开了口:“若不能一心一意如何能砍倒这棵树?”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即便是一心一意也砍不倒这棵树。”
“砍不倒便永远不要想见他。”那声音里的狠戾与决绝并不像是威胁,我相信他说这话的时候一定是认真的。
我咬着牙,却没有第二个选择。
只能一刀一刀的看下去。
这样虚弱的我,这样迟钝的刀,兴许此生此世都耗费在这棵树上面,可是我没有别的选择。
即便是砍了三日,那树上仍是一丝伤痕都没有。
第四日,我才想起那黑衣人说的话,要集中精神去砍树。
可是砍一棵树要怎样集中精神呢?
我便是尝试着仔细的盯着那棵书,可是当我越要瞄准一个地方的时候,却越是砍不准。
我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这几天我砍得都不是同一个地方,所以这棵树才没有伤痕。
想来这样的集中精神是不对的……
我便是尝试着将神识集中在刀上,刀起刀落,似乎并非出自我手。
而且,现在尊神刀的样子没有一丝一毫的活力,我甚至都怀疑心魔是不是也死了。
那火光鼠有这么厉害?
“万事万物,皆是出自本心。”黑衣人却是突然冷不丁的说了这么一句。
想来这也应当是来指点我的,可是我本性愚钝,尤其是对于打架斗殴这一方面更是不擅长。
自然,这句话也是似懂非懂。
难道是要我集中精神到自己身上?
我?我便是尝试着去思索自己。
我是谁?我是夕月。
我现在要做什么?我就是要砍倒这棵树,所以我必须用尊神刀。
尊神刀没有了活力,比起普通的刀都不如,可是我现在又没有其他的武器。
所以,尊神刀便是关键所在。
师父说过,这个世界上的武器其实不分伯仲,主要是使用武器的人决定了这个武器是正是邪,是勇猛还是阴柔。
那么现在,我其实最需要的是一把能砍树的斧头而已。
斧头是什么感觉?
从前我去砍木柴的时候,阿飞给了我一柄小斧头,不重但是极为锋利。
大概就是削铁如泥的感觉。
渐渐的,我闭上眼睛,让着尊神刀不再是尊神刀,而是我手中的那一柄小斧头,然后对着木柴砍下去。
咔——
我似乎听到了断裂的声音,我激动的睁开眼睛,并不是断裂,只是这树裂开了一个小口子。
不过这样也不错,至少,只要坚持不懈的砍下去,总会有一天能砍到这棵树!
渐渐的,我有了些诀窍,就是在砍树的时候,我不再是我,我应当是世界上最勤于砍树的樵夫,尊神刀也不再是刀,而是阿飞赠予我的那柄锋利的小斧头。
只有这般般配,才可以事半功倍。
待到第七日的时候,那树一粒裂开了一个大口子。
此时我的神力亦是恢复的差不多了。
我便是尝试着用神力去摧毁那棵树,那黑衣人只要这树倒下去,却没有说怎么让树倒下去。
我以为自己钻了空子。
然而神力打在那棵树上,竟是对着我反弹回来。
自然我没有防备,整个人被打飞出去,落在了院子外面。
这一次可没有谁来接住我,所以,我是结结实实摔在地上,整个身子骨都像是要被摔碎了。
就在我挣扎着起来的时候,那黑衣人向着我走了过来。
我以为他是来帮我的。
谁知,他却是一脚踩在我的手上:“你以为你的神力可以做到一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