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婧问道:“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去帮慕姑娘的帮吗?现在怎么样了慕姑娘没跟你一块回来吗?”南白道:“看来你们高大人有些事情没告诉你呀。”
苏婧道:“江湖上的事情,他能告诉我什么?”高天幸道:“此事与我们无关,我干嘛非得告诉小镜子?让她徒增烦扰?你参与的事儿,回来一定会忍不住要吹嘘一番的,我要是都说完了,你还说什么?”
苏婧看他两一来一回的,急道:“你们能不能说了?到底出什么事了?”南白喝了口清茶道:‘此事说来话长。’他刚说完就受到苏婧和高天幸一同向他投来目光,前者是再废话就别说了,后者是认真的鄙视。
他无趣的撇撇嘴道:“好啦,小镜子,你跟这个一本正经的县官在一起呆久了,都没有以前那么可爱了。连个小玩笑都不许人家开,我跟你们说。虽然说来话长,但其实我也可以长话短说,你们把钱准备好,听我说书可是要付钱的。”
见两人纷纷掉头,赶紧拉住苏婧道:“我一路护送慕丫头回到神虎帮,到了那里的时候慕帮主已经身先士卒。将围攻他们的人纷纷挡在山门前,不过自己也受了重伤。
后来,嘿嘿!还好我一路上以老黄给我的牌子,将其中一部分受过他恩惠的江湖人都召集到了一起。这些人当中有很多都是江湖元老级的人物,当然其中也有围攻神虎帮的那些帮派里面久不管事的长老。
他们一出现,自然很容易就摆平了。再加上本先生当场与其中一位高手对打了几招,大家见我是如此高手,就更不敢上前了。围攻的众人退去后,我和慕青青赶紧将她老爹扶回帮里。
可惜,那老家伙本来就身体不好,此次又拼命阻挡围攻。重伤之下,没过几天就一命呜呼了。临死前将神虎帮帮主之位传给了慕丫头。我怕那些人再来找事,这不就等她完全接手了之后才回来的。”
高天幸道:“难得你这次没吹嘘自己,反倒还谦虚起来了。传闻可是说你只站在原地不动,那高手拼了命却没能近你的身,最后一掌打出来后。不打没把你怎么样,自己却受了内伤。一口血喷了出来,这才吓得大家纷纷往后退了几步。”
苏婧道:“南白,想不到你这么厉害?连江湖上的高手都近不得你身?以后有机会,你可得教教我才行。”南白道;“这还不简单,我一会就住进你那彩香坊,听说小晨刚走。你那正缺个看门护院的,我正好顶上了,你也不用给我工钱,就管我吃喝就行了。”
苏婧点头:“那敢情好,有了你这么身手好的护院,就算我开黑店都不怕了。”高天幸轻咳道:“你还真拿他当武林高手了?有本官在,清水县哪个人敢像你这般叫嚣着要开黑店?”
南白朝着苏婧竖起一个大拇指:还是你敢说!苏婧对他扬了一下眉,眨了一下眼。两个心照不宣,苏婧道:“慕姑娘也挺可怜的,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如今小小年纪就要撑起江湖帮派,对了,她体内的封印解开了吗?我们在何田村找到那个女人了。”
南白道:“我们去找过红安了,不过最后慕丫头没让她帮忙解开封印,因为这解封印的方法实在是太。不过,我回来的路上倒是看到红安了,她和她相公正往神虎帮去呢。听说是她相公在古籍上找到了其他解开封印的办法,如果真是这样。那可真是皆大欢喜。”
三人正在说着话,突然间看见龙大领着一人急匆匆的走进来。苏婧一看,这不是楚公子身边的步步嘛!步步一进屋忙朝着高天幸道:“高大人,您快去看看吧。我家公子本来今天要去彩香坊的,但在路上却看见当日抓住的那个偷文公子钱袋的女贼。
公子见她神情有异,怕她又犯案便领着我在后面一路跟着她。可突然出现了一队送酒的车队,挡住了我们的视线,等我们再看的时候只看到了她衣角的颜色,进了一个小巷子里。等我们追上去,就见巷子口突然有人大喊到:杀人了,然后街上的人都围了上去。
公子推开人群冲进去时,她已经倒在了地上身上插着把刀,公子还没来得及问她话,她满嘴冒血、抽了两下死过去了。”
高天幸听他说完,收拾东西叫上阿文和展言跟着步步朝案发地点赶去。到了那一看,楚公子一认真的守在尸体旁边,不停的让围观的百姓不要靠得太近破坏案发现场。跟在后面来凑热闹的南白小声对苏婧说道:“想不到他一个公子哥,看守尸体还挺尽忠执守的,要不让高大人给他在衙门里安排个活得了。”
苏婧知道他一向口无遮拦,也不理他。彩蝶今天不在,所以她暂时跟在阿文后面准备记录,他检查尸体的结果。楚公子见衙门的人来了,这才让出位置让阿文方便检查。
龙大和几名衙役到人群里盘问,高天幸也问楚公子道:“公子,你见到这女子时她是从哪里出来的?”楚公子想了一下道:“她是从前一条街的一个面馆里出来的,看样子大概是刚刚吃完饭,因为出门时她还用袖子擦了擦嘴角。”
高天幸没想到他竟然观察的还挺仔细,不禁对他改观了一些接着问:“那公子跟着她来到这里直到她遇害之后,可曾见过她与什么人接触过,或者她被杀后这附近可有可疑的人出现?”
楚公子道:“她一路上都没有跟人接触,不过看她的样子似乎是急着要和谁见面,因为这一咱上她脚步匆匆,不像是乱走的,目的地很明确。可惜,我追上来的时候,这里已经被人围上了,根本没看到嫌疑人的身影。”
阿文道:“死者:女、年龄:二十岁左右、手腕上有轻微淤伤不过并不是新伤,右肋由下往上的一刀是致命伤。刀看起来很新,死亡时间不超过两刻钟。就这么多!”
苏婧认真的记录着,听他说完后。抬起头朝着围观的人群里看了一眼,却正巧看到人群外围,有一名男子正一晃一晃的努力朝着地上已经没了呼吸的女尸看着。眼里露出复杂和探究的神情,于是她悄声对小九说道:“把那个男的叫过来。他就是杀人真凶,悄悄过去,别让他发现跑了。”
小九一向对她的话深信不疑,但却木讷的很。听她说那人是真凶,忙往外看去大声问道:“啊?真凶在这里?那个是?”他这一喊,那男子听到声音撒腿就跑。还好正在他旁边盘问围观人群的龙二反应快,几步就追上去,把他押了回来。
小九的话,高天幸和楚公子自然也听见了。见人被抓了回来楚公子便问道:“刚才是苏姑娘告诉这位衙役小哥,那个人是凶手的?”
苏婧见他审视的目光看向自己,想起他是太子。自己不过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而且已经恶名在外了,此时还是不要太过张扬的好。嘿嘿一笑道:“我没说是谁,只是随便猜杀人凶手可能还没走远,说不定就在人群里,于是让小九故意大喊一声,诈他一下。想不到还真被我给蒙着了。”
楚公子听后将信将疑的看了她一眼,不过并没有再继续追问。龙二将那男子押过来朝他后膝狠狠踢了一脚道:“快过去跪下!就这小短腿还敢在你二爷面前逃跑。”
众人将视线往那男子身上一看,果然是个短腿的,身高与死去的女子差不多少。
龙大也从人群中走过来道:“这女子叫素娟,是昨天文少爷抓住的女贼,今天上午刚把她从牢里放出来,想不到这会儿就被你给杀了。莫非她也偷了你银子不成?”
那男子跪在地上颤抖着身体,似是很害怕的样子。高天幸走到他面前肃声问道:“为何要跑?莫非真是你杀了这个叫素娟的女子?”
男子吓得额上已经出了汗,见他这副样子,说他没问题连一旁的步步想必都不相信。高天幸道:“将他押回衙门审问,把尸体带回去再仔细查。”吩咐完之后,对楚公子道:“公子,本官派人送您回去,还是……”
楚公子道:“此事我也算是目击人证,虽然没有亲眼看见杀人过程,但在死者死之前,毕竟一直跟着她。在案件审结前,自当跟大人回衙门协助大人调查。”
苏婧心想,不就是好奇这案子到底怎么回事吗?还说得如此冠冕的,不过谁让人家是太子呢。怎么说怎么是呗,高天幸似乎也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点点头默许了。
一行人回到衙门,这边准备升堂,阿文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尸体,结果与上一次并没有什么出入,只是说此女虽然穿着姑娘装扮,但却已是妇人。
苏婧其实非常佩服古代仵作一职的人员,在这个重视伦理、礼教的时代,能打破常规,不顾他人的眼光。认真的验尸、替死者申冤说话的人,应该被每一个人尊重。
将最后的检查结果递给高天幸,他吩咐道:“升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