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婧从一开始的害怕(作者不禁问:你什么时候害怕过?)慢慢的放松下来,她觉得这个海盗头子在船上的时候并没有伤人,此时也不会杀她。看他急着寻找小昭的样子,很像与小昭是旧识了。
苏婧摇头:“我与她只是萍水相逢,当时她说刚从你们手里逃出来,所以我才救下她,至于她从哪来?现在又去了哪,并没有告诉我。那个,海盗哥哥,能把我放了吗?我就是个丫鬟!咦?对呀,在船上我是男装,你刚才是怎么认出我的?”
海盗头子盯了她看了一会儿道:“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把刚才的事情忘了吧。”说完转身走了,苏婧莫名其妙的盯着他的背影,连我这个陌生人女扮男装都能认出来,在船上的时候一定也认出了小昭,可却没有抓走她。
看来是故意放她去黄金岛的,既然如此为何不去黄金岛直接找人?跑到清水县来干什么?莫非小昭的家原来就在清水县?
回到衙门见那海盗头子竟然站在门前,苏婧终于明白为什么他刚才让她把事情都忘了。装作不认识他走进衙门对着高天幸道:“爷,门口有个人,好像有什么冤情。你、要不要出去看看?”
高天幸让龙大将他叫进来,也认出了他说道:“哟,海盗先生有什么冤情?站在我们衙门口不走?莫不是想把在船上劫走的钱都还回来?”
海盗倒是没想到这清水县令竟然是他,听到他的话愣了一会儿道:“钱财我会还回来,今天来衙门是想大人帮我寻一个人。”
苏婧心想,都告诉你不知道了,没想到还找到这儿来了。算了,反正此事交给高天幸也好,到时候就不能怪她多事了。高天幸见她表情不对,低声问道:“你知道他要找谁?不会还是小昭吧?”
苏婧朝着他微微点头,高天幸心里明了问道:“海盗先生,您贵姓?所找的人可是我清水县籍人?”那人道:“我姓方,我找的人听说是被你们清水县一位富商带了回来,只知道那富商姓高。”
清水县姓高的富商只有一位,那便是高天幸的父亲啊!苏婧听后脑袋高速转了一下,醒悟过来高老爷带回来的不就是兰姨娘吗?
高天幸明显也想到了自家老爹身上,对他道:“方公子是吧?除了这些你所寻找的是男是女?可还有其他线索?”方公子道:“女的!她被带回来时,已经怀了一个月的身孕。”高天幸听后心中便已经确定他所说定是兰姨娘无误。
苏婧此时开口问道:“方公了,请问你与此女是何关系?总不能你想找就找,您可是个海盗,万一找到她是想害她呢。”
方公子道:“实不相瞒,她是我一位兄弟的妻子,两个人成亲不到半年,那个女人受不了家里穷,就离家出走了。后来我兄弟一路跟着她,听说她被一位姓高的富商看中带回了清水县。”
高天幸问:“这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几个月之前了吧!”
苏婧问:“那你怎么现在才想起来找?”
方公子叹道:“当时我兄弟知道此事后,心想妻子是因为没钱才走的,便想着挣够了钱再把她找回来。便成立了那个海盗团,在前几天的抢劫中,他不幸掉进了海里,被捞上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只念着要把怀了他孩子的妻子找回来。”
苏婧这才明白:“你是替你兄弟完成遗愿的?那你可见过那女人长什么样子?”方公子点头:“我曾经去过他家,与弟妹见过。”
“弟妹?”苏婧看向高天幸,心想你一个县令,自己的爹却娶了有夫之妇,人家肚子里还怀着别人的孩子。这事儿看你怎么办?
高天幸深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道:“方公子放心,此事本官已经知道了,一定尽力派人寻找。你现在在何处落脚?有了线索如何派人通知你?”
方公子道:“我与文府公子是好友,暂住在他家。不过我来寻人的事情他们并不知晓,不想麻烦他们。所以还请有事直接派人通知我,不必让文府的人知道。”
苏婧暗想,你是怕人家知道你现在成了海盗头子吧?不过这样也好,至少高老爷娶了个离家出走身怀有孕的妇人,这件事不会被更多人知道。现在就看高天幸如何给自家老爹说这件事了。
晚上回到高府后,高天幸并没有马上处理此事。毕竟两位郡主此时还在府中,怎么也得把她们送走才能调查此事。第二天一早,高府上下恭送两位郡主回京。高天绪和曹超二人护送,众人一直将她们送到城外。
车队消失之后,高老爷道:“天幸你回衙门吧,我先回府了,兰陶说她近来身子总是不舒服,一会让斯大夫给她看看。”高天幸冷声道:“怎么说她现在也是我们府里的姨娘,身体不适我这个做晚辈的也不能不闻不问,我跟爹一起回去探望她之后再去衙门也不迟。”
苏婧本来不想跟去,但却被高天幸硬拉着去了,只好紧张的看着眼前的事态发展,这可是现实版的宅斗啊。可不应该是一群女人之间的战争吗?怎么变成了二少爷斗继母?
她替阿文觉得辛苦,每次看他年纪轻轻化上中年人的妆扮就觉得不舒服。而且还一会给人治病一会检验尸体。苏婧在现代的时候就知道法医不是个人干的活。
因为法医也算个医生,家里亲戚朋友有个病总想着让你帮忙挂号托关系什么的,可当见到你的时候却躲的远远的,生怕你把自己身上的尸气传染给他们。
所以,阿文为了能顾全这两个职业,自然就得变装。否则在这思想保守的古代,怕是知道他是仵作的话,再也不会有人让他给医治了吧。
阿文替兰陶把完脉后冲着高老爷道:“老爷,兰姨娘身体无大碍,只是有些着凉了。服些温热的汤便好,还有兰姨娘以前身体较虚,有孕后又食太多的大补之物,导致虚不受补了。少食些油腻大补的东西,多食水果蔬菜类的食物便好了。”
高老爷听后放下心来,高天幸却问道:“斯大夫依你看,兰姨娘这胎大概几个月了?”阿文如实道:“依脉象来看,大概五个多月快六个月了。”兰姨娘听他说完后脸色一变,僵着脸笑道:“一定是我吃得太好,宝宝长得大些斯大夫才弄错了日子。”
阿文秉着一贯冷脸作风道:“我只是就实而说,此象与胎儿大小无关,只是按他的生长周期来判断的。老爷、少爷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便先走了。”
高老爷见儿子脸色不善,点点头道:“嗯,你先下去吧!”斯大夫出门后,兰陶扶着腰叹道:“老爷,刚才那大夫胡说你也不帮我说话。”
高老爷不理她,冲着高天幸问:“天幸,你是否有事要说?”高天幸点头:“兰陶!哦,还是应该叫你方大嫂?”高老爷看向兰陶问:“天幸说的是什么意思?你什么时候成了方大嫂?当日我在路上救下你的时候,你不是正在卖身葬父吗?”
兰陶此时心里不确定高天幸知道多少,自然不能自露马脚,便哭着道:“老爷,您别听他们胡说呀,我根本不认识什么方大嫂。您救下我的时候,我可是清清白白的大姑娘,这一点您难道忘了不成?”
说到最后,她眼含热泪苦苦凝望着高老爷。经她一提醒高老爷似是想起,两个之间的初夜。不等他说话,高天幸便开口:“你也不必说的如此隐晦,我爹老早就跟我说过了与你在一起时,你还是个黄花闺女的事情。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办到的。
但我出海之前,便已派人已经将你的身世调查的清清楚楚了。本来怕没有实质的证据,我爹未必会信。便只等着你将孩子生下来,滴血认亲便可知这孩子究竟是否与我爹有血缘关系了。可如今,你丈夫的兄弟已经到清水县来寻你,此事便不必再拖了。”
兰陶愣住:“滴血认亲?”
苏婧听她的意思似是不懂,便解释道:“医书有记,两个有血缘关系的人将血滴到同一碗水中,两滴血会很快融合到一起。反之将不会融合,即可证明你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不是我们老爷的骨肉。”
高天幸见兰陶跌坐在地上,接着道:“现在本官给你机会说出实情,如果你不死心,等到孩子出生。那罪可就大了!”
兰陶看着高老爷愤怒的表情,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柔情。自嘲的冷笑一声,却是朝着苏婧道:“人家都说大宅门里的丫鬟都不简单,当初倒是我小瞧了你。想不到,你处心积虑的在这儿等着报复我呢。
呵呵,也罢!我一个有夫之妇进这高门大院最后还要被人赶出去,你一个小丫鬟也别做这等春秋大梦了,到最后不过也就落得个暖床的货而已。”
高天幸怒道:“你再胡言乱语,休怪本官不顾你有孕在身,对你用刑了。难道想让本官送你去见那死去的丈夫不成?”
苏婧倒并没有在意她的话,反正人家说的很有道理不是吗?兰陶见她脸色未变,接着笑道:“想不到你的心比我硬,是我看错了你。当初幸亏没打死你,否则我走了以后就没人接着搅乱这高府的宅子了。”
说完强撑着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到高老爷面前道;“事到如今,我便将实情全部说与老爷听,也不妄你我夫妻一场。毕竟,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爱过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