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在最绝望的时候,随便一个人的出现都会像一袭阳光破帘而入,煦暖着,熨帖着那冰凉得濒临死亡的心。
当我的悲观情绪掩盖了我活下去的动力时,做出来的行为也是我自己以前从未想到过的,我怕我受不了,于是向公司请了假,我想过,要是不批我几天假期,我工资不要直接拍拍屁股走人的,没想到这次请假公司批得很利索。
我收拾好东西走出公司的时候,一辆小车按起了喇叭,我看去,坐在车里面的王丁同对我打招呼,肆意我上车。
坐在车上,他告诉我,他想去看看刘小惜,问我去不去。我悲观的情绪一下子升起,什么话都不想说,随便他怎么开。
“我见过他,见他最后一面。”他边开车边说道:“当时他很精神,他的妈妈告诉我,让我给他拍一段视频,我答应了,刘小惜说他觉得自己会好起来了,全身都充满了力量,那傻子,他居然不知道那是回光返照。”
我咬着嘴唇,死死压抑住哭声,眼泪已经面满,王丁同并不知情地看着前路道:“那傻孩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在医院里他总是恐吓我。”说着学起刘小惜的语气说话:“王丁同你要是不替我照顾好姐姐,我做鬼都不放过你,我在医院也要诅咒你。”
我的嘴唇已经被咬破皮,血腥味充斥着味觉。
我想疯狂一次,一个人爬一座山,用不同的视野看这个世界。我随意地选了一座不是很茂盛的山,结果走到半山腰我迷路了,又渴又饿下来,我清醒了,看着没有信号的手机,我承认,我后悔死了。
绝对不是我智商问题,我热血青年的毛病犯了,呆在出租屋不是好好的吗,来这种地方我真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一个穿着武警服装的男人从我身边经过,我忙跟上去,希望跟着他能走出这里。
“你跟着我很久了。”他转身给我来了一句话。
我吓了一跳,腰杆挺直道:“我。我,我迷路了。”
他皱皱眉,指了一条大概地方向:“从这里走下去就好了。”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继续下去,两分钟后,身前的人终于不耐烦了,扭头瞪向我:“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哭着脸看他:“你说的方向太大致了,我怕走到一半还是得迷路,这里连个人影都不怎么看得到,跟着你安全点。”
他看了看手表,无奈:“我带一下你吧。”
来到半山腰,当我看着他背影的时候,我忽然觉得那么值得依靠,忍不住一把抱住他哭得一塌糊涂。
他没有阻断我,也没有嫌弃我一脸鼻涕一脸泪水地使劲往他身上抹,哭过之后,我感觉心没有原先的沉重了,想起我抱住他时,他一脸惊恐的表情,我忍不住破涕而笑。
后他是这样对我说的:“人你也抱过了,你要负责。”
我相信这个世界总是很神奇,像我和他的感情,或者很多人听了都觉得不实际,我敢用我的生命发誓,我刘小幺对待每一份感情都是真挚而真诚的,绝无半点耍流氓的意思。
他每次放假出来都会和我冲冲见上一面,有时候是在我上班的时候,我差一点都被他逼疯,来得毫无预兆。
这次他给我塞了一包奶糖,我不喜欢这种东西,嫌弃地塞回给他:“你自己吃个够。”
“女生不都喜欢零食吗。”
“那是一些女生,不代表全部,而且我才不要你的东西,我们又没有真正的在一起。”我说
“我们要是不能在一起就是你欺骗我的感情,爱情,心情,时间,还有话费流量,生命,你负全责。”
“我擦,你不是等于赚大便宜了?都我负责。”
“我是受害者。”他说得理所当然。
“我也是被害者。”
“我还是国家的人。”
“我是祖国的花朵。”
“你算是危害国家的,盗取国家机密。”
“你……你……我……你去死!”
“你千万别通敌,离婚算破坏军婚!”
“那你诱惑我,咱俩算不算在通奸。”
他掐住我的脸,装作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你说呢。”
我举手投降。
晚上八点,他打了电话给我,他说他出来买东西,等会就出去了,让我出去一下。每次见他都得跟消防队一样。
我当时在出租屋准备洗澡睡觉,接到指令马上下楼在路边拦截计程车,准备打电话问他去哪里见面的时候,他的电话打来。
“你出来吧,我在河边。”
“你大老晚去河边跳河啊!”我不爽道。
“怎么女孩子家的嘴巴那么毒。”他说:“你来了就知道了。”
大晚上的去河边,司机大哥以为我去跳河,不断在开解我,车速慢得不得了,我急得不断对他解释:“我真没想去跳河,我是去见我男朋友,他在那里等我了。”
五十岁的司机大哥说:“男朋友去了就去了吧,你还小,大好前程呢,想想你的父母吧。”
我气得给了他钱,坐上一辆黑摩托车,一路狂奔河边,好几回从大车身边擦腿而过,胆颤心惊。
这家伙不会是想给我什么惊喜吧,像莫北以前给我在河边点蜡烛什么的,要真是这样我一定会很失望,我情愿他不浪漫也别整这么不切实际的东西,我是个一点情调都没有的人。
去到河边,他严肃地盯着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的头发,伸手不熟练地帮它们整好。
“跟鸡窝一样。”他说。
“你买的东西呢。”我看了看他的两手空空。
“让战友帮我拿回去了。”
“你买了什么东西怕我看见吗。”我凑过去盯着他的眼睛:“出来一天都没有联系我,是不是干什么坏事去了。”
“我……”他语塞。
我不难过的,当时就算他告诉我他和其它女人约会了,我也不会难过,我会踹他一脚潇洒地扭头走人,我根本没有依赖过他,又怎么会害怕他离开,只会觉得可惜而已。
“别这样看着我,我是去买了这个。”他从衣兜里拿出一个红色盒子,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只没有图案的简单铂金戒指。
“有钻石的买不起,等以后有钱了,我给你在上面镶一个。”他说。
“什么意思。”我心里乱了。
他把戒指连同盒子塞在我手心里:“戴上。”
“不要。”我拒绝:“无端端买什么戒指。”
“你戴不戴。”他摆起脸。
“戴上这戒指是什么意义。”我想搞清楚先。
“结婚。”他一脸死板地说:“等我退伍了,我们就结婚,这个戒指是定金。”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事情,忙把戒指交还给他:“结婚不是过家家,你想得太简单了。”
他的眼睛坚定地看着我:“我想得很清楚,你是我要找的人。”
“我们见面的次数十个手指都算得过来,你了解我什么。”我语气有点不好。
“我相信感觉,第一次见到你,你一直跟着我不肯走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是我要找的人。”
“那只能说是一见钟情,和婚姻没有关系,你知道婚姻是什么吗。”
“和你在一起,不让任何人欺负你。”他说。
我看着他一动不动,他看着我,眼神没有移动,我发誓,这真的是我这辈子听到过最朴素而有力的话。
像每次被他抱在怀里,安全得整个世界都伤害不到我那样。
“你喜欢我什么。”我逼视他问。
“你的缺点很多,不过我都觉得还好。”他说。
“去死!”我抡起拳头砸在他胸前。
我力气很大,他不挡也不回避,“我单眼皮。”我指着自己的眼睛说。
“嗯,我知道,笑起来很可爱。”他一板一眼地说。
“我鼻子不高。”我指着自己鼻子说。
“肉肉的,是很有趣。”他说。
“我一点也不性感。”我双手插腰昂首挺胸。
他低头审视了一下:“的确是。”
我瞪大眼睛,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不过这才是你。”他说:“”
“我来大姨妈前脾气很臭。”我垂下肩膀,没有了刚才的气焰。
“我知道,你有痛经,我上网查过资料,需要给肚子保暖,喝多点红糖水会有所缓解。”
我真的要哭了,年纪越大越容易被感动吗。
“你那么凶,我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我忍住眼泪低着头说。
“我表情是这样,不过我会去改,学习多笑笑。”他说。
“要是你以后要离开我呢。”
“我去哪里都绑上你,你想走也走不掉。”
“我不想走,我要留在这里。”我随口说。
“这事我们暂且不说。”
我抬起头:“为什么。”
“日后商量,现在你只需要把戒指给我戴上。”
我不肯地捏着拳头:“狡猾的狐狸,你在打着什么心思。”
“我的家乡有我的父母有我的奶奶和爷爷,那里才是我的家。”
“你意思是我要是不过去,那你也不会为我留下来?”
他不说话。
“没有什么好谈的了。”我倔强地抬起头说。
“我家里穷,爸爸妈妈小时候要带大我不容易,我是家里唯一的男丁,我不能伤了他们的心,爷爷奶奶也老了,我回去陪不了他们多长时间,他们都想看着我成家立业。”他说。
“你可以把他们接过来。”我说。
“没可能。”三个字后再也没有后续。
“那你不用说那么多了。”我咬着牙说:“回你的部队去吧。”
我转身离开,想着他会挽留,为我退步,只要他让步,我真的会义无反顾地戴上戒指等他退伍跟他回家。
我需要的不过是一句话。
“你为什么不能体谅下我。”他在我身后说。
我扭头看他,骗他:“你为什么又不体谅我,我也有我的家人在这边。”
“好吧。”他语气低了下来:“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也太自私了。”
我不动,等他给我结果。
“那我们以后别联系了。”他说。
前面向我求婚许诺的男人,在这一刻和我说以后都别联系的话,我心里觉得可笑可悲也可气。
“好啊,真是谢谢你放过我了。”我扭头头也不回地走。
事情过去半个月,我接到了他的电话,犹豫着接不接的时候,手拇指已经按了接听键。
“你真够狠的,半个月一条信息都没有发给我。”久违的声音传来。
“你也一样,也不差。”我回敬他,
“回嘴倒是快,看来过得不错。”
“你声音也很健康,看起来离死期有一段距离。”本来半个月来所有的思念成了尖酸毒辣的话语,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我明天出去买东西,见个面吧。”他说。
“凭啥,要约我的人都得提前预约,你约得太急。”
“我不留队了,我想退伍,明天把我们的事情理清一下。”
“你留不留队关我什么事,我们的事情你上次不是对我说得很清楚了吗,你说以后都不要联系的。”我嘴硬。
“小幺,你一定得这样吗。”他说:“你知道我性格的,我真的想你跟我一起回去,我妈妈病重了,我要回去照顾她,我想带你一起回去。”
我不说话。
“好吗。”他问。
“不好。”我说。
“那算了,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我会等你。”他挂了电话,当天傍晚我上qq的时候,发现他的说说改了:希望找个女友和我一起回家。
一个说会等你,又不断在找其她女朋友的男人是怎么回事?我觉得他当时其实想说的是:我会边谈恋爱边一直等你。
可笑至极。
他退伍那天在qq空间发表了日记,我没有去送他,他打电话给我,被我挂掉。
我看着不再想起的手机,我脑袋里忽然浮起一个可怕的思想。
这样下去我会不会孤独终老?每一段感情都脆弱简短得让人丧气。那些曾经和自己说过一辈子要在一起的人,说过我永远爱你的话,在下一段感情当中,他们依旧会拿出来翻说。
我心有不甘地发了一条短信给他:和你的宝贝儿回家去吧。
他回了一个字:哦。
哦你妹啊哦!哦你妈啊哦!哦你个大头鬼啊哦!我莫名其妙地从心底浮出一股冲动,想要去火车站把他的心挖出来撕个烂碎。
我站在门口上,握着门把锁涨红了脸,深呼吸一口气,我打开门。
见吧,当作最后一次见面,要不然以后都没有机会再见到了。我不想对事情抱有遗憾,不去见他,我一定会后悔的。
上下班时间路面公交状况塞得要命,我转坐地铁。地铁虽然拥挤,胜在没有塞车这种事情。
人贴人地站着,揩不揩油也不知道了,到了火车站我是从地铁里挤出来的。
“你在火车站哪里。”我加快脚下速度,打了电话给他。
“我上了火车了。”
我听得脚步一缓,声音也慢了下来:“嗯,知道了。”正想挂电话,他的声音传来:“你来了吗?”
“我在火车站门口。”我转身想源路回去。
“刘小幺!”电话的人大声喊我。
“吼什么吼,你还以为是以前吗,随随便便能让你吼的?”我说。
“刘小幺!你是不是穿了一双红色拖鞋!”
我低下头,脸微红。急着出门连鞋子都忘记换了,怪不得一路上会有人时不时地打量我几眼。
“没有,我没有穿拖鞋。”我撒完谎脸更红了,和脚上的拖鞋一样。
“转过身来!”他说。
“啊?”
“你******聋了吗。”一个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浑身一激灵,把手机移开耳朵,嘴巴对着话筒一头说话:“我的手机突然变得好大声啊。”
“你这傻叉!”一只大手扣在我脑袋上,用蛮力把我的脑袋连带整个人转向身后。
“你不是上车了吗。”我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眼前的人。
“我哪里知道你会来,随便瞎说一句。”他说:“你来干什么,又不跟我走。”
“火车站又不是你家的,我想来就来,关你屁事。”我嚣张地用手推他:“怎么?想揍我不成?你揍啊,你敢揍我我就抱着你的腿哭,我跟你没完。”
他一把拉过我的手,抱住我,我几次想要挣脱都是徒劳,最后索性放弃了不见效的反抗。
“好好照顾自己。”他用力地抱着我,想要把我塞进他身体里似的,我要透不过气了。
好一会,他才松开我,看了看我,拉着行李箱转身走向火车站内。
看着他离开,我心底一下子慌了。我从后面跑了上去,伸出双臂拦住他的去路。
“你说过会对我负责的。”我红着眼眶。
“你不跟我回去,我怎么对你负责。”
我扭头:“我不管,我不管,你说话不算数。”
他一直雄悍的表情动容了:“你跟我回去,我会对你好一辈子。”
火车站内人来人往,大家不是拥抱或者交谈就是拍照的,我和他的举动引起一些人的侧目。
他把眼睛看向火车站的时间:“我要上火车了,有空联系吧。”
“看着我,坏家伙,你真的不会想我吗。”我双手揪住他的衣服问。
“会想你,一定会想你。”
“骗子。”我骂:“你说你会等我,然后又去空间写说说,说要找女朋友,你这个骗子。”
“我妈妈想要看我带着女朋友回家,她这次手术不一定成功。”他说。
“那你和你妈过一辈子去吧,别给我随便找个女人回去,让我觉得自己曾经和你在一起是那么的肮脏。”我推开他,不敢逗留多一秒钟。
要是呆久点,我怕我会哭的,让我留下最后一点骄傲好了,我不怨谁也不厌自己。感谢他。感谢在我最好的时候碰到他,是我的运气,真的,这次分开我真的能理解,两个人都很无奈,我没有想象中爱他,要不然我一定会飞奔过去,跟着他慢慢磨掉一辈子。
当一个人觉得你会是他一辈子的时候,未必对方觉得是,相反的,你觉得对方是自己一辈子的时候,未必对方就能是你的一辈子。我不相信一见钟情,也不相信爱情只要相互喜欢就足够,我只相信日久见人心。
当你不想离开一个人,但是对方有很多事情让你受不了,怎么办?忽略吧,把一切不好的忽略掉,然后继续一起。
对待莫北,我用了这个办法,我努力让自己忘掉那个晚上的场景,虽然有时候会不经意的记起。其实我和他心里都清楚,两个人的感情已经变得回不去当初了。
当我收到莫北发给我的邮件时,我刚住进公司分配给我的宿舍,一房一厅一浴室八十平方大,我不喜欢这里,太空旷了,这套房子只有我自己一个,它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我只有自己。
莫北给我的邮件是这样写的——
亲爱的刘小妖宝贝: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想一定是我的世界末日了。
我曾经想过,如果世界有末日,有世界大战,我一定会穿过弥漫的硝烟,冒着枪林弹雨,顶着炮火轰炸,第一时间来到的身边陪伴你,实际上,我觉得我已经经历过了世界末日。
在部队里面,我所经历的事情是你不能去想象,在电视里面看不到的。
你说世界末日会不会真的有,部队枯燥的训练和制度让我麻木了最近这边频繁的地震和山泥倾泻让我害怕,我们被派出增援,我每天在土里用手扒,多少尸体被拉了出来。
当我把一个短发的女生抱了出来,她全身都是冰冷的,她长得和你有点像,可是她死了。
她让我想起了你一年四季都没有温度的手。
我害怕了,我怕地震再来,山泥继续倾泻,要是我被掩埋在泥土里,和这一具具尸体成为同伴的话,那是多么让人恐惧和害怕的事。
我有人没有爱,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做,人生短暂,命运无常,我首次感受到了这句话的意思,或者我们出个门都会被从天而降的花盆砸死,会感冒后感染死去,或者下一刻会死,今天会死,明天会死,多么可怕的事情啊,我真的要哭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一个人爱我如生命,念我如血液,在她生命里不可或缺,像你不肯冷晓傅离开的样子,我当时妒忌地想,如果那个被爱着的人就是我了,为什么他能被你这样爱着,凭什么我什么都没有。
如果你遇到她,请告诉她一声吧,让她再等等,我为她正披上战衣在找她的路上呢,我还在斩荆棘的路上,眼前的大海未踏,雪山未过,魔障未出,心愿未了,所以还不能和她见面,让她再等等,请她在我没有来到她身边时,好好照顾自己。
求你别让任何人告诉她,我的大海是你,雪山是你,魔杖是你,心愿也是你,我害怕自己爱的人会为我难过和悲伤,我想她遇见我的时候,我能从容地对她微笑,单膝下跪亲吻她的手背,在自己女人面前表现伤痕累累,这不是男人所为。
假如我爱你能倒着写,我和冷晓傅都不至于那么难过了,虽然我知道你并不爱我,我却一直都在期望着。
我想你一定觉得我说什么都没有用,因为你觉得我变了,其实你发现没有,变得最多的那个人是你啊,是你的心变了,是你的人变了,很多事情在你走出社会一刻起,不是你不想做就能不做,我知道,是社会改变了我们。
我知道我是活该,被你撞见那种事情,你要相信,我真的没有打算被他们同化,当你想在这个社会更好的生存,想和一些人套近乎得到对方的帮助,你就得装出和他们是一类人。
随便看了一眼我写给你的话,有点看不下去,不过觉得这封信不发出去,我一辈子都会后悔,和你多久没有联系了,我现在想起你,全都是过去的回忆,现在呢,现在的你和我们呢。
承认吧刘小妖,大家都伤痕累累,谁碰谁都疼,不如让我少牵挂一点,少折磨我一些。
祈求上苍对我们都仁慈一点,佛祖保佑你。
爱你的宝贝莫北敬上。
刘小幺你知道错了吗。在黑暗里,我不敢睁开双眼,像躺在浴缸里,感受着冷水一点点把我淹没,从身体,到脖颈,然后淹没至鼻子,无力地感受着一寸寸的难过和孤独逐渐将我吞没。
我错什么了,我不知道错与对,我只知道我现在无家可归。
冷晓傅,莫北,刘小幺不觉得这个世界有对错之分,每个人带有不同的目的和感受而已,这个世界不分好人坏人……
我紧闭双眼,将拳头握紧,可是眼泪还是会不断地从眼角溢出。
“刘小幺,你怎么又在乱发脾气了!你这样下去不会有人爱你。”以前妈妈说过的一句话不断在耳边回响,我捂着耳朵,咬着嘴唇更加低声地哭泣起来,全身绷紧连呼吸都不在顺畅,把最后一丝的希望都钳制得不能动弹。
手机铃响了,我从浴缸里起来,跑到外面的床上,看都没有看来电显示,直接按了接听。
“喂……”刘小惜的声音传来:“在干什么。”
我低下头没有说话,心里失落落的。
“说话呢,要不然我可挂了。”
“我不允许。”我开口,声音沙哑得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我没有哭,可我的声音真的难听死了。
“你哭了?谁惹你了?”
“没有,可能是感冒了。”
“为什么总是不肯放过自己。”刘小惜那边沉寂了一会才道:“如果,如果我告诉你一个办法,这个办法能解决大家的痛苦,你愿意尝试吗。”他的语气很飘渺,一点力度都没有。
“你是想让我去死吗。”
“假如,姐姐,我说的是假如。”他迟疑了一霎,又说:“算了没什么了。”
电话传来被挂断后的嘟嘟声音,随之收到一条短信:你要是想离开让你伤心的地方,我可以跟你离开,去哪里都可以。
一阵短暂的电话铃声让在浴缸里的我惊醒过来,回想起刚才的画面,我忙拿起手机查看电话记录和信息内容,哪里有刘小惜的记录了。
原来都是梦一场。
手机的浏览器显示着莫北发给我的邮箱,我随意按了几个字,发了过去,我说:邮件已经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