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有什么事情传起来都快,以前和我同班的女生脑子有点问题,四岁才牙牙学语,以前在班上被欺负得不少,叫做什么名字我都忘了,想到她总记得同学们让她把涂改液吞进肚子,然后送去医院的事,因为这事,他的父母选择让她辍学,我就很少看到她了。
今天吃饭的时候,妈妈说起了她:“人家都嫁人了,听说男方给了女方家里十几万礼金。”
我不由得一阵感慨,当爱情成了回忆,白痴不是问题,还有什么不可以。
莫北打电话给我,我当时在睡觉,睡觉的时候我脾气特别火爆,莫北让我起来看外面的月亮,我说不看,然后挂了电话,他穷追不舍地打来,我气得接起电话就骂了他一顿。
第二天,当我起来的时候不管我怎么打莫北的电话他都不肯接。
我上微博,看到昨晚深夜,就在我骂了他一通后,他微博就有了更新:我现在已经是欲火重生。
我回了句:“是浴火,不是欲火,不过对你来说也没差。”
很快,等我没几分钟上去想看他有没有给我回复的时候,原来的“欲火重生”已经被他删除,新的心情也在刚才一分钟前发表:“我现在已经是浴火重生。”
我当时就要笑趴了,我说一下他居然马上就去改了,糗大了他。
我回他微博:“浴火重生?你以为你是凤凰还是山鸡?”
很快,莫北的微博有了新的动态:我破茧成蝶,准备飞往蓝色高空。
我迅速回了句:蝶姬,你好,蝴蝶就几天命,短命的你何不考虑做个王八?
莫北没有回我,我刷新的时候发现不管是浴火重生还是破茧成蝶都被他删除了,换回来的是最新一条信息:我这几天谁都不想理,都别找我,让我一个人静静。
我:你装什么忧伤。
莫北没有回我。几天过去,他依旧不肯接我的电话,微信的留言也没有回复,三天后,我上去看他的微博,发现还是前几天发表说让大家都别找他的那句,留言处,我仅仅只看到了自己。
我当时笑趴了,又回复了一句:你的人气真够差劲,别装得很多人找你似的,还让大家别找你呢,我看你就算说要去死都没有人会发现,你等着尸体腐烂发臭吧。
直到晚上,莫北还是没有找我,我打他手机依旧没有人接,一股很不好的感觉轰然升起,一下子浸满我的整个胸腔。
不会被我说中,真的死了吧!从来没有试过那么久都没有莫北消息的我不管冷晓傅在厨房里头怎么喊我,我头也不回地直往莫北家里跑去。
豆大的汗珠和过快的心跳,我站在莫北家不断按着门铃,很久都没有人进来开门,我心里暗自不好,拿出手机正准备报警的时候,莫北家的保姆穿着普通服饰在外面回来,她看到我也不觉得奇怪,笑着问:“是来找少爷的吗。”
我点点头:“他不在家吗,我按门铃都没有人应。”
她从容不迫地拿出一大串钥匙,找出其中的一条探入大门的钥匙孔里:“我不是很清楚了,我家里有事,请了几天假,刚回来。”
我心里暗道不妙。
院子的大门打开后,又要等她打开屋子的门,门一打开,我是用冲的姿势进去的,保姆看我举动奇怪,也跟着我上了楼去了莫北房间。
莫北房间的门是虚掩着的,我用力过大,门“嘣”地一声砸在了墙上。
房间里躺在床上光裸着身子,身上只盖着一张被子的人正是气息微弱的莫北,他脸色苍白,眼神空洞,我脑海里即刻浮现出比莫北被人杀了更让他觉得耻辱和悲惨的事情。
我走过去想要抱起他,谁知道抱到一半就抱不动了,手一松,把他狠狠地扔回了床上。
莫北伸出手,张开嘴想说什么,我立马配合地把耳朵凑过去仔细聆听他的留言。
保姆看情况不对也是打了急救电话:“这里是安心路9号,我家少爷被强要了,你们快点派人来。”
莫北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清,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我紧紧抱住他的身子:“别说了,我都知道,救护车就来了。”
莫北回光返照般,本来毫无血色的脸瞬间充血,他两腿一伸,扯开喉咙大喊一句:“我饿死了!”
时间:五分钟后,地点:莫北家。
我坐在床源边看着埋头猛吃泡面的莫北,不敢相信这个世界有人懒成这种地步,他居然是因为保姆不在家,在家里几天都没有吃东西,饿到全身没力才会有我开头看到的一幕。
不过当时的场景真的很像是被玷污了,怨不得我和保姆默契的误会……
“不会煮菜,出门买些干粮也可以吧,不想吃那些也可以去我家啊。”我看着一下子就吃了三包泡面的莫北说。
莫北放下碗,保姆连忙上前拾走,对于莫北这几天过得那么惨,她觉得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并且内疚不已,准备今晚熬大补汤给莫北补补身子。
“我那晚打电话给你本来是想问你家还有没有饭菜的,谁知道你张嘴就骂。”
我想起了那晚莫北打电话给我的场景,道:“你好像是叫我出来看月亮的吧?你什么时候说是来我家吃饭了。”
“直接说去你家蹭饭多不好意思,怎么都得说点其它的做一下铺垫吧。”.
“那第二天你为什么又不接我电话。”
“我自尊心受伤了,暂且不想理你。”他说。
“好吧,我骂你骂得那么凶是我不对,不过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给我奔主题,特别是在我睡觉的时候。”说着看了看还是盖着被子,****全身的莫北:“你这几天都是光裸着身子?”
“对啊,家里没有人,我不穿衣服在家里走来走去也没有问题,又没有人看得到。”说着他把被子往下拉了拉,大方地露出肚脐眼以上的肌肤:“怎样,是不是勾到你了?”
我呕吐状:“看你的不如照镜子,我比你正点多了。”
莫北和我一起呕吐。
高三的气氛紧张得要命,莫北像其它坏学生一样,一点都不在状态,每天无所事事。
我算是良知发现,在高三第二学期开始努力起来,平时莫北找我聊天,我都没空闲搭理他,他每天无聊得直接买了一个空气枕,抱着在课室努力睡觉,被全级的人都称为了奇葩。
大家都觉得,有钱人的儿子都不需要努力都能得到他们想要得到的,每次我问莫北毕业后怎么办,他都会茫然地看着我,我不禁觉得他蛮可怜的。
高三期末考试前两天,为了让大家有个放松的心态去迎接考试,级上的老师不知道怎么想到了搞活动,还要每人缴纳一百元的那种。
我听到贴钱又要失去复习的时间,当然不肯。自己本来就比别人落后,不抓紧点脚步更不用说了。
因为交钱的人不多,所谓的活动也没有搞成,复习继续,莫北因此乐得不行。
“那群老师脑子进水了吗,你们这些书呆子谁原意在那么重要的时段把时间浪费在玩乐上了,不是他们高考还真想得轻松。”莫北乐呵呵地说。
我说:“全世界的人都傻,就你聪明。”
他一副就是如此的表情。
墨子萱走了,我以为她转学了。后来莫北告诉我,她是休学不读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心情很复杂,莫北看我不说话,问了我几句,我也不搭理,最后吐出一句:“想什么想入神了,不说我溶了你!”
“我想到欺负我的人。”
“谁欺负你了,是冷晓傅那混蛋吗!”
我扭扭头:“不是他。”
莫北怒得撸起衣袖:“你说是谁,我去打死他!”
我拦住他:“你打他还不是便宜他了。”
“那怎么办?”
我伸手挡在他身前,眼神忧郁地豁出去道:“让我上吧。”说着我双脚一蹬,扑到他身上,张嘴对着他的肩膀一咬,莫北仰头哀呼。
墨子萱休学后,我从莫北嘴里才知道以前在墨子萱面前提到到强要二字时,冷晓傅的反应为什么会那么大,墨子萱的神态又代表了什么。
当初去国外留学的墨子萱被人强要了,在被一群人围观下,在国外,她的权利和待遇并不公平,强要她的人在那个地方有点势力,警察都不敢管,报警也是徒劳之下的她走不出阴影,不敢踏出宿舍门一步,所以她回来了。
在她回来前,她联系了冷晓傅,把一切都告诉了冷晓傅,冷晓傅对待墨子萱的,也许仅剩的只剩下同情。
我从莫北一字一句地听着墨子萱的事情,感觉有点不可思议和荒谬,要不是他说这都是墨子萱离开学校前亲口告诉他的,我也不敢相信。
人生最难过的不是你受伤时有人安慰你,而是对方扯开自己伤口对你说:“你看,我也一样。”
墨子萱是怎么熬过来的,谁知道她承受着什么,每晚梦见怎样的噩梦,没有人能处在对方的处境去感受事情的发生和经过,所以宁愿憋着不说,想起平时笑得跟公主一样温柔的墨子萱,我讨厌自己了。
莫北叮嘱我,千万别拿对方的死穴说事,这件事情对墨子萱的伤害真的很大。
他怕我会把这个当成是伤害墨子萱的把柄。我回应他:“我什么都不会说。”他松口气。
“既然怕我说,干嘛还和我说。”我不满。
“不就是说出来为了让你内疚吗。”
“我……我擦。”这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