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可真是心狠啊。”眼见着人越来越多,他起身向我作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他一走便有侍女上来收拾他刚刚喝完的酒壶,而我无心这些。
我现在的发型恰好遮住了额前的红痣,可是风一吹,青丝会被吹起,这颗痣想遮也遮不住。
“主子,元隐世子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紫心蹲下来为我倒酒,小声地在我耳边说着。
“没有。”我这么笃定,是因为连他也不确定我额前究竟有没有红痣。
端起面前的酒杯,也难怪他喝了几杯就不喝了,原来是果子酒。想必是因为我“大病初愈”不宜喝酒。
“主子……”
“不必怕,就算他们知道了又如何?”左右不过是给了他们一个开战的理由。
我是西周因做错事而被流放到蒙古的帝姬,几年后再回来西周,却已经成了蒙古公主。这不是明摆着和西周作对?
不知坐了多久,人才到齐。
“今日是上元节,是家宴,别拘束。”
“多谢皇上”虽然父皇这样说,可没有人敢放肆。
“元隐可对你说了什么?”宴席过半,一直喝酒不曾对我说一句话的伯克凌终是开口。让我很吃惊,他的第一句话,是这句。
“倒也不曾。”也就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告不告诉他也无所谓。
“今夜不说,可就没有机会了。”
“哥哥难道不知道皇上有给过景王一个特权?其他王爷都必须在封地老老实实待着,皇上却为景王在京城建了一座府邸,可以常年住在里面,封地还是他的。”
“许是喝糊涂了罢。”
他真是喝糊涂了,这景王还是从蒙古出来的人,母妃来到西周的时候,他就在了。听说是父皇赏识他,赐了国姓赏了封地,他的真名却无人可知。
提起景王,无不是什么“战神”之类的话,左右不过是年轻的时候打了几场胜仗,这胜仗也不是很简单的。
我记得五岁时边疆叛乱,父皇不太重视,叛乱的人又着实太强,死了很多士兵。后来景王自请出兵,寥寥不过半月,便传来了战胜的消息。
那一天,父皇很是开心,全宫内都有赏赐,景仁宫也不例外。就是在那个时候,我记住了景王。
“这里甚是无聊,我出去走走。子眷,你跟着我就好。”
“香儿,喝了酒吹风会醉。”
转身看着伯克凌,“王兄多虑了,香儿喝的是果子酒。”
香雪殿的走廊上坐着兴妃,想来也是出来吹吹风。
“娘娘是个会偷闲的人啊。”轻笑的走上去,对她行了个礼,毕竟在外人看来,我是她的晚辈。
她对我笑了笑,“公主身子可好了?”
“好的差不多了。蒙古的人没那么多事,病嘛迟早都要好。”这句话的意思想必她懂,蒙古的人不会计较这件事的是非。
听我这么说,她放下了警惕,“我听说公主每日都让婢女去御花园折梅。”
“是啊,本来让人将梅花移植了些许在北苑,可刚移来的梅花不怎么养眼。”
“这梅花也就在冬日里开开,也算得上一枝独秀了。”
“是啊,冬天快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