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推开了未上锁的房门,发现毛毛女和兔兔女己睡着了,她洗漱一番后也上床休息。
生平第一次挣了这么的钱,柳月确实睡不着,她登上了手机的微信,向阿远发着:阿远你在干嘛?阿军哥好些了没?我明天回来,我挣了好多的钱哩。
可是过了许久,仍旧见不到阿远回个信来,柳月感到很纳闷,她心想:阿远干吗不回呀?难道他睡觉了吗?
等着,等着……柳月也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忽见房门自动开启打开了来,柳月见到阿军闪身进来了。他一袭白衣长袍,活像古代的白马王子,英俊飘逸,他冲着柳月喊道:“小月子,走,我带你去看雪。”
见到阿军来了,柳月欣喜若狂,她近乎跌滚下了床,雀跃扑在了阿军的怀里……
柳月和阿军似乎踏站在莲花座上,向天空飞呀飞。
的确,外面下很大很大的鹅毛雪,满山都是白雪皑皑,漫游飞翔了一段后,他们飞到了一座冰山顶上。
“小月子,你看,那棵梅花开得好漂亮好漂亮!”阿军指着生长在半岩上一株盛开的梅花说道。
苍茫的白雪里点缀火红的颜色,的确好漂亮。那株梅花树在雪花和呼啸的北风中傲傲娇娇而立,寒风凛冽,飞雪残酷,却都摧残不了它!
“好漂亮的梅花!”柳月赞叹道。
“小月子,你以后会像这朵梅花一样越开越灿烂,你永远是一朵开不败的花!”,阿军紧紧地抱住柳月说,“你知道吗?我是你脚下的一撮黄土,我会永远永远陪护着你!”
忽地,柳月感到两袖清风,怀里空空的,阿军一下消失不见了。吓得柳月歇斯底地狂叫:“阿军哥,阿军哥,你去哪儿了,你去哪儿了……”
噔——
柳月猛的醒了过来,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个恶梦,她大口地喘着粗气,心怦然狂跳,满身也湿冷汗淋淋……
第二天一大早,柳月和演唱的人都坐上了流浪汉的面包车,打道回府了。
面包车徐徐开着。车上的柳月回眸一看,柳仙和王总正在门前相送,柳仙的眼里氤氲着惆怅和忧伤。
望着渐渐缩小的柳仙,柳月心里也涌起了莫名的心酸楚痛。
快到医院时,柳月下了车,医院的左侧弄巷里有个菜市场,柳月背着吉他、提着小布包急促走向了菜市场。
在菜市场的菜滩子上,她东挑挑,西选选的,终于买了一斤猪排骨和一只猪脚,她打算烧这些菜来庆祝阿远考上了大学。
柳月一路小跑来到了二楼的医院204房间。当她推门一看,发现病床空荡荡的,阿军不见了,阿远也不见了。
柳月心里一震,顿生一股莫名的惊恐和不详,她连忙冲了出去,差点撞在迎面而来的护士的身上,柳月急问:“护……护士您好!请问我哥阿军他人呢?”
护士说:“你说204房的重病号的阿军吗?”
柳月忙不迭地似鸡啄米地点头,“对对对,他……他人呢?还有他弟弟阿远?”
“诶……在太平房了。”护士叹息了一声说。
“什么?太……太平房?你的意思?”柳月眼前一黑,她差点瘫软跪了下去。柳月在医院呆了一个月,多少她是知道太平房是干什么用的,那就是临时的停尸房啊。
一股不好的预兆瞬间砸晕了她的大脑,“完了……”她自言自语地说,她的身体、她的心从头至尾变得冰凉冰凉的。
“太平房在哪儿……”柳月努力地问。
护士一把拽住摇摇欲跌的柳月说:“走吧,我带你去。”
柳月近乎浑浑噩噩被护士牵引着来到了太平房门口,却见阿远呆滞无神地坐在门口的椅子上。
柳月像被电击中一般,她扔掉了背上的吉他、扔掉了手中用塑料袋装的猪肉。然后疯一样抓住阿远的双肩摇晃着,用力晃:“阿军呢……阿军哥呢?快告诉我?”
“……死了……”阿远双眼布满了血色,他抽哽道。
“……”柳月双泪夺眶而出,她一下失去了知觉,瘫到在了阿远的身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柳月渐渐苏醒了过来,她意识到自己正坐在椅子上,于是她睁开了泪水浆糊的眼睛,看见眼前站着一拔人,这群人正是,流浪汉、毛毛女、兔兔女……他们一伙人。
“姐,你没事吧?”搀扶坐在柳月身边的阿远问道。
柳月什么话也不说,她双眼不停地流着眼泪水。
“猫猫,你别难过啊……你要保重,要保重!”毛毛女屈蹲着身子握住了柳月的手说。
柳月的嘴角抽搐般的苦笑了笑,然后她对阿远无力地说:“阿远你陪我进去见你哥哥一面吧,他躺在哪儿?”
阿远略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然后他把柳月搀扶了起来,两人沉重地走进了太平房。
流浪汉皱着眉头对他的歌唱队说:“明天接的演唱生意单子,我们推掉了去吧。既然柳月遇到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应该来帮忙!”
“好!”
流浪汉掏出了手机打通了客户的电话,并婉言推掉了这单生意,然后他又介绍了另一支歌唱队去接了这单演出生意。
流浪汉他们一伙人怎么好端端地跑来医院干吗?原来流浪汉在前一个小时又接到了演唱的生意,于是他叫毛毛女打柳月的电话,叫她明天一同去。
毛毛女拔通了柳月的电话,柳月正处于昏迷不醒之中,听到铃声响的阿远便从她的牛仔裤里掏出了手机接听。
阿远哀声地把发生的事告诉了毛毛女。
此时,除了柳月下车后,他们还在车上,在回家的路上。
开车的流浪汉刹住了车,他略沉思了一下,便对大家说:“我们去看看吧!”
“是的,我们去看看柳月。”大家都这么说。
然后,流浪汉掉转了车的方向,向医院驶去。
大家见到柳月和阿远进了太平房后,毛毛女对流浪汉说:“流浪哥,接下来怎么办?”
流浪汉点燃了一根烟,他愤愤地说:“我刚到找了医院的负责人,他说,等工地的老板送安葬费来,阿军就可以去烧了。可是都快等一天了,怎么还没见人来,妈X的!”
“若再不送来,我们去告他们!”毛毛女咬牙切齿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