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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请你喝酒

不得不说余杭衙门的工作效率着实高,在收完功德钱的半月后,终于开始浩浩荡荡的建造起庙宇与祭坛来。在余杭城中最繁华的地段,数百工人热火朝天的挥洒汗水。本来官府只招了几十民工,但是百姓们一听是建造庙宇祭坛,一个个踊跃报名,哪怕不要工钱也要参与其中。。。。于是乎,官府不费一分一毫,就免费得到了大量的劳力。。。

这一天,药铺众人在无聊的打发时间,最近药铺生意清冷异常,原因很简单,有传言说城中仙长的庙宇要建成了,那时候人人的病都会不药而愈。。。在这样的社会舆论浪潮下,别说买药,隔壁刘郎中都好多天没进账了!

“唉。。。”孙小红摇着脑袋又叹起了气。

“唉。。。”元宝瞄着孙小红,也学着叹起了气。

“要死啊!敢学姑奶奶我!?”孙小红仿佛一瞬间来了精神,瞪眼道。

“哎呦喂,我的姑奶奶,我哪敢啊???”元宝笑嘻嘻的道。

孙小红看他这贱样,气不打一处来,就要起身教训元宝,却看到张七这时候从后院出来,又坐了下去,恶狠狠的盯着元宝。

张七一看这架势,当即明白这小胖子又招惹孙小红了。心中暗笑之余,说道:“怎么不干活啊,净呆着。”

孙小红气呼呼的道:“哪有活可干啊,都去建庙了!谁还来咱们这买药!”

元宝也应和道:“是啊是啊,再这样下去,咱们都揭不开锅了。我就不信,建个破庙,建个祭坛,这人就不用吃饭了!?听人说,原本患了病的人都因为这祭坛不来买药了!我就不信,建个祭坛,啥事都管了!?”

张七听到这话,心中也是无奈,这就是古代迷信啊,这个时代百姓的悲哀。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众人来了精神,暗道今天终于要开张了。等了一会,却见一个差役冒出头来,原来是豫北手下的一个兄弟。

差役一进门见着张七,喘了口气说道:“七哥,我们头儿找你有急事!快跟我走!”

张七一听便来了精神,心中暗道,莫非那事有了着落?

站起身,跟药铺众人说了几句,便跟着差役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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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东,豫北家。

豫北面色恭敬的望着坐在主位的年轻男子,虽然对方年轻,但豫北却一点也不敢轻视对方,内心紧张至极——因为对方来自杭州城中的六扇门。

要知道,六扇门内的捕头无一不是百里挑一的高手,而且神秘至极。豫北这捕快当到现在也是头一回见。若说这六扇门与他豫北这样差异的区别,换到现在,那就是民警与特殊秘密部队的区别!而且面前这位年轻人还不是一般的捕头,还是六扇门门内的银牌捕头。要知道,六扇门门内分为四级,金银铜铁,银级捕头已经是凤毛麟角了。论官位可比他豫北大好几级,算是同一系统的顶头上司,更何况传说六扇门只对皇帝陛下负责,权柄大的惊人,对于他这样不入流的小角色,银牌捕手可以说掌握生杀大权。在这种情况下,豫北如何能淡定?

年轻人喝着茶,看着满头是汗的豫北,心中了然,轻笑道:“豫北兄不要紧张,咱们都一样,都是捕快而已。”

“嘿嘿嘿嘿。。”豫北一听这话,尴尬的笑了笑。心中早把张七骂了个千八百遍,要不是张七这小子,何至于请来这么一尊大神?这要是让这位白跑一趟,心情不好一点,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现在只希望张七说的都是真的,否则。。。。。。

二人就这样对坐良久,在这样尴尬的气氛里,前院终于传来了声响。

张七陪同差役进入了客厅,入眼便看到了为首的年轻人,只见这人剑眉星目,俊朗不凡,衣着锦绣,一看便有不凡的来历。有看到豫北一脸捉急的看着自己,心中大概有了数。

还没等张七说话,豫北便站起身来抢着说道,“我说兄弟,你可来了!”随后又对领路来的差役递了一个眼神,那差役心领神会,不声不响的转身便走。

待差役脚步声渐远,豫北才给张七介绍道:“张七兄弟,这位便是。。。。。”说到这,豫北面色一变,瞧了眼为首的年轻人,等年轻人点头后,才接着道:“这位便是来自六扇门的大人,负责调查这次相关事宜。”

张七抱拳拱手道:“草民张七,见过大人!”

年轻人点点头道:“不必客气,你们上报的信息我都知道,来这只是想再确认一遍,到底你们是如何确定这所谓的离魂病是场阴谋的?适才我问豫捕头,豫捕头却说这事是你一手推出,那么你是如何看破这是个阴谋的?”

张七一听这话,先是瞟了一眼豫北,心道这人倒是先将自己撇了个干净,但是此事若是成了,因你这一句话,这功劳还有你几分?

心中不屑之余,张七清了清嗓子,道:“无他,推测而已。”

年轻人一听这话,淡淡道:“哦?推测?”

张七缓缓开口道:“这事是从离魂病开始的,起初我认为是一种传染性不强的瘟疫。但是后来我无意中听到几件事,使我开始思索起这件事的不平凡来。首先是鬼火事件,传言中说,此次离魂症是鬼怪作祟,而我本人是不相信鬼神之说的。”

“哦?为何不信?”年轻人打断道。

“。。。。。”张七刚想说本人是唯物主义无神论者,而后又急忙刹车闭嘴,想了想解释道:“不能说是不信鬼神,而是只能对这鬼火是不信的。”

年轻人笑了,说道:“为何?”

张七盯着年轻人的眼睛,答道:“因为,我知道鬼火是怎么形成的。也可以说是,我就会制造鬼火。”

年轻人眉毛一挑,饶有兴趣的问道:“哦?你会制造鬼火?那你且告诉我鬼火怎么造?”

张七却不接这个话茬,而是接着往下说:“大人且听完,鬼火之事只是江湖术士骗人的把戏而已,如果之后大人有兴趣,我可以给大人详细讲解。大人且先往下听。鬼火之事是使我起疑的第一个疑点,之后我留意了离魂症的患病人群,这些人中大部分是大户人家,或者说是对这余杭城有影响力的人家,而只有一小部分才是平民百姓。直到最近人才多了起来。然后在这种时刻,恰好来了一个道人,能除邪祛祟。这一切就说的通了,就是有人借助鬼神之说妖言惑众,图谋甚大。”

张七说道这,年轻人接话了,“听你这么说,这只不过是江湖术士谋骗百姓钱财罢了,如何说得上是图谋甚大?”

张七答道:“这就与草民在药铺上工有关系了,慈宁县是方圆千百里买卖药材的枢纽,我们药铺伙计经常去采买药材。在慈宁县,我知道了几乎方圆千里的所有县城都对离魂病有所耳闻,甚至其中大部分已经有离魂病开始泛滥了。当时我就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江湖团伙作案,而是横跨千里,牵连极广的超大犯罪团。。。咳咳。。江湖术士集体作案。。。”

年轻人看张七停顿了,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最后问题来了,来到余杭城的道士要修庙宇,塑金身,建祭坛,祈福上苍,然而在这堂皇的口号下,所诈。。咳咳,所收得的银钱数额极大,远远超过了所需要的银钱。余杭百姓本就困苦,这银钱无疑是强加在百姓身上的负担。”

“等等。”年轻人突然出声道,“这钱谁收?”

一旁的豫北这时候接话了,豫北叹气道:“官府。”

“这是谁的主意?”年轻人皱起了眉头。

“知县大人。。。”豫北又叹道,“所以我才邀大人来寒舍见张七兄弟。”

年轻人手指敲击着扶手,冷笑道:“好啊!好啊!只怕这银钱大部分都要流进知县大人的口袋吧?”

张七欲言又止,年轻人看在眼里,问道:“你还有话想说?”

张七点点头,继续道:“此外待祭台庙宇建筑完成后,还需百姓斋戒百日,耽误了农时。恐怕百姓的生活就更加艰难了,到那时,倘若闹了粮荒。。。”

听张七讲到这,年轻人突然猛地站了起来。仿佛联想到了什么一般,只见年轻人额头冒出了几滴冷汗。

“此事紧急,我要回去向上官汇报情况,你们这几日要密切关注此事情势,必要时上报!”年轻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门外走去,只留张七和豫北二人莫名其妙的呆在原地,这位大人一直云淡风轻的,怎么突然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了呢?

片刻,年轻人已经消失在二人眼前,然而一句话,却从前院传来:“张七兄弟,我叫江易,待我回来定请你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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