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二人世界
说到玩乐这方面，唐宣和兰错都算不上是行家，即使是艺人最近的逛夜店，唐宣也鲜少去，谁让唐宣的父母都是军人，可说是家教甚严。
而兰错则完全是个人原因，她不喜欢夜间活动，对人多的地方也没什么热爱，如果有时间她更愿意扑到舒服的床上去睡觉。
这样的两个人出行，虽说唐宣想过过两人美好的“二人世界”，制造点浪漫出来，可他实在想不出来什么太浪漫的事。
索性事前他被兰错超强的记忆力刺激到，一个人时做了不少功课，所以既然浪漫不起来，那不如按部就班地来，让他带着兰错好好地放松下，不用她来操烦其他的事情，好像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两人先乘车到群马县，再转去著名的草津温泉，老板娘非常客气地将两人迎进门，带他们去房间的路上不忘详细地向他们介绍着旅店内各项设施和用餐时间等等。
兰错见唐宣熟门熟路地将她带到旅店，不免多看了他两眼，漂亮的眼眸轻眨了下，嘴角在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情况下微微翘起。
温和如唐宣，兰错没见他真的在意过什么事，即使被别人利用自己去炒作也总是微笑着安抚她不要在意。
不在意，是因为不关心吗？
那他现在的举动，所代表的是否就是关心呢？
兰错转头看向室外旅店庭院内的景色，嘴角不自觉地扩大。
十月的天气晴好，湛蓝的天空下，庭院内的石子路上有被风吹下的落叶，寂寥的树木在微风中静立，有着份静寂之美。
旅店靠山而建，后面是天然的地下温泉，依地理环境修筑成不同的格局与大小，在温泉水池周围树木随处可见，泡在温泉中随时都会有落叶飘下。
看来，是个不错的地方。
兰错收回视线，正对上唐宣看向她的目光，他的眼神里充满着期待。
穿着日式和服的老板娘又简单地向他们介绍了下房间内的设施，看到唐宣与兰错两人眉来眼去的样子，忍不住抿嘴轻轻地笑了起来，笑容中说不尽的暧昧。
“那么不打扰两位了，有什么事请尽管来找我。”向两人鞠了一礼，老板娘踏出这间纯日式的房间，还非常“体贴”地为他们拉上纸门。
“什么时候定的旅店？”兰错随手将纸门重新拉开，欣赏着外面的景色，不过话却是对唐宣说的。
温和地一笑，唐宣将自己的行李放到一旁，走到兰错身后将人拥进怀中，“还满意吗？”旅店是他前天晚上通过网络定的，目的自然是想给兰错一个惊喜。
至于这间旅店则是他向酒店内日式餐厅里工作的员工打听来的，据推荐说是风景好、环境也很赞，若在旅店内待不住，还可以到周边走走，有不少日本风格的东西。
侧头瞥了他一眼，压下想将人丢到庭院里的动作，这人现在是越来越会占她便宜了，只要两人单独相处她就难逃唐宣的“魔掌”，这样想着兰错的眼神里却没带有几分凶狠。
“很不错的地方。”半晌，兰错由衷地道，不可否认她很喜欢这里的环境。
得到她的肯定，唐宣轻轻地呼出口气，露出抹轻浅却发自内心的笑容。
“不要偷笑。”不用看也知道他现在的表情，兰错忍不住道。同时还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下他的额头，“还有，不要像小狗一样蹭我的脸。”
形象、形象，要她说多少遍他才能记住。
“这里又没人认识我。”唐宣嘀咕道，语中有着再明显不过的撒娇意味。
兰错的手指再接再厉地戳向他的脸，这人的脸皮还真是不薄，“那就请你注意下，你身为男性的尊严。”向她撒娇像什么话！
吃吃地笑了两声，唐宣没有说话，反倒下颌放到她的肩窝处，将人更紧地抱在胸前。
“……”
她怎么忘了，唐宣是名艺人啊！且还是位非常合格、成功的艺人！
艺人在某方面来讲，除了在粉丝和观众面前，其他时间面对镜头时他们是从不讲什么尊严和脸面的，要讲了那才奇怪，那要如何抛下一切去塑造每一个不同的人物。
何况唐宣对兰错的感情更是非同一般，从一个男人追求另一个女人的立场上来看，尊严什么的都是偶尔可以抛下的东西。
“兰错，我是认真的。”唐宣在她耳边轻声道。
呆子！“我知道。”兰错道。
“兰错，我爱你。”某人不屈不挠地继续坦诚自己的心意。
“我知道。”某人也是不变地回答。
“兰错，我是认真的。”
“烦死了。”
“兰错……”
“闭嘴。”兰错回过身，成功地让某个孩子气爆发，不停撒娇的家伙闭上了嘴。
嗯？你问方法？
难道你想不出来吗？就是那个最好用也最亲密的方法呀！
呼呼！非礼勿看呀！
唐宣最后是被兰错“摆平”到地上，以此结束了那个由兰错掌握主动的吻。
具体的意思就是……吻到最后，某经纪人觉得某艺人实在长了一个石头脑袋而心生怒气，于是肩臂轻动，兰错以一记肘击，击中唐宣的腹部，让他吃痛地躺平在榻榻米上，默默看天……花板去了。
至于出手的人则拍了拍手，十分潇洒地回隔壁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唐宣躺在榻榻米上，轻仰起头，看到兰错的裤脚在自己眼中消失，唇角始终挂着掩视不住的笑容。
庭院中的景色映入眼帘，放平视线入眼看到的便是湛蓝的天空，云朵轻飘。
枯叶轻旋着向下飘落，耳中却没有听到风声。
兰错，好像也是喜欢的他。
应该是有一些喜欢吧！
某个性格内向的知名艺人心里十分保守地想，脸上那有些傻气、有些幸福的微笑，格外的迷人。
因为心里一直很在意兰错当经理人之前的事情，喜欢一个人却对那个人没有一定程度的了解，怎样讲都觉得这个所谓的爱和喜欢缺少一点根基。
而且——也许是直觉在作怪，唐宣觉得在兰错对以前避而不谈的态度背后，似乎有着什么故事。
唐宣在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后，便拿出手机给家里人打了一通国际长途，打算让家中在司法界工作的长辈帮忙询问下同行中有谁听过兰错这个名字。
如果兰错真的是学法律出身，那么怎样都会找到几个她以往的同学才对。
拨通家中四叔的手机，好半晌那边才有人拿起话筒，懒洋洋又十分年轻的声音从彼端传来：“你好，哪位？”
“唐若？”唐宣不是很确定地道，“你没上班吗？”唐若是他四叔的儿子，也是唐家这一辈中年纪最小的，今年二十三岁，现在是某律师事务所的助理律师。
“哟，原来是大忙人的二哥，在你这句问话后，请容我提醒你一句，今天是公历200X年10月24日，星期六，根据国家法律规定今天是周末休息日，本人一个小小助理不必上班。”简单的一句问话，惹来唐家老幺一大串的话，唐若这张厉嘴在面对自家二哥时从来都不懂得什么叫收敛。
“倒是你怎么有空打电话回来？”唐若边躺到自家沙发上，边问他。
“有点事想请四叔帮个忙，四叔在你身边吗？”对唐若的态度早就习以为常，唐宣语气不变地道，他倒真的忘了今天是周末。
嗯？闻言唐若剑眉上挑，水晶镜片的双眸里闪着冷静的光芒，声音不变地问：“那个什么谁的死给你惹麻烦了？”
虽然唐若的工作算不上轻松，但看个娱乐版新闻的时间还是有的，就算只是忙里偷闲地扫一眼，但绝不会从中漏掉“唐宣”二字，所以对最近与唐宣传得最热的“女友”唐若还是有印象的。
唐宣无声地笑了笑，唐若啊！天生一副毒舌，对家人的关心却一点不少，“不是，只是想请四叔帮忙打听一个人。”
“打听人这种事有必要麻烦我老爹吗？今天休息，老爷子和我妈爬山去了，有什么事情告诉我就好了。”听他否定，唐若松了口气的同时不忘损了句，再接上正经话。
“嗯，那就麻烦你了。”唐宣笑道，“按你毕业的时间来算的话，估计可能要大你五六届的样子，名叫兰错，帮我打听下她是不是学法律的，最好能打听到一些详细信息。”
“哪两个字？”
“兰花的兰，错误的错，兰错。”这个姓氏相当少见，想必打听起来应该不是太困难才是。
点头记下，唐若总觉得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有消息我打电话给你。”
“不用了，我过几天再打给你好了，我现在人在日本。”
“电影节不是都结束了，你还待在那边做什么？帮人家种菜吗？”唐若皱眉问，他的民族情结是很重的，这和他能把中国近代史倒背如流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至于他为什么去背中国近代史，那完全是因为他无聊！
轻笑出声，唐宣脑中浮现出此刻唐若会露出怎样一副表情，“和那个谁有关，暂时要停留在这边。”学着唐若对高颖所用的称呼，唐宣说。
“啧，果然还是有麻烦上身，你的是非还真多。”唐若撇嘴。
“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程序上的一些事情，我可以应付。”何况并不用他应付，一切有兰错在，他总是很轻闲的。
也许他应该考虑换个职业，不然长此以往下去，总让唐宣有种他在“吃软饭”的感觉。
“我想这些话你应该先对大伯和大伯母说一遍，再对上面所有长辈讲一遍，确定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后，我再来相信你真的应付得来。”作为唐家人哪个是不担心唐宣的，家族里差点出了个自闭儿。
这可是唐家百年来的大事一件，出了个疯子都没这个来得新鲜。
唐若捏了捏放在桌上的青提，觉得家族里还是出疯子的几率大些，不然出个高智商犯罪的人几率也不小。
唐宣“扑哧”一声笑出，怎么被唐若说得像征求陪审团意见一样，他有那么让人放心不下吗？
“你打听这个人做什么？”耳中听着唐宣的笑声，唐若好奇地问上一句，“容我提醒你，你这种行为在某种程度上属于侵犯他人隐私，请你坦白从宽，对我据实以告。”
“等你打听出结果我再告诉你，我先收线了。”难得的唐宣卖了个关子，在唐若还想再说话前切断了手机信号。
唐若听着电话里传来断线的“嘟嘟”声，剑眉高高扬起，镜片下冷静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诧异。
打听出结果才告诉他吗？那有什么难呢！
唐若在沙发上翻个身，将一颗青提丢进嘴里，拿过自己的手机，开始翻找着上面的号码簿，找人对他来讲还不算是什么难事。
唐宣所选的这间旅店靠山而建，距县中心也有段距离，待夜晚降临后，深蓝色的天幕下，繁星似锦，就算没有灯光，也不会感觉光线很暗。
四周的环境静谧，泡在温泉之中，耳边偶尔传来泉水滴石的响声，舒服得让人不想起来。
兰错泡过汤，由天然的大温泉室中走出，身上穿着旅店内的浴袍，这次她没有穿错，拿的是女式浴衣，淡淡的粉色，上面随意地印着几朵樱花，漂亮而不失雅致。
一头长发随意地披到肩上，前额细碎的发丝勾勒出兰错白皙、精致的侧颜，还有一些发丝贴着细致的颈项伸入到衣领内。
唐宣踏过转角，抬头入眼的便是兰错面带慵懒，又别具风情的这副模样。
虽说兰错在粉色的浴衣外还披着一件厚实的外衣，但是唐宣还是抑制不住地红了脸，却又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向兰错看去。
兰错长得很漂亮，这是无可否认的，而她的美之中常常带着让人难以靠近的犀利，平日算不上细致的着装，却完美地体现出她的个性特质，干净利落的风格。
与他外出工作时，兰错常戴着掩住半张脸的大太阳镜，言谈举止间气势逼人，即使平视着你，也让人有一种被俯视的感觉。
因为这一种种，很多时候都使人觉得兰错缺少了一些女性的柔美，唐宣更是习惯了兰错平时的模样。
旅店内的长廊上开着昏黄的壁灯，投射到人身上平添三分氲然的柔和之感，兰错的脸上还有着泡汤时泛上的薄红，让唐宣怎样也移不开视线。
兰错好心情地任他看着，暧昧的光线下，仍可注意到她那双亮得过分的眼眸，同样眨也不眨地看着唐宣。
“对不起。”半晌，唐宣败下阵来，轻声道歉。
兰错的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下，“你做了什么需要道歉的事吗？”
“呃……”唐宣面上一窘，不知要如何作答。
兰错忍不住叹息：“唐宣你以前有没有追过女孩子？”
“有吧。”唐宣不是很确定地说。
“换个问法，你有过几个女朋友？”兰错再问。
“两个。”这个他可以肯定。
“相处了多久？”
眨了下眼，唐宣有些不明白兰错问这些做什么，但还是十分坦白地回答：“最长的三个月。”
“还真是辛苦她了。”兰错感叹，“嘴这么笨，哄得住女孩子才怪。”真不知唐宣以往在电视中饰演花心风流的角色时是怎么表现出来的。
听到兰错的话，唐宣瞬间又红了脸，说他脸皮厚，可是在面对兰错时，往往脸红的那个人都是他。
“所以相处的时间都很短。”而分手的理由都是一句，你很好，但和我相处时感觉总是太勉强。
够温柔，够体贴，够疼女朋友，也足够认真，但感觉上却不够贴近，让人没有安全感，觉得唐宣好像随时会在这场感情里退出。
唐宣也明了其中的原因，可是性格上的弱点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改变的，所以在决定向兰错告白前，他很认真地考虑过，当他追求到兰错，两人在一起，最后他们会不会又以分手为结局，而理由也和从前一样。
分手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想要一直牵着她的手走下去，他很认真地看待这份感情，但他却没有把握将自己这份真诚让兰错感觉到。
以前交往过的女友说得对，唐宣不能给她们安全感，因为在某种程度上讲，唐宣自己就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人。
想要别开头，唐宣知道自己开始时会喜欢兰错就是因为她能给他一种安全感，兰错是一个永远知道自己方向的人，他从未在兰错眼中看到过迷惘。
“乱想什么呢。”兰错走到唐宣身前，仰头对上他的眼眸。
这种有点迷茫，有点失落的表情配在唐宣脸上，让人想不心动都难，兰错抬手轻抚上唐宣的脸颊，“我怎么会喜欢上你这种没性格的家伙！”
人呆，嘴笨，没情趣没节目，不懂浪漫，性格上更是温和得太过，导致没性格可言，兰错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喜欢上他。
也许……
因为……
“啊？”意外于她的靠近和她的举动，唐宣一时没听清她说了什么。
“呆子。”就算喜欢了，兰错对唐宣的评价也很难脱离这两个字。
“兰错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反应过来自己听到什么的唐宣，有些激动地道，可惜一开口便问了句让兰错想打他的话。
怒及反笑，兰错气恼地戳了他两下，“不是你先喜欢我的嘛！”
“我爱你。”到了这时候唐宣反倒不拘紧了，将话说得十分大声。
兰错挑起眉，他是要把这句话当口头禅嘛！没事就要对她讲两句。
“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会喜欢我？”伸手将人拉到怀中，唐宣揽着兰错的腰，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眼神期待得像只小狗。
“你不是已经回答了。”
“啊？”唐宣没明白她的意思。
她轻轻地拥住唐宣的腰身，将头靠在他的肩上，不去看他的表情让自己心软，忍不住将答案告诉他，有些事自己想通的感觉会很好。
她会喜欢上唐宣，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唐宣对她的爱。
他的感情单纯、专注，像水晶一样没有杂质，即使在表达方面笨拙得让她想将他丢进黄浦江，反应方面让她想将他丢进黄海，但有认真这项优点来弥补。
够了。
她是个需要很多很多爱的人，而唐宣能完全给予她所需要的爱。
手指点到唐宣心脏的位置，耳朵向他胸前移了移，感受到他胸腔中那一下下有力的心跳声。
她是个自私的人，她需要很多的爱，却不能给予对方同等多的感情，而且她需要自由，她是独立的个体，不会因为感情而完全归属于另一个人，这些唐宣都不在意，在他眼里他看到的只有自己的缺点，没有她的不足。
真是个呆子，傻得可以。
拥在唐宣腰身上的那只手悄悄收紧了下，兰错露出满足幸福的笑容。
感受到兰错的贴近，唐宣将人拥紧，用下巴蹭着她柔软的发丝。
脑中突然跳进某著名作品改编拍成的电视剧中的一幕，男主劫后归来，与女主在车站相拥在一起，而后不停地在女主耳边重复地说着“三字经”式的情话，不知他要是现在说出来后果会怎样？
唐宣转动脑筋想了一下，两秒后放弃了对兰错念“三字经”的想法，他觉得他的腰今晚并不想与地板来次亲密接触。
至于他问兰错的问题答案，唐宣又蹭了蹭她的发，他好像想明白了。
月色皎洁，将在长廊下相拥而立的两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无声地述说着一种恬淡的幸福。
长廊尽头，在月色与壁灯未照射到的地方，有抹人影一闪而逝。
“看来你的本垒之路仍然漫长啊！”唐宣方回到自己的房间，便被一句风凉话砸到脸上，某只喜欢在夜间行动的鬼又从八卦玉中跑出来看风景了，顺便不忘八卦一下唐宣的感情事。
“有句话是不是叫‘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真有道理。”画皮鬼嬉笑一声又道。
“多谢关心，我会继续努力的。”好脾气地微笑，唐宣将画皮鬼的话收进肚中，与画皮鬼相处久了，对她的脾气也有了解，她喜欢讽刺人的毛病自然也再清楚不过。
“哼。”见他不为所动，画皮鬼郁闷地哼了一声，飘到房间里唯一的那扇纸格窗下，挥手掀开窗扇，趴到那里看着外面的景色。
唐宣抿唇微笑，再次肯定这只画皮鬼真的很别扭。
“别以为你偷笑我就看不到，再笑我就转过身去吓死你。”画皮鬼恼怒地道，却是趴在哪里没有动。
点头，唐宣唇边的笑容又扩大了一点，没办法，他现在的心情真的很好，“我很好奇你的脸是什么样子？”
画皮鬼每次出来都是背对着他，长长的发掩住侧脸，一人一鬼相处也快一年了，唐宣却没见过这只鬼是什么样子。
从背影、衣着还有说话时的声音来感觉，怎样都觉得应该是个美人。
长长的发丝在榻榻米上如蛇般自己扭动了下，画皮鬼语气凶恶地道：“鬼的样子。”
“你是我见过的唯一的一只鬼。”他没有阴阳眼，也不懂玄学法术，能看到这只画皮鬼还要归功于他二叔。
“死老鬼。”画皮鬼语气越发不好地嘀咕了句，不过显然她也明白唐宣为何能看到她，但这句话却不知是在骂谁，“明天你们要出去吗？”画皮鬼问。
“嗯，可能会到附近走走。”既然来度假，自然要有度假的样子。
“我也要去。”画皮鬼要求道。
嗯？！“去神社的话不要紧吗？”唐宣问。
“要紧，我可以找和尚当替身，这样更能祸害到人。”咬牙回了句，画皮鬼轻飘飘地回自己的“窝”睡觉去，她都已经被“锁”在这块八卦玉上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哼，真是脑筋笨笨的人类。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唐宣很想说，神社里是没有和尚的，又不是寺庙。
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