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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三话 海之声

光阴荏苒,日月如梭,转眼间过去了两年。

为筹措父亲手术费而出卖♂身体的卢镜花,作为异世界人在宝石列岛开始了新的生活。

摇曳的窗帘透出光线,湿咸的海风吹入房间。

「漂流在砂砾和海洋之上」

「夏日的太阳,乘着风,忘记忧愁」

「枕着岩石安睡,繁星守护你的美梦」

「听,作响在远古时代的海之声」

她又唱起这首歌,在耳畔轻轻低吟,让人昏昏欲睡。

像这样,听着她的歌声,眺望窗外的蔚蓝海水,远离尘世的生活不断持续。

以「新娘」身份被召唤来的卢镜花在宝石列岛居住了两年。

“不仅学会我们的语言,连符斯拉语也能说了呀,不如去当学者吧。”

只需藤薇女王一句话,卢镜花就能当上列岛的学者,深居高阁,每日过闲适的生活。

但是那样做,总觉得心有愧疚,女王为自己创造的条件太优越了,她在宝石殿为卢镜花腾出一间大床海景房,不需参与耕种和渔猎。

在中古时代,养活一个脱产的闲人,其负担必定会落到农民身上,这个道理卢镜花还是明白的,因此他才拒绝了学者职务,因为建言献策靠嘴就够了,不能成为吃闲饭的理由。

但是,以女王的立场,藤薇也要求「新娘」侍寝过几次。

在卢镜花基本掌握了南岛语的一段时间里,发生了这件事。

“今晚的月色真美。”

伫立宅邸的长廊,藤薇如此评价。她仰望夜空,双眸格外清澈,在卢镜花看来,月色实不及她一半美丽,可人会衰老,繁星却亘古长存。

在藤薇给予的保护下,卢镜花得以居住远离尘世的列岛,到这时,他也有了自觉,女王为何在今夜感慨月色。

“陛下,我由衷感谢你的庇佑,却无以为报,不仅如此,时岚公主还教我剑术,虽经常被她戏弄,但也乐在其中,萌君小姐和花耶小姐对我的帮助更是难以计数。”

“我们都很喜欢镜花,尤其是你黑发黑眼,看起来跟南岛人并无区别,你说自己……不是自愿接受召唤,或多或少,希望能消解你的寂寞。”

“我一点都不觉得寂寞。”

“月色……真美。”

伸白皙的手,藤薇用命令的眼神看着卢镜花。

她牵着「新娘」走过长廊,提灯的侍女左右跟随,为他们拉开寝宫的纸门。

“你有成为新娘的使命,但就算勉强身为男人的你,也不可能为我怀上孩子吧。”

“的确如此,这种违反自然规律的事情……”

“那么女装子又如何呢?”

藤薇背对着坐在床上的卢镜花,她宽衣解带,露出香肩,滑嫩的皮肤怎么看都是女性嘛。

踏过散落在地的吴服,女王坐在青年腿上,挥手熄灭蜡烛。

“反过来会不会有效呢?你是唯一的天选之人,若不能改变现状,女装子的血脉便要彻底断绝……或许,这是神的意愿?可女装子不再统治列岛,谁来保护南岛子民?难道我们的故土,最终难逃符斯拉人的奴役吗?”

“我见过他们掠夺海岛的场景,海产、宝石和劳力装满帆船,那些家伙不受列岛律法的制约,横行霸道,随意玷污南岛的少女,时岚说,符斯拉人甚至当着少女父亲的面……”

躺在怀中的女王,为了履行职责的女王,指甲深深陷进卢镜花胸膛的皮肤里,只有在这样静谧的夜晚,她才会露出脆弱的表情,在潮湿孤寂的寝宫里,藤薇经常偷偷啜泣吧。

“女装子什么的……在异邦人眼里,根本就是笑话……”

是啊,卢镜花轻轻为女王擦掉眼角的泪水,心中思量,原本要召唤新娘的法术也失败了,召唤来的是自己这种内向、软弱的废物,为宝石列岛的传承蒙上阴影。

“这不是镜花的错。”

“我没有讲过吧,在原本生活的世界,我已经死掉了,那是因为……”

为了鼓励藤薇,卢镜花告诉了她自己的事情。

“父亲的手术需要钱,当时的我到了根本借不到钱的绝望境地,但让父亲死于这种原因,我宁愿离开的是自己。”

“虽然我听不懂手术是什么……”

女王抚摸着卢镜花的脸颊。

“镜花是顶天立地的男儿。”

微风吹拂着野草,涓流不止的溪水反射刺眼的阳光。

“你怎么握刀呀?左手往下一点,不是贴着右手,而是要放在刀柄的底端,无法均匀分配力量,是很容易被人把刀打掉的喔!处男的左手不应该很有力气嘛?”

时岚嘴里说着欺负人的话,用竹刀指导卢镜花修炼剑术。

南岛传统刀剑的造型和卢镜花所知的东洋刀差不多,只是刀谭造型稍异,锻造工艺不及东洋刀精致,但剑术完全相通。

例如,时岚的绝技「拔刀」,几乎接近居合术大师水准,甚至速度更为出色,毕竟古代人对身体依赖更强嘛。

两年的岁月,时岚似乎从蛮横升级为虐待狂,如果用真剑,卢镜花大致被她杀掉2000次左右,那么如何引导时岚的性格向“傲娇”转变,是卢镜花发誓完成的课题。

“你又死啦!杂鱼!”

累到瘫软的卢镜花不得不向女装子低头,他跪在草地,仰视着时岚。

“哇~气喘吁吁的表情变得更恶心了,快擦擦口水吧,像小狗一样祈求也没用哟~被女装子反复打败,一次又一次跪在地上的心情是怎样啊?很气吧,很不甘心吗?就是拿比自己小的女装子毫无办法,像废物一样苟活在……喂!你干嘛!!!”

趁时岚陶醉于施虐的快乐,卢镜花放弃竹刀,没有一点点防备,时岚公主被扑倒在地,青年将手放在她细嫩的脖子上。

“很遗憾,公主殿下,假设我此时拿着匕首,只需轻轻划,呲地一声,世界就少了一位女装嗷~~!”

“呲你个头啊!”

时岚用膝盖毫不留情地攻击了卢镜花的胯下。

女装子的数量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差点诞生新的太监。

“再怎么样缺乏常识……你也不能去……顶别人的蛋子啊……”

或许还没适应标准结局,卢镜花留下了屈辱的泪水。

“有那么疼吗?我还没用力呢。”

“混账!你差点顶碎了宝石列岛的未来,再说了,你也有相同的东西,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

“好了啦,别生气嘛,我帮你揉一下……你躲什么!不许反抗!你躲的话我偏要揉……”

片刻间,时岚像碰到脏东西似得赶紧缩回手,她护住胸前,退后好几步。

“为、为什么你会起反应?被比自己小的女装子顶,你居然……啊啊,真是混沌级别的变态!”

不堪受辱、头脑混乱的卢镜花失去理智,向远处的山丘拔腿飞奔。

“跑掉了~☆”

时岚捡起两支竹刀,目送着卢镜花的背影越来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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