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当真是走地的吗?”落花忽闪着睫毛盯着沈离锦。落花这种学以致用的才能着实值得嘉奖。
离锦望着有些熟悉的床梁,迷糊地问道,“......我怎么进来的?”
“当然是横着进来的......”落花取水为离锦擦拭身体。
“别听落花胡说,是公子抱你进来的。”微雨作势扶我起来,“小姐来,把衣服脱下。”
落花有些不服气地瘪嘴,看来这丫头真是被离锦教坏了,越发的没大没小!
沈离锦眯着眼笑,作恍然大悟状,“哦哦,我是被抱进来的。”落花以前在相府还好,如今她们不过异乡之人,离锦觉得这口不择言的毛病是时候该改改了。不过也不急于一时,再缓缓吧……
落花自我恢复得不错,“相爷今日传信过来,小姐可要看看?”
微雨又扶离锦躺下休息,“小姐,还是明日看吧。也不是什么加急的物件。累了一天,早些歇息。”
“不用,微雨你去拿来。”离锦被怎么一闹,倦意消退,再看看就当解乏得了,要不然不知何时真变成了走地的,真被落花不幸言中!
“是,小姐。”
屏退两人,离锦独自展开信件。
“锦儿安好见信如晤
然遥寄此信之时锦儿不过初离临淄十几日。为父并未让信使加急赶往望锦儿见谅,你知父心不愿你承担万分之一的风险,但为父也自知你心坚决!
回望十余年前,那时为父身处异国于当年事确实知之甚少。不过是受友人临终嘱托育你成人。你生父、生母并非常人,你承其血脉,我又如何能困你于蕞尔!是我疏漏!
当年为父借祖上荫功,实则位卑。赫赫时又不敢掀旧日之迹。如不是几月前你坚定去往楚国和亲之心,为父可能也不会探查丝毫。着实愧对故人,而今日查明当年接待你生父的指引使不知为何匿身于楚国京都翠微楼中,为父毕竟身在临淄再多也无从谈听。锦儿自己小心,为父恐生小人之心望锦儿将危险之事交之北燕旧人!
自行珍重父沈代之”
沈离锦一字一句认真读完,不敢有丝毫马虎。离锦从未远离父亲,以前只是看着父亲写信,到现在她竟变为收信之人。一阵酸楚如鲠在喉,让人徒生悲凉……
离锦当即起身寻了笔墨纸砚,写下回信……
赐婚具体的诏书过些时日就会公告天下。齐楚和亲,路途遥远且颠簸,为防止意外,历来规定赐婚后便可入住夫君祖父母家中,双方也可相见,虽不能不行夫妻之实,但这婚约也是不能再毁了的。成婚时,只要一方派遣有德望的随行使臣代行父母之礼即可。
离锦想来父女、兄妹、好友之情以后也只能凝情纸墨了……
沈离锦写了好几页纸,其实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不过却怎么也写不到头。不知过去多久才终是写完,她仔细收好放在抽屉中。这才发现怀冉那幅画原来就放在书桌上,她随手也打开抽屉将它置于其中。
得知有翠微楼一地,明日交付给南笙先派人去探探虚实。不知这翠微楼到底是什么龙潭虎穴?背后又有何人?
今日奔波真是好生疲乏,好在如今总算能安安心心睡上觉了。
门外一个个人影快速掠过,着急慌忙不成样子。
“走水了!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