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锦一番颠沛。终于来到皇后娘娘的未央宫,“齐国,珆昌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来的人无非是皇亲国戚,豪门贵胄,还有少数像沈离锦一样的外来之人。
而她又是个特殊的存在,其他人收的是寿旦请柬,而离锦收到的是和亲书!
她注定会在这郢都呆上很久,或许是一辈子......谁知道呢?
当今皇后姓萧,是一品侯萧宽的胞妹,家中世袭爵位。
而皇后子嗣早夭,膝下寄养的是过世瑾妃之子——高玠礼。
玠礼明面上是嫡出之子,实则生母为瑾妃。瑾妃虽盛宠一时,甚至让楚王到了“从此帝王不早朝”的地步,可她也不过是一个来自边陲小镇的官宦家女,到头来换得以色侍君的头衔,终究上不得台面!
况且如今皇上喜爱熹贵妃,加上育有一子,那自然更偏爱些,虽非长非嫡,但在一众皇子中身份最为尊贵,便符合礼法、顺理成章地立为太子——高玠尚。
不过说起这太子,也是个奇葩,三番五次想退位让贤,虽几次都拦了下来,到底让皇上心中也对其生了厌弃之情。
皇后对来人都算和蔼,但不亲近,大多就讲上两句,以示关切。
当然除了那一个人——一品侯萧宽之女萧姝。两人关系极为亲密,衬得其他那些曾人更像外人。
离锦自问与皇后娘娘答问之间算得上是彬彬有礼,贤淑雅致了。或许玠礼在她面前也提及到离锦,皇后对她较之其他人要略微亲切。
女子间总有说不完的话题,加上各地来人之多,想要表现的也不在少数,趋炎的更是历历在目,离锦对此感到了然无趣,和她有一样心思的便是西凉公主。
于是离锦竟和赫连婽低声攀谈起来。赫连婽话极多,性子与落花有些相像,外加她对西凉有种莫名的自信,讲起西凉的风土人情差点就唾沫横飞,醺醺然不知身处何地了,还多亏离锦拦着些。
今日的她着实有趣,若有机会离锦也想去西凉看看,看看那里到底和中原有何区别,何等山水能养育了这等笨拙而豁达的丫头?
午膳后,皇后安排一行人在宫中小憩。
离锦困得不行,倒头便睡。不知多久,才迷迷糊糊醒过来。
“何时了?”
“小姐,你可算醒了!”落花有些苦大仇深地看着我,“别人家的姑娘,都怕睡乱了发髻,小姐你倒好,幸亏没一觉到天明……”
微雨不言语,只是为沈离锦收拾着妆容,帮她穿上外衣。
“这不还早,这时皇后娘娘不是也在午休中!”离锦丝毫不在意,对着铜镜照照,“何况这妆也没花嘛!”
“虽是这样,但那些姑娘早在皇后宫中前庭候着。小姐你也去争取,争取,说不定你和宸王就成了。”落花看着离锦干着急。
“成什么成。我与他也没什么联系,你可别说胡话!”离锦敲了下落花的脑袋,“再说她们讨不得好的,微雨你去看看皇后何时醒?”离锦吩咐道,微雨应声便去。
落花一脸憋屈地看着离锦,“小姐……”
“你喜欢有人盯着你睡觉?”
在离锦看来早些去候着是应该,扰人清梦是大忌。
“自然不……“落花噢了一声,“是不喜欢!小姐要不再睡会儿?”
”离锦戳戳她的脑袋,噗嗤一笑,“傻丫头!
没多久,微雨就回来了,“小姐,听宫人说皇后应该快起了,不过打扮也需要挺久。”皇后差不多要换晚宴的衣服,然后去陪皇上,那衣服首饰可还比离锦的贵、重许多!
“走吧,慢慢踱过去!”离锦从座位上起身,“对了,还有谁没醒吗?”
“有的,那西凉公主。”
落花终于找对时机调侃道,“哟,竟然有人比小姐心还大!”
离锦瞥了她一眼,“落花,你为何总有一种小人得志的感觉呢?”
微雨一听当即忍俊不禁。
落花一脸委屈地跟在离锦屁股后面,“小姐……”
来时是同一人引到住地的,既是一路来的,离锦自然知道赫连婽就在哪。
离锦与赫连婽丫头在门外交谈,这声似惊扰了她,隔着半掩的门她仿佛看到了刚才的自己......
赫连婽睡眼惺忪,“锦儿,你来了?”
沈离锦比她大上一两岁,但她就是不愿意叫什么姐姐的。
离锦打趣道,“你确定不是走地的吗?”
她愤愤地说,“我当然是走地的!”
离锦一听没忍住笑了起来,其他人也忍不住发笑,可赫连婽迷迷糊糊也没注意!
婽儿,别人在骂你是牲口呢!
赫连婽一下起身,她的丫头也算机灵,扶她坐下,为她梳洗。
没多久她便整装待发了,“锦儿,你起这么早?”
“比起你来,我自然起得早!”
离锦竟无语凝噎,若离锦不来难不成她当真要睡个天昏地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