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什么?”
“数雪花!”
“一共数了多少片了?”
“27片,刚刚落下去的是第28片!”
我没有接着往下问去。因为我知道一个人是有多无聊才会去数落下的雪。
而这无聊不外乎两点原因,其一是寂寞,其二是回忆。而大部分时候的无聊都是后者造成的!而她更像是后者造成的!席梦灵她的母亲刚刚去世了!我懂她的感受,不知不觉我也陷入了回忆!
那是一个寒冷冬天的早上,下着雪。积雪很深,是近些年难见的大雪。我躲在窗户旁,看着窗外旁边的炉火在烧。在窗户上投射出血红色的火光!我吐了吐口中的热气,捂了捂寒冷的手。
门口的父亲呆呆的站在门口,看着看着窗外的我。沉默的他忽然打破了沉默道,“在家里呆着,我去看看你妈!”随后便关上门,踏着雪离开了!刚好没几分钟,我就在窗户口看到了他在窗外渐行渐远的身影。雪在下,而他忘带伞了!
母亲病的很重,从很久开始我就知道这件事,关于母亲打底得了什么病,我没有问,因为我知道不管我怎么问,父亲的回答永远也只是你母亲得了很重的病这句话而已。
索性我也就不问了!
那年雪真的很大,大雪一直持续了好几天。有一天晚上父亲接到了一个电话。在冬天光着身子接电话的他,接着接着身体就僵住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电话,他火急火燎的穿上衣服就要走。
“什么事啊?”
“工作?”
父亲似乎忘记了一件事!
“你不是没有工作了吗?”
正在穿袜子的父亲愣住了,眼睛皱着,深邃的看着我。
“是妈妈吗?”我接着又问了一句。
父亲的眼中忽然开始闪烁一些不知明的东西!
在去见见你的母亲吧!
“最后一眼吗?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我这样的问父亲,我想父亲一辈子的骄傲也就是生了我这么一个儿子吧!那么出乎意料的聪慧!
“对!”父亲捏了捏我的脸。勉为其难的微笑道。
雪很大,我们却走呢的很快,不知为何,那天是我一生遇到的最寒冷的一天。因为寒冷的天气,因为堆积很高的雪,也因为正在下的雪,也许,更因为这一天我失去了我的母亲吧!
我们很快就到了医院,哪怕是很快的我们也还是慢了一步。终究没能看见母亲最后一眼。那天,我见到了完全不一样的父亲,贴在玻璃墙上,身体缓缓的下坠,看着渐渐远去的母亲,狼狈的大哭。
本来我就已经早早做好了心里准备,可是那一天来临的时候,我还是没有心里准备。感觉心里一下子缺少了什么似的,可是还没有到嚎啕大哭的地步,我忍住了!可是真的没有忍不久,大概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受到了太剧烈反应的父亲的感染了吧!
奇怪的事,父亲看到了疯狂哭泣的我,忽然正经了起来。将我搂在怀里,不停的安慰我。
我以为就这样了呢!可是父亲没过多久,又开始了哭泣。紧紧抱住我小声的抽泣!
从那之后,看窗户成了通往回忆的一条道路。
当一个人陷入回忆的时候最好的办法是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因为不管你以怎样的方法,用怎样的身份,都是无法进入她的世界的!
或许我能做的唯一事情就是默默的陪在踏身后吧!
也是从那天起,我开始暗暗在心中发誓,要保护眼前这个数雪花的女人!
又是一场梦,又是那个人!席梦灵?对于那个人又是什么呢!
师父说梦里的那个人存在,很远也可能很近。不管哪样,他都是我命中注定。
“他的母亲?”我打开房门,看着清晨的光芒,月后还没离开,所以阳神没有架着马车而来。
不知不觉我也懂了看窗户的无聊了!有一种无聊叫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