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一起了,尽管他们之间差了六岁,但是他们并没有属于年龄的代沟,他们很幸福,除了幸福他想不到什么词可以比用幸福来形容更好了。
甚至最后他们结婚了,聊雪澈的肚子里还孕育着一个小生命,为人父的他忙前忙后,将家里仓库都打扫了一遍,可就在仓库打扫的时候,他看到了布包,他记忆中,见师父背过,好奇之余,他打开看,全都是一封封的信件。
他打扫的那天,聊雪澈正在午睡,所以他也并不着急,将信一封封的拆开,一封封的阅读。
那个布包,是师父留给他的,里面的信讲的都是师父的愧疚和自责还有深深的无奈之感,那时候他才明白,原来自己不过是个刚出生就死掉的人,怪得不得,聊雪澈从来不让自己出聊宅。
崭新的信封都是聊雪澈写的,他本以为写的都是小女孩子家的心事,却没想到记载的都是一把把锋利的利刃,将他的心剥了一层皮和肉。
他知道了为什么聊雪澈会和沈乔长的那般相像了,他知道了为什么师父的背包会在聊家仓库里,知道了当初的聊宅火灾谁是始作俑者,他知道了一切的一切。
因为聊雪澈杀了沈乔,因为聊雪澈怂恿鬼主颠覆瑶山,因为聊雪澈不甘待在沈乔的戒指里,因为聊雪澈不想自己回瑶山,拆穿真相。
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世界第二次崩塌了,这一次没人伸出手安慰他,而他也随着崩塌的气流,飘在空中,脚下全都是空旷的地方,但要么是火山,要是刀剑丛生,总之没有他的立足之地。
聊雪澈仿佛有所察觉的走近仓库,但地上满满的信封令她无话可说,原本一个幸福的家庭,现在支离破碎。
等孩子生下来后,他和聊雪澈之间没有一句话可以说。
其实,心里的恨不及他对聊雪澈的爱,但每一次看到聊雪澈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容,刚到嘴的话,最后还是化为了几声叹息。
和好容易,如初太难,他们之间不仅仅只有一个隔阂那么简单,还有沈乔、师父、瑶山所有住民的命,那是一汪无垠的血海。
瑶山和青山只有衣橱可以通过,他以为青山这边的衣橱毁了,就等同断了瑶山和青山的往来,却没想到,瑶山的衣橱还能用,还能到青山,只不过到达地点却是随机的。
他依旧记得那个下午,乌云密布,拿完东西回家的他,打开门就闻到一股血腥味,浓浓的,闻着让人的中午饭都吐了出来,事实上,果真如此,他真的吐了,连苦胆水都吐了出来。
客厅里,几个鬼灵正拿着水果刀一刀一刀地划在聊雪澈的身上,红色的血液似火山熔浆喷流了出来,灼伤了他的眼睛。
“狗剩,去,给妖王女婿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另一个鬼灵挥了挥手,叫狗剩的鬼灵走到了他的面前。
……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反应过来,而客厅里的鬼灵早已经销声匿迹了,只有聊城在帮聊雪澈包扎着伤口。
“如尘,对不起。”聊雪澈苍白又干裂的唇因为这五个字,裂开了唇瓣,鲜血再一次毫无忌惮的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