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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女儿病突如其来 感情坚相濡以沫

“媚眼儿”晕乎乎的跟着“脑袋大脖子粗”冒着急雨前往翠星城酒楼,远远的看到酒楼的正门大开着,有灯光从门口斜射出来,把雨水映得晶莹透亮散发着迷离的光。

正对着门口站有一人,是个男侠客,因为太远又下着大雨并没有看出他是谁,只隐约听到他叫嚷着要“血染黑衣”滚出来。

“媚眼儿”和“脑袋大脖子粗”又往前走了数十步,在酒楼旁边的翠星城药店屋檐下看到“超级牛声”和英雄盟会的其它几个头领。

“媚眼儿”刚往屋檐下一站,“芥末沙锅冷”为“清嘴的味道”撑着油纸伞也到了。

“别拿我钓鱼”看盟会里的高手差不多来齐了,就一抱拳,环顾四周。说道:“各位不好意思,都这么晚了又打搅大家。可是事关重大,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蜂亲腕肿”打断他的话说:“师伯,你就别卖关子了,什么个情况快点说吧!”

“那好,今天,该我和‘芥末沙锅冷’负责总值班,下午他兄弟‘寺回春’结婚,‘芥末沙锅冷’去参加婚礼了。就在这时盟里好几个巡逻分队都报告说没发现‘饮血阁’的人。”

听他说到这儿,大家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点点头表示同意这种说法。

“别拿我钓鱼”接着说:“‘饮血阁’的人一向蛮不讲理,形为放荡。他们突然不惹事生非了,我心里反而更加不安。于是就派人四处打探,得知他们要在翠星酒楼摆宴庆功,便亲自在这儿盯哨。这不,发现有人从酒楼出来被门口这位英雄一刀给结果了,我又不认得这高手是谁,就赶紧通知大家。他要是我们盟里的人恐怕会有一场恶战!”

众人向翠星城酒楼门口望去,那人还在不停的叫骂,只是没人出来也没人理他。看了一会儿都说自己帮派里没有这样牛X的人物!少时,又看到从酒楼里走出一个人,门口那侠客并没有动手。

仔细一看,出来那人的装束极像酒楼大掌柜的,他小声的对那侠客说了一句什么。听到那侠客大骂道:“狗东西,我去端了他们的窝儿!”说完就飞走了。

“超级牛声”一行人冲进翠星酒楼,看到酒楼小二在忙着收拾残局。掌柜的迎上来说:“各位大侠,本店虽说营业时间是全天候的,可今天不巧的很,饭菜都卖光了,不得不打烊了。还请各位英雄多多包涵!”

“芥末沙锅冷”对着他一抱拳,正色说道:“大掌柜的太客气了,其实我们也不是来吃饭的,是来找人的!”

那大掌柜的看了一眼“芥末沙锅冷”扶着的“清嘴的味道”笑笑说:“人早就用飞天符跑光了,不过我看这位女侠醉得不轻,我可以送你一包解酒复合片,是小人的外国朋友送的。”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小包药递给“芥末沙锅冷”。他接了药,谢过。众人也就撤了。

“媚眼儿”回到家里,怎么也睡不着,一直躺在床上回忆刚才的梦,可那梦乱得毫无头绪。忆不起来,就想快点入睡,好再做一个同样的梦。可越想睡越睡不着,难怪《论语》上说“欲速则不达!”人啊!有时候想做个好梦都难。

这时睡不着的至少还有一个人----“乖囡囡”。她把“贾宝玉”安顿到床上躺好,连湿了一大半的衣裳也没换下就忙着去煎药。等药煎好后,喂着“贾宝玉”一小口一小口的喝完才换了件睡衣上了床。

“乖囡囡”在床上躺了好久,她肚子痛,并一点点的加重。不但睡不着,还一直忍着不敢翻身怕碰醒了“贾宝玉”。当你想一个人的时候睡不着,真和这个人在一起就睡得着了吗?这是个问题,而且不好回答。

听到外面有人叫门,是“老纳一头秀发”的声音,“贾宝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应了一声。看看身边的“乖囡囡”,她脸色发青,汗出如油,表情痛苦的闭着眼。“贾宝玉”扶着床梆很吃力的下了地,弓着身子,挪着小碎步去开了门。“妙手和尚”站在门外大惊道:“让少侠多休息,你怎么起来开门?”

“贾宝玉”朝床边指了一下,焦急的说:“她也病了,快去看看。”“老纳一头秀发”忙上前扶着“贾宝玉”往屋里走,“妙手和尚”也三步并两步来到床边,掀开被子一角,把“乖囡囡”扣在小腹上的双手轻轻掰开,拉出一只。说道:“这手好凉啊!”

“贾宝玉”等“妙手和尚”搭在“乖囡囡”脉搏上的手松开才急声说道:“可要救她!”

“妙手和尚”把“乖囡囡”的手放回原处,又摸了摸她的脚,说道:“治病救人,不劳少侠提醒。只是这姑娘现已昏撅,不能问其病因,视其面色青白,口唇发紫,触其四肢不温。凭以往的经验结合脉象,老僧猜想她昨日淋了暴雨,寒凝血脉,以至于疼痛难忍,发生昏撅。”然后看着刚把“贾宝玉”扶到床边凳上坐好的“老纳一头秀发”说:“你去厨房用生姜和红糖各一两熬汤,熬好后。再把这包艾叶炒热用纱布多包几层,一并拿来!”

“老纳一头秀发”接过“妙手和尚”递过来的那包艾叶去厨房了。“妙手和尚”看到“贾宝玉”像傻了一样盯着“乖囡囡”的脸一动不动,安慰道:“少侠不必太过担心,老僧保她平安无事!”说着从药包取出皂英三钱,冰片一钱。共研极细末,取少许置于掌中,并捂在“乖囡囡”鼻上,她一呼吸,倾刻喷嚏发作,继而又有微汗发出。又取一片白色药片塞进“乖囡囡”舌下。不一会儿,“老纳一头秀发”一手端着药,一手拿着用纱布包好的炒艾叶走了过来。“妙手和尚”接过布包,用手试了一下温度便把布包填在“乖囡囡”手下,大小刚巧盖住小腹。

过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乖囡囡”的眼皮开始微微的抖动,又过了片刻她睁开眼。“妙手和尚”赶紧对她说:“先别说话,把姜汤喝了!”

“老纳一头秀发”把汤从沙锅里倒出来,说着:“正好不太烫。”

“妙手和尚”接过汤,“老纳一头秀发”慢慢的扶起“乖囡囡”的头,“贾宝玉”把枕头叠在一起垫在她头下。“乖囡囡”半躺着忍住呕吐,把“妙手和尚”喂的汤一点一点的喝下。

“贾宝玉”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说:“你吓死我了,我以后再也不像昨天那样说话了,还好大师能妙手回春。你先好好休息!”

“乖囡囡”用眼神告诉“贾宝玉”谢谢他的关心,也谢谢“妙手和尚”的救治。她躺着休息了约有半个时辰。“妙手和尚”给“贾宝玉”针灸拔灌过后对“老纳一头秀发”说:“现在没什么事了,你可以回去做门派任务。做完任务后还到这儿来,买点大虾和香米。对了,如果有巧克力也买点过来。”

“老纳一头秀发”走后,“妙手和尚”问道:“姑娘现在感觉好点了吗?能说话吗?”

“乖囡囡”声音微弱的说:“谢谢大师了,好多了。”

“妙手和尚”平静的说:“姑娘刚才昏迷之时用双手捂着小腹,我猜想一定是你小腹痛极才晕的。刚喂姑娘吃过一片“硝苯地平”,现在我想问姑娘是不是正逢天癸水至?”

“贾宝玉”看她不说话,揍了一下眉头急着说:“有疾不避医,你说呀!”

“乖囡囡”声音依旧微弱的说:“本来该明天来的,提前了。从前也有过疼痛,只是很轻微,我用手捂着小腹好好睡上一觉就没事了,没想到这次痛得那么厉害,我都想把肚子给割掉!”

“贾宝玉”很愧疚的补充道:“昨天她按你说的方法给我按摩之后又去买药,还淋了雨!”

“妙手和尚”明白的点点头,说:“姑娘请睡好,不必说话,也不用担心。不管昨天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儿也不可再动怒气,更不能大喜大悲。”

“乖囡囡”合上眼静静的听着,他接着说:“看来老衲猜得不错,姑娘身体消瘦,气血虚弱,肝肾不足。昨日又照顾少侠劳累过度,经寒雨一淋,全身无力,腰背酸疼,四肢厥冷,加之心情不佳,正洽逢月事。脉象沉细而涩,刚才吃汤时恶心欲呕。所谓不通则痛,痛则不通。春夏秋冬春为首,风暑湿寒风当头。春日多风病,寒随风入,凝于胞中导致气滞血瘀,病在血分,伤在气分,虚中有实,实中有虚。”

“贾宝玉”听之有理,急忙说:“还请大师对症下药,保她周全。”

“妙手和尚”说道:“治疗当以调理冲任气血为主。用药需疏肝理气、活血化瘀、温经散寒、调补气血,滋肾养肝。这两天为最佳治疗时间,急则治其标,缓则治其本,我喂她吃了西药,要想治愈还得喝中药。标本兼顾,坚持治疗数月可望复元!我先开一方:官桂4钱,炮姜2钱,小茴2钱,玄胡5钱,没药2钱,蒲黄2钱,赤芍3钱,灵脂5钱,当归6钱,川芎3钱,香附7钱,丹参1两,茜草3钱,黑荆芥2钱,桃仁4钱,红花3钱。水煎服,每日一剂,连服两天。以后,于经前五天服,连服七天。我再开一方这两天过后服用:吴茱萸2钱,官桂4钱,炮姜2钱,当归8钱,川芎3钱,白芍4钱,丹皮3钱,党参7钱,麦冬5钱,香附5钱,甘草2钱,生姜3片,水煎,服时对烊化阿胶半两。每日一剂,连服二十三天。你听明白了吗?”

“乖囡囡”微微的动动头,“妙手和尚”把写好的方子交给“贾宝玉”。

“贾宝玉”看了一遍方子说:“明白了!大师,只是这中药太苦了......有什么见效快,疗程短,无痛苦的办法吗?”

这时“乖囡囡”微弱的声音再次响起:“中药那么苦,我可不想成药罐子!”

“妙手和尚”解释说:“这次不治好,以后就难了,中药苦能治本。俗话说‘慢工出细活’,病主要还是靠养,吃中药已经加速养病的过程了。‘勿欲速,勿见小利,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

“贾宝玉”抚摸了一下“乖囡囡”的脸,看着“妙手和尚”用极其恳求的口气问道:“大师真的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妙手和尚”想了一会儿,说:“可以针灸,选穴以脾经为主,血海、地机、三阴交,留针半个时辰,每日一次,这会儿刚吃过药,还是明日再针吧。可以按摩,先将两手搓热,然后将两手放在小腹部,先由上至下轻轻按摩60~100次,再从左至右按摩60~100次,最后旋转按摩60次,以局部皮肤红润为宜,每日早晚各一次,不过这会儿有炒艾叶热敷可不必按摩。还有食疗法,益母草2两,柴鸡蛋两枚,红糖两勺,加水同煮,去药渣,吃蛋喝汤,每日1次。也可用当归1两,生姜5片,鲜羊肉半斤,煲汤,多喝汤少吃肉。或者高丽参2钱,黄芪4钱,当归3钱,川芎2钱,熟地3钱,白芍3钱炖鸡翅膀两只,如想换口味,可将两只鸡翅膀换成几块排骨。虾仁和香米熬粥营养价值高,有良好的食疗效果,我让‘老纳一头秀发’去买了。口渴可以喝益母枣茶,用益母草3钱,大枣10颗,加红糖一勺,蜂蜜少许煎成茶汤。还可以多洗温泉或热水盆浴,每次约半个时辰,可现在并不适合盆浴,可以拇指按压脐下二横指处,一般按压十分钟至二十分钟,可以减轻疼痛。对了,听说还有一种圆锥型栓剂,经月工门给药,经直肠粘膜吸收安全方便,放入后没有不舒服感,只是听说而已。这几天过后如果能下床行动了注意要有规律的生活,适度的运动,充足的睡眠,不用凉水洗头,洗脚,以及愉悦的心情。心情很重要的,这病与精神因素关系很大,必须调节情志配合治疗。不少病症治愈后,由于七情内伤,或生活失调,可再复发。”

他看“贾宝玉”在药方纸背面,密密麻麻的记满了一页,笑着说:“呵呵,昨天是她为你忙碌,今天是你为她担心。老僧从你们年轻人身上看到‘相濡以沫’了!给你留下几片药,她要再疼痛难忍时喂她吃。”

“乖囡囡”睁眼看了一下“贾宝玉”捧在手里的那些药片,轻声问道:“是‘阿司匹林’吗?”

“妙手和尚”摇着头说:“是‘硝苯地平’和‘吲哚美辛’。”

“乖囡囡”有气无力的问:“你让我吃‘硝苯地平’干嘛?我又不是高血压,冠心病!”

“妙手和尚”又解释说:“‘心痛定’能降低细胞内钙离子浓度,使子宫平滑肌松弛。舌下含服,起效快,副作用小!”

“贾宝玉”忙安慰说:“你好好休息别乱想了,大师开方自有他的道理。”

“妙手和尚”又摇摇头,说:“少侠多虑了,老僧不是那种爱生气的人。随着社会进步,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现在对我们这些社区‘全科医生’的要求也更高了。要懂心理学,得为了一切病人,一切得为了病人。对于老僧开得药,她能提出疑问对她有好处,以免‘庸医误病’。对我也有好处,能让我再提高一下业务水平。我跟她解释明白了,她也就放心了,她放心了心情就好了,心情好了病就好的快一些,药就吃的少一些,钱也花得少一些。一举而三得,何乐而不为之?”

“贾宝玉”挠挠头,笑着说:“还是大师说的有理,听过后胜读十年酸书。我看大师不仅是杏林高手,还是一位心理学家,真乃得道高僧啊!”

“妙手和尚”笑着摆摆手,说:“少侠过奖了,老僧不仅在医术,医德,医风上的修为还差火候。刚才看你们相濡以沫,情真意切的样子就不免动了凡心,岂敢妄称得道高僧!”

“贾宝玉”打断他的话说:“大师自谦了,连大师这样的人尚且不能得道。我这一辈子也只能当个凡人了!”

“妙手和尚”微笑了一下,接着说:“凡人有凡人的乐,仙道有仙道的苦。不是有句话叫‘只羡鸳鸯不羡仙’吗?好了,好了,就此打住,再说我又要凡心大动了。一会他把东西买来,你熬点儿虾仁香米粥给她喝吧。老僧先走一步!”

“贾宝玉”问道:“大师不坐会儿,喝杯茶吗?我俩儿这病全凭活神仙包治呢!”

“妙手和尚”笑道:“呵呵,说包治的都是江湖骗子啊!哪有那么多活神仙?不过这世道虚假广告带来的伤痛也太多了,《素问》上圣人说过---夫道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知人事,可以长久。晋代杨大师亦教诲道---夫医者,非仁爱之士不可托也,非聪明理达不可任也,非廉洁淳良不可信也。医术人人可学,关键是要练就一颗仁心!其实有些病,本不是病,是坏习惯,没听过一个笑话吗?一民工因便秘去医院就诊,医生检查完后,处方给开了一卷卫生纸,民工不解,医生警告说,以后别用水泥袋子擦屁股了。呵呵,病前要积极预防,养成好的生活习惯,真病了治疗后还得靠养!我要真是神仙啊,不但治得了你们的病还治得了你们的命。唉,不说了,都好生养着。”

“贾宝玉”知道也留不住他,就起身相送。“妙手和尚”连忙把他摁在床头说道:“留步,少侠行动不便,‘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老僧是非走不可,光说旋壶去济世,怎能耽搁救一人?病号太多了,明日再见吧!”

“贾宝玉”依然送他到大门口,笑说道:“经大师医治我好多了,对自己的恩人就得大行兼顾细谨,大礼亦要小让。大师心怀天下,病人又多,这诊费?”

“妙手和尚”笑道:“我又不是为了钱,好了随意给,其实给不给都一样,挣的零碎钱都贴给那些看不起病的了。”

“贾宝玉”敬佩的凝视着他,一字一顿的说:“恩人又给我上了一课!您奔波劳苦,必然种善因得善果,还请一路走好,大恩不言谢,晚辈不送!”

“妙手和尚”边往外走边笑道:“种善因结恶果的也有,凡事看淡一些,练就一颗仁心,问心无愧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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