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所说的大师兄,便是苏幕遮的未婚夫姑苏城中四绝之一的余贪晚。
每一年的招徒之日,同样也是新旧城主交替之时。也就是说,等那些小孩子打完了擂台便是大师兄和城主二人之间的对决。所以,这一日余贪晚也是要来的。
寨外苏湛忙的热火朝天,富贵人家的家长欲抢先给自己的孩子拿到号位,骂骂咧咧地冲一旁的穷人叫嚣着,一副老子有钱横着走的模样,两拨人差点打起来,苏湛拉架都拉不赢。
“二小姐,你可快出来管管吧,这些人都要疯了!”苏湛忙跑进来请苏幕遮出手,这流苏寨上上下下也就苏幕遮最有威严,严肃起来的时候,杏眼一瞪,任谁都没了脾气。
苏幕遮随苏湛出了寨门,只见熙熙攘攘的人群简直比在新春时在街上放花灯时都要来的热闹,只是当苏幕遮一出现在寨门前,所有的人都不敢再大声喧哗,唯恐惊了这位天仙似的姑娘。
“苏湛,你是怎么办事的,是否怠慢了众位父老乡亲,让他们受了委屈?”苏幕遮杏眼一扫,将所有的人表情尽收眼底,却谁也不多看一眼,收回视线便侧着头问苏湛道。
苏湛忙连连摆手,道:“二小姐你可明鉴,苏湛可是按照您的吩咐办的事,可我这号牌还没发出去,这些人倒先闹起来了,我这不没了办法才来请您的吗。”
“既然苏湛并无怠慢,那不知道众位乡亲在不满什么?若是真想将自己的孩子留下来学艺,此时争个先后又有什么用处?号牌的先后和人的资质并无关系,也有拿着最后号牌的人留下的,拿第一个号牌的也未必留得下。这样,苏湛,刚才谁抢的最厉害的,你直接将人请出去,我们流苏寨已经有了好几个娇生惯养之人,再多来几个我可吃不消了。”苏幕遮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眼角余光观察着众人的神色,只见先前抢在前头的富商脸上顿时就挂不住了,气的两手发抖,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听苏幕遮为自己出了气,有一个穷人便站出来说道:“还是二小姐深明大义,不像某些人,以为自己有俩臭钱就高人一等,大家都是人生父母养的,要什么贵贱之分?”
一人出声百人附和,苏幕遮听闻这话却不是个滋味,柳眉一挑,挪眼看向说话的人,正欲说什么,就听先前沉默不语的富商们此时发话了:“小人得志,一个女流之辈能成什么体统,姑苏城迟早败在这狐媚子的手上。”
“呵,不知道这位大爷说这话不觉得臊得慌么?”苏湛此时跳出来说道,“您既然如此看不起咱们,又何必亲自送自家孙儿来这流苏寨求学?”
“算老夫瞎了眼!”
苏幕遮倒不觉得生气,瞟眼看到了富商身后正抓着他衣裳的小不点儿,只见那孩子生的白白净净的,年纪不大顶多十一二岁的年纪,见自己亲人被人围攻,小嘴抿的紧紧的,眼里透着一丝倔强,是个挺可人的孩子。
“老先生,幕遮看你的孙儿眉清目秀,却有些体虚的模样,您送孙儿来这流苏寨的目的我自是清楚,既然你愿意送人来,也算是相信我们流苏寨的实力,既然是信任我们的,又何必自己受到别人的羞辱,又要从我们身上找回来?这不是很荒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