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那人是谁呀?”
这凳子还没捂热,就有人满面愁容的狐疑。
“隔得这么远都不知道一个劲的说啥?”刘专坐在凳子上驮着背埋头抱怨,双腿不自觉的抖了抖,又来回踢着脚底下的小石子。
谌时雨好心安慰着,“不知道距离产生美吗?”
像这样的场合始终坐不住,台下各种富饶的姿势又不能一一束缚,习惯了挑拣,自觉?不可能。现实往往太骨感,才经不起这种磨砺。
受谁的娇宠成这么愤世嫉俗的样子呢?
平时除了周一的早会,很少有机会是全校的师生必须坐在一起大张旗鼓的集会,这还是开学来第一次新生大会,所以今天格外庄重。
“该下台了,啰里吧嗦一大堆,有什么直说。”人群中有人小声的提议,又岂会三五两句过过场。
“无聊!”
我是不喜欢这种场合的,尤其是这么多人聚满了整个操场,黑压压的一片,这乌鸦要是嘴碎是瞧不见自己黑,不管什么样的场合,总会带坏一群人躁动起来。
好好的一个假期回来,不是什么焕然一新同学们可以理所当然的接受。以前的我们确实调皮捣蛋,那也会随着时间沉淀下来。心性本来就不坏,突然一个熟悉的人变成一个陌生人情何以堪?环境变了,年龄也大了,有些东西不能替代,有些感情就变得难以割舍。唯有一群幼稚的人还未蜕变,难道职专就是这样子的吗?什么都无所谓,从未有过彼此的尊重,总会莫名其妙的失去了,也许抱怨是情理之中变得痛心疾首。
眼前不就是这一出。
我心里狡黠的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低沉的说,“那人是新来的校长啊,你要是不服气,去把话筒抢了,看你敢不敢。”虽是挑衅,装作一副一语双关的样子,抬头看了看周围,心情也变得沉重了。
“什么?换校长了,什么时候的事,那李校长呢?”坐在前三排的夏付军扭过头朝我挤眉弄眼问道。
什么情况?
我早就知道了事实,只是一开始没说,总有顾忌,总会念旧。
她又看了看旁边的刘专,两个人都懵圈,她无奈的撇了撇嘴。
“唉,早前一点消息都没收到,罪过,罪过。”
“林志萍叹什么气啊,你去出家当尼姑好了。”谌方翠摇头叹息地说。
这时旁边有人起哄,“最好把她送去峨眉山。”
“远着呢?”
旁边好几个人憋着劲耸了耸肩,本来台上有人在讲话,还坐了一排领导,大家不会太放肆。
谁不会毋庸置疑,谁不会揣摩人心,要学会静观其变,要学会修行。
想了又想我们这段时间遭受得还不多吗?身边的老师全部换了,还没来得及依依惜别,只能去悔恨过去没有好好珍惜,往事知多少,恰同学少年。我很疑惑读个职专真没有什么大作为吗?就连尊师授业都可以半途替换,心理的受伤又没人抚慰,真不知道这样继续下去还能在这里学到什么?
有时迷茫,有时更惆怅!
突然对未来一片担忧,不想面对这样一个琐碎的环境。
后悔?
可又能怎样,现在的处境除了另谋出路,那就只能接受现实,有机会我一定要学会逃离。
因为我不甘,我不愿就此得不偿失。
坐在后排的芙蓉语重心长的说道;“现在的李信军校长,他只是个副校长,你们要知道他不仅在我们学校教课,还在二中那边也教课,可以说是每天两边来回跑很忙的,但这校长之位不应该退让。”
“对啊!”终于有人拍腿明白过来了。
这个新校长按理来说早就要宣布了,只怪上周天气不是很好,这段时间大家对他过于指手画脚的印象不是很好。
陈乐一开始撅着嘴一本正经的说道:“这个我是知道的,可是这个老家伙是从哪里冒出的?”
“就是,”
“凭什么?”
“不知道?”
一回头就瞥见有人摇头,有人沉思,我又了解的不多,几次接触,这人说话古板恪守,面目瘫痪,没啥表情,就感觉很难沟通。
“呃,在听下去就要吐了。”闵小维坐着都烦闷了。
“你别,该不会有了吧!”刘胜兰半开玩笑的说。
“咋不说耳朵都会怀孕呢?”张霖取笑道。
有人笑了笑。
“神经病,该把你送精神病院。”
“唉,小点声啊,动静这么大生怕别人不知道吗?”
看着黄躲群摇头晃脑的显得肢体僵硬还不忘吧唧一回,“什么圣人云,别拿石头砸自己的脚。呸!简直就是一个老古董,十句话就有四五句是古语,存心糟蹋这些诗词歌赋,这国学的造诣还没有王国千老师那么深厚,听得我有些不以为然。”
“那是,也不知道从哪学会了班门弄斧,不自量力。”
“严重的怀疑,抄袭。”
“对!”
众人纷纷小声低估,这么大的太阳,这么多人陪着,一嘴巴子念叨着,“谌古董,谌古董,快点讲,快点,别磨叽了,什么云都是过去式。”
眼瞅着那么多的稿件在那人手里一一念着,心里更加不安分了,反正持续听了半小时了,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难怪广播里叫我们带板凳,这不是诚心给我们上思想政治课么!叹,这不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报告完全可以简短一点嘛?听的人各个垂头丧气,多烦闷,于是我对着旁边的陈乐说,“我宁愿做几道不会做的数学题。”
“我倒想装病来着。”
“我宁愿去扫厕所。”
“我也是。”
看了一眼周围坐着的其他班级的状况也差不多,一大片人心存怨念。
如此甚好?
也大概只有我们的团支书黄世琼冒着嗓子眼一个劲的小声嘱咐道,“大家别说话了,小声点。”这人真是操碎了心,生怕一不小心会影响班级形象,毕竟不是朱老师带我们的那时候还是老实的。
“怕个毛线啊!”
胆子大的,有些傲气。
“哎呀,乐乐不要说话了好吗?”
“管你屁事。”
这时台上还在讲着“同学们啦,新的一学期我们要发扬艰苦……”连天上的飞的鸟儿路过直扑翅膀。
“啊……鸟屎!”这时不知道是谁大声惨叫,别提有多晦气了,大把目光焦距在二十七班,这么不幸中彩了,气得某人蹬鼻子上脸一个箭步也没顾得上场合冲去食堂方向从而引发一阵大大的哄笑,但又很快维持好了竖静。
这没罢休哦!
“谌古董,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噶有咕哆屁放滴啊!(这么多话要说啊)话痨!”
“飞鸡婆,你以为呢?”
“听得人烦躁!”
“唉,那也得受着。”
“我跟你们说中午的时候,我们看的那本情书是不是很合你们口味啊,呵呵呵!你们说呢……”
有人嘚瑟了。
“嘘!”
“要不要这么兴奋啊?”
“什么情,什么爱,与我何干?”
“闲的蛋疼!”
倏然有几个是在认认真真听报告的?有几个是坐姿坐的端端正正的?又有几个老老实实不是在虚张声势?懒懒散散,萎靡不振,严重还缺乏自律,眼前这个事实,蒋小秘没有半点动静。
“帅哥,你在说谁呢?”
“靠,还能有谁?还没谈过一场恋爱就学着翻看了大把言情小说,这花痴的本性一发病讲起来绘声绘色没完没了。唉,无聊,你们几个不是说好了帮我对付蒋小秘的吗?”这要不立马转移话题,班里的有些人就不老实了,又会刻意的影响到周围其他班。
板着脸又继续说道;“我跟你说,上次我们联名上奏的时候,这古董就在现场,还说什么跟什么来着?我都忘了,反正容不得我们反抗他的命令似的,可霸道了。”
“真的吗?”
有两三双眼睛看着我。
我立马用手挡着看着前方,以防万一才镇定的说着,“我跟红萍一起的时候,就挨了他几下骂,尼玛说话太锋利。”
“还有…”
“还有什么事啊?别吞吞吐吐的了。”旁边有人压沉了声音,很不高兴。
“其实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就是他叫我们不要管闲事……”
“什么?”
有同学听了直跳,板凳都没坐稳差点摔跟头,好在大家将她按住。
“快说,快说?”旁边有人追问。
“骗你干嘛?上次不是我们没努力争取到朱老师回来,那古董嘴里就是吐不出象牙来,还说的一脸云淡风轻的,我还当面怼了他几句,他就对我大发雷霆,那眼神很犀利。”
这一生气就把上次事情始末直言不讳的全说了,然后暗暗的观察大家的情绪,见有同学怒目对视着台上的人。
“呵呵,你不会一开始就对这个谌校长有敌意了吧。”
“谌古董,哼!那又怎样?”
愤怒的种子早就生了根,不能改了。
“你可小心了,你还不知道人家的底细,人家就知道你的底细了。”后一排的张静锁着眉心翘着二郎腿一脸的严肃。
这时,有几个家伙不是偷偷交头接耳,就是玩弄着小动作,期间有同学悄悄换了座位,反正没人制止,至于台上具体讲了什么,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压根就不在意,队伍照样嗡嗡响起了一股热流。
大家各怀心思,但凡不要过火。
我坐着伸了个懒腰哈欠连连的说,“失算啊失算,真是低估了他的废话连篇的能力。”脖子屁股都酸了,还没结束。
“帅哥,你说这人也真逗,这么久了就是没个结尾的意思,每每说道激情澎湃处,还以为要结束了呢,害得我鼓好几次掌。”
“你是个白痴,他还巴不得你兴奋呢。”
“躲躲,你就别笑话我了,行不行?下一次我手插裤带,绝不鼓掌了。”
“这人噼里啪啦一长串,真难伺候。”
这话说错了,可不是他难伺候,而是我们的心性变了。
一个例会开了一个多小时了,就一古董特么的废话,新来的领导,这把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啊!
“谌古董,您是不是真想当古董啊?”
人群中一直暗涌,一晃又四十分钟过去了,大家早就坐的不耐烦了,小声议论开了。
“谁是谌古董?”廖春秀兴奋的拉扯旁边的闵小维问。
“帅哥说的还不是台上那位有完没完的大爷。”
“对,人模狗样。”坐在前排的吴海琴同学突然冒出一句。
小维吃惊捂嘴,“天啊,你也太嚣张了吧,帅哥给校长起外号也就算了,你还骂他,你就不怕被抓到吗?”
“小维,小声点。”
“难道我说错了,你们啊,一个个真的不老实。”
“你以为你也老实吗?”有人说。
林志萍倒是心平气和的说着,“怕个屁啊,我们又没有一个个贴老实人标签。”
“你们别撞枪口上啊。”
“谌双就你屁事多,少管!”
“俏儿,你就不能老实点。”
“我告诉你们这只几只乌鸦给我闭嘴,要不然你是跟那古董一伙的,小心以后我不理你。”
“双儿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得了。”
“好了好了,我学你叫谌古董,台上的那位未免讲的太久了。”
时间一点一滴都过了两个钟头多了,连班长的脾气也被磨得没耐心了。再看一下周围其他班的同学们,各个像打了霜的茄子,坐没了个坐相,队伍里面也是稀稀拉拉的,一开始二十八班最有范了,坐得还规规矩矩的,到后面时间一长也坚持不了。
眼看抱怨的人越来越多,我的思绪一下子感叹起周围的环境来。
这秋日的阳光温馨恬静,微风和煦,蓝天白云轻柔飘逸,也许就藏在金灿灿的稻穗上,也许藏在香喷喷的桂花树上,也许藏在绿油油菜地间,也许藏在爽朗朗校园里,就是藏不住此时此刻同学们对谌古董心里的抱怨吧!
毕竟下午三四点阳光有些耀眼,兴许是少了些炎热,阳光总会随着影子在移动,人心惶惶。
这样的光线是极纯净的,落尽了所有的凡俗,舍弃了一切虚伪的修饰。我坐在这纯净的阳光里,也变得如此深沉。
光听一个人的演讲,气氛确实有些沉闷,是不安也是躁动,我总是说自己很作,那就作吧。
没兴风作浪就是好事?
我还算苛己吗?
这样的讲话总是那么枯燥,台下坐着的人不是伸腰扭脖,就是一人一连串哈欠,腰板发酸,还有些瞌睡。
吴海琴憎恨的说着,“怎么还不结束啊?”
她可是一直在底下跟刘蓓蕾、王密两个人嘀嘀咕咕说个不停。
“怎么这么多要说的?交代后事啊!”
“这话有点过了。”
“何止你们不耐烦,我屁股老是撅得难受。”
“我也是!”
连刘蓓蕾同学平时这么个搞笑的性子都快要爆发了,除了发牢骚抱怨,恨不得捡起地上的石头扔过去。
我想起有一段经典的笑话《校长不是个东西》,哈哈哈哈哈哈,可惜台上那位大爷听不到。
“哎呦喂!”
一声叫,大家都在声音的来源。
“怎么了?”
“怎么了?”
人群中一阵躁动。
又是二十七班的几个人围在了一堆赶紧将刚才不小心摔倒的学生扶起来,“没事吧!”
瞧瞧一定凳子上没睡稳了吧!
“噗噗噗,是那个班的?不要讲话了,认真听讲。”
听到话筒噗嗤好几声,一下子叫醒了很多人。
“C27班班主任赶紧看看,大家安静!”
台上的人终于肯停下来了,不过不是关心是指责,这口气狂妄的很多人愤怒。
“冷血!”
“哪个这么大声,给我站出来。”
我们后面几个看到是二十七班的一个女生,坐久了腿麻,一不小心滑了一下。
“冷血。”
“无情。”
看到杨洋老师连忙安慰着那位女同学,视线离得本不远,心里头暗暗不爽,可当他随即扭头回眸微微一笑看向了我时,就好像知道了我会多虑一样,像俏皮的眨了一眼。
心扑通扑通的,脸有些不自然了,用得着这么激动吗?反而多了些期待,要是弄点什么动作引起他的注意就好了,也许不是时候,也许我不能,也许有些害怕,此时看上一眼内心欢喜。
“看来,受不了的不止我们班啊,还有隔壁班的。”廖柳絮撩了撩头发一脸的讽笑,还不自觉的跺了几下脚。
“二十四五班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们看后面一大片埋头打瞌睡的都快要倒了!”
“厉害了!”
“谁不想捂住耳朵啊。”
杨小叶冷不拉丁冒出一句,“还是那些新生听话。”平常她也是老老实实的,今儿个性情变了吗?
我的目光还在一刻也不得闲的假装东张西望,就这样默默地看着他坐下来。也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脚麻了好几回,再讲太阳都要落山了。
于是,我悄悄的坐到最后的一排,台上的人还是那么亢奋,越讲越是激情四射,可依然没听出重点,对于我们学文秘的来说这场演说是费时间,不成功,不靠谱,没意义,更打动不了人心。
我现在觉得光我能写作文,不会运用导致废话连篇的演讲,还不如就此作罢,重新审视自己,就像以前朱老师说我的那样,我需要改变的地方还有很多,像今天这样的场合,我应该学会一些演讲与口才的技巧,就不会使听众枯燥无味。
大家对这个谌校长的演讲这么反感也是必然,所以我们文秘班不仅要在写作能力提现自己,更应该在演说的过程中加以完善,掌握更多的诀窍,这调节现场气氛也是很关键的。
“谌古董,快点,慢吞吞的。”
又一个小时过去了,一点互动都没有,到现在整整三小时了,屁股都感觉如坐针毡,一秒都受不了。时间就是金钱啊,时间是多么宝贵啊,浪费时间可耻啊,下午的课还能上吗?
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实在不能理解,小声的嘱咐身边的同学,“听好了,以后这人叫谌古董,听明白了没有。”
“恩!”
“是是是。”
“古板货!”
就那么一会功夫,还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大家一传两,三传十,十传百的传开了。这种损人的外号还是传的很快的,省的在这听的没事做,那谁?您到底准备了多少页纸啊,快了没呀?
“谌古董快点,我要上WC了。”
“我也快憋不住了。”
“不行了,找姓蒋的,麻烦前面的传个话,我上WC了。”张霖实在忍不住一灰溜的跑了。
俗话说人有三急,话急、屎急、尿急。总不能控制别人不拉尿吧,谁能老老实实一两个小时不动。看到陆续有人离席,姓蒋的走过来质问“怎么回事?”时就好像质问空气一样无人搭理。
她走到我旁边,看着我也不说话,怎么来问我了呀?这事又不归我管,于是很不耐烦的说,“我怎么知道?你去WC问化粪池满了没有?”
尼玛,其他班都是悄悄上厕所都会得到班主任的默认,就她反而还疑神疑鬼的,我们班的人都坐了这么久,她倒是挺能装的。
妈的,中午一口水都没喝,到现在都快渴死了。
“蒋老师,你问一下谌古董好了没有,要不然我们真就一个一个去厕所了。”李润欢不耐烦问道。
“谌古董,是谁?”蒋小林疑惑了,这智商,TM有多笨啊,不知道看台上啊。
“这人真是戏多!”看不惯的同学自然反驳一句。
我低头叹气!没在理会这个矮冬瓜,她什么也有自知之明就好了,不过看到她识相的走开,心里很是暗爽。
“谌古董,我都说您上千遍了,快了了,坐着好累啊,您不要叽吧啰嗦了,快点散会。”
“念的是天书。”
“别说了,帅哥我发现这人是冷血动作,表情木讷、呆板,毫无同情心的……”
大家又开始受不住煎熬了。
一定要弄的人人哀怨吗?不要给我讲什么规矩。
“就是。”
“同学们啊,往古至今,读书就是要……”
“尼玛讲了半天,他这是专家坐诊,还是教授讲课?瞎扯淡。”
“滚犊子!”
“有毛病,什么德行?”
自从谌校长来了之后,我发现这人一是啰嗦,二是老是找我们班的茬,一点点小事弄的满城风雨,不得安生,总有教训不完的话,他要训,就训他孙子去。
还有我们班不是他教我们《劳动法》吗?职高究竟学了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文秘班呢?文什么呀?秘什么呀?他能说清楚什么,真是的,公然挑衅的不光是我,我倒希望出来那么几个厉害的同学。
上堂课陈老师布置的《应用与写作》里面的作业题,我就是直接拿他开刀,还有《演讲与口才》的课堂作业,拿谌校长做作业示范题,要是搁在旧社会,我早被批斗了。不过谁怕谁,作业本上直接点名指姓的批判,估计以后很难和睦了。
“同学们,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各班按顺序回教室。”
啪啪啪啪啪啪!
哗啦啦的,一片欢呼雀跃啊!
“哎,讲了可是整整三个小时啊?”
“终于完了。”
完了,完了,解放了!
集合完队伍,按顺序一个班一个班的提凳子回教室。
“喝口水,快渴死了。”我迫不及待的跑回教室,大口大口的下咽。
“我也渴了,骂得都快渴死了。”
“后面我一句都没听进去。”
“得了,我一开始都没听。”
“姐妹们,有谁听了?”
大家一回教室你一句我一句的抱怨,没完没了的说着。
飞群笑嘻嘻道,“谁说不是?”
颜金枝一进教室就忍不住大声疾呼,“等一下晚休的时间要打球比赛,大家好好准备啊。”
“帅哥,你这古董名字起的好,和着就是一古董来着。”
“是吗?”我把凳子放在桌底下,侧过身冲她笑了笑,“呵呵!”啧啧啧一阵狂笑。
好不容易开完会,今天按照之前的约定我们班和高一C32班的师妹们有一场篮球友谊赛。
吃完晚饭,休息了一下,操场围满了人群。
比赛就要开始了。
咦,那边怎么回事?我就听到谌古董又再说我们二十六班怎么个没素质,等我一过去了解之后发现原本是一场误会,但是谌古董得理不饶人,一把年纪了还跟我们过不去,我就看不惯了。
“谌校长请您说话客气一点好吗?你说谁没教养了,谁没素质?用得到您来不依不饶吗?”我愤怒无比看着他。
颜金枝怒气冲冲走过来,“谁说我们没教养?”
大家的心情本来是好的,忍了他好久了,却一直在场外絮絮叨叨,这人你要是认真,我就输了。
“我们二十六班怎么了?不偷不抢,您还看不上,就不要在此发表评论,又不是您在打球。”
“混账。”谌古董板着脸色指着颜金枝怒骂。
旁边的同学越来越生气,小声的说这校长太欺负人了。
“你……”
谌古董还在自以为是的呵斥,“态度太嚣张,读书读到哪里去了。”还有一种高高在上的轻蔑之色。
这一下旁边的同学七嘴八舌的开始发飙了,谌乐不满的说,“您这话什么意思?”
这么嚣张的校长,就算是李校长在这里也从来不会这么不明事理的骂人,太伤人伤自尊了。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校长,不就是一古董吗?”
稍微机智的同学赶紧过来拉架,生怕得罪了这个校长,有同学怕大家的情绪太难控制就扯开分散一个个的注意力。
廖俏同学站在篮筐下忍不住大声喧哗,“他以为他是谁?姐妹们不要怕!”
大家是该和气一点,同仇敌忾!
金枝气咻咻的,“他不敢拿我们怎么样的?我们要赢了三十二班,不要给他一点面子。”
“狗嘴吐不出象牙,人面兽心。”
“对,赢了这场比赛。”
“我说,大家不要跟一老古董一般见识,冥顽不灵,何必费神,来,集中注意力,准备开始。”
哨子一吹,比赛又重新开始了。
“快快快,都快回到我们的位置。”
“加油,金枝看着点后面的球。”
“抢啊,抢啊,把球抢过来。”
“就是,二十六班加油!”
拉拉队在不断地呐喊助威,现场气氛越来越紧张。
“运球,对,进了,进了!”
大家都兴奋了。
“王杰,好样的,太棒的。”
Yesh!连续几个进球大家很高兴。
“一帮花拳绣腿,比不上人家三十二班的学生秀气,这么大了,还跟人家争。”
“管您屁事!”
“你……”
尼玛,不能好好说话吗?谌古董太偏向三十二班了,大家难掩心中的气愤,气的直跺脚,直骂娘。
“别说了,老师就是老师,忍忍就好了。”
姓蒋的这班主任当的一句安慰都不会,TM太窝火了。
“他说越越越离谱了。”
“别管他!”
“乐乐,张静集中注意力,不要受他的干扰,加油!”
乐乐吼叫:“叫我忍,三十二班给他什么好处,不就是一帮漂亮的小妹子吗?让他老人家心花怒放了吗?”
“乐乐接球,往边上穿过去。”
“好!”
“哇喔,进球了!”
“好的漂亮,虐死她们。”
现场火热,大家都很努力。
“金枝快接球。”
“二十六班加油!二十六加油……”
赛场上几个同学都在拼命,上了赛场就是战场,哪有不竞争较真的道理。
“输球就输球,还抢,像什么样?还要出去打工的,迟早吃亏的。”
谌古董又在那儿叽歪了。
说话这么大声,是真不怕我们听不到呢?还是要怎样呢?
听到刚才他说话的同学各个火冒三丈,心中燃起了熊熊烈火。有的同学更是恨得咬牙切齿,拧紧了拳头,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对峙上谌古董的目光。
怕,我们当然不怕!
也许谌古董是被眼前一幕吓到,目光怒视着在左侧不远处蒋小琳老师,看样子要借题发挥了,冷哼一声,“蒋小琳老师,你好好管管你们班。”语气生硬,拽得跟个二百五似的,一脸的孤傲。
“哦!”
吓得年轻的蒋小琳一个冷颤脸色煞白,忘记了是非,周围的人一哄而散,把她冷落了。
校长就是校长,自己搞不定我们,还想压层帽子下来,我们也不会买账。
“谌校长您什么意思?”
一旁的夏付军早就忍不住质问旁边蒋小秘,望着其他同学一脸嘲讽鄙夷的口气说,“竟然还答应,真没想到这特务这样还会答应,这就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这种人才不值得同情,连立场都没有了。
“又再说,他有没完?”有人看不惯了。
NND的,又是哪里惹到他了。
我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得寸进尺,原来就像他一样无事生非,咄咄逼人。
等完比赛,我们班赢了,也算出了一口恶气。
这些天他一直找我们班的茬,不就一场篮球赛,我们发发牢骚有什么不对,他有什么资格说我们,就因为他是校长,我们做学生的必须尊重他吗?打的还是一场学生之间的友谊赛,又没有舞刀弄枪的,这种集体荣耀面前士可杀不可辱,哪里碍到他的眼了呢,真不可理喻。
天啦!我心里想说,“我们有没有教养,您有?是非不分,还胡搅蛮缠,是该一个做校长的样子吗?”
不分对错,不分场合,我们二十六大是大非面前不是软柿子,想利用身份针锋相对何必呢,我们只要公平公正无私,我们也就无畏,没必要公然引起众怒。
现在大家看到他就想骂,呸!现在班里有几个同学已经跟谌古董对峙,双方唇枪舌战,敌对势力明显。
特别事颜金枝她们几人一看到谌古董从我们教室路过上四楼给三十二班上课的时候,那眼神也是恶狠狠的满脸不肖,弄的谌古董一脸尴尬癌犯了,直冒虚汗。
对,就是这么干的。
还有谌乐和刘胜兰这两人一看到他借机指桑骂槐,照样从他身边无视。
我们倒想看看人家他到底能把我们怎样,索性撕开这副丑陋的嘴脸,要战,咱也要战的漂亮。
啧啧啧都不知道夏付军哪里来的勇气,平常看起来那么拘谨又腼腆的一个女孩子,也会因为谌古董的几句话恼羞成怒愤然对抗。
都说最佳的报复不是仇恨,而是打心底发出的藐视。
哈哈,关键的时候二十六班还是靠团结赢得了比赛,我们无所畏惧,我们敢于直面突击,我们不怕挫折,我们依然是最棒的。
自从接二连三的发生一些事情之后,大家的情绪始终平复了,不过跟蒋小琳这人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还是得靠我们自己消化。
这几天朱老师的儿子朱家宝一有空老是在操场朝宿舍叫我下来陪他玩,小家伙很活泼又可爱,一起的还有王国千老师的女儿王二可,“二可”这名字挺有个性,经常和他们玩的很开心,一起追逐嬉戏,一起奔跑在操场上。
这段时间自己都开朗了很多。
难免有时候一看到谌古董的孙子,挤眉弄眼各种不爽,我要是大言不惭的怂谌古董的话,我也许会说“嘿,臭小子,连个一年级的加减算不清,还尿床,动不动就是脏话出口,是不是也没教养呢?”即便这样抓住任何把柄也都没有意义。
不过这话终究开不了口,有必要跟一个小屁孩计较吗?
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