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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追求和等待

杂志不办了夏鸿进却不敢闲着,在网上找了一份翻译的兼职。他想尽快的挣到钱拥有支持家庭的能力,这样在得到谢惠伦时就能好好的保护她了。不分白天黑夜干了一个星期,手指在键盘上敲到麻木也只得到100元的报酬,拿到钱后就退出不干了。他不是怕辛苦,而是这样赚钱的速度实在太慢了,继续干下去也太蠢了。其实他可以给身边很多机构提出非常有价值的管理建议,但身边的人似乎都是已被驯化的牲口,日子过的僵硬又苟且。没人会相信他一个穷学生能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本事,更不会有人愿意请他做经理。

夏鸿进有时也感到迷茫,自省比身边大部分人都勤奋努力见识广博,可努力了这么久还是停在原地。跟谢惠伦还是限于QQ闲聊,他内心早就准备好的许多浪漫,都还停留在电脑另一端。这段时间唯一的一丝欣慰是跟她QQ时教会了她打省略号。谢惠伦学会后发来一个调皮的表情。一向文静含蓄的她难得表现得这么开心。

李小青要了夏鸿进的QQ号,两人曾经视频过。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爱的像个小娃娃。夏鸿进一天到晚想的都是谢惠伦,一想起她的模样就感觉拥有整个世界的美好,已经没有任何姑娘能取代她的地位。

而视频后李小青给夏鸿进发短信的频率却大大增加了,从清晨第一条问候到夜晚最后一条晚安,一整天从早到晚都会收到热情的关怀。夏鸿进出于礼貌每条短信都回但都很简短,以至于李小青开玩笑的跟他抱怨“发短信就像发电报,及其精简”。夏鸿进非常理解她的内心,正如他每天牵挂着谢惠伦一样,这个单纯的姑娘却在牵挂着他。他并不希望生活中遭遇这样的阴差阳错,他只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自己想要的人,然后就一心一意的珍惜,这个世界剩下的人就跟他的关系不大了。窗外的阳光变得温和,时节已经入秋了,这学期又过了一半。跟谢惠伦认识这么久也只勉强算得上她的知心朋友,真正走近她的心里不知还要多久。夏鸿进想到这些一番感怀,信手在课桌上写《eyes on me》的歌词。

周一上午第二节课在新竣工的宽敞明亮的新文科楼101上《运筹学》。夏鸿进一边听着头发花白的教授讲着运筹在管理上的运用,一边慢慢描着《eyes on me》。课间休息时于洁在他身边坐下,懒散的趴在桌上跟他抱怨这堂课好无聊。姚志杰寝室一个一向极不起眼的黑瘦男生拿着《风采》杂志让夏鸿进签名,对他讲道:“我觉得你才是真正优秀的学生,那些平常学习很好的其实没有真才实学,你将来一定会很成功。”

夏鸿进对他微微笑道:“若天下不负我,我定不负天下。”伸出手跟那男生握了握。

男生离开后于洁笑道:“你还有粉丝?”

“这有什么稀奇,你们603不都是我的粉丝吗?”夏鸿进故意得瑟的笑道。

于洁呵呵笑笑,“那倒是。”

夏鸿进叹息为什么谢惠伦不是其中的一个。

停了会儿于洁又讲道:“你们的杂志办的确实好。”看见课桌上的《eyes on me》责怪道:“你不讲公德,在课桌上乱画!”

“我觉得课桌太单调了,给它来点装饰,好歹也能为大学增加点文化氛围。”

“我们学校好像只有课桌和厕所门上才有点文化。”

两人轻轻笑了一阵。于洁道:“这是首比较老的歌,曲子很好听。”

“恩,歌词也写的很好,我非常喜欢。”

“我一直没注意呢。”

“讲给你听。这首歌讲在小酒吧里一个男人静静欣赏女歌手的表演,在这个过程中两人眼神交互,互相倾心又不确定的猜想。

每当我独自站在舞台唱起这首歌,每当我想倾诉这心声,多么希望有人倾听;

我看见你对我微笑,这是真的吗?还是只是我的幻觉?

你总是静静呆在那个角落,在这个小酒吧里。

为你在这里的最后一晚,再次唱起熟悉的歌,这是与你共处的最后一晚吗?或许是吧,但愿不是。

我有些喜欢你腼腆的凝视我的样子。可你知道吗?我也在同样的注视着你。

亲爱的,你就在那里,带着那种神情,好像不曾受伤,好像不曾倒下。

要不要我对你温柔又坚定的拧一下呢?如果你疼的皱起眉头,我就知道你不是在做梦。

所以,请让我到你身边吧,靠近你,如我一直想的那样,贴近你的胸膛,感受你热烈的心跳。

让我依偎在你身边轻轻诉说,我多么喜欢你这样静静的凝视我的眼睛。你知道吗?我也一直在这样凝望着你。

亲爱的,和我一起分享你的故事吧,你的爱情,如果你曾爱的很深;你的眼泪,如果正试图忘记;或者别的什么悲伤过往。

可是怎样才能让你知道,舞台上我裙装和歌声之后的心声呢?

何不向我伸出手,让我们走出梦幻,走向彼此呢?

这首歌词写的细腻传神,有点幸福的小伤感。深爱的人就在眼前,想要去倾诉情感又担心的不能确定对方的感觉,只能在心中幻想靠近他的情景。”

于洁听得入了神,趴在桌子上凝视着二排的骆文宾,灵动的睫毛跳跃着。夏鸿进讲完于洁回过神来,轻轻叹了口气,“你讲的真好,感动毁了,没想到这首歌写的这么深情。”

“写出了你的心声吗?”

于洁伤感又腼腆的笑了笑。骆文宾勾着头认真的做着笔记,脖子上挂着一条细细的红线。

于洁道:“我好想知道他戴的是什么?”

“说不定是远在家乡的女朋友送的定情信物。”

于洁嗔怒着用胳膊顶了下夏鸿进,“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我看你爱的这么辛苦,是想提醒你别人已经有了女朋友,感情还很好,何不寻找下一个目标呢?”

“他未娶我未嫁,我有爱的权力,不到最后谁知道结果?”

“是啊,呵呵,赞同你的勇气。”沉静一阵夏鸿进又讲道:“他是你长这么大第一次喜欢的男生吗?”

“不是,以前也喜欢过别人。”

“那是你现在最喜欢的男生?”

“不是,我也喜欢你。”

“你把我搞糊涂了,喜欢一个人应该一心一意才对。”

“对你友情多于爱情吧,但是你也的确有种魅力很吸引我。”

“那你有没有怪我没有追你?”

“没有。不能娶我就不要追我。你不追我是因为你对感情认真负责,一个男人难得有这样的责任心。”

夏鸿进觉得身边难得有这么明事理的女生。

下课后夏鸿进去永泰B1吃午饭。永泰B1一半是网吧,一半是餐厅。餐厅四周排列着小商户经营的各种饮食,大厅摆满了餐桌,一到中午就烟雾弥漫,热闹非凡。夏鸿进走了一圈考虑应该吃什么,见谢惠伦和梁秀娟要了两份快餐坐在不远,走过去跟她们打招呼。谢惠伦穿了件浅蓝色的套衫,长长的头发披在肩上,抬起头对夏鸿进温柔的笑笑,纯净温顺的眼睛让人心生怜爱。

“好巧啊,经常来这里吃饭?”夏鸿进微笑道。

“是啊。你一个人?”

“我一向一个人。”夏鸿进又笑道:“你的头发长长了,很漂亮。”

谢惠伦脸色微红,腼腆的笑了笑,“打算去剪的。”

夏鸿进说了句“不打扰你们了”,向谢惠伦、梁秀娟摆摆手就离开了。自己要了份盖饭心不在焉的吃着,想着是否应该跟谢惠伦坐在一起。只是坐在一起恐怕没有非常好的话题,表现不好反而引起隔阂,破坏了已经建立的良好关系。夏鸿进愿意等待,继续努力,慢慢走近谢惠伦,让吃饭约会之类自然而然的发生。

梁秀娟透过人群远远的瞥了夏鸿进一眼,微笑着对谢惠伦说着什么,谢惠伦背对着夏鸿进不知她是怎样的反应。

夏鸿进吃过饭回到寝室打算午睡,收到李小青的短信:“吃过饭了?”

“刚吃。”

“午饭好吃吗?”

“还好吧,不饿而已。”

“能告诉我你的地址吗?”

“你要给我写信?”

“不可以吗?哈哈。”

夏鸿进发了地址过去,躺在床上脑海里还想着刚才遇见谢惠伦的情景。清秀的面容,温婉的眼睛,文静的微笑,便是这世上最美的风景。

通常走在校园夏鸿进也会不知觉的左右张望,期待能发现谢惠伦的身影。体育课在去网球馆的路上夏鸿进依旧习惯性的注意着赶去上课的人群,却没能发现那张无比思念的面孔。

网球场上夏鸿进与一名衣着光鲜的女生对打,短暂的闲暇中他想谢惠伦打乒乓球干练爽快,打网球的样子会是怎样?

上完课洗过澡,回寝室洗了衣服晾在阳台,夏鸿进无事可干。寝室里田永盛在看韩国三级,老高在网游,宋杰跟舞团的同学聚在电脑前在研究傻不拉几的舞曲。其中一个同学理着周杰伦的发型,学着z、zh不分的台湾腔调让人觉得好笑。夏鸿进俯在阳台上看着秋天阳光下宁静的校园。片片黄色的树叶在明朗的阳光下鲜艳动人,大部分的鸟已经南迁,少了些叽叽喳喳,空气里似乎连阳光都静止不动。大大小小的道路上一群群来来往往的学生,女生五彩缤纷男生黑灰相印,一路有说有笑的走出来走回去。

方佳佳跟室友提着水壶从北9走来,见到夏鸿进远远眉开眼笑的挥手喊道:“哥,这么有闲情在这里看风景。”

夏鸿进笑道:“看美女了。”

方佳佳移步到阳台下仰头笑着,“哥,吃饭了吗?晚上一起吃饭好吗?”

夏鸿进想着自己既然闲着,拒绝女生的一番好意也有失风度就答道:“好啊,喜欢吃辣的吗?去川味屋吧。”

方佳佳很高兴,“我打完水马上去!等我啊,哥。”说着拉着室友奔向水房。

夏鸿进点了份水煮鱼,过会儿方佳佳打扮的一身清爽的走来在对面坐下,“哥,等很久了吧?”

“也刚来。”

服务员端来满满一盆还在沸腾的水煮鱼,上面盖着一层厚厚的红椒。夏鸿进又叫了两碗米饭,“我特别喜欢吃这个,来尝尝吧。”

方佳佳胆怯的看看一盆火焰山般的辣椒夹了一小块鱼尝了口,“挺嫩的。”吃了会儿就开始受不了了,张着嘴挥着手扇。夏鸿进想起跟谢惠伦聊天,说到娶了不爱吃辣的老婆要给她碗清水不觉笑起来。

方佳佳不好意思的笑道:“怎么了,哥?我的样子很好笑吗?”

“哦,不是,我想起有次跟朋友聊天,说我喜欢吃辣如果又娶到不爱吃辣的老婆怎么办,可以考虑给她配一碗清水。”

方佳佳呵呵笑道:“你还真能想。”

“再点盘青菜吧。”

“不用了,这么一大盆我们都吃不完呢,我受得了的。”

夏鸿进叫来服务员点了一盘清炒小白菜,方佳佳才正常吃起来。

“哥周末都在干嘛?”

“听听音乐唱唱歌,看看电影散散步。”

“挺丰富啊。周末别人都在谈恋爱呢?”

“呵呵,我也想啊!可期待的就是不来。”

“哥,你平常在哪里自习?”

“我很少在自习室,偶尔混混图书馆。你们这期的杂志我看了,办的还不错。”

“哪有你们办的好?这个事真是烦死了,要不是我们使美人计美术学院那帮渣男都不愿意帮我们修图。下学期就不干了,又不给钱。”方佳佳有些不满的说道。

“哥,我们杂志社的女生都说你的声音很好听呢。其实从刚见到你那天我就发现了,特别有磁性,非常喜欢听你讲话。”

夏鸿进默默笑道:“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第一个这么说的肯定是个姑娘。”方佳佳诡谲的笑道。

夏鸿进淡淡笑了笑。

吃完饭方佳佳要付账,夏鸿进抢过自己付了。

哥,我不敢一个人回去,你送送我吧。”

“当然。”

校园里到处灯火通明,来来往往一群群的学生。

方佳佳道:“本来我约你吃饭的,还要你付钱。”

“第一次跟女孩子吃饭怎么好意思让你付呢?”

“你一直这么有教养……”方佳佳喃喃道,“下次一定让我请你啊,哥。”

“有机会的,只是不能再吃川菜。”

“我不介意配一碗清水。”

两人哈哈笑了一阵。

到了北9门口,一对对儿小情侣在门口吻别,在脸上亲得啪啪响。夏鸿进不想在北9呆太久以免碰到陈旺送张玲回来,挥手向方佳佳告别,方佳佳站在门口目送夏鸿进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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