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落了一地,在树下细细的描出了一个白色的圆,邓泽源搬张竹凳坐在树下看着着梨花纷扬,有几朵落在他的头上,衣襟上,他却丝毫不在意,是啊,他早已没什么好在意的了,父亲早年病逝,母亲五年前便去了,自己上大学的钱都是亲戚垫的,他有什么好在乎的,左不过是烂命一条罢了,好在还有一腔豪情能为国效力,可如今他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到底是去英国还是留在这儿抗日成了邓泽源最矛盾的问题。
妞儿在葡萄架下看着斑驳的阳光,不论邓泽源去不去英国,她都必须去,只是一种期盼罢了,期盼着他能够和自己一起去,能够一直见到他,她不知道该不该去劝劝邓泽源,她不敢,害怕邓泽源误解她的好意。看看手上血红的镯子,她终于下定决心了,不论邓泽源去还是不去,她都不会有任何举措,她不能别感情左右,走进屋子拿了本书看了下去,生命就是那么奇妙,就是这么一瞬间,改变了许多事情。
邓泽源走进高升的院子,留下一封信,离开了。邓泽源背着一些简单的衣物和干粮出了城,他知道敌人在西边,特意绕过了那里,出了城,太阳有些大了,邓泽源喝了口水,继续朝前走去,他不知道还要走多久才能找到,但他知道一定能够找到,他毫不怀疑这一点,可是命运本来就爱捉弄人。
走了不知多久,邓泽源的水没有了,他渴的厉害,毕竟还是没有吃过苦得学生,身子骨自然是弱,不一会儿有头晕眼花的,突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他在一个农院里,一个老妇人在忙活着煮茶,“大娘,这儿是哪啊?”
老妇人将煮好的茶端了过来,“这儿是我家,我家老头子将你从路边捡了回来,既然到了我这儿,你就好好躺着吧,休息一会。”
邓泽源一边喝茶一边说,“大娘,你知道,八路军在哪儿吗?听说他们就在这一带,我找了这么久也没有找到。”
老妇人和蔼的说,“怎么着,就你这小身板也想投奔他们?没走两步路就晕了,别说我不知道他们在哪儿,就是知道告诉你了,你也没办法跟着他们,他们一会儿又要转移了,你这身板受得了吗?你先歇着,下午有村里的车要进城,你就跟着这车回城去吧,别再出来喽,我看着城啊,也要保不住喽。”
邓泽源心里一阵的挫败,可是他知道这老妇人说的都是实话,他没法反驳,只能默默地听从老妇人的安排。
邓泽源又睡了一觉,梦到了很多人和事,梦到了自己加入了八路军,梦到了中国解放,还梦到了,林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