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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们的明天

可是自从上次和林明朗那天晚上奔跑回来在学校里面道别后,安宁和林明朗并没有再次深入接触过,虽然安宁也想把自己对于爱情的初次萌芽的念想和对于明天的期待寄托在林明朗身上,可是安宁也害怕付出,安宁对于自己的人生也从来没有想过主动争取,尽管幸福就只在咫尺。有的时候在校园里见到林明朗也只是简单地微笑打招呼,如果能回避安宁也尽量选择回避,因为每次微笑着打过招呼过后,安宁总会忍不住期待,然后在心里暗暗失落,安宁有种在等待的意味,可是安宁好像并没有察觉。

不知不觉到学校已经两个月了,海街也已经是秋天了,校园里偶有几棵树落英缤纷,安宁有的时候喜欢坐在学校里一棵树下的座椅上,放空,到底头脑里在想什么,安宁也不清楚,只是觉得这样的放空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这个时候没人打扰,只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就是一种享受。天气已经变冷了,安宁不禁在寒风中打了个冷颤,安宁看了一下时间,该去书屋工作了。

快期末考试了,寝室里的人都开始跑图书馆了,但是林乔还是天天往外面跑,好像在实习什么吧,安宁也从来没过问,安宁是不知道该怎么问,因为安宁不确定林乔愿不愿意回答,如果你想知道一件事情,别人自然是会告诉你的。安宁这几天在书屋没事情的时候也翻看期末考试的内容,都是一些需要记忆的内容,有的时候看厌倦了,安宁也会翻起萧牧的《梦里不知身是客》来看,安宁不想谈恋爱的原因多多少少也有点因为这本书的缘故。

“莫夕是喜欢何欢的,可是何欢身边从来都不缺乏比自己优秀的男人,何欢性格又活泼开朗,自然很招男人喜欢,可是为什么何欢为喜欢上自己呢?莫夕不知道原因,莫夕又害怕知道原因,万一只是同情呢?这是莫夕的自尊心绝对不能容忍的,可是每次看到何欢和其他男人走得很近的时候,莫夕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嫉妒和占有欲,这种感觉像毒蛇一样吞噬着莫夕的内心,莫夕多想告诉何欢,他是多么爱她!甚至愿意为她付出生命,只要,只要何欢只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他不想看到别的男人那种在莫夕看来是挑逗的眼光,那种想要把何欢从他身边夺走的恐慌感,莫夕感到很痛苦,对,和何欢在一起是幸福的,比人生任何时候都更幸福百倍,但是和何欢在一起又是痛苦的,比任何时候又痛苦百倍。所以,他深爱何欢的同时,又刻意和她保持着距离。何欢不明白为什么莫夕会突然抱紧自己,好像世界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似的,但是也不明白为什么莫夕有时又突然无缘故地不理自己,那么冷淡的时候何欢感到困惑、感到会心,但是莫夕的神秘感,又对何欢有着强烈的吸引力。”

安宁再次读到这里,安宁坐在靠窗户的位置,刚看完《梦里不知身是客》的结局,重中叹了口气,望着玻璃窗外树木,一阵风刮来,叶子纷纷落下来,安宁看着叶子缓缓落在地面,一次又一次,正在出神的时候,这本书从桌角落了下来。

一个中年男人路过安宁的座位,提着刚从自助饮水打来的热气腾腾的咖啡,萧牧匆匆瞥了一眼这个望向窗外的女孩,看到从桌子上滑落的书。那个男人把咖啡放在桌子上,弯下腰去捡这本书。

安宁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把书遗落在地上了。

“你的书。”中年男人轻轻把书放在安宁桌上。

安宁抬头看着眼前这个中年男人,衣着很随便,而且一副胡子拉碴的样子。

“噢,谢谢。”安宁急忙站起来小声说。

那个中年男人打量了书几眼,拿起咖啡想走,突然又回过身来,坐到安宁对面。

“你喜欢这本书吗?”那个中年男人一只手摆弄着咖啡说。

“嗯?”安宁感到很奇怪,但心想:可能只是一个书店的顾客询问她关于推荐书籍之类的事情吧。

“嗯。”安宁点头。

“可是这本书并不畅销啊,并不受人欢迎是吗?”中年男人抬起头来,有点忧郁的眼神,呆滞的面容。

“嗯,可能因为我不是书里写的大多数人吧。”安宁顿了顿,说。

“嗯,你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看这本书呢?”

“嗯,什么心情呢。”安宁思考了一会儿说,“有点悲伤的心情。”安宁带着难过的表情说。

中年男子低下头啜饮咖啡,还是一如既往地苦,他习惯喝不加糖的咖啡。

安宁再次看向窗外,这时候走来了林明朗,安宁远远地就能认出来林明朗的面容和身影,安宁的眼神里开始闪出光彩来,这种表情是无论怎样也掩饰不主动的。林明朗穿着一件卡其色的风衣,带着一条深绿色的围巾,形象比起之前来好像有了很大变化,因为发型变了,原来经常别人嘲笑的鸡窝头,现在变成了干净清爽的短发,变得更帅气更耀眼了呢。可是紧跟着林明朗身后的就是陈曦,两个人一路笑着说着走着,安宁的眼神暗了下来,回过头来盯着书本。对面的中年男人也随着安宁的眼神望向窗外有望回来。

“你朋友来了吗?”那个中年男人轻声问。

“嗯,稍等,我出去一下。”安宁抬起头来,脸上并没有愉悦的神情。

安宁走出门外,林明朗和陈曦刚好走过来,微笑着和安宁打招呼。

“安宁。”陈曦笑眯眯地说。

“嗨~”安宁伸出手来打招呼。

“你看看林明朗是不是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林明朗原来也可以这么帅呢?”陈曦再次打量着林明朗。

“好啦,不要再看啦。自从我改变了形象之后,大家都好像打量怪人似的看着我。”林明朗说。

“那是因为你帅啊。”陈曦笑着说。

“安宁,你知道为什么林明朗好像脱胎换骨了吗?因为,林明朗现在是个演员了!”

“噢,是吗?”

“是啊,林明朗现在可了不起了呢。”

“没有什么了不起了,只是帮一个同学拍微电影而已。”

“可是那也是那二号的角色啊。”

“嗯,是。可是那个男二号的性格和我相差太大了,也就是你们看到的这副形象。”林明朗挠挠头说。

“可是男二号一般都是干净优雅、出身良好,还默默守护女主,很受戏外的女生欢迎的啊。”

“噢,是吗?你们喜欢这样的男孩子呢。”林明朗睁大眼睛问,虽然还是改变了一副形象,可神情、动作还是像原来那样。

安宁默默地笑了起来,可是感觉林明朗和陈曦如此自然的对话,两个都喜欢热闹的人在一起,气氛就很好,安宁感觉到自己话不多的尴尬了。

“嗯,我书屋还有工作没做完,我先回去了,你们继续聊。”

“噢,好吧。那我们去旁边的咖啡厅等你下班吧。”

“不用了,需要很长时间的啊。”安宁是真的不希望三个人再次交谈,尽管两个人都是相处起来很舒服的人,安宁还是有些些失落,安宁也无法解释自己的这种情绪。

“嗯?那好吧,那我们回学校去了啊,你晚上早点回来。”陈曦说。

“再见。”林明朗挥舞着手微笑着说再见。

安宁望着林明朗的笑容感到开心又难过。

安宁带着自己都不喜欢的心情回到书屋,那个中年男子仍旧坐在那个位置上,翻着那本《梦里不知身是客》。

“你也看过这本书?”安宁问。

“嗯,我也是那少数人呐。”中年男子杯中的咖啡还有少许咖啡已经变冷了。

“你知道男女主人公是怎么相遇的吗?”中年男子问安宁。

“嗯,我记得,是何欢主动的,我当时真的很佩服何欢的勇气,总觉得自己不是那样的人。”安宁可能是因为刚才的场景,一不小心对一个陌生人说出了自己的感受,说出之后又觉得失言,但转念一想,也许正是因为没什么交集的陌生人所以即使说了也没关系。

“其实,在真爱面前,抓得住才是你的,任何人都一样。”中年男子拿起咖啡杯,微笑着对安宁说,神情开始不再那么呆滞,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

安宁收拾桌上的书时,发现书上打开的那一页正是何欢遇到莫夕的那一页。

“只记得那天在阳光慵懒的下午,一个脸上有淡淡笑容的女孩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那天打完篮球后,,莫夕坐在石椅上大口喝着水,一女孩儿出现在眼前掺和着阳光的影子,

“你好,同学,我叫何欢。”手里抱本书,笑意吟吟。

“有什么事吗?”莫夕站起来问,灰色的球衣在阳光照耀下也泛着光。

“那个……可以……做我男朋友吗?”何欢微微垂下眼,略带羞涩的问。

“什么?”莫夕一脸惊愕。

“我长得有那么恐怖吗?况且我只是想让你临时充当一下男朋友的角色,让你充分发扬一下雷锋叔叔为人民服务的角色,你不是我们系学生会主席吗?这点小事也不帮吗?喏,你看,就是我身后不远那个朝我们这边看的男生,他都纠缠我一个月了,说什么也不听,我只好找个优秀的男生让他知难而退了。”何欢一脸委屈地说出原因,好像这件事里委屈的只是她自己,“你说,哪个女生愿意倒贴自己给别人做女朋友啊?”何欢眨着大眼睛问莫夕,却根本不给莫夕说话的机会。

“好,就这么说好了,今晚我们出去约会,七点的时候我会在你们宿舍楼下面等你。”说完,转身离开,留给莫夕一串问号。

莫夕当然不明白为何这个女生会这么奇怪,突然找来自己做男朋友,虽然只是临时。莫夕根本没有想过在大学期间谈恋爱,甚至好像也没有奢望过,何欢的到来让莫夕感到既惊喜又害怕。

七点整,莫夕透过宿舍的窗户往下看,那个叫何欢的女孩果然准时等在楼下,莫夕带着一身的疑惑只好下楼问个清楚。

迎接莫夕的还是何欢的天真无邪的笑容,象牙般的皮肤,脸上红扑扑的,长长的秀发任其自然披散在肩后,略歪着头问,“走吧,我们去约会吧!”

“等一下,这样不好吧。”何欢迟疑地问

“什么不好?别多想了,我只想和你交个朋友,有什么问题吗?朋友之间不能约会吗?”何欢反问道,“我一个女孩子都放下矜持了,你还怕什么呢?”

莫夕又一次不知所措。

莫夕被这次意外闯进生命里,当时的莫夕还不知道一次意外也有可能变成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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