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穆云夙在甩袖出门等待的时间里就渐渐明白过来自己刚才误会了什么,刚才白楼的表情太淡定了,淡定得好像懒得和他计较的样子,而且亘纪麟的脸上简直写着满满的幸灾乐祸,显然是在暗爽着什么,这孩子从小就是个以牺牲别人来快乐自己的,还乐此不疲,他也是事情急了所以一时半会儿没有发现,现在静下来想想,只觉得自己真的错怪人家姑娘了。
白楼收拾好了一出门,就迎上穆云夙略带歉意的表情,满意的点头,果然不愧是穆云夙,人还是不傻的,肯定是有急事,而现在亘纪麟能遇到的急事,估计和皇城那边脱不了干系了,如果她没猜错,再过不久,穆云夙就要远去皇城去调查了。
“白小姐多有不便,不如让在下送你回去吧。”亘纪麟紧跟其后,关门时还给穆云夙送了个眼神过去,穆云夙尴尬万分,可刚才说出的话又岂是这么好收回去的,只能干咳几声,悻悻道歉。
白楼哪里会和他计较这些,摆手表示不用,同时婉拒了亘纪麟。
笑话,现在白府里可是乱成了一锅粥,她昨天那么疯疯癫癫的跑出去,躲过了二夫人派出来追的人,绕了一圈又去报了官,自己却躲在这将军府里面逍遥,剩下那些人可就惨了,又要应付官服又要应付流言蜚语的,心里不只该把白楼骂了多少遍了,要是现在让亘纪麟跟着回去,除了看笑话之外还能看到什么?
“你自己回去?确定?”亘纪麟冲那院门努努嘴,外边是人来人往,将军府的丫鬟们早已经陆续起来忙活了,亘纪麟的意思是她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走出去。
会被当成刺客的,一定!
白楼理都没理他,从屋里搬了把椅子出来,放到最近的墙边,蹭蹭蹭爬上墙头,身影就这么消失在了墙后。
直到那抹白影完全消失,亘纪麟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看到了什么,静默两秒,亘纪麟的院子里爆发出一阵不可抑制的大笑声。
院子外的丫鬟们先是被第一声给惊了一下,对视一眼,而后极度默契的低下头,各干各的事,不敢多言。
早闻九殿下疯癫,却一直没有心机会亲身伺候,没想到今天早起了竟能听到如此癫笑,看来传言是真的了,她们心中的疑惑也能解了,就说嘛,怎么里面住着一个疯子,还总是那么安静呢。
……
再说白楼这厢刚进白府,就让人给看见了,娉婷作为和她一块长大的贴身侍女,自然在识人方面要比其他人要眼尖一些,赶紧一个箭步跑上来,却不是大叫大嚷,而是将白楼小心的扯到一边,确定没人看见了,才焦急道:“小姐!你这是去了哪里,你可知道府里面都说什么了,她们都说你是疯了癫了,跑出去掉进水里给……”
仿佛见证了那可怕的事情,娉婷说到这就不敢再说下去,而是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小姐你先别让二夫人她们看到你,现在家里可乱了。”
可不是乱么,不然为何大白天的门口敞开,却连个看门的人都没有,明摆着让外人进来偷东西的么。
白绮罗有两个贴身的侍女,一个是眼前这娉婷,一个就是那天在她面前表现得格外放肆的那个,不过娉婷对她是真的好,即使到了最后那些夫人姨太太瓜分家财热闹非凡,所有侍女都离她而去另投主人,娉婷也没有说要离开她,而是还想继续服侍,甚至还在白楼孤苦伶仃无依无靠,还继续沉浸在父亲离世的悲伤之中时,给她张罗好了住处。
可惜,这个算得上真心对白绮罗好的人却在一次外出时被那些纨绔给看上了,然后就这么明晃晃的抓走,当白绮罗反应过来娉婷没有回来时,娉婷早已经回不来了。
有人说她是死了,也有人说她被人抓回去当苦力了,反正是回不到白绮罗身边了。
那时的白绮罗除了哭什么也不会,于是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连个申冤的机会都没有。
白楼颇有些歉意的看着娉婷,虽然这事情不是她做的,但当时好歹也是共用着身体的,没有作为也属于她的不对,就这么耽误了一个对自己好的姑娘。
这表情看在娉婷眼里就有点委屈了,娉婷也不好说她什么,悄悄的将她带进正院。
不过就是一天的时间,院子里像是被豺狼狂扫过一般,整个就是一片荒芜的景象,完全没有一点人迹可言,不过从娉婷这些表现可以知道人都是在的,只不过不是在这了罢了。
脚底踩到了什么东西,白楼脚步一顿,低头看去,是块亮闪闪的金簪子。
娉婷显然也看到了,第一反应竟不是拾取,而是叹息:“小姐,你这突然跑出去,老爷的棺材里也是空的,家里可乱成了一团了,官府的人昨天下午来过,可把两夫人吓到了,回来听说是你报的官,那个……”
“是我没错,他们既然像这样不明不白的治我爹个死罪,我为何又要忍气吞声的让他们糟蹋下去,这府终究是姓白的,在父亲没回来之前,该是我说了算。”白楼平静的说着,在娉婷错愕的视线中捡起了金簪子,“你也不用太惊讶,我之前只是不愿管,懒得说,那些东西入了眼我都嫌脏,只是她们现在触到了我的底线,那可就不好说了,你也去收拾收拾东西,专挑一些容易携带的,这事我只有计较。”
一直都是怯懦不敢言的白小姐突然变了性子,这让娉婷心惊不已,又不敢忤逆她的话,片刻不敢耽搁的按要求去做了。
白楼自然不会闲着,一路去了后院,还没进门就听到一声茶碗落地的脆响,接着是二夫人歇斯底里的怒吼:“那小贱人还真是不知好歹,这家现在到底是谁说了算!啊!不过就是个娘家有点脸面,可有脸怎么了,嫁过来是个妾室,走得是偏门,还真是将自己当个宝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可劲端着,我呸!”
旁边有人一遛声附和着,可不是,昨儿个也就算了,今日说的那话才叫过分呢,简直不将人放在眼里。
白楼知道自己虽然是这一整件事的罪魁祸首,但是这个家的最主要的矛盾终究不是她,小老婆们的战争从来都是日久天长的,那种矛盾不用细说都能让人脑补,而且还能补得分外精彩,白楼不好打断,就这么站在门外光明正大的听墙角,很快便从二夫人口中得知这是今早上那三夫人带了一邦子人进来,将家里的好些大件都给搬空了,还说这是分家的钱财,都是老爷当初指给她的,现在是来收取了。
可怜二夫人当时为了官府的事情还在各种在外周旋打点,花销了不少私存货,累得发瘫的回来就听到这消息,差点就没两眼一番晕过去。
好啊,好啊,真好,我在外面拼死拼活的,而你却是在享受,可真是好得不得了。
二夫人当时就气炸了,奈何三夫人此时已经拖家带口的跑得一干二净,连丫鬟都没剩下,万贯家财被带走了一大半,还有好些是二夫人当初看上的好货。
这事能忍吗!
必须的不能!
所以现在二夫人正和人商量着要去报官呢。
白楼稍稍回忆了一下接下来的剧情,恐怕就是二夫人心里不平衡,却又无可奈何,毕竟这家才的正式继承人并不是他们,而是那个现在还不知道死到哪里去的,只是半只脚跨进继承人位置的萧培。
也许她们还觉得这萧培是摊上了好运气呢,白白的来的家财和夫人,可是她们却不知道萧培是真的有能耐当了大官。
这都是后话了,现在的情况是二夫人在婆子的劝说下已经冷静下来,开始指挥着人到处翻箱倒柜的找值钱的东西,顺便也联系了外家的人。
这是准备要掏空白府的节奏了,白楼趁着她们没发现自己,悄悄溜走,回到那清冷的小院子里。
院子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只有一个娉婷在那忙碌着,显然是听了白楼的吩咐正在努力的聚集钱财。
白楼见此,满意的点点头。
有话要说:来总结一下,总之就是首先,在长公主行车之道上设陷阱,挖坑,自觉的指挥亘纪麟,设钉子,自觉的指挥亘纪麟,拦绳子,特殊结绳法,开木障,特殊木障法,反正马车大,过不了的地方只能翻车了。
然后,亘纪麟去打劫他们,让长公主落单,打劫方式很现代化。
最后,白楼做路人救起长公主,诉说心中对情郎的思愁,小说故事强烈代入!亘纪麟就在旁边听……听……听得嘴角嘴角抽搐,最后不小心暴露出来,被白楼“撂倒”了,长公主对白楼的崇拜达到了一个极致,直到长公主要回去了,白楼才说那情郎叫萧培,还有就是,这篇文很快就要完结了……大部分原因是我写不下去了,唉,感觉自己写文的心情不太对,真的,有什么和以前不一样了,找不回最初写文的感觉。